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歎了一口氣,說道,“要知道這兩塊玉龍玥可是頂尖的玉工做成的,哪能這麽容易就被人破解了,我爺爺說過,這兩塊玉龍玥,鎖簧相遇則開,相分則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如果沒有鎖殼的配合,就算是千手觀音也解不開那鎖簧,如果強行打開,一旦折斷了鎖簧上的任何一根玉骨,這個鎖眼就算是咬死了,那個時候,就算再找來鎖殼,也無計可施了!”


    聽了江山的話,何淼水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海底,“可……我們從哪去找另一塊玉龍玥,我看,這下算是徹底完了!”何淼水垂頭喪氣的說。


    “話也不能這麽說,我們並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江山對何淼水說道。


    何淼水聞言,便知道了江山說這話的意思,急問道,“難道……你能找到另外那塊玉龍玥?”


    江山搖了搖頭,說道,“說到找這塊玉龍玥,我爺爺在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找過了。傳聞漢武帝死前就對這塊絕密玉龍玥做了安排!由於玉龍玥上麵雕有龍的圖騰,象征著皇室氣脈,自然是不能破壞的!但如果留著它,陵墓的安全性就大大降低了,於是,漢武帝便將這塊玉龍玥藏了起來,但到底藏到什麽地方了,這就沒人知道!不過民間流傳著這麽一個口訣,‘兩江夾一河,江江十八籮,左一丈,右一丈,前一丈,後一丈,跳一跳,讓一讓,一腳踢出個玉龍玥’,雖然這個口訣讀起來有點荒稽,但畢竟它是古人代代相傳下來的東西,也不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當初我爺爺就是按照這個口訣去尋找玉龍玥的,口訣中的兩江應該是指漢江和墨江,一河自然就是渭河,可當我爺爺按照招口訣去尋找那塊玉龍玥時,才發覺這個口訣根本就行不通,因為跳了、讓了之後竟然又回到了原地,最後的結果便可想而知,我爺爺不得不無功而返.”


    聽了江山的話,何淼水哭笑不得,“江兄,我還以為你知道那塊玉龍玥在哪,說了這麽久還是不知道那東西在哪,連你爺爺都找不到的,就別提咱們了!”何淼水絕望的說道。


    江山看了看一旁的徐伯和江河,神秘地對何淼水說,“雖然咱們找不到真的玉龍玥,但我知道這世上有一塊仿造的玉龍玥尚存於世!”


    “仿造的玉龍玥?!”何淼水吃驚道,旁邊的徐伯也麵露驚色。


    “不錯!!”江山繼續說道,“漢末綠林將領張角發動農民起義後,看著自己的軍隊漸漸壯大,軍餉卻越來越少,便發起了愁!後來,他帶領軍隊經過鹹陽,看到了高大雄偉的茂陵,便想出了一個主意,盜掘茂陵中的寶物!用來補充軍餉。於是,張角連夜請來高人,根據傳說中玉龍玥的樣子,磨造出了一塊與真玉龍玥無異的假玉龍玥。


    但是,還沒等張角帶著這塊假玉龍玥進茂陵,就被漢軍擊潰!最後據說這塊玉龍玥流落到民間,不知所蹤。


    不過,前幾年孫三雄請我們爺孫幾人到西安,同時也請了關中另外幾個摸金、發丘高人,其中就有一位號稱‘碎爺’的人物,此人當年在盜墓一行也算一號叫的上名的人物,他手裏有一件至寶,就是那塊仿造的‘玉龍玥’!當時他還拿出來讓我爺爺過過目,並說,隻要我爺爺日後用得上這東西,他一定慷慨相送!


    當時,我爺爺也隻是以為這位‘碎爺’說說戲言罷了,再說我爺爺也不能確定進了茂陵就一定用得上這‘玉龍玥’,畢竟漢武帝用玉龍玥鎖陵的事終究隻是個傳聞!所以我們當時就沒去找這位‘碎爺’。不過,咱們這次是實實在在地見到了漢武帝的這塊鎖陵‘玉龍玥’!所以,要想過了這道金剛牆,我們必須拿到那塊假‘玉龍玥’!”


