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久了。”閻司低頭,下巴抵著雲月的頭頂,緩緩摩挲,“月兒是想為夫了嗎?”


    “嗯……想。”雲月聽到熟悉的自稱呆呆的愣住,她頭微偏,狐疑的瞄著閻司,她似是看見了什麽,急忙端正神態,她拿出紙張攤開在閻司眼前,使勁晃悠,“閻司,這個紙上有氣息留存,你幫我找找這個人好不好?”


    “自然是好。”閻司夾住紙張看都沒看就收入懷中,話落一會,寡薄的紅唇輕勾,條件緊接而出,“不過,月兒得要好好表示一下。”


    “懂的。”雲月眸閃精光,一副明事理的模樣。


    閻司見雲月拿東西,緊握冰涼雙手,“不要這種表示。”


    “那要哪種表示?”雲月一本正經的問道


    “這種。”閻司捧著雲月的麵頰,頭一偏,送上血色薄唇,微促的呼吸輕拂冰涼玉顏。


    “啵——”


    雲月手一橫,穩穩的蓋住抿動的暖熱紅唇,侃然正色的拒絕,“成親之前不能親親,會有寶寶的。”


    “月兒,沒有這種事,親親不會有冥羅,月兒可以放心的親。”閻司溫柔的哄道,暖唇再次貼近。


    雲月正正經經的躲開,嚴肅道:“叔叔不會騙我的,閻司不許亂來。”


    “月兒相信那些人類,也不相信為夫是嗎?”閻司呼吸一重,血色眸麵竄起洶洶大火。


    雲月舉手搖頭,“不是不相信閻司,這是人類的常識。”


    閻司見雲月不信他說的話,龍卷的睫羽重重眨了幾下。


    “呼嘩——”


    數十道疾風吹過,山腰處突然多出許多風姿各異的男男女女。


    眾人見到陌生的雲月,沒有一點反應,那張清淡的神情看得他們沒有一絲共鳴。


    雲月回頭看了他們,雖然一個都不認識,但卻不感覺奇怪和陌生。


    “月兒不信的話就問問她們,看看是為夫說的對還是你的叔叔說的對。”閻司牽著雲月上前,心平氣和的建議。


    眾人聽到隻對一月上尊溫柔的聲音,齊刷刷的朝雲月看去,他們緊咬著唇,僵硬的搖頭,全都不敢相信。


    “月上尊?王尊你開玩笑吧,這麽安靜怎麽可能是月上尊?”


    “對呀,月上尊見到我們也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啊!”


    “絕對是冒牌的,王尊不要被騙了,你看月上尊都沒有對你動手動腳,怎麽可能是月上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全都不肯相信一直安靜不語的雲月是曾經欺負他們的混世銀神月上尊。


    雲月無視眾人的爭吵,耐心的多看他們幾眼,平直的視線掃到一處半遮的高峰和香肩時,瞬間變得鋒銳。


    雲月推開前麵的幾人,走到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身前,目不斜視的整理她的衣襟,將她裹的嚴嚴實實,一臉嚴肅的訓斥,“你可是女子,不穿好衣服成何體統,還有,你的裙子是怎麽回事?側邊怎麽沒縫上,出門要注意,你的腿都露出來了,多不正經,以後要多多注意知不知道。”


    女子們被訓的一愣一愣,神情呆滯到無法回神的地步,她們的心底響起驚天地泣鬼神的哀嚎,正經?月上尊竟然會知道正經是什麽東西?


    其他男女聽得目瞪口呆,更有一些差點嚇昏過去。


    眾人對視一眼,目光堅定的看著閻司,異口同聲道:“這絕對不是月上尊!”


    閻司默不作聲的拉回雲月禁錮在懷裏,和眾人簡單說明緣由。


    眾人聽聞,全都抓住難以置信的重點驚歎,“月上尊竟然會聽人類的話?”


    閻司和叫來幾個學者模樣的男女和雲月講解親親不會有寶寶的常識,那幾人全都不解閻司要他們講解普通常識的用意,但他們都講解的十分詳細。


    雲月半信半疑的聽了進去,不過想著他們是閻司的人,最後還是抱著質疑的態度。


    “月兒可以表示了。”閻司輕揉雲月的頭頂,眸閃透明柔光,溫柔的哄著。


    短短二十多年的時光,沒有他的王妃在,他過的極度漫長。


    她的所有不正經早已滲入他的心神,他早已習慣她的胡鬧和哄騙和一切親密舉動,更離不開銀神式的吻。


    雲月收回掃動的視線,侃然正色的拒絕,“他們都在幫閻司說話,不一定是真的,叔叔向我保證過親親會有寶寶,我回去再問問。”


    花枝招展女子衝到前麵,按住雲月轉了幾圈,捧著雲月的臉頰,送上震驚的眼神,“月上尊,你連親上尊都不肯了?那些人類到底教了你什麽東西,他們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其他人也擔憂的圍上前,心疼道:“肯定有,不然月上尊不可能變成這樣,不撲倒上尊都已經不正常了,竟然連親都不肯親,肯定是那些人類給月上尊吃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雲月推開幾人,正正經經維護,“叔叔們對我很好,沒有給我吃奇怪的東西,我現在是人類女子,要矜持。”


    “矜——持——?”眾人瞬間驚呆,一愣一愣抽搐,矜持二字從雲月口中說出,他們仿若聽到震撼狂音。


    雲月身前的女子兩腳一軟,環著她的腰肢順勢往下滑,抱著她的大腿,淚眼撲朔,“不要啊——月上尊你矜什麽持,你怎能變成這幅模樣,你要我們怎麽習慣啊?”


