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隨意的掃了一眼,視線觸及到畫中女子的眼睛時,猛地打了個哆嗦。


    這個女人,好冷!


    這個暗歎,與銀白衣男子初見白衣女子時,所歎的意思極其相近,至於為何有此暗歎,誰也無從知曉,也很難理解。


    朱雀深眸閃過一陣幽光,薄紅的唇輕抿四個字,“一座冰山!”


    “朱雀你說什麽?”玄武沒聽清朱雀說什麽,揚了揚紙張,小聲問道。


    “沒……沒什麽。”朱雀訕訕的摸了摸鼻尖,立即回應,“這個女的沒印象,應該不屬於罪犯,上凰淩山找找吧,其他國家的元氣境界基本沒有二重以上的,不是那裏的人,一定是凰淩山上的。”


    “好!”玄武收好紙張,和朱雀確認了時間。


    朱雀應下後,緊接著話鋒一轉,隨意的問道:“玄武,元氣武者的名單查過了嗎?”


    朱雀眯著眼睛,左搖右晃,許是看見了什麽刺激的畫麵,瞳仁有過一陣撐裂。


    “是,查過了,沒有符合的人選。”玄武也突然眼睛瞪大,深呼吸幾下後,如實回答。


    朱雀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一直緊抿的唇,突然勾起刁鑽的弧度,嘴角蕩著壞壞的笑意,難以讀懂。


    玄武話落,朱雀也沒再問話,兩人繼續趴在門縫,眼色複雜的趴在門縫中偷窺。


    不久之後,榻上突然有了動靜。


    “閻司——”雲月有些痛苦的掙紮,額角冷汗不斷溢出,夢境中的她像是陷入了黑暗深淵,無法逃離。


    朱雀玄武兩人猛地愣住,麵麵相覷。


    朱雀深眸一暗,咬牙切齒,“那個女的霸著主上叫別人的名字!欺人太甚!玄武你再徹查一下那份名單,我敢肯定那個女的和那裏的人有關!”


    玄武按住朱雀,小聲警告,“朱雀別太大聲,名單我已經徹查好多次了,沒有,這個姑娘不在名單內!”


    “這個女的能來主上禁地,還能近主上的身,要是凡仙殿的人所派,主上會有危險,趕緊查清楚那個這個女的身份,查清楚之前不準那個女的離主上太近!”


    “不會的,我敢肯定這姑娘不是凡仙殿的人,她的重階和我一樣,是武者!不是異士!”


    “異士尊主和主上敵對那麽長時間,會不會派人來都很難說,主上也有異士手下,難道異士尊主就不能有武者手下?你自己好好想想,那個女的不在名單裏,又是元氣武者,還能自由活動,十有八九是凡仙殿的人,否則不可能靠近的了主上!”


    “那我們分開行動,朱雀你去凡仙殿,我去凰淩山!”


    “……”


    兩人邊看監視裏麵的動靜,對床上的女子,十分警惕。


    雲月掙紮中說了許多閻司聽不懂的話,他不斷安撫後,才漸漸停止了掙紮。


    “在!閻司在!”閻司慌張的擦拭,額角的汗珠冒個不停,無法全部擦完,雲月說的所有話,閻司就隻聽懂了他的名字,其他不知是什麽意思,他隻能慌亂的回應


    “唰——”


    雲月腦袋突然抽疼,眼睛猛的一睜,瞳中赤紅快速充斥,快速消退,腦海中的影像天旋地轉,意識漸漸聚攏,眼睛一轉,撞入一雙擔憂滿滿的血眸。


    “閻司?”雲月眨了眨眼,發現眼前的閻司有重影,以為自己看錯,眼一閉,繼續休息。


    閻司俯下身,輕撫雲月的額心,不安的問道:“是不是很疼?哪裏不舒服?”


    低醇迷人起伏擔憂時,他的聲音仿若被劇烈搖晃的美釀,酒香四溢,卻苦徹人心,苦醉之聲,拂過雲月耳畔,滲入她思緒混亂的腦海中,將她渙散的思緒快速聚攏。


    雲月眉心微顫,緩緩睜開眼睛,再次撞入一雙逼近的血眸,她愣了一下,理不清楚狀況,她清楚的記得昨夜紅光反噬後,她是墜入了深淵。


    她以為一睜眼看到的會是石碓,結果看到的是閻司,她暗自尋思時,身上壓下一層又一層的暖流,瞬間確定眼前的閻司是真實存在。


    “嘶——”


    雲月想要抬手觸碰閻司,手輕輕的動了一下,刺刺麻麻的劇痛瞬間遍布全身,她牙關緊咬,緊閉的眼,眯出難受的縫隙,不敢再動。


    這種感覺像是被分筋錯骨!


