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小的無意冒犯,殿下恕罪!”隨從們猛磕響頭,卑微的求饒。


    小女孩聽到殿下,嬌氣頓斂,識時務的悄悄溜走,隨從們見閻司沒有反應,以為默認恕罪,在地上摸爬滾打出巷子後,哭爹喊娘的逃命。


    “又探不到!”閻司收回氣息,神情駭然的自言自語。


    他臨走前還探到雲月的氣息,他隻不過離開一刻鍾左右雲月的氣息就消失不見,這種情況,實在費解。


    閻司沉思一會後,去了禁地,加速翻閱各種名單。


    雲月回到相府後一直被赫連父子霸占著,完全脫不開身,由於她前天夜不歸宿,中途被幾位叔叔拉到院子裏熏陶叔叔式教導,她聽了幾刻鍾就困的不行,天還沒完全黑就回房睡覺。


    赫連父子聽叔叔們說雲月去休息,想著最近她又練功,都沒有怎麽在意。


    幾人說說笑笑間,突然,門口閃過一抹黑影,轉眼,一名黑衣勁裝,容顏剛俊,身材魁梧的男子,出現在大門口。


    修叔叔反應極快,如火如荼的衝出門口,二話不說就先將人抓到大廳。


    勁裝男子一臉呆蒙的看著眸光狠厲,上下打量他的叔叔們,久久說不出話。


    修叔叔打量勁裝男子一會,麵色驟轉,勉強算和氣,他學著赫連劍台的說話方式,禮貌的問道:“請問閣下蒞臨蔽府,所為何事?”


    勁裝男子被突然轉變的禮貌嚇了一跳,開始變的謙謙有禮,“在來是來找赫連小姐的,請問赫連小姐現在在嗎?”


    一句找赫連小姐聽得所有人拍案而起,臉色驟變。


    “你找月兒做什麽?”


    “你找我們小姐做什麽?”


    幾人同時出聲,態度“惡劣”的質問。


    勁裝男子又嚇了一跳,退後了幾步,感覺眼前的幾人隨時會將他活剝了那般。


    修叔叔見勁裝男子後退,以為他要開溜,二話不說,將他拉前,抽出一把椅子,將他重重的按在座位上,其他幾人圍在椅子周圍。


    “你什麽時候認識我們小姐的?在哪裏認識的?認識了多久?說!”修叔叔用勺子敲了敲扶手,語氣惡劣的逼供。


    勁裝男子愣愣的看著將他當犯人那般看待的幾人,想要理直氣壯的解釋,結果,一道沉重的勢壓壓的他氣勢萎靡,怯怯道:“不認識!”


    修叔叔一聽不認識,瞬間火大,直接掐著勁裝男子的脖子,“你不認識我們小姐,能找來這裏?還有,剛剛是你親口說要找我們小姐的,認識多久了,說!”


    “還有,你找我們小姐有何目的?說!”


    “你之前有沒有和我們小姐呆在一起,多久?說!”


    “……”


    幾人連口氣都不給勁裝男子喘,一直問個不停,赫連父子也有問話。


    此時,不遠處,正打算出門的雲月,親眼目睹了自家爹爹和哥哥對待來府邸找她的男性的反應。


    她猛然間想起修叔叔之前說他們會好好歡迎雲月帶回的和她往來的男人,瞬間就認定了他們說的歡迎就是眼前這種“嚴刑逼供”。


    雲月看著反應越來越大的赫連丞相,瞬間打消了和他說起閻司的念頭,她確定不認識那個男子後默默轉身,回書房繼續研究小本子。


    勁裝男子後怕的看著威儀氣度中帶點隱怒的赫連丞相,艱難滑動喉嚨,畏縮道:“我不認識赫連小姐,我是我家主人派來找赫連小姐的。”


    赫連丞相聽聞背後有人指使,更加火大,“你家主人是什麽人?”


    勁裝男子突然端正,麵色複雜看著赫連丞相,“赫連老爺,要不你仔細的看看在下?”


