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丞相聞言,臉色煞白,他扣住預叔叔的手腕,驚恐的問道:“圖什麽?小預快掐掐殿下圖什麽?”


    眾叔瞬間淩亂,抱作一團,瑟瑟發抖,“老爺……還用問嗎?你看少爺長的那麽美,圖什麽不都心知肚明?”


    “不會的!殿下才不是那種人!”赫連丞相厲聲嗬斥,完全沒往那個方向想。


    隕叔叔盤坐在地,侃然正色的潑起冷水,“老爺就別不相信了,以前殿下不是傳出那種傳聞,說不定是真的呢,你看殿下好端端的召見少爺,又告訴我們這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顯然是在幫少爺,肯定是有所圖。”


    “胡說!殿下才不是,肯定不是這種原因!”赫連丞相憤懣的拍桌,桌子碎了一個又一個,最後沒什麽好拍,連椅子靠背都不放過,“小預你快掐掐,殿下到底圖什麽?”


    預叔叔一臉抱歉的鬆開手指,攤手道:“一天隻能掐兩次,剛剛是最後一次。”


    “哎——”眾叔投去責怪的眼神,齊齊歎氣。


    赫連劍台沉思一會,釋然笑道:“叔叔們不用擔心,殿下肯定對我沒有想法,若有早就召見了不是嗎?可能是因為月兒這次的事情關係到異士,殿下才出麵的,叔叔們就不要擔心了。”


    眾叔眸色複雜的盯著赫連劍台,他被看的有些不舒服,找借口離開,他去了雲月閣,給雲月下了道禁足令,雲月以為赫連劍台在意吻痕一事,默默應下,她洗漱過後簡單吃了一些東西又去了書房研究小本子和陣法。


    時間一晃,日落西山。


    眾叔聽到大動靜又紛紛趕往大廳,他們去到時,赫連劍台已經收到戰王的召見,匆忙離開。


    眾叔大眼對小眼,愣愣的驚歎,“真是頻頻獻殷勤,另有所圖啊!”


    赫連丞相一聲令下,大廳眾人瞬間散開。


    天色一黑,眾叔又紮堆在門口苦等,不過這一次沒有等來的赫連劍台的身影,而是等來一個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


    赫連丞相心生一緊,失聲驚呼,“巫尚書!他怎麽能找來這裏!”


    巫尚書春風滿麵,大搖大擺的走向丞相府,笑容詭異的招手問候,“丞相大人,近來可好啊?”


    赫連丞相出門相迎,客氣道:“很好很好,難得有十天假期,悠閑的很,巫尚書今日怎麽如此有閑情來蔽府啊?”


    兩人笑臉相對,你來我往的客套,府內眾叔卻黑了臉。


    “巫悲衝那混賬還沒死啊?突然到訪準沒好事!”


    “話說他怎麽能找來這裏?”


    “他以前來過這裏交換過麵紗,興許還記得怎麽走吧。”


    “麵紗?原來是這個混賬開天價,該死,待會一定好好招待一頓!”


    “……”


    眾叔交頭接耳,越說越氣憤,赫連丞相和巫尚書客套完畢後也開始進入主題。


    “丞相大人,念在往日的情麵,我可是好心勸你。”


    “巫尚書要老夫向陛下辭官,引薦你接替老夫的位置,這話老夫怎麽聽都不像是你在勸老夫。”


    “我當然是在勸你。”巫尚書冷蔑的笑了笑,抬起的視線不斷在府裏的叔叔堆裏掃動。


    眾叔見巫尚書看他們,結合他剛剛口出狂言的舉動,猜想他是抓到什麽把柄。


    巫尚書從袖口掏出一張泛黃的通緝令,嘚瑟的威脅,“丞相大人,這人你很熟悉吧?他可是一直在你府裏,窩藏十惡不赦的重犯,罪行可不輕,念在你平日待本官不薄,本官就不透露出去,不過你可要向陛下好好引薦。”


    眾叔聞言,火冒三丈,預叔叔眸光一暗,用力擠出疑問,“終極武器呢?”


