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臨風老者搖了搖木扇,無奈的感歎,“那小子說不動的,隨他吧。”


    “這麽偏心可不行,老夫上次見他跟小魔女走的挺近的,你順帶費點心思如何?”


    “小魔女?不可能,那小子不可能跟小魔女來往。”


    “千真萬確,老夫親眼所見,從他們的糾纏程度來看,關係十分不簡單,或許早就一起了。”


    “什麽糾纏,你看到那小子跟小魔女糾纏了?”


    “是啊,老夫之前看見小魔女去了醉倌閣,你孫子很生氣的將她帶出來,兩人還糾纏了一陣子,你孫子還十分緊張,後來老夫無意間經過風花閣,你孫子又和小魔女糾纏,小魔女欠了風花娘一筆錢,你孫子還大方的幫小魔女清賬,你說有沒有關係?”童顏老者如實講述當日所見,沒有一點添油加醋,這是這話聽到玉樹臨風老者耳中卻轉變成非常沉重的信息。


    “那小子竟然喜歡小魔女那種類型?實在匪夷所思。”


    “感情的事本來就很難說,現在小魔女剛好惹上麻煩,順帶幫了一把,說不定她會感激到以身相許,到時候提親就省事多了。”


    “可是這不是要跟花老頭杠上?”


    “這不一樣,他孫子跟小魔女又不是認識,純粹是花老頭瞎摻和,你的孫子可不一樣,你自己權衡吧。”童顏老者悠哉悠哉的吃著糕點,漫不經心的出謀劃策。


    玉樹臨風老者聽得一愣一愣,漸漸的接受這個建議,他幾番權衡後快速起身,“我回去準備準備,你們兩個先不要和花老頭說。”


    兩位老者點頭,無聲送走玉樹臨風老者。


    童顏老者單手托腮,悠然自得的感歎,“這下有好戲看了,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你這老家夥就不能消停點,非要弄到大動幹戈才滿意嗎?”仙風道骨老者拿走童顏老者糕點,一口清空。


    “生活如此枯燥,總要找點樂子。”


    “壞老頭!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劍台小公子和一名女子的畫軸剛出時,風老頭不是說他的夫人哭了一夜嗎?”


    “是呀,這有什麽好奇怪,他不是說了他夫人喜歡劍台公子想讓他做孫女婿嗎?孫女婿沒找落傷心也正常,女人總是哭哭啼啼。”


    “不是這個問題,我好像記得風老頭的夫人已經死了,大概兩年前吧,他又說她夫人哭,不覺得奇怪嗎?”


    “這我早知道了,你要善解人意才行,風老頭這麽積極的提親擺明就是自己喜歡劍台公子,他一老頭怎麽能說他喜歡?他隻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是這樣嗎?”仙風道骨老者眉頭一皺,總感覺不是這麽一回事。


    “就是這樣,他的夫人早死了,哪來夫人好哭,你不用多想了,讓老夫好好休息。”童顏老者伏在桌上休息,笑的很是調皮。


    仙風道骨老者仔細琢磨一會也覺得很有道理,他暗自表示理解,不一會,他突然想起還有事沒做,急急忙忙的衝出月牙閣。


    這個時候,雲月剛好追著灰影回到都城,她人沒見著卻聽到了自己刺殺鞠晉侯的傳聞,她完全不認識鞠晉侯,當即認為是有人誣陷她,她氣勢洶洶的趕回相府,一進門就被赫連父子拉到大廳。


    兩人早已收到消息,不過他們都沒問她為何刺殺,他們帶她去大廳隻是讓儻叔叔好好整治,儻叔叔說雲月沒有受傷沒有中毒後赫連父子才安下心。


    他們雖然沒有說起刺殺一事,雲月卻能從他們的溫暖舉止看出他們已經知道此事,雲月拍案而起,一臉嚴肅的舉手保證,“爹爹,哥哥還有叔叔們,我不認識什麽鞠晉侯,我沒有刺殺他,你們要相信我。”


    雲月舉手間,腰間的令牌往上提起,露出鞠晉兩個大字,赫連父子和眾叔瞪得眼睛都快撐裂,呼吸也丟失幾秒。


    “我真的沒有刺殺鞠晉侯,我對天發——”雲月見眾人沒有反應,手筆直舉起,大聲發誓,隕叔叔眼明手快的捂住雲月的嘴,昧著良心相信,“我們都相信小姐,小姐不要發誓,我們都相信,小姐可是大家閨秀呢,哪會做刺殺這種事的,都是那些混賬胡說八道的,小姐放心,我們都相信小姐。”