    “看什麽看?你又不是美人,有什麽好看的?”修叔叔掃去白眼,不客氣的數落。


    赫連丞相配合的看了一下勁裝男子,漸漸的,感覺有些眼熟,再看多幾眼,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


    “你的主人該不會是……。”赫連丞相眉頭擰出川字,渾身有些不自在。


    “老爺認識?”修叔叔見赫連丞相好像認識勁裝男子,態度瞬間轉好,收回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站在一旁。


    “赫連老爺想起來了?沒錯,正是您的老相識……唔唔——。”勁裝男子起身回道。


    他話說到一半,被赫連丞相的捂住嘴巴,赫連丞相狂打眼色,示意他住口,勁裝男子會意,沒有說出自家主人的身份。


    赫連劍台也認真看了下勁裝男子,臉色也有了微妙的變化,他留勁裝男子在大廳稍等片刻,讓其他叔叔架著赫連丞相去了一個較近的院子。


    “爹爹!你之前已經說解決好了,怎麽人家還找上門來?”赫連劍台負手而立,麵色凝重,語氣低沉的問道。


    其他三人沒怎麽聽懂他話中深意,齊齊看向抬袖遮麵赫連丞相。


    “台兒,老夫是解決好的了,全都還了,誰知道……誰知道那老家夥會……。”赫連丞相眸光躲閃的回道,話都說的支支吾吾,沒點底氣,十足的心虛。


    “爹爹要是真的解決好,叔叔就不會派人來找月兒,爹爹自己想想該怎麽辦,我是絕對不會讓月兒隨便嫁人的。”赫連劍台丟了一抹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給赫連丞相,表明自己絕不同意的立場。


    赫連劍台話中的婚事涉及到很久遠的一件事情。


    赫連丞相雖然是最高重臣,但為官清廉,整個府邸有百人要養,那些俸祿除開日常支出後,基本所剩無幾,但是赫連丞相深愛丞相夫人,可謂是愛妻如命,丞相夫人極少露臉,整日白紗蒙麵,也很喜歡張白紗。


    某天,丞相夫人的白紗落入小人手中,那個小人要求用一億兩換回丞相夫人的白紗,這個數目對丞相府而言是筆非常大的數目,根本拿不出來。


    所幸,赫連丞相的老相識是個不缺錢的主,當時丞相夫人正懷有身孕,他要求定娃娃親作為條件,幫赫連丞相拿回麵紗,赫連丞相不肯,要求立字為據,放寬期限,如數歸還。


    府裏的人都以為這件事一碼歸一碼,時間久了,也早就忘了定親一事,如今人都找上門來,顯然不是這麽一回事。


    “少爺,你剛剛說的可是麵紗一事?那件事的確已經處理好了,賬目是我經手的,全數歸還了。”淵叔叔上前幫赫連丞相說話。


    不過,赫連劍台並不買賬,他自己也清楚那件事已經解決,但是赫連丞相剛剛那種反應,顯然是有所隱瞞。


    “爹爹,自己坦白交代吧!”赫連劍台將悄悄後退的赫連丞相拉前,寬宏大量的處理。


    其他三人,身形一閃,形成牢籠將赫連丞相圍住。


    赫連丞相見自己逃避不了,也隻好老實交代。


    原來,白紗的事情解決完後,差不多到了丞相夫人的生辰,當時的俸祿,所剩無幾,買不了什麽像樣的禮物,於是,赫連丞相再向他的老相識簽多一張借據,不過這一次,那位叔叔沒有直接答應,要赫連丞相答應那門親事。


    赫連丞相聽醫者說丞相夫人懷的十有八九是男孩,那位叔叔剛出生不久的娃子也是男孩,問清楚他這邊所生的娃子要女孩才生效後,他才簽下,然後用“賣女”得來的八億巨款,給丞相夫人買了顆珠子,作為丞相夫人的生辰禮物。


    赫連劍台和其他叔叔聽聞,握緊的拳,蠢蠢欲動,就要揮出。


    “月兒就隻值八億是嗎?”


    “小姐就隻值八億是嗎?”


    幾人怒瞪赫連丞相,咬牙切齒的問道。


    赫連丞相舉雙手投降,“是小儻說月兒是男孩,你叔叔說是男孩的話就婚事無效,這也不能完全怪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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