    其他男女也暗暗抹淚,千算萬算,誰也沒有聊想,最不聽話的雲月會聽人類的話,還被教成矜持的正經女子。


    他們以前雖然都想過要她端莊正經,但是親眼見她改變時才發現多麽的不習慣。


    一言不合就欺負他們的混世銀神現在心平氣和的待他們,用正經矜持的模樣待他們,這哪是什麽進步,這簡直是要逼瘋他們。


    “該死的人類!”眾人齊齊咬牙咆哮,對人類的恨意無形中滋長。


    花枝招展女子從地上爬起,哭噎著跑到閻司身前請求,“上尊,你不是說找到惡念石了嗎?我們回去了好不好,你看月上尊都變成這樣了,再這樣下去,月上尊肯定會被那些人類拐跑的,這是要逼瘋我們啊。”


    其他人也圍上前請求,“是呀上尊,你看月上尊完全變了個人,在這樣下去,月上尊會教的不成神樣,而且月上尊好像不記得我們,人類肯定給月上尊吃了奇奇怪怪的東西,要不然不可能這個樣子,實在看不下去啊,王尊我們回去吧。”


    閻司頭疼的扶額,默默的點頭,“你們先退下吧,本王會盡快處理。”


    閻司眼睛再眨,幾人接二連三的消失。


    雲月禮貌的揮揮手,正色相送。


    “月兒壞透了!”一道又愛又恨的抱怨從雲月頭頂重重落下。


    “我沒有給閻司添麻煩了。”雲月驕傲的抬起頭,神采飛揚的回道。


    “為夫何時說過月兒闖禍是麻煩?”閻司用力的揉雲月頭頂,氣得雙肩都在抖顫。


    雲月看了看天時,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


    “月兒不要這個模樣可好?為夫真的不習慣。”閻司摩挲著那雙不再對他閃銀芒的眼睛,惆悵的請求。


    “閻司不喜歡?”雲月聽到模樣以為是指臉,她摸了摸光滑的雪腮,努力回想一些複雜的動作。


    “不喜歡。”閻司重重的點頭,修長的兩指輕撫她的眉心,柔聲道:“月兒無需改變,也無需矜持,你不是人類,無需學人類女子的東西,以前怎麽就怎樣,不會有人說月兒,為夫不習慣月兒現在這幅模樣。”


    “嗯嗯!”雲月鄭重的點頭,她尋思間突然閃過一縷淡淡的靈光,“我知道的了,閻司轉過身去,我給閻司一個大大的驚喜。”


    “好。”閻司聽到驚喜,毫不猶豫的配合轉身,對他家王妃的同意轉變,滿懷期待。


    雲月掏出袖子裏的東西搗鼓一會,興高采烈的戳了戳閻司,“好啦,閻司快看。”


    閻司攜笑轉身,一回頭,隻見雲月臉上貼著一張歪歪斜斜的假麵,沒有其他改變。


    “閻司,驚不驚喜?”雲月笑眯眯的問道。


    一股無名怒火突然劇烈撞擊閻司的胸腔,他兩手一顫,寡薄紅唇僵硬的擠出失落且不滿,“無驚無喜!”


    “怎麽會呢,不是換了個模樣了嗎?”雲月呼了呼氣,沒有貼緊的假麵飄了飄。


    “咦?怎麽弄不穩呢?我回去問問哥哥怎麽弄,到時候給閻司大大的驚喜。”雲月摘下假麵,小心翼翼的收好,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會換個讓閻司眼前一亮的模樣。


    “為夫不要這種驚喜!”閻司兩手貼著雲月的麵頰,不輕不重的揉了揉,“月兒就不能少氣為夫,為夫隻是想讓月兒跟以前一樣而已,人類的規矩與我們何幹?月兒不要在意。”


    雲月敷衍的點了點頭,無數道苦口佛心的勸說聲頻頻在耳邊拂過,她安靜一會後拿開閻司的手,彬彬有禮的請求,“閻司,我要回去了,你快幫我找找那個人哈。”


    “不準走!”閻司心生一窒,呼吸越來越急促,此時此刻,他真有種他家王妃被拐走的感覺,莫名的緊張起來。


    雲月見閻司麵色不太好,鄭重的拍胸脯保證,“閻司放心,我會盡快和爹爹他們說提親的事。”