    “你的意思是……去找那位‘碎爺’拿到假‘玉龍玥’?”何淼水頓時明白了江山的意思。


    江山笑著看了看眾人,說道,“也隻能這樣做了!”


    “可現在還能找到那位‘碎爺’嗎?”何淼水有些擔心。


    “以他的名氣,在西安城中找到他應該不成問題!”江山自信地說道。


    “打算什麽時候動身?”徐伯冷靜地問道。


    江山道,“最好是現在就去找‘碎爺’,我們的幹糧也不多了,這次出去剛好再弄些回來!”


    “那……這人手該如何安排?”何淼水看了看眾人問道。


    江山思忖一會後,說道,“是這樣,何兄,你和徐伯留在這裏等我們,玄諦也留在這裏!人多了行動反而不方便,我和江河兩人出去找‘碎爺’就行了,希望此去能借我爺爺的薄麵順順當當拿到‘玉龍玥’!”


    何淼水聽江山說要把自己和這個“危險”的徐伯留在這裏,立刻發了慌,急忙開口說,“江兄……”


    江山看出了何淼水的十二分不情願,立馬截斷何淼水的話,說道,“何兄,我知道時間長了沒喝點酒,你心裏有些癢,這次出去,我一定給你帶壺好酒回來!”江山笑著盯著何淼水,眼神中蓄意無窮。


    何淼水見江山如此說,無奈的看了看江山和江河,“這……”


    “這裏距西安也就兩三個時辰的路程,我們會盡快趕回來的!”江山說道。


    徐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江家兩兄弟,“放心吧,這裏有我,不會有事的!”


    江山微笑著看了看徐伯,點了點頭,便和江河轉身進了暗道之中……


    何淼水看著江家兄弟離去的背影,苦惱不已,心裏開始在琢磨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對付這個陰險的徐伯。


    “哎!他們走了!淼水,坐下來歇一歇吧!趁機會養足了精神!”徐伯對何淼水說道。


    “哦……,你也坐……,徐伯!”何淼水支唔道,心裏卻在想,“你這老東西叫我坐下睡,就是想趁我睡著了好害我性命吧!養足精神?,哼,我看這次連眨眼都得小心一點!”


    何淼水見徐伯靠著金剛牆慢慢坐了下去,也找了個離徐伯比較遠的地方蹲了下來,玄諦立馬跑到何淼水跟前,不停地轉來轉去。


    徐伯坐下後,手便伸進懷裏,小心地的捏摸著。


    何淼水立馬發覺了徐伯這個可疑的動作,心裏咯噔一下,徐伯在掏什麽東西?難道……他現在就要下手,何淼水頭上立馬冒出了一層冷汗!


    何淼水立馬將手伸進腰間,握緊了自己的槍,心想隻要徐伯這個時候動手,他就和徐伯一拚死活。


    何淼水緊握著槍,用餘光緊緊地盯著徐伯,隻見徐伯的手慢慢從懷裏取了出來,何淼水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徐伯手裏拿出來的並不是飛刀之類的暗器,而是一支旱煙鍋。


    原來是虛驚一場,何淼水大大舒了口氣。


    徐伯在煙鍋中瓷實地裝了一鍋汗煙末,然後用火鐮將煙點著,使勁地抽了起來,每抽一下,徐伯的臉上便洋溢起一陣幸福和享受,煙鍋中的火芯一滅一亮,不停地閃爍著。


    “淼水,要不也來吸幾口,這東西,解饞著呢!”徐伯突然對一旁的何淼水說。


    “不了……,徐伯,我不抽那個!”何淼水慌張地答道。


    “嗬嗬,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抽這個,抽那些洋煙!那東西就是做的花哨一些,可要講起勁道,還是咱這老旱煙抽著帶勁呐!”徐伯笑著對何淼水說道。


