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猛地心生一顫,舉手解釋,“閻司,那天回去的時候摔了一次,應該是那個時候弄丟的,不是我故意弄丟的。”


    閻司見雲月有些怕他的樣子,強製自己恢複如常,瞬間又變回心平氣和的模樣。


    他明白雲月說的摔是從上空掉下來的意思,轉而想到不久前有個男子拿著他的手令來王府,猜想那個信筒是被那個男子撿去。


    “好了,沒怪你,不要怕我,不許怕我!過來一點!”閻司握著雲月手,將她拉回懷裏,他隻允許她靠近,不允許她遠離。


    “我替你捅戰王一刀,你答應我一件事可好?”閻司冷靜下來後,抬指卷了卷雲月的發絲,醉人的聲音轉成美釀,清淺的呼吸,輕拂著雲月的額心。


    “閻司去?”雲月呼吸一緊,頭微仰擔憂的看著獻殷勤的閻司回道:“戰王好像不太好對付,閻司還是不要去,太危險了。”


    “我去就不危險,你去就不可以!”閻司柔和的眼簾再次逼近,笑意清淺的說道。


    雲月想了一下,覺得好像很有道理,閻司的實力她大體心中有數,不說殺,捅上一刀,應該不會太難。


    “好,閻司要小心,不要受傷了,你是要我答應以後不出來接任務是嗎?可以,我答應,我以後會找過其他安全的方式賺錢的。”雲月深思熟慮後答應了閻司的要求。


    閻司將雲月袖中的短刀抽走,拿在手中轉動,指尖輕抵抽出的劍刃。


    閻司勾唇一笑,“不會受傷,不用擔心,不接任務一事,你剛剛已經答應,不算在這個要求裏麵。”


    “那閻司要我答應什麽?”雲月詫異的問道。


    閻司俯身,薄唇輕撫雲月而耳朵,“你先答應!”


    雲月心淡從容的手掌貼閻司前額,推開一些距離,回以正經淺笑,“閻司先說!”


    閻司眸光幽暗的看了雲月一眼,輕歎一氣,隨後起身,走向對麵那座夜輦,走動間,手中的短刀已經全部出鞘。


    刀刃在掌心拂過,如墨般的血液,均勻的纏卷在刀身,轉眼血液凝固,泛著冷光的刀刃,在月下,折出墨色暗芒。


    閻司站在夜輦前,薄唇一張一合,不知說些什麽,裏麵的人怔愣一會,從窗中探出一隻削長大掌,身後那群遮容遮身的人全都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這座夜輦也消失不見。


    閻司走回自己的夜輦,祥雲袖在空中一劃,包裹夜輦的壁障,瞬間擴大了數十倍,他坐回原來的位置,將短刀交給雲月,“給,你的一百億!”


    雲月看著刀上的血,驚得目瞪口呆,回神之後,又十分不安,“閻司,你真捅他了,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受傷!”閻司揉了揉雲月的頭頂,無聲輕笑,她眼底的那片擔憂,看得他十分開懷。


    雲月見閻司真的毫發無傷,才勉強歇一口氣,她轉了轉短刀,心平氣和的告誡,“閻司,你還說我衝動,你自己不也衝動,那個戰王不好對付,你就這樣直接過去,也很容易受傷的。”


    “那應該如何做,才安全?”閻司抿唇輕笑,配合的接話。


    雲月沉思一會,麵色一正,認真道:“先用愈毒池的毒將他放倒,再取他的血,這樣就不會發生衝突,絕對安全。”


    “這個主意不錯!我下次會考慮的。”閻司眼角高揚,嘴角抿起的弧度越來越醉人。


    閻司將短刀插回刀鞘,放回雲月的袖中,“明日回去複命時要小心,若是那個人毀約,直接作了!”


    雲月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知道,我不會上當的!”