    閻司頭輕點,神色稍微緩和一些,他俯身與雲月麵麵持平,柔聲道:“月兒要記住,無論成不成親,為夫都是月兒的夫君,月兒隻有為夫一個夫君。”


    雲月頭狂點,淺笑道:“自然隻有閻司一個。”


    閻司欣慰的笑了笑,祥雲袖輕拂幾下,雲月身上的氣息全部消除,“好了,月兒身上的氣息都消除了,回去也不用怕解釋。”


    雲月瞳仁微擴,驚訝道:“閻司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閻司封住內息,再次將雲月禁錮在懷裏,寵溺道:“為夫是月兒的夫君,自然知道月兒在想什麽,好了,回去就回去吧,為夫不會偷偷跟蹤月兒,月兒想說時再告訴為夫位置。”


    雲月喜上眉梢,抵著閻司的胸膛使勁鑽,“閻司最好了。”


    “為夫自然是最好,回去吧,有事隨時找為夫。”閻司依依不舍的鬆手,大氣相送。


    雲月簡單告別後,在閻司眼前聚光,即使這樣走會留下被追蹤的氣息她也沒有警惕,閻司說的話她都信。


    閻司對她的寬容和縱容早就不能用人類的思維來理解,他可以破例耍詐一次,可以輕鬆的知道他家王妃的位置,但他沒有這樣做,隻因這樣會惹某王妃不開心。


    這是他的禁忌。


    “那我走啦。”雲月一腳踏上光毯,依依不舍的揮手。


    閻司心生一緊,隨後將雲月拉回地麵,雲月從容的看著閻司那古怪的神色,不解的問道:“閻司你做什麽呀,我要回去了,快放我下來。”


    閻司眸光一凜,堅定的目光慢慢的逼向雲月,大大方方的耍賴,“為夫改變主意,月兒跟為夫去禁地學禦氣踏空。”


    “閻司怎麽能反悔!”雲月錯愕的瞪著閻司,驚聲嗬斥。


    閻司頭一抬,正正經經的反駁,“男人是善變的。”


    “呃……。”雲月幹瞪著眼睛,淩亂不止,“閻司……人類好像沒有這個說法,隻有女人才善變。”


    “從今天起男人也可以善變,這樣才公平。”閻司大氣的宣布新規矩,一轉身,兩人已經閃到禁地上空。


    雲月一臉生無可戀的練習禦氣踏空,高速的飛旋,甩的她天昏地暗,最讓她忍無可忍的是她被封住光息時常被某位定在高空索要表示。


    練到深夜,一落地,她對禦氣踏空再無一丁半點的興趣,所有熱情也都被某位的得寸進尺消耗完。


    兩人回到閣樓,朱雀和玄武都已在門口等候,朱雀準備和雲月匯報今日所見,開口前想起閻司和月牙閣有不好的交集,決定私下說。


    玄武呼吸紊亂一會,拍了拍發紅的麵頰,悄悄挪到閻司身後稟報,“主上……那些東西都準備好了。”閻司滿意的點頭,緊緊的裹住雲月的手,輕聲提醒,“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雲月看了看天時,困意漸漸襲來,她揉了揉眼睛,頓感疲倦,“的確不早了,閻司我先回去了,我有空再練禦氣踏空。”


    雲月剛聚起紅光,閻司隨指點碎,腳步歡快的牽著雲月進去,“練完再回去,你好好休息。”


    雲月聽到朱雀說府裏的人沒發現,欣然接受建議,她揮揮手,徑直朝床榻走去,“好吧,反正快練完了,明天再回,閻司也去休息吧。”


    雲月走到床邊,發現暖流還在後背流動,眯著眼睛回頭,“閻司我已經很困了,不需要助眠,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早點練習禦氣踏空。”


    “好,早點休息。”閻司喜上眉梢,款款落座床邊,眉目含情的看著不解風情的某人。


    雲月捕捉到幾絲肆邪,僵硬的眨了眨眼睛,試探的問道:“閻司要睡這裏?”


    閻司摩挲她的手背,醉聲笑道:“自然是要睡在這裏,你不是說要休息?”


    “閻司自己好好休息。”雲月背脊一涼,立即抽回手,腳步飛快的衝出房間。


    “咻——”


    細微指風掃出,不輕不重的纏住雲月的腰肢,節骨分明的龍指輕點,她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拖回床邊。


    “閻司不許再得寸進尺。”雲月狂冒冷汗,恨不得再賞他幾顆凝神丸讓他冷靜,她好趁機教育,她的閻司向來都清心寡欲不喜歡休息,怎麽會變成這樣子?肯定是那些惡人教壞了閻司!


    “沒有。”閻司鎖住某人的腰肢,抿唇出擊。


    雲月險險避開,慌亂間急忙捂住閻司的嘴,麵沉聲穩的訓斥,“閻司!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你看你都被人類教壞了,不好的不能學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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