    何淼水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應付著笑了笑。


    徐伯抽完煙就眯著眼睛睡了起來,玄諦也不像剛才那樣活躍了,靜靜地蹲在何淼水跟前。


    墓室中一片寂靜,漸漸地,何淼水的眼皮有點睜不開了,迷迷糊糊中他仍在心裏告誡,千萬不能睡著了……


    “哥,咱們把何淼水留下來……會不會有事,萬一徐伯真的是……”在出去的路上江河擔地心問道。


    “嗬嗬,不會有事的,就算徐伯真的是來者不善,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何淼水下毒手,現在他也過不了那道金剛牆,還得等著咱們拿回玉龍玥哩!他要是現在對何兄下了毒手,咱們回來他如何交代?這不是暴露自己嗎?所以我敢斷定何淼水一定不會有事的!”江山自信地說道。


    江河覺得江山說的很在理,也沒多說什麽。


    “秦嶺鬼童”終究不是浪得虛名,兄弟倆用了不到半個小時返回到茂陵正門口,中途也沒有觸到過什麽機關。


    “哥,門外麵可能有人把守,我們怎麽出去?”江河站在石門前問道。


    江山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他發現在茂陵石門的右側有一個小土堆!這裏怎麽會有一堆土,難道有人從石門旁刨了個洞進來了?江山驚想道。


    江山急忙跑到那堆土前,用手捏了一把土堆上的土,這土是幹的,看來,這堆土已經在這裏很長時間了。


    江山小心的將石門根部的土扒到一旁,一個人頭大小的洞便出現在兄弟倆眼前。


    江山急忙大力刨起來,那個洞口越來越大,最後足可以讓一個小孩子進出自如。


    “哥,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大的一個暗洞?難道……之前就有人進過茂陵了?”江河不解的問道。


    “從這堆土的幹燥程度來看,這個洞在這裏應該很長時間了,不過從洞口的大小來看,這個洞應該不是盜墓賊刨出來的,這麽小的洞口,要爬進來一個成年人,著實有些為難!”江山說道。


    “莫非……是六眼媚狐進出茂陵留下的洞?”江河推測道。


    江山看著江河,點了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不過剛好,我們這次就從這個洞出去!”


    於是,兄弟二人合力將洞口刨大了許多,“我先爬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如何,你聽我的暗號行動!”江山對江河說道。


    江山小心翼翼的從洞中探出了腦袋,隻見外麵昏暗一片,原來,此時正好是傍晚時分。


    江山見距洞口不遠處有一土塄,正好可做藏身用,迅速爬到土塄之後,並示意江河也爬出來。


    兄弟二人躲在土塄後麵,小心地窺視著四周,隻見在石門正前方的草地上坐著幾個背槍的士兵,在那裏劃拳喝酒,不遠處還有一盞探照燈在不停地巡視著茂陵四周,茂陵右側是一片楊樹林。


    “咱們得爬到那邊的樹林中去,這裏太危險了!”江山指著那片楊樹林說道。


    兄弟二人便匍匐爬向那片楊樹林,路上有好幾次探照燈從兄弟二人身上照過,嚇得兄弟二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怕讓那些國民黨士兵發現。


    在一番虛驚之後,兄弟二人成功地潛入到了樹林之中。


    “哥,有條大道!”江河指著前方說道。


    果然,楊樹林外有一條寬道,正好直通向西安方向,兄弟二人急忙竄到那條路上。


    “咱們趕快走,離這地方越遠越好!”江山忙說道。


    二人加快腳步,向前趕去,可還沒走幾步!身後突然照來幾束強光,“不好,塊趴到路邊去!”江山急喊道,心想,這下完了,還是讓他們給發現了。


    兄弟二人急忙躲在路邊,警惕地朝大路上看去,隻聞後麵突然傳來陣陣“轟轟”之聲!那聲音越來越大,兩束燈光也越來越亮!


