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額角狠抽,腦海中營造的美好相聚畫麵被突然增重的力度壓碎,忍無可忍的訓斥,隨危險的氣息溢出,“閻司,你能安分點嗎?”


    “不能。”閻司從香肩上探出半遮俊顏,理直氣壯的回道:“我隻是禮尚往來。”


    話落,血色薄唇已經落在左躲右閃的雪腮上。


    雲月嘴角微微扯動,心淡從容的掏出一個瓷瓶,在閻司看不見的角度,夾出幾顆珠子。


    “你都不主動了。”閻司邊親邊埋怨,眼底湧動無數幽怨的漣漪。


    “閻司想要我怎麽主動?”雲月收好瓷瓶,笑意悠揚的問道。


    閻司喜上眉梢,寡薄的唇角勾起醉暖弧度,輕聲哄道:“和以前那樣就好,你不該對我如此冷淡的,和以前那樣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雲月悠哉悠哉的起身,纖手輕拂柔唇,主動捧著一臉期待的某王的麵頰,她俯身慢慢貼近。


    閻司笑意暖揚,滿意迎接探入的玉舌。


    以及幾顆入口即化的冰涼珠子。


    閻司眨了眨眼,靜坐不動,他眼睜睜的看著雲月起身,沒有抬手牽回,而是安靜的凝神靜氣,再看他,美感強勁。


    好一個安靜的絕世美男子!


    雲月見閻司安分,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安心的倒在床上延續相聚美夢。


    雲月眼睛剛閉上,門外由遠及近的傳來幾道爭吵的聲音。


    “小修你在說什麽呢,小姐房裏沒人,我剛剛已經看過了。”


    “老夫雖然封住命脈,但是不會感覺錯,小姐房裏有兩道氣息,絕對還有人,小隕剛剛肯定沒看仔細。”


    “胡說,我看的清清楚楚,要是有人能逃得過我的眼睛嗎?一大清早的不要吵小姐睡覺。”


    “……”


    雲月聽到修叔叔要進來,瞬間精神振奮,她扶起閻司往窗台推,焦急的催促,“閻司快走,叔叔要進來,瞞不住了,快走!”


    閻司安靜不動,一直在凝神,安靜到讓雲月抓狂。


    “閻司不要出聲。”雲月崩潰一會將閻司放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後出去迎接。


    雲月前腳剛出,閻司呼吸越來越重,眼睛僵硬的眨了眨,很快靈活眨動,他揉著眉心,一臉不滿的坐起。


    極修老大此時已經趕到門口,不顧雲月和隕叔叔的勸阻,執意要進去,“小姐休想狡辯,老夫是不會弄錯的,你們都閃開,老夫今天倒要好好看看那個奸夫到底是誰!”


    極修老大推開兩人,揮著勺子進去,順帶將門鎖死,雲月心力交瘁的捂臉,惆悵的走到岩石附近坐下,隕叔叔過去安慰,並且勸說雲月向赫連父子交代,畢竟這樣瞞著也不是辦法。


    雲月剛想答應,極修老大氣勢洶洶的走來,雲月不安的低下頭正想老實交代。


    極修老大搶先道歉,“是老夫多心了,打擾小姐了,非常抱歉,小姐回去休息吧。”


    雲月怔了一會,隕叔叔率先反應,他抬手呼了極修老大一掌,狠聲嗬斥,“都說沒有了,硬要看,你看小姐多累,就不能讓小姐好好休息嗎?”


    極修老大低下頭,誠懇的道歉:“對不起,老夫多疑了,小姐你回去休息吧。”


    “好。”雲月快速起身,頗感疲倦的回房,見閻司沒在床上,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揉了揉眉心倒在床上,很快又睡了下去,不過那個美夢卻被疲倦侵蝕,無法在續。


    一個時辰過後,雲月自然轉醒,困意在睡夢中消耗,一睜眼又是精神振奮的模樣。


    一翻身,又見一雙血色汪洋。


    “閻!司!”雲月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拳外加一記咆哮。


    閻司遊刃有餘的裹住暴動的拳頭,悠閑的回道:“你答應過我要練禦氣踏空,不能言而無信。”


