淵叔叔進屋之後率先開口,“公冶,你確定廉堂王沒有離開廉堂府?”


    “確定,我最近幾天有潛進去看過,他在府裏,好像沒有去海瀾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就奇怪了,小儻上次明明說在海瀾國見到廉堂王,我還以為是因為世子一事去凡仙殿交涉,竟然一直在府裏,這可不妙,小祁,你先不要去了,等廉堂王離開再潛進去。”


    “可是都已經準備好了,這樣錯失機會就太可惜了。”


    “可惜也沒辦法,廉堂府裏也有能人,連我都不能輕易進去,都不要輕舉妄動,要是被抓到,那就功虧一簣,你們必須要謹慎!”淵叔叔再三提醒,祁嬸嬸他們還是十分不甘,好不容易等到的好機會卻這樣錯失,誰都不甘心。


    眾人沉默一會後,祁嬸嬸靈光一閃,招來尉遲叔叔問話,“尉遲,那個男子找到沒有?”


    “還沒有,我聽說何將軍也在找那個男子,我和南宮他們正盯著何將軍的侍衛,應該很快能找到。”


    “何將軍?他找那個男子做什麽?”祁嬸嬸聽到何將軍,一臉厭惡,似是對他那種狼心狗肺,為權勢拋棄妻子的渣人冠上將軍的稱號感到惡心。


    “還能做什麽?那個小公子求到殿下的手令時他也在場,像他那種貪得無厭的人想要的東西一大堆,他肯定是想抓小公子從而拿到殿下手令或者讓他求更加厲害的東西。”尉遲叔叔冷嗤幾聲,眼底也充滿了厭惡。


    淵叔叔算盤一轉,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尉遲繼續跟,小祁你們要沉住氣,辦法總會有的,拿不到小公子的手令,可以另外想辦法。”


    祁嬸嬸擰眉,對其他辦法不抱任何希望,“還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親自向戰王要手令吧?到時候慘的可是我們。”


    隕叔叔靈機一動,快步衝到祁嬸嬸麵前,激動的說道:“正是如此,實不相瞞,其實戰王對少爺有想法,這件事那邊的人全知道了,怕嚇著你們所以就沒跟你們說,等少爺和戰王更進一步時,手令也能輕易得到。”


    眾人聞言,全都大吃一驚,祁嬸嬸嚇得差點喘不過氣,“你沒開玩笑吧!戰王竟然喜歡少爺?”


    隕叔叔一臉無奈的點頭,惆悵的解釋,“沒有開玩笑,戰王最近頻頻向少爺獻殷勤,我們全都看在眼裏,老爺都嚇昏和少爺都嚇昏幾次了,前不久戰王還親自上前下聘禮,估計是要娶少爺。”


    祁嬸嬸呼吸一促,兩眼瞪得圓溜溜,“我嚓!這可是禁斷小本本才有的情節啊!少爺可是男的,戰王竟然要娶!戰王果然深不可測,然後呢,少爺同意了嗎?。”


    “少爺當然不同意,不過戰王要是強娶,我們也沒辦法不是嗎?”


    “也對,看來少爺也隻能從了。”祁嬸嬸摩挲精致光滑的下巴,很快想出一個損人利己好主意,“小隕聽著,既然少爺不得不從,我看也不用等到成親那個時候了,你把少爺洗幹淨獻給戰王,順便要來戰王的手令,人都到手了,戰王一定會給的,好!就這麽定了!”


    隕叔叔汗顏不止,“小祁,你這是在坑少爺啊,少爺都不願意,不能這樣做。”


    祁嬸嬸有理有據的反駁,“我怎麽會坑少爺,你不好好想想,少爺不同意戰王都還要娶,這擺明了要霸王硬上弓,反正都逃脫不了,幹脆主動點,戰王一開心,我們要的東西也能輕易到手,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主意,你懂不懂?”