    等那東西走近,二人才看清,原來不是探照燈,而是一輛拉著貨物的軍用卡車而已。


    江山心裏叫喜,真是天助我們兄弟,剛好可以搭個便車。


    兄弟二人等那卡車走過時,偷偷跳進車廂,鑽進了車箱的貨物之中。


    卡車一路搖搖晃,約莫一炷香後,車突然停了下來,江山估摸了一下時間,知道車可能已經到達西安城門外了了。


    果然,車外傳來一陣談話聲,一會後,卡車再次發動。


    江山兄弟心想,世道混亂,恐怕現在也隻有軍車進城門不用查。


    車進西安城後,開進了一條商號街!


    此時,天色已大晚,街上零零落落走著幾個人。


    江山兄弟瞅準時機,神不知鬼不覺地跳下卡車,消失在一條小巷之中……


    “哥,咱們去哪?”江河問道。


    江山警覺地回頭視察了一下四周,小聲說道,“咱們現在得想辦法打聽到‘碎爺’住哪!”


    突然,巷外傳來了微弱的叫賣聲,“買餛飩嘍!熱餛飩!”


    江山兄弟立馬整了整衣物,裝作行人樣子走出了小巷。


    出了小巷,剛好碰到那買餛飩的老頭,隻見那老頭約莫六十餘歲,骨瘦如柴,挑著混沌擔搖搖晃晃地走在淒涼的街上。


    “大伯,等一等,給我們弄兩碗餛飩!”江山對那老頭喊道。


    那老頭聽有人叫餛飩,急忙放下擔子,從擔子裏拿出兩個小凳子,說道,“好哩!二位坐一會,熱餛飩馬上就好!”


    江山兄弟便坐了下來,江山裹了裹衣服與那老頭搭訕道,“大伯,今年的天冷啊!”


    “咳,是冷啊,都三九天了!要是別的時節,現在這個點,街上的人多著呢!”老者一邊做餛飩,一邊答道。


    “大伯,聽口音您是西安本地人吧!”徐江山問道。


    “嘿,我在西安都活了六十幾年了,算個老西安啊!”老者笑著答道。


    “怎麽,看樣子,你們倆個是外地來的?”老者打量了一下江山兄弟後問道。


    “哦……,對,我們兄弟剛來西安,找親戚!”江山笑著答道。


    這時,老者已將兩碗熱騰騰的餛飩塞到了兄弟二人手中。


    老者關切地問道,“怎麽樣,這麽晚了……親戚找到沒有?”


    江山吃下一口熱餛飩,苦笑了笑,“還沒呢,我們兄弟都十幾年沒來過西安了,哪知這一來,卻找不到我這位親戚住哪了?”


    “噢……這樣啊!那你記不記得他們大概住在那塊!”老者若有所思地問道。


    “這個……我們也不記得了,其實那也隻是我們的一個遠方親戚,我們兄弟是替我爺爺來看望他!”江山笑答道。


    “住哪也記不清了啊,西安這麽大,這就有點難找嘍!”那老者搖頭說道,但隨即他又問道,“你們可知道那親戚叫什麽名字,看我能不能幫上點忙!”


    江山兄弟這下可犯難了,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碎爺’原名叫什麽。


    江山動了動腦子,說,“我說他名字您可能不知道,不過我說他的名號您可能就聽過,人們都叫他‘碎爺’!”


    那老者一聽“碎爺”二字,立馬停下了手中的活,用怪異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江山兄弟。


    江山兄弟立馬覺察到了這位老者的異常表現,江山立馬給江河遞了個眼色,看來這位老者一定知道“碎爺”在哪。


    “你們是碎爺的什麽親戚,找他有什麽事?”那老者警惕地問道。


    江山兄弟一聽這老者的話,知道一定有戲,忙答道,“碎爺和我爺爺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按理我們兄弟還得叫他一位大伯!這次就是爺爺讓我們兄弟來找碎爺的!”