    “我說的有空再練。”


    “嗯,現在我有空。”


    “我沒空!閻司你給我回去,有空會告訴你的,不許再來。”雲月一腳踹開閻司,裹住被子滾了滾,不想理會,一連幾天提心吊膽,她現在隻想要安靜。


    “不能言而無信。”閻司抱出雲月,不理會抵抗和命令,化作流光消失,轉眼就到了禁地。


    雲月剛落地就看見朱雀站在水潭邊,她轉個身就變得和她一模一樣,朱雀收到閻司的指示,去了相府幫雲月應付眾叔的突襲。


    雲月感覺那個自己能蒙混過關不再擔心被叔叔發現外出一事,為了耳根清淨,她隻好“熱情”的練習,但她的心思不在禦氣踏空,練沒一會就找借口回去。


    閻司通宵整理文件,天亮之際,才睡了下去。


    午時,一名玄金衣男子隨風潛入內室。


    “王尊——”墨傾將閻司懷裏的畫軸拿開後,不輕不重的搖了好長時間。


    “哼嗯——”閻司有些痛苦的悶哼幾聲,沉重的眼皮頻頻鬆動卻怎麽都撐不開,他的腦海閃過無數個和雪白身影有關的光影,塵封的意識正慢慢解封。


    “王尊,快醒醒。”墨傾加大力度搖晃,閻司麵上的痛色越來越深,無數光影迅速回籠。


    “月兒——”閻司眉頭緊蹙,急聲呼喚,掌心溢出密密麻麻的水珠,他似是陷入記憶旋渦,難以掙脫。


    墨傾見閻司情況有些棘手,急忙去藥閣找清風,他剛到藥閣,朱雀幾人正慌慌張張的從裏麵跑出來,幾人迎麵撞上。


    “啊——”朱雀瞬間被撞飛,青牙見到來人拉著玄武停下,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墨大人,你怎麽來了?”


    “清風可在?”墨傾故作鎮定的問道。


    青牙有些為難朝裏麵恭請,“在是在,墨大人進來看看吧。”


    墨傾進去一看發現清風躺在治療床床上,有些痛苦的掙紮,情況跟閻司的很像。


    “這是怎麽回事?”墨傾按住清風的手腕,沒有探出不好的症狀,十分不解。


    青牙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接話,“回墨大人,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玄武今天來找清風拿藥,一來就發現清風這樣,怎麽叫都叫不醒。”


    “好好照顧。”墨傾確定清風沒有大礙後吩咐他們先幫忙照顧,隨後趕回書房內室。


    他回到時,閻司已經停下掙紮,呼吸也變的均勻,半個時辰後,一雙血光漾動的深邃眸子緩緩睜開。


    “月兒!”閻司後腦一痛,慌張的坐起,魂不守舍的尋找管控他心神的一縷雪白身影。


    “王尊先別激動。”墨傾按住閻司急忙遞上一杯清澈良液,緊接著門窗被他封死。


    閻司一口灌下,渙散的心神漸漸回籠,他冷靜之後,坐回軟塌,血色瞳仁晃著些許呆滯和空洞。


    “王尊想起什麽了?”墨總管心平氣和的問道。


    閻司按住發疼的腦袋,神色凜然的點頭,“月兒,本王現在才想起月兒,怎麽會這樣?本王不可能忘記月兒的,本王一直都記得,從來到這裏開始到今年,一直都記得,可是……。”


    墨傾輕拍閻司後背,神色晦暗的接話,“可是有段時間忘了是嗎?在下也忘了尊王妃,昨夜才想起來,在下去找過他們,他們的症狀都相同,連清風也是,想必是有人故意讓我們忘記尊王妃。”


    “一定是浮邪那小子!”閻司眸光一冷,四周堅硬的暖玉全都開出溝壑的裂痕。


    “王尊息怒,這樣做對浮邪上座沒有好處,我們隻是忘記一段時間而已,其中恐怕另有緣由,我們還是先弄清楚再找浮邪上座。”墨傾慢條斯理的整理散亂的卷軸,語氣不驚波瀾,難知他是喜是怒。


    閻司冷靜想了想後,很快消氣,他思緒一轉,想到了壞處,“若不是浮邪,定是有人想利用月兒!”