    “在來的路上。”淵叔叔麵無表情的回道。


    赫連丞相溫潤的笑了笑,和顏悅色的稱讚,“哎呦,這英俊的小夥子是誰啊?老夫府裏可都是一些老男人,這個俊小夥怎麽可能在老夫府裏,巫尚書真是說笑了。”


    巫尚書氣得麵容猙獰,“赫連丞相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官可是好心勸你,這個人就在你府裏,雖然前不久不小心撞見時他的麵容不一樣,但他手上有道明顯的疤痕,本官可不會認錯,他還叫丞相你老爺,又跟著你回來,還想狡辯嗎?”


    赫連丞相眉彩飛揚的側身,朝府裏打個請的手勢,歡笑道:“巫尚書真是說笑了,老夫府裏雖然都是些老男人,但是他們都養的細皮嫩肉的,哪會有什麽疤痕,不信你看看。”


    眾叔配合的展出兩手手背,皆一片光滑白皙。


    巫尚書氣急敗壞的衝上前,仔細打量,最後衝赫連丞相身前,厲聲反駁,“他躲起來了,本官知道他就在裏麵,你有本事將府裏的人全部叫出來。”


    赫連丞相謙虛的低頭,敷衍的回道:“老夫府裏的那些老男人一個一個矯情,一個比一個高冷,很難請,即使老夫出麵,也很難全部請的動,不過巫尚書放心,老夫府裏真的沒有這個俊小夥,你請回吧!”


    “好你個赫連明,竟然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修乖本官將此事稟報陛下,你就等著被抄府吧!”巫尚書狠甩通緝令,拋下一句狠話,作勢離開。


    “你要抄誰的府?”一道冷冽的問話聲突然飄來。


    “你耳聾了嗎?本官說的是……。”巫尚書不耐煩的回道,一回頭,看見一名紫墨衣男子漫步走來,頓時兩腳一軟跪倒在地,“殿下恕罪!下官無意冒犯!”


    眾叔看見來人,瞬間逃的無影無蹤,淵叔叔心生一冷,急忙將去叫湮麟君的修叔叔帶到另一座荒山的府邸裏。


    赫連丞相也被突然出現的閻司嚇得心驚膽顫,他怔愣片刻,拱手行禮,“參見殿下!”


    巫尚書見閻司沒有怪罪,立即起身告狀,“殿下!赫連丞相窩藏了這個罪犯,這個罪犯十惡不赦,赫連丞相卻窩藏此人,請殿下好好處理。”


    赫連丞相心虛的別開視線,不承認也不否認。


    閻司掃了一眼通緝令,風輕雲淡的回道:“誣陷也是重罪,巫尚書沒證據最好不要亂說話。”


    “下官親眼見到這個重犯進來這裏,而且他還叫丞相大人老爺,他一直住在這裏,下官敢肯定!”巫尚書揚了揚通緝令,自信滿滿的回道。


    “是嗎?”閻司夾起通緝令,兩指輕點,化成灰燼,“此人已死,本王的人親眼所見,巫尚書此番汙蔑,可有做好受罰的準備?”


    赫連父子皆怔了幾秒,心虛的視線不經意的對接,擦出疑惑的火花。


    巫尚書被強勁的勢壓壓得兩腳發軟,他順勢一跪,誠惶誠恐的求饒,“殿下恕罪,可能是下官一時眼花,殿下恕罪!”


    修長大掌從祥雲袖裏緩緩探出,輕抿的血色薄唇慢慢張合,“本王說過誣陷是重罪!”


    巫尚書感覺到更強勁的氣息,匍匐在地求饒,“殿下恕罪,下官隻是一時看錯,請殿下手下留情!”


    赫連父子看出閻司的意圖,急忙上前阻止,兩人剛走一步,就聽見撕心裂肺的慘叫,下一秒兩人眼前飄過濃鬱的“灰塵”。


    “殿——”赫連父子齊齊後退,誠惶誠恐的俯身,不敢直視那隻蒼勁的手。


    片刻之後,閻司留下赫連劍台單獨說話,赫連丞相識趣的走開。


    赫連劍台躊躇一會,焦躁不安的開口,“殿下,其實……。”


    “本王知道。”閻司抬手製止,不急不緩的插話,“此人在你府上。”


    赫連劍台神情一滯,惶恐的解釋,“殿下有所不知,隕叔叔他並沒有……。”


    “本王知道。”閻司揚了揚手腕,心平氣和的跳過重犯問題,“本王說的誣陷並非此誣陷,巫尚書捏造了假證據,正準備給二皇子,好誣陷令妹,本王隻不過順帶解決,赫連尚書無需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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