    “閻司最好了。”雲月滿心歡喜的撲在閻司身上,眷戀的蹭了蹭暖熱的胸膛。


    “我自然是最好。”閻司輕撫雲月的後腦,不露聲色的回道。


    略帶薄繭的指腹滑過秀發,絲絲縷縷的纏繞,隨心所欲的撥弄。


    “哈哦——”雲月打了個巨長的哈欠,昏天暗地的睡意凶猛的襲來沉重的眼皮緩緩瞌上。


    “你好像困了,該休息了。”閻司薄唇輕勾,建議的語氣醉暖人心。


    “嗯,好困,我先回去休息了,閻司要小心那個戰王。”雲月鬆開閻司,無力的揉了揉眼睛,自覺的朝某處荒山的方向走去。


    修長大掌輕裹玉色小拳,順勢將遵守家規的雲月拉回。


    “你要去哪?”


    “回家,快子時了,叔叔說最遲要子時之前回家,我好困,閻司也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住處嗎?這樣回去,我可是很容易知道,都這麽晚了,去我府上如何休息如何?反正我們也快成親,按照人類的規矩,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閻司熱心的建議。


    雲月擺擺手,拒絕的幹脆利落,“不行,叔叔說不過能在男人的府上留宿的,閻司不要追蹤我的氣息不就行了,我先回去了。”


    “先等等。”閻司麵色一沉,直接鎖住雲月,龍卷的睫羽一眨,兩人身前出現一架紫墨色的夜輦。


    “月兒,你叔叔說不能留宿男人的府上,有沒有說不能留宿男人的夜輦?”閻司牽著雲月走到另一架夜輦前,笑意醉人的問道。


    雲月仔細想了想,誠實的搖頭,“沒說過。”


    “那就好。”閻司頭輕點,牽著雲月進夜輦。


    夜輦外麵漆黑一片,隻看得見暗淡的紫墨,裏麵極其明亮,頂上懸掛一顆拳頭般大小的珠子,珠子散出的光輝近似陽光。


    夜輦的每個位置都鑲有極度珍貴奢華的珍寶,這些東西連見多識廣的學者都不曾見過,隻有少數圖鑒有記載,是極其難得一見的珍寶。


    雲月掃了一圈,沒認出一樣東西,以為這些東西都不值錢,不怎麽注意。


    閻司低眸,閃出縷縷寵溺柔光,長指摩挲雲月的眼角,溫柔的建議,“你困的話就好好休息。”


    “嗯,好。”雲月爽快應下,她脫掉鞋子上軟塌,身子一倒,舒舒服服的枕著閻司的膝蓋,安靜的休息。


    若是此情此景被一些熟知雲月本性的人看到,怕是會看得他們潸然淚下。


    想當年,是誰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使出渾身解數哄某王休息。


    想當年,是誰一聽到休息,兩眼放光,摩拳擦掌,口水直流看某王。


    想當年,又是誰一見某王心蕩漾,要親親又要抱抱。


    如今,說休息,就休息!


    倒頭就睡還心無雜念。


    好一個鐵打正經的女子啊!


    閻司見到那安靜的睡顏,哆嗦的唇瓣溢出鐵血的痛恨,“該死的人類!”


    恨!恨那些“亂”教她的人!


    均勻的呼吸傳開一會,雲月的手突然不受控製的顫了一下。


    “不好!”雲月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精神抖擻的彈起,正襟危坐,“叔叔說在外留宿要和他們說一聲,我沒說,大事不好,閻司我先回去了,還要回去複命的,我差點忘了。”


    雲月整理好衣擺,起身和閻司辭行。


    閻司將雲月拉回原位,輕聲提醒,“你要明天才能回去複命。”


    “為什麽?為什麽要明天?”雲月不緊不慢的坐好,驚訝的問道。


    閻司掀起窗簾,指了指不遠處的隱形壁障,“因為戰王設下壁障,我們要明天才出的去。”


    閻司話落,打出一道指風,在壁障前被阻攔,衝擊一會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雲月兩眼一瞪,連忙調息,打出的肆虐掌風和水壁障直接被那道壁障吞噬,雲月呆呆的呢喃,“閻司也沒有辦法破開他的壁障?戰王這麽厲害的?”


    雲月的概念裏,閻司的實力已經是逆天級別,連閻司都沒有辦法破開的壁障,不用多想也知道困住他們的人實力肯定也是高到恐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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