    “王尊息怒,尊王妃有天玉骨防身,區區人類傷不了尊王妃。”墨傾按住顫動開裂的石桌,鎮定的接話。


    閻司輕點桌麵,望向窗外的眸光十分幽深,他沉思半晌後,冷聲吩咐,“墨傾你去盯緊浮邪那小子,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是!”墨傾收好幾個信筒,立即退下。


    閻司揉著抽疼打的腦袋,不知不覺中又睡了下去。


    這一天,鬼王府格外寧靜。


    而外麵卻是完全相反,都城頂上的依舊一片濃鬱的堇竺哀,非但沒有散去,以往清晨都會去月牙閣的四名老者,此時正前往深山老林路上,他們府裏依舊不消停,他們隻好去“拜訪”獨居深山的仙風老者,他們一去就死賴著不走,三人擠在簡單的小房裏,賴著睡了一夜。


    昨夜,月牙閣售賣畫卷的廂房,有名青衣女子見到那副畫軸,沒有像其他女子那樣心碎哭泣,而是怒火萬丈,她怒到氣息炸裂,滔天怒火伴著炸裂氣息,傷及許多人。


    頂閣的幾人下來,費了好長時間才將她按住,無憂在最頂閣安睡一夜,到了第二天下樓才知道六樓那裏被轟成廢墟。


    昨夜,重臣權宮中心的龍浩皇宮,浩帝被宮中鶯鶯燕燕的哭聲吵的不得安寧,起先隻是幾名公主在哭,她們的母妃安撫,沒有效果後,幾位妃嬪都跟著哭了,妃嬪一哭,宮女也抹淚陪哭。


    整座龍浩皇宮都是女人的哭聲,擾得浩帝都想離宮出走一段時間。


    赫連父子還在休假,他那位知道相府位置的管事又也去休息,他無法請來赫連劍台商量,隻能默默承受煩擾。


    昨夜至今,龍浩都城動蕩無數,眾多勢力巨頭收到戰王和蝶姬的消息,開始各懷鬼胎,眾多暗影也四散流動。


    水家家主之前派出的隱衛軍和異士從雪地裏回來,家主夫人看見他們帶回來的人直接哭昏過去,整個水家主家整夜暴動,哭喊聲,討伐聲此起彼伏,到第二天還不消停。


    然而,外邊動靜再大,丞相府那邊依舊沒有一點影響。


    丞相府的早晨,晨霧繚繞,遍布的青瑩竹迎風作響。


    涼風掠過長廊,刮來一抹淺灰色身影,很快,一名灰衣男子出現在水池附近。


    男子五官立體如雕刻,輪廓有棱有角,容顏俊美絕倫,他烏黑茂密的墨發隨意紮束,清秀的遠山眉下,細長的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


    無憂踏上第五條曲折蔓延的長廊,輕車熟路,走向一處涼亭。


    丞相府主廳右側,青翠竹園,鬱鬱蔥蔥,一座涼亭坐落在中心,一名絕世俊美的男子在涼亭裏靜坐。


    “劍台公子——”突然,一道嬌媚的呼喚,由遠及近的傳來。


    “無憂,別鬧了。”赫連劍台似笑非笑的訓斥,隨手抽出石凳,供無憂落座。


    他一抬頭,一拂手,翩翩風度,徐徐而來,他不是溫爾爾雅,是溫文爾雅這詞因他而存在,仿若這世間隻有他才能詮釋得了溫文爾雅。


    “哈哈哈——”無憂落座後仰頭大笑,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壞笑。


    “劍台公子~~~你有沒有想人家?”無憂抓著赫連劍台的手臂,學著某女子的說話方式,嬌聲嫩氣的撒嬌,神情動作都模仿的十分到位,透過他的舉止仿佛看見一個嬌滴滴又混世的女子。


    “無憂,不要鬧了。”赫連劍台一臉嫌棄拿開無憂的手,有氣無力的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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