    閻司見雲月難受,下意識的伸手輕撫,手指剛落,雲月倒吸幾口涼氣,他瞬間收手。


    “很疼?”閻司伏在床邊,提心吊膽的問道。


    雲月眨了一下眼,呼吸漸漸急促,連眨個眼,頭部都在抽痛。


    “好,我不動,很快就好了。”閻司呼吸一重,劇烈跳動的心髒緊張的快要衝出胸腔,他猛地回頭,眸光驟變狠厲,朝斜對麵的房門,厲聲吼道:“你們兩個,快去將活傷珠拿來!”


    聲伴強勁勢壓,橫掃過去。


    “砰——”


    龍卷氣息,重重的打在房門上,正在窺視的玄武和朱雀,兩人連人帶門的卷飛丈外。


    “砰——咕嚕咕嚕——”


    朱雀玄武兩人被甩的措手不及,他們也是毫無防備,落地之後,就地滾了無數圈,他們家的主上的勢壓,即使他們及時反應,也無法抵抗。


    “是!”兩人跌跌撞撞的爬起,腳下生風般,朝附近的小廂房狂奔,他們手忙腳亂的在廂房裏翻箱倒櫃,找了好一會都沒找到活傷珠。


    “活傷珠,玄武,活傷珠放哪了?”朱雀朝著玄武蒙頭怒吼,關鍵時刻找不到東西,這簡直是要把人活活急死。


    他們主上命令一下,他們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複命,找個東西也必須爭分奪秒,活傷珠可以治愈任何傷勢,他們家主上這個時候要活傷珠,朱雀沒多想都知道是床上那個女的需要。


    玄武開始地毯式搜索,還是沒找到活傷珠,兩人靠在桌角處,十分頭疼。


    朱雀狠一咬牙,“不要活傷珠時哪裏都是,要活傷珠時又找不到,他祖宗的!”


    “碰——”


    兩人已經出來許久,再不回去複命,後果會慘不忍睹,一想到此,朱雀心生一怒,憤恨猛拍桌麵。


    “咕嚕——咚——”


    朱雀掌裏過大,桌上的架子猛地搖晃,突然,上方傳出滾動聲。


    轉眼,一個半圓形盒子從架子上方,直接滾落在朱雀的掌背上。


    朱雀順勢望去,看到半圓形的瓶身,立即抄起,二話不說朝閣樓狂奔。


    玄武原地呆了一會,望著那暗朱砂殘影,沒有急著追上,而是回頭看向身後的架子,隨手將架子搬到地麵,將架子上的活傷珠,擺放在顯眼位置。


    疾風入室,破開簾幕,在床榻前急刹,尚未站穩,恭敬的將半圓形盒子送前,“主上,活傷珠!”


    閻司的視線一直凝鎖在床上,沒有發現身旁的人不是玄武而是朱雀,隨手拿過盒子。


    朱雀安靜站立一旁,戒備的視線在雲月身上來回掃動無數次,想要找出一些可以證明身份的一些東西,不過朱雀眼睛看到酸,都沒看出什麽來,隻好將身份一事先放放。


    閻司從盒子裏取出一顆銀白色的珠子,送到雲月唇邊,語氣輕柔的哄道:“來,張嘴,吃下去就不疼了,乖!”


    醉世美釀般的聲音,有一瞬間麻痹了雲月身上的痛感,體內被刺痛的神經,有一些像是被麻痹了一樣,部分位置突然不覺疼痛。


    這人,是主上?


    朱雀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瞬間傻了眼,跟著他們主上近十年,從不知道他們主上還會這樣說話,要不是那雙絕無僅有的眼睛,她都要以為眼前的自家主上是假冒的了。


    朱雀摩挲著下巴,瞄了瞄雲月,眸光漸漸幽深,這個女的可以啊!能得主上如此相待,怕是下了不少功夫吧!


    雲月痛的睜不開眼,感覺唇邊有東西,毫不猶豫的張嘴吃下。


    閻司感覺活傷珠差不多順化完,小心翼翼的問道:“還疼不疼?有沒有感覺好點?”


    雲月嚐試動了下手指,劇痛纏身,剛剛被撫平的眉心,再次蹙起,呼吸越來越急促,不出聲喊疼,也能知她有多的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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