    赫連父子用力擠出燦爛的笑,笑嗬嗬的點頭。


    “爹爹相信月兒。”


    “哥哥相信月兒。”


    “我們都相信小姐。”


    眾人笑著大喊相信,雲月見大家都相信她,不禁的心生一暖,她今天摔了太多次感覺身上有點髒,於是回房換件幹淨的衣服。


    赫連父子等雲月走後才敢大口喘氣,兩人跌坐在椅子上,頭痛欲裂的哀歎。


    “想不到月兒真的刺殺了鞠晉侯,老夫還以為是那些小人利用月兒的身份行刺,鞠晉侯的令牌都在月兒身上,這次應該是真的行刺了。”


    “老爺,小姐不跟我們說肯定是怕給我們添麻煩,要是小姐怕拖累我們又跑回凰淩山,那該怎麽辦?”


    “不準!月兒不準再離開,有什麽事我們扛著,最多就和鞠晉侯杠上,這怕什麽,反正早就杠上了,多杠一次也不多,月兒不想說你們都別提,鞠晉侯的事偷偷解決就好,不要影響月兒做大家閨秀。”


    赫連丞相怕雲月一不留神又離開,說話間已經做好跟鞠晉侯死磕的準備,他丟管帽丟性命都不怕,他的寶貝閨女絕對不能丟,他已經失責後悔一次,不想再有遺憾。


    “我們知道了,老爺放心,鞠晉侯而已,怕什麽,我們相府那麽多人還會幹不過他?他要是敢找小姐的麻煩,我們好好伺候就是了。”隕叔叔拍了拍胸脯,氣宇軒昂的保證。


    赫連父子和眾叔商量保護雲月的計劃,大廳一下子又熱鬧起來。


    雲月想到“絕殃”還在海瀾皇宮等她,她決定換身裝束再出發,她剛走到門口,一名紫墨衣男子已經閃到她麵前。


    閻司甚是無奈的揉著雲月的頭頂,小聲嗔怪,“才幾個時辰沒見你又開始不安分,有沒有受傷?為夫不是說了有麻煩讓為夫解決嗎?總是不聽。”


    閻司貼著雲月的掌心,渡了近三刻鍾的元氣,雲月從閻司話裏聽出他相信傳聞的意思,她下意識的舉手,緊張的保證,“閻司,我真的沒有刺殺鞠晉侯,我沒有,我都不認識鞠晉侯,我保證,閻司你要相信我。”


    閻司的視線轉動,很快瞥到鞠晉侯的令牌,他神色晦暗的點頭,沒有出聲。


    雲月見閻司沒說相信,緊張的舉起兩手,信誓旦旦的保證,“閻司,我真的沒有刺殺鞠晉侯,我保證,我對天發——”


    閻司眼明手快的捂住雲月的嘴,溫柔的回道:“為夫相信月兒,不用發誓。”


    雲月見閻司說的情真意切,神色漸漸輕鬆,“嗯,閻司相信就好。”


    “為夫自然是相信月兒。”閻司不著痕跡的夾走雲月腰上的令牌,牽著她往房間走,他催促雲月去沐浴,雲月以為閻司是嫌她身上的灰塵髒,欣然接受建議。


    雲月從內室出來時已經換好女裝,她隨意挽起秀發,準備去海瀾國皇宮,閻司隨手將雲月放躺在床上,貼心的為她拉好被子,守在床邊哄著她入睡。


    “閻司,你做什麽?天還沒黑呢?睡什麽覺。”


    “你現在用的是人類的身體,要早睡晚起精神才會好,你要多補眠才會有精神。”


    “這個我知道,不過這也太早了吧,太陽都還沒落山呢。”


    “所以才說要早睡,太陽落山就晚了,乖,把眼睛閉上,好好養精蓄銳。”閻司牽著雲月的手,攜肆邪笑意摩挲她的手背,用醉揉人心的聲音哄著她入睡。


    “閻司……這還太……早……早……。”雲月剛想掙紮,難以抵抗的聲音傳來,她很快拉下眼皮進入夢鄉。


    閻司單手撐側鬢,深情款款的守著雲月入睡,期待她養好精神“大顯身手”做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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