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自打前幾天她左胸口處隱隱長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淡紅色狐狸胎記來, 不過短短七八天,皮膚變得光滑水潤起來,胸大了, 臀翹了,腰也詭異地細了兩三圈。


    原來穿著有些寬鬆的衣服,現在穿在身上胸脯那一處像是要被擠爆了一樣, 稍有點動作就晃晃悠悠的隔著衣裳也能清楚看到胸型,顧婉壓根兒就不敢出門。


    背著她媽悄悄的把自己一條秋褲裁成了布條,在胸部紮紮實實纏了好幾圈, 大熱的天生生快把自己勒得要中暑了。


    心驚膽顫過了幾天, 本以為就這樣了, 可昨天在秦曉妹家碰見他從部隊回來探親的大哥, 顧婉驚恐的發現, 她竟然像個花癡一樣想要貼上去。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渾身發軟。


    現在想來她真是後怕又慶幸, 幸好渾身發軟,腿軟得沒有行動力, 不然真幹出什麽醜事來的話她可沒法活了。


    為著這事她愁了一夜, 想了半宿才琢磨著到書店裏轉轉,看有沒有什麽誌怪小說能讓她對狐狸精這東西多幾分了解。


    翻出自己攢了許久的三毛錢, 跟她媽說去林子裏撿柴禾, 悄悄的摸到了村巴會經過的大路上。


    從青湖村到縣裏要坐半小時的大巴, 下了大巴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縣裏的新華書店, 顧婉心虛的很,也沒敢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寫了狐狸精的書,隻往那放著小說雜書的地方一個書架一個書架的找過去。


    耗了一上午,倒真叫她找出了幾本,蒲鬆齡先生的聊齋誌異,還有些短篇小說,她跟打地下戰似的躲在書店的角落捧著書翻看,看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有些收獲的,辟如狐狸精愛美色,文弱書生、俊俏和尚是她們的最愛。


    顧婉覺得她大概找到了真相,目前在村裏碰見別的男人都沒事,隻有秦曉妹的大哥才讓她的身體生出異樣反應來,一定是因為他生得好看。


    書上還說,狐狸精為了修煉會吸食男子陽氣,為了貌美會吃小兒心髒。


    她看到這裏著實嚇得不輕,轉念想想小侄兒天天在自個兒跟前晃著的,她似乎也沒有生出想要挖心吃肝的恐怖念頭來。


    攤上這樣的事,顧婉心裏的惶恐就不消說了,琢磨著這幾天要避著點兒秦誌軍,兩家是鄰居,相距不足百米,看來要足不出戶才行了。好在秦誌軍是當兵的,一兩年也未必回來幾天的。


    把書放回書架,抬頭看了看書店的掛鍾,十點四十。


    顧婉快步走出書店,回村的大巴一天隻有兩趟,錯過中午十一點發車的這一班,就得等到下午四點半了。而她身上扣除一會兒買車票的一毛錢,一共就隻剩了一毛錢,還是趕緊回去為好,真要沒趕著車就得在縣裏吃中飯,憑白多花錢。


    一路快走到了車站,往青湖村去的大巴車裏幾乎已經坐滿了,司機和賣票的是本村的一對夫妻,一車子都是熟人,可顧婉打小內向,見著人也隻是靦腆的笑一笑便算是招呼了。


    在最後排靠左看到了兩個空位,她挑了最裏邊的位置坐好,坐了不過一兩分鍾,車裏的乘客就都嚷嚷著趕緊發車了,都是要趕回村裏吃中飯的。


    開車的李大慶瞄一眼車上還剩一個空座呢,笑著往自己的駕駛位上一坐,道:“都別急,再等兩分鍾啊,兩分鍾再沒人來就發車了。”


    說是兩分鍾,顧婉雖然沒有手表也知道絕對不止。村人催促著,他見時間著實不早了,這才發動了車子,這時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上了車,幾個嗓門大的衝李大慶道:“這下滿了,趕緊開吧,不然回去做午飯不趕趟了。”