    “噢?你們的爺爺叫什麽?”那老者追問道。


    江山看了看江河,說道,“我爺爺叫江軍!”


    “江軍,你們的爺爺就是江軍?那……你們就是‘秦嶺鬼童’了?”老者驚問道。


    江山兄弟齊齊點了點頭,急問道,“您是?您怎麽會知道我爺爺?”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碎爺’的親兄長,我經常聽碎爺提起你們爺孫三人!”那老說忙答道。


    兄弟二人一問此言,喜出望外,急說,“真是來的早不如碰的巧!您能帶我們去見‘碎爺’嗎?”


    一聽江山兄弟現在就要見“碎爺”,那老者臉上露出了些許苦色。


    “怎麽,大伯?不方便嗎?”江山擔心地問道。


    那老者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江山兄弟急忙幫那老頭收拾東西擔擔子。


    一路上,老者苦著個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和剛才那開朗的買餛飩的大伯判若兩人。


    江山兄弟見這老伯一提‘碎爺’就變成這般模樣,便知道一定發生什麽事了。


    江山試探地問道,“大伯,是不是……碎爺現在不方便見客?”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不,他在家呢!”


    “噢,那就好,我們兄弟這次受爺爺之命來探訪碎爺,想當年,碎爺的名聲可不在我爺爺之下啊!”江山說道。


    哪知江山話音剛落,那老者竟哽咽起來,說道,“名聲大頂個啥用!現在還不是廢人一個了!”


    江山兄弟一問此言,大為吃驚,“怎麽了,大伯?碎爺出什麽事了?”


    說到這裏,老者更加傷心,“他一月前被人打折了下半身,現在還躺在家裏需要人照顧哩!”


    “竟有這樣的事……不知‘碎爺’得罪了何人,招來這般災禍!”江河顯得有些憤怒。


    “不是他得罪人了,是他這幾年倒騰的那些寶貝得罪人了!”老者無奈的感歎道。


    “哦?此話怎講?”江山問道。


    老伯咳了咳,邊走邊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西安保安局調來了一位新局長,叫楊虎城,此人倒也正直,上任以後西安混亂不堪的社風立馬得到了改善!這位楊局長對國家文物的保護也很重視,上任不久便發文戒告西安的盜墓賊及早收手,並希望他們能將以前非法得到的文物上繳政府。告文一出,就有人陸續上繳了一批文物!當時我也勸說碎爺,讓他也把自己前些年盜取的文物上繳了!可哪知他非但不聽!為這事還和我大吵了一頓。我見他執意不肯上繳那些文物,也拿他沒了辦法!但是,沒過多久,家裏突然來了十幾個保安隊的人,為首的是‘小毒蛇’楊慶奎,他是治安隊隊長,他們說‘碎爺’非法盜墓,並且拒不上繳文物,強行帶‘碎爺’去局裏審查!哪知這一去,我弟弟就被楊慶奎那狗東西給扣住了,他托人給我捎話,說隻要我把碎爺這幾年攢的文物‘孝敬’給他,他就放了碎爺,並且警告我不要去找楊局長說理,否則會讓‘碎爺’生不如死的!我被逼無奈,隻好將碎爺這幾年弄來的文物全部送給了楊慶奎,他拿到文物後讓我去局子領人,等我到治安局大牢後才發現,碎爺已經被那幫畜生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們為了逼碎爺交出文物,竟然用一籃筐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壞了我弟弟的‘那活兒’,雖然這事已經過去大半年多了,可‘碎爺’的下半身還是動都不能動!”說到這裏,老者老淚縱橫,傷心欲絕。


    江河此時已經氣得咬牙切齒,問道,“發生這樣的事了,那楊局長就不知道嗎?”


    老者擦了擦淚,說道,“哎!你們是不知道,這楊慶奎有一位遠方親戚是西北王胡宗南的秘書,靠著這層關係,平日裏他在西安城呼風喚雨,欺男霸女。楊慶奎作了壞事,誰敢告他的狀,就算楊局長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拿他怎麽樣!”


