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像是一劑催/情/藥、興奮劑, 比以往每次她說‘我愛你陳隨’這句話帶給他的刺激和衝擊都要大, 阮軟話剛說完, 就被他壓著狠撞了幾次,她被他弄得腦袋昏昏沉沉,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著翻了個身,換著姿勢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情。


    一次結束之後, 阮軟已經沒什麽力氣了, 人趴在沙發上,半邊臉埋在抱枕裏, 臉上全是汗珠, 眼閉著,在小小地喘著氣。


    陳隨仍壓在她身上,也沒退出來,兩人肌膚相貼,彼此灼熱的溫度像是要把人燙傷。


    過了一會兒,阮軟還沒完全緩過來,就感覺陳隨又在低頭親自己,某個剛剛才偃旗息鼓的地方再一次重振起了旗鼓。


    阮軟沒什麽力氣地哼哼唧唧兩聲, 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抗議, 但很顯然,並沒有什麽作用, 被陳隨溫柔地親了幾下, 揉了幾下, 身體也熱了,也想要他了。


    這一次比剛剛要更溫柔,卻也更磨人,更持久,陳隨像是並不急於要她,前戲做得很長,後來真正做的時候也開始變著各種花樣弄她,最後她有點兒堅持不住,迷迷瞪瞪睡著了,也不知道到了幾點陳隨才徹底結束。


    隻記得好像做完之後,自己被陳隨抱著進了浴室。那時她是真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軟軟地窩在陳隨懷裏,兩條白嫩纖細地胳膊摟著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個樹袋熊一樣,被他抱著洗完澡,擦幹身子,後來一沾上枕頭,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陳隨也累得慌,尤其,這幾天因為沒有阮軟,晚上他一直都睡得不□□穩,現在她回來了,懷裏抱著,心裏頭的空落感沒了,被填得充實而滿足,心安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也鬆懈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


    這麽不知節製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兩人直接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等再有意識,是因為枕頭邊一直有著輕微的震動聲,阮軟意識不太清醒,人還是稀裏糊塗的,分不清這震動到底是夢裏,還是現實中,隻是憑著直覺半閉著眼伸手去摸,直到手碰到一個冰涼的,正在嗡嗡響的手機,她睜了睜眼,手指滑下接聽鍵放在耳邊。


    剛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句,就被電話那頭的許顏的尖叫聲給驚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軟軟你竟然還在睡覺!!!!!!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我給你發了十幾條微信你都沒回我,你跟陳隨是要放我們倆的鴿子嗎????”


    本來還有點混乎的腦袋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阮軟拿開手機看了眼右上角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昨天四個人分開的時候本來說好,今天早上九點在他們住的賓館見麵,結果……


    果然,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阮軟趕緊在電話裏向對麵的許顏道歉,說自己忘了定鬧鍾,昨晚睡得有點晚,所以才睡過了頭。


    許顏也是過來人,‘昨晚睡得有點晚’這句話指的是什麽意思,她一秒就懂了。


    她曖昧地嘖嘖了兩聲,調侃說軟軟啊你變了,變得重色輕友了之類的話,隨後假裝鄭重地讓她趕緊起來,一個小時之內和陳隨一起過來和他們集合,不然就‘絕交’。


    阮軟嗯嗯地應著,承諾著肯定會按時趕過去,讓她不要生氣。


    電話掛斷,阮軟看到微信裏的確如許顏所說,有十幾條未讀信息,從早上八點多一直到剛剛打電話之前,一直在問她到底在幹嘛。


    她把手機放下來,轉過頭,旁邊的陳隨還沒有醒,手摟著她,側臉埋在枕頭裏,睡得很沉。


    是真累了。


    阮軟想到他昨兒跟自己說的那些事,看到他睡得這麽沉,其實有點不忍心把他弄醒,但轉而又想到許顏和江恒,心裏一下就有些歉疚了,猶疑了一下,還是出聲把他叫醒了。


    他人沒動,眼睛依然閉著,但嘴裏卻在跟她說話,“睡醒了?”聲音懶懶的,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低沉,有種別樣的磁性。


    阮軟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又理著他額前被睡得翹起來的頭發,輕聲回著:“嗯,醒了,我們趕緊起床吧,顏顏和江恒已經等了我們一早上了。”


    他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這才睜開眼,黑漆漆的眼睛帶著點朦朧的霧感,眉毛微微上揚,一雙桃花眼顯得更加勾人,蠱惑人心了。


    阮軟呼吸都不自覺變輕了,這樣的一個男人,真的天生就帶著一種讓女孩子為他傾倒,為他著迷的魅力,也難怪從青春期萌動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對他一見鍾情的女生都在源源不斷地增加。


    她想著,就算他們並不是過去就認識,哪怕換作現在,她依然會喜歡上他。


    或許,會陷得比那時還要快,還要深。


    她在發呆。


    陳隨的手在被子底下撫摸著她的腰,笑著,低聲揶揄著她:“有力氣了?”