    隕叔叔莫名其妙的被說服,最後竟然點了頭,“那好吧,我試試。”


    於是,“走投無路”的眾人,皆期待自家少爺能成功“賣”出,然後換來手令拯救他們。


    一雙散著寒氣的美眸在隔壁房間猛然睜開,雲月靜悄悄的離開院子,她回書房轉了一圈,帶上一份圖紙回房,她走到門口時停了好一會,最後一歎氣,轉身鑽入竹林,不一會去到赫連劍台院子,雲月剛走進出見看見幾位叔叔趴在地上觀望遠處,她下意識的閃躲,最後悄無聲息的躲在眾叔身後,眾人默契的封住內息,匍匐前進,沒有弄出一絲動靜。


    竹林搖曳,青瑩竹葉飄零落下,隨風飄動,縈繞在那座像是青瑩竹化身的閣樓,那裏仿佛是一處被世人遺忘的竹林仙境。


    夜色清淺,林中一名絕世俊美的男子溫文爾雅的清理完幾批精挑細選的暗影,正溫雅的整理有些褶皺的衣擺,突然,一道白色晨霧隨風湧入竹林,赫連劍台下意識警惕,不過他探析到那道氣息沒有殺意,才放鬆一些警惕。


    不一會,一名鬥篷男子現身在赫連劍台身前,那身行頭他曾見過,雖不見裏麵人物真容,也知來人是上次來“刺殺”雲月的風絕殺。


    那次之後風絕殺有回來單獨找他談談,他說不會殺雲月,隻是要請雲月去個遙遠地方,他一再保證不會讓雲月遇到危險,風絕殺雖然是殺手,但是赫連劍台了解他的為人,他本來打算答應風絕殺,不過今夜來了幾批暗影,清理完後他瞬間改變主意。


    “閣下可是要來帶月兒走?還是要殺月兒?”赫連劍台溫雅的開門見山,彬彬有禮警惕防備。


    “不是,在下不是因為令妹而來,在下是來找劍台公子的。”風絕殺感覺赫連劍台有所防備,急忙道出目的。


    “不知閣下有何指教?”赫連劍台和氣的回道,他的語氣波瀾不驚,難明他的情緒。


    風絕殺從衣袖中取出蝶姬的畫軸,展開在赫連劍台麵前,微笑著問道:“不知劍台公子對這名女子可


    有印象?”


    赫連劍台看了一眼畫軸上女子,腦海中重疊了一張比較稚嫩的容顏,沉思一番後,肯定的回道:“有,不過在下不知她是何人。”


    風絕殺聽赫連劍台說有印象,鬥篷中傳出一道清泉流水般的笑聲。


    “劍台公子,實不相瞞,此女子正是家妹,她的名字,劍台公子應該聽過,她叫蝶姬。”風絕殺邊說邊卷著畫軸,眉梢挑起幾分喜色。


    “蝶姬?天縫閣的蝶姬?”赫連劍台思緒流轉,難以置信的點頭,令萬千男子垂涎的蝶姬他早有耳聞,隻不過他一直沒見過也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隻知道她是天縫閣最厲害的繡娘,僅此而已。


    但是畫中女子他很久之前就已經見過,當時情況有些特殊,他沒有問起她的名字,他唯一記得的是容易害羞的印象。


    “是的,在下此次前來,是受家妹所托,劍台公子之前在天縫閣定製的那件衣服由於家妹的失誤,製成了白色,家妹不久前才發現,於是重新趕製了一件,家妹從未失誤過,可能當時有沉重的事情才讓她分心弄成白色,劍台公子還望見諒,這個是新製成的衣物,劍台公子看看這個是否滿意?”


    蝶姬回去之後才發現自己弄錯衣服,她知道後一直寢食難安,她沒日沒夜的趕製紅衣,最後都累倒,他明白蝶姬的心思,衣服一好他就急忙趕來,他們這幾天都折騰的沒怎麽說,長途跋涉的過來,他也弄得精疲力盡。


    風絕殺打開一個精致長盒,取出盒中一件和定製圖紙上畫的一模一樣的紅色異花衣,攤開後遞給了赫連劍台讓他查看。


    “蝶姬姑娘有心了,其實都沒有關係的,白色也挺好,不用特意趕製的,不過……在下當時去天縫閣是找一樓的繡娘定製,蝶姬姑娘不是在頂閣嗎?”赫連劍台收下後不緊不慢的問出疑惑。


    丞相府的收入主要靠赫連劍台和赫連丞相的俸祿,他的俸祿每年隻有五百萬兩左右,交出一些家用後,他所剩下的私用俸祿並不多,他當時拿了八成的積蓄去天縫閣,被告知隻能找了一樓的繡娘,他隨意找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繡娘而且親手交托信件,他怎麽都不明白衣物為何會是蝶姬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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