    江山聽完老者的苦訴,悲憤道,“日寇當前,國家有難,沒想到這些敗類比鬼子還鬼子!大伯,你放心!這次我們兄弟一定要為碎爺討個公道來!”


    老者一聽江山要找楊慶奎的麻煩,急忙擺手,“罷了!罷了!我們兄弟都已年邁,不想再惹什麽麻煩,也不想給你們兄弟添麻煩。雖然碎爺現在動不了了,可我每天做些小生意,這日子還是過得下去的!”


    江山兄弟看著這位佝僂的老者,心酸不已。


    “咳,你們看,就是前麵那家!”老者指著前麵一間破陋的土房說。


    在門口停下後,老者急忙打開門上的鎖子,從江山肩上接下擔子放在院裏。


    “讓你們見笑了,看這院子亂的,碎爺就住這間屋子!”老者指著一間黑漆漆的土屋說道。


    江山兄弟打量著這院土房,殘牆斷垣,朽木破瓦,一片淒涼,心裏不禁感慨,想當年“碎爺”也算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今天卻落得這般光景,不禁讓人心酸!


    老者急忙打開房門,江山兄弟也跟了進去,房內一片漆黑,空氣中夾雜著一股黴味。


    老者一邊點著油燈,嘴裏一邊喊道,“碎兒,快起床了,有人來看你啦!”


    油燈點燃後,江山兄弟一眼就看到了在床上躺著的碎爺,幾年沒見,碎爺瘦了許多,也蒼老了許多。


    床上的“碎爺”也一眼就看見到了江山兄弟。


    碎爺一見江山兄弟,立馬掙紮著要起床,嘴裏喊道,“哎呦!怎麽是你們兄弟,快坐!嘿!你看這屋裏,連個立腳的地方都沒有!”


    江山急忙衝到床前扶著碎爺,說道,“您別動,快躺下!小心身體!”


    “哥,你快給客人倒點熱水啊!”碎爺對那老者說道。


    那老者一拍腦袋,喊道,“你看我這腦袋,把這事都給忘了!你們兄弟先坐著,我這就去燒熱水!”


    江河急忙拉著老者,說道,“不用了,大伯,你來坐下來,咱們說說話!”


    可那老者執意要去燒水,攔都攔不住,江河執拗不過隻好隨了他的意。


    “山兒,河兒,塊坐,坐到大伯這!”碎爺熱心地說道,“你們兄弟倆還是像以前一樣,虎虎生威啊!”


    江山笑了笑,“您也還是像以前一樣開朗,記得那年爺爺帶著我們兄弟拜訪您時,你還開玩笑說我們兄弟不是從一個娘胎出來的,一個瘦小精靈,一個高大異常,怎麽看都不像親兄弟!”


    “哈哈,這個你小子都記的!”碎爺開懷大笑。


    不過,碎爺的笑聲立馬又停了下來,傷感地說道“哎!提起你爺爺,他可真是個好人呐,在我們盜墓一行中都將他瞻為馬首,隻不過……‘將軍’死的可惜啊!沒想到我第一次見你爺爺,也竟成了最後一次!”


    江山兄弟想到爺爺心裏也隱隱作痛。


    “咳,不過你爺爺這老鬼還真有福氣,有你們倆這麽有出息的孫子!我上輩子就沒修得這樣的福氣!”碎爺笑著說道,打破了剛才沉悶的氣氛。


    “說的哪裏話,以後我們兄弟就是您的親侄兒,我爺爺死的早,我們還想您能活到八九十歲,每年我們兄弟來給你過壽!”江山笑著說道,江山的機靈圓滑也是無人可及的!