    李大慶吆喝一聲好咧,汽車轟轟開動起來,顧婉看著大步走過來在她旁邊的空座位上坐下的青年,心裏哀嚎天要亡她了,那不是別人,正是她眼下最怕碰著的秦誌軍。


    最後一排是五人座,偏最中間坐的是個體胖的大媽,秦誌軍這一坐下,手臂就挨著了顧婉的手臂。


    手臂相觸的地方像是自帶電流一樣,顧婉整個人都不大好了,那種筋酥骨軟又很想往秦誌軍身上貼的感覺又來了。


    秦誌軍側頭,見是昨天到自家找妹妹一起做活計的小姑娘,見她麵頰通紅,麵上有驚慌之色,想是自己坐得離她太近讓她不自在了,就把手往身前挪了挪,盡量避免肢體接觸。


    顧婉沒去注意秦誌軍的動作,一心想著她得趕緊走,這滿滿一車都是村裏人,要是在這裏出了醜,回到家裏她爸媽能扒了她的皮。


    她咬著牙扶著前排座椅的靠背站起來就想走,秦誌軍疑惑,這剛發車她是要往哪裏去,不過他也不好奇旁人的事,腿往邊上側了側給顧婉讓出了通過的位置。


    顧婉盡可能的挨著前排座椅背往外挪,可兩排座位之間的距離著實太窄,她一動,自己的腿窩就碰到了秦誌軍的膝蓋,她那本就綿軟的膝蓋一下就彎了,恰好大巴車駛出汽車站停車場時一個大轉彎,她一個沒站穩竟是一屁股跌坐在了秦誌軍的腿上,又因轉向的離心力整個人失去了平衡,身體被甩得向左側傾倒。


    這變故來得猝不及防,秦誌軍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去扶她,隻是因顧婉整個人往左側摔去,他原本隻是去扶她的左手,卻扶在了腋下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


    掌下陌生的綿軟觸感秦誌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意識到自己抓到了哪裏的時候,手像被燙著一樣飛速縮了回去,卻見小姑娘瞪大一雙杏眼望著她,眼裏洇著淚水,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


    顧婉悲憤,早知會這樣,她還不如老實在那坐著呢。


    秦誌軍邊上坐著的胖大娘扯著大嗓門道:“哎呀,這是顧家的小婉吧,有沒有磕著哪兒呀。”


    她這麽一喊,半車人的注意力都叫她拉到了車後,就都見到顧家那個小閨女顧婉坐在一個高大的青年腿上的模樣,不少知道顧婉的人眼裏就帶出了詫異。


    顧婉一張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了,她急忙要起身,奈何與秦誌軍在一塊兒,她手軟腿軟,渾身無一處不軟,臀部離開秦誌軍的大腿不足十幾厘米就又跌回了秦誌軍身上。


    秦誌軍就受折磨了,手上那綿軟的觸感還未消,姑娘臀肉又重重砸在了他腿上,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從頭皮酥麻到了腳趾頭尖。


    心裏鄙視自己太過齷齪,又見那姑娘難堪的連臉都抬不起來了,想要去扶她一把,偏小姑娘狠狠瞪他一眼,臉上分明寫著流氓兩個大字,隻得訕訕縮回了手。


    賣票的是李大慶媳婦,拿著票本正準備開始收票錢的,見顧婉這樣索性直接往最後麵一排來了,關切問道:“這是怎麽了?”


    一大車人都看著呢,顧婉不能讓自己身上落下不好的名聲,見李大慶媳婦問,索性就伸出手求助。


    “大慶嬸兒,您拉我一把,我不知道是暈車還是低血糖,剛才想起來到前頭跟您商量換個座兒,大慶叔一轉彎我就給摔了,現在頭發暈起不來。”