    阮軟聽著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臉唰的一下紅了個透徹,身上又沒穿衣服,被他弄得很癢,忍不住抖縮了一下,小聲催促著:“趕緊起來啦,江恒肯定也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們快點弄好去找他們吧。”


    說好一個小時內去見他們,再這麽拖下去,許顏的奪命連環call估計又要打來了。


    陳隨笑了笑,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一口,也不再逗她,利索地起床開始穿衣服。


    等到了許顏和江恒所在的那個咖啡廳,已經兩點過幾分了。


    許顏哼哼了兩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和抗議:“軟軟,你們倆已經遲到了將近十分鍾。”


    咖啡廳裏開了空調,溫度很高。阮軟一邊解著圍巾一邊歉意地解釋著,說路上剛剛有點堵,又說晚上請他們倆吃飯,就當是賠罪了。


    她圍巾剛解完,坐下來,許顏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紅色痕跡,注意力一下就被轉移了,她曖昧地笑著,視線轉向旁邊的陳隨,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陳隨同學,要節製啊,還有,下次下手的時候,記得輕一點啊。”


    陳隨抬了抬眼,視線瞥過江恒,同樣回擊過去:“彼此彼此。”


    最初沒太聽懂他們在說什麽的阮軟扭頭看了眼江恒,以及他脖子那裏一塊奇奇怪怪的印記,一瞬間,立馬反應過來,也顧不得這裏頭到底有多熱,再次把圍巾給圍上了。


    江恒和許顏在z市玩了兩天,第三天的下午就坐高鐵回學校了。


    那之後,日子還是照常的過著,很快就迎來了一月底的期末考試。


    陳隨的考試比她要多幾門,阮軟考完之後沒有打算馬上回家,而是相在小公寓裏陪著他,等他考完,甚至還想著,帶他回家見一見阮哲川,順便一起過新年。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剛考完最後一門課程的那一天,就接到了阮哲川的電話,說是已經給她辦好簽證,正好他和孟雯慧都有空,所以今年過年不在z市過了,要帶她和阮嘉齊一起去國外玩,正好秦妍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她了,本來就想讓她去那邊玩一玩,知道阮哲川準備帶他們出國,於是跟他一合計,商議好最後會轉到秦妍在的那個國家,兩家人一起聚一下,等到她和阮嘉齊開學前再回來。


    這個消息有點突然,阮軟一時之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該怎麽和陳隨說這件事。後來還是陳隨從考場裏出來,看到她有點心不在焉,主動問起,她才告訴他的。


    阮軟說完,心裏其實還挺忐忑,怕陳隨會不高興,但事實證明,她擔心的有點多了,陳隨知道之後,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反而還很讚同,說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要她放鬆心情,開開心心地去玩就好了,不要擔心自己。


    最後要回家的時候,陳隨本想開車送她,但是被阮軟拒絕了,他有考試要複習,她不想耽誤他的時間,也不想他這麽勞累奔波一趟。


    大巴車還沒到發車的時間點,陳隨陪著她坐在候車室裏等著。周圍都是在等車的帶著孩子的阿姨,小孩子歡快地在候車室裏跑來跑去,也有一些年輕的情侶坐在一起,跟前各自放置著一個行李箱,兩個人頭靠著頭在一起看手機,或講悄悄話。


    阮軟接過陳隨擰了瓶蓋的飲料瓶,喝下一口,眼睛一直瞧著他,不講話。


    陳隨感覺到她的目光,等她喝完了,接過來一邊擰緊蓋,一邊低聲問:“有話想跟我說?”


    阮軟搖了搖頭,把手伸過去,滑進他的掌心,扣住,食指在他手心裏輕輕刮了刮,仰著頭,目光溫溫柔柔的,小聲地,是在抱怨:“要一個寒假都見不到了。”


    出國的機票阮哲川已經買好了,後天就走,飛機起飛的時間,正好跟陳隨最後一門考試的時間撞上了。而且到國外之後,又有好幾個小時的時差,聊天和視頻也沒法太頻繁。


    “舍不得我?”陳隨笑了笑,伸手將她攬到懷裏抱著,頭順著低了一點,去看她的眼睛,“很快就過去了,在那邊專心玩,多拍點照片,發給我看。”


    她點點頭,應著。轉而,又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你要回林城陪外婆過年嗎?還有車票嗎?”


    “嗯,等考完再說。”陳隨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實際上他已經跟外婆打了電話,說寒假不回去了,不僅這大半個月裏的高鐵票、火車票已經賣光了,就連回飛機票也早已一售而空,原本是打算留在這邊陪她一起過新年,但計劃有變,所以現在隻能跟林陽他們在公司過了。


    但這些話,沒必要說給她聽,不重要,她不需要知道。


    前頭工作人員拿了個喇叭在說,現在可以開始檢票上車了,旁邊的阿姨們趕忙背起包包拉著孩子往前擠,想搶占先機坐上一個好位置。


    陳隨拎起她的書包和小行李箱,見她還想再說什麽,捏了捏她的手,示意,讓她先上車,坐在前幾排,這樣不容易暈車,有什麽話,等會兒微信或qq上再說。


    阮軟知道他的意思,乖順地,沒再吭聲,自己上車,用書包在第二排占了個座位,一扭頭,看到窗外已經幫她把行李箱放進行李艙的陳隨站在外麵的階梯上,正看著她。


    兩人視線對上,陳隨笑了笑,指指手機,意思是手機聯係。


    大巴發動,阮軟朝他揮揮手,一直到車子拐了個彎,駛上另一條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與此同時,手機上進了條消息。


    【陳隨: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她頭靠著玻璃窗,慢慢地打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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