    “嗬嗬,活到八九十歲?活那麽久幹什麽?你們看我這個樣子,現在就是廢人一個,活的久了,隻會拖累別人啊!”碎爺苦笑道。


    “大伯,您的事剛才那位大伯在路上已經給我們說了,這次我和我哥哥來了,就一定會為你雪仇!”江河說道。


    “不要了,不要了!那‘小毒蛇’也不是個好惹的主,聽大伯的話,不要去惹麻煩了!”碎爺勸道。


    為了轉開這個不開心的話題,碎爺問道,“對了,你們兄弟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有的話就開口,別看你大伯我現在這般模樣,可隻要咱開腔,道上的朋友多著呢!”


    江山兄弟雖知碎爺這句話是誇了海口,以“碎爺”現在的樣子,誰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待他呢!!


    但是,碎爺的這份熱心腸卻讓兄弟二人感動不已。


    江山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碎爺,“大伯,我們兄弟這次來,還真的是有一事相求!”


    碎爺聞言怔了怔,隨即說道,“有就說來,別客氣!你爺爺可是我這一生中最為佩服人啊!”


    江山說道,“這次我們兄弟來找您,是想借您的那塊‘玉龍玥’打開茂陵中的金剛牆!”


    碎爺聞言,大驚道,“什麽,你們又去茂陵了?”


    江山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兄弟前幾日進茂陵了,現在已經到了金剛牆下,不過,要過那金剛牆,必須以‘玉龍玥’作鎖殼才行!”


    碎爺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兄弟不會對茂陵死了心!不愧是‘將軍’的孫子!不過,你們要的那塊‘玉龍玥’現在已經不在我手裏了,半年前被那‘小毒蛇’楊慶奎給搶去了。聽人說他為了升職,最近打算送一批文物給的他一個做官的親戚,不知道現在送沒送,如果送出去的話,我想那塊‘玉龍玥’就不好找了!”


    這時,買餛飩的大伯端了兩碗熱水進來了,江河急忙接住水,讓座給那大伯。


    碎爺繼續說道,“我看你們得抓緊時間了,萬一楊慶奎將那‘玉龍玥’送走了可就不好辦了。我現在是徹底廢了,去不了茂陵了,隻好將這個願望寄托在你們兄弟身上嘍!”


    江山說道,“那我們兄弟今晚就去楊慶奎那裏找‘玉龍玥’,明早天亮之前趕回茂陵!”


    碎爺聞言,說道,“晚上是個時候,那楊慶奎幾乎每天晚上都在‘醉鳳樓’花天酒地!他家在東直門附近,門口掛兩大紅燈,顯眼的很!你們一到東直門就會看到的,他家看門的就一個老頭,你們兄弟手腳麻利,找到‘玉龍玥’應該不成問題!”


    “希望如此,我們兄弟還有一個小忙想麻煩你們!”江山說道。


    “咳,有什麽話就說,隻要我能幫到的,別心疼咱!”碎爺豪爽地說道。


    “我是想讓大伯幫我們弄一壺好酒和一些幹糧回來!我們帶的口糧不多了!”江山苦笑道。


    碎爺聞言,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就這點事,你放心吧,你們兄弟過一會來拿,我這就讓我哥去幫你們買!”


    江山兄弟聞言,感謝不已。


    說走就走,江山兄弟告別了碎爺和那大伯,出門向東行去。


    碎爺坐在床上看著江山兄弟倆出門的背影,臉上充滿了笑意。


    突然,碎爺發現床上多了幾塊銀元,碎爺一下子就明白了,笑著自語道,“這兩個孩子,怕我們買酒沒錢啊,這點,像他爺爺!”


    江山兄弟趁著夜色,匆匆趕到東直門,果然,有一戶高牆紅門的大宅院,門外掛著兩個大紅燈,很是顯眼。


    江山兄弟見四下無人,立馬躍上圍牆,觀察院裏的情況。


    這楊慶奎不知道吸取了多少民脂民膏,院子修的很是氣派,院中的走廊裏掛滿了紅燈。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甲殼蟲”緩緩朝楊家駛了過來,江山兄弟急忙靜靜伏在圍牆之上,一動不動。


    車停下後,車裏下來兩個濃妝豔抹、妖裏妖氣的女子,司機急忙給那兩個女子推開楊家大門,把這兩個女子請進了楊家大院。


    那司機進院後就喊道,“老爺,老爺,我給您把鳳來和鳳儀都請來了!”


