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的血水,在味蕾中回蕩的感覺,讓憤怒的眼神一瞬間柔化了起來,