    她因著靠秦誌軍太近渾身無力,這幾句話說得艱難,看著倒真像是她說的那麽一回事,李大慶媳婦聽了忙架起她扶到前邊自己的座位上讓她坐下了。


    一車子看熱鬧的這才了然,敢情是暈車想換個座,轉彎的時候沒站穩摔了啊,就說顧家這閨女老實,不是那愛和後生勾勾纏纏的。


    顧婉趴在售票員座前的扶手上裝死,險險的躲開了秦誌軍又把自己給洗白了。


    離開秦誌軍一定的距離過了幾分鍾,她身上那種筋酥骨軟又身上發熱的異狀就退卻了,隻是到底丟了人,裝病也得裝個徹底才是。一直到通往她家的那個路口前,她都趴著裝暈車。


    等車一停,李大慶媳婦扶了她下車,同下車的還有跟她家同路的秦誌軍。


    因著車上的尷尬,秦誌軍在她兩米遠的地方站著,等車子在鄉村公路上晃晃悠悠開走了,他才抬腳上前想問她一聲用不用幫忙。


    顧婉見他抬腳要過來,一臉驚恐見了鬼的模樣,半點沒有剛才暈車低血糖的虛弱樣,拔腿就跑,活像背後追著的是惡鬼。


    秦誌軍:“……”


    感覺到自己被當成變態的色中惡鬼了,想到剛才車上的插曲,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不怪小姑娘怕他,還是不跟在後邊嚇人家了,另擇了條回家要繞遠些的路走了。


    她不是真的低血糖,略抿了幾口糖水,將心中的窘迫羞澀收拾了一番,見他似有些欲言又止,站起身低垂著頭輕聲說了句:“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秦誌軍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她知道什麽了……


    是說知道了往後出門隨身帶糖,還是說,接受了他不娶她。


    想到後者,他心頭莫名覺得沉悶的堵。


    人已經走了,隻是房裏還有幾縷他方才在她身上聞到過的暖香,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若她真的不嫁了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他輕握了握拳,掩去心底那點淡淡的失落。


    顧婉回到自己房中,閉緊了門窗脫下了衣裳,裹胸的布條纏太得緊,一圈圈拆開後嬌嫩的肌膚被勒出一圈圈紅痕來。


    隻得等那紅痕消去才能確定胎記的變化了,盡管是炎熱的夏天,也是在自己房間裏,可顧婉覺得赤著身子總是難堪,於是把布條放在一邊,穿上背心直接套衣裳。


    隻是往常穿著略寬鬆的衣裳,這會兒到了胸口處隻能硬往下拉了,背心本就遮不住什麽,輕薄的夏衫緊緊束在身上,顧婉覺得和不穿衣服一樣羞恥。


    看來除了束著胸,今年秋冬還得想辦法新做兩身肥大些的衣裳了。


    等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布條勒出的紅痕才退了,她脫了衣服去看那個指甲蓋大小的狐狸胎記,瑩白的肌膚襯著淺粉的狐狸,已然不同於昨夜裏看到的介與白和粉之間的色度。


    顧婉高興得一邊笑一邊掉眼淚,看自己身上這隻粉色狐狸胎記也覺出一些美感來了,不再像是一個隨時能鑽出猙獰鬼怪將她吞噬的東西。


    她細細將布條綁好,把衣服穿妥貼了,抹了臉上的淚揚起了大大的笑臉。


    她猜得沒錯,秦誌軍對她融合狐族血脈當真是有助益的。


    而爸媽和秦誌軍父母商量好了讓她們半年後就結婚,從發現自己的身體有異,到看到傳承記憶,身上的壓得她喘不過氣的驚惶在這一刻消彌了,整個人都輕鬆了。


    隻要常往秦家走動,半年後能嫁給秦誌軍,一切就都好了。


    她走出自己的房間,和帶著牛牛剛從外邊回來的王水英打了個照麵。


    原本要回自己房裏的王水英,走了兩步倒回來盯著顧婉瞧了好一會兒,忽的伸出右手照顧婉的臉頰上捏了一把,顧婉下意識就捂住自己臉頰。


    指間幼滑的觸感讓王水英眼睛一亮,嘖嘖道:“小婉啊,我怎麽覺得你最近白了很多啊,咱每天做一樣的活,吃一樣的東西,怎麽我的皮膚就黯沉粗糙啊,你這臉掐著比我家牛牛的臉都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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