    一會,房子裏走出來一個中年人,大概四十歲出頭,看到院中的那兩個女子後就色迷迷的笑了起來,那兩個女子急忙向那男子行禮,姿態極為風騷。那男人一把就摟住兩個女人,對那司機說,“好了,王叔你辛苦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把門給我鎖好了,還有,沒事不要打擾我!”


    那司機急忙點頭應許,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


    江山兄弟心想,這人應該就是楊慶奎了,可不想這混蛋今晚沒去“醉鳳樓”風流,反而將妓女招家裏來了。


    不管怎麽樣,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拿到“玉龍玥”才行,兄弟心裏想道。


    兄弟二人在牆上守候了有一個小時,楊家大院中慢慢寂靜起來,隻是楊慶奎的屋子裏偶爾傳來一兩聲女子嬌滴滴地叫聲。


    兄弟倆看機會成熟,便跳進楊家大院。


    江山暗想楊家大院中最有可能藏匿“玉龍玥”的地方就是楊慶奎那間屋子了。


    於是兄弟二人竄到楊慶奎屋外。


    江河把風,江山透過門縫窺視裏麵,


    隻見屋內兩個女子穿著裹身的薄衣站在地上,楊慶奎麵對她們盤腿坐在床上,手中握著幾跟金條,淫笑道,“你們兩個快脫啊,誰脫得快,老子就把這些金條賞給誰!”


    那兩個女子故作純潔,隻是站在地上羞答答地嬌笑,卻不見脫衣。何慶奎無奈,隻好再拿出幾根金條說,“這夠了吧,你們倆倒是快脫啊!”


    那兩個女子卻嬌笑的更加厲害,屋裏一片****之聲。


    江山這個時候哪有心情欣賞這“單龍戲雙鳳”的好戲,仔細地審視了一圈屋裏的布置,見那屋裏布置的倒古色古香,裏麵的大床和圓桌、衣架等皆為檀木所製,可屋裏除了幾個仿宋的花釉瓷瓶外,看不出有什麽東西是從墓裏帶出的寶貝。難道,楊慶奎沒把從碎爺那裏得來的寶貝放在這裏?江山疑惑道。


    江山兄弟決定轉移陣地,先從別的房間的開始“搜查”。


    兄弟二人悄悄溜進隔壁一間屋子,隻見屋子裏的書架上擺滿了書,書桌上放著硯台,鎮尺,還有上等狼毫


    江山心想,沒想到楊慶奎這般惡人竟也喜歡舞文弄墨。


    可再仔細一看,那書桌上早已鋪了厚厚一層塵.


    “哥,你看這邊!”江河小聲喊道。


    江山急忙來到江河身邊,此時,江山才注意到這間屋子裏擺了兩個書架,一個書架上擺滿了書,而眼前這個書架上麵則滿滿的擺滿了各種古玩文物,江山隨意拿下一間玉圭,仔細一看,沒想到這東西竟是真的。


    一道亮光立馬閃過江山的腦海,玉龍玥可能就在這裏。


    “河兒,仔細找,玉龍玥可能就在這裏!”江山興奮地說道。


    兄弟二人立馬仔細“審查“起每一件文物,可找了半天,也沒看到他們要找的東西,這裏玉器到不少,有玉蟬,玉卮,雙耳玉琮,可就是沒有玉龍玥。江山心裏頓時犯了急,莫非楊慶奎已經把玉龍玥送人了,這樣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哥,你看上麵那個紫木盒!”突然,江河指著上麵說道。


    江山立馬將目光移到那個紫木盒子上,就在那一瞬間,直覺告訴江山,玉龍玥一定在這個盒子裏!


    “快把這個盒子取下來!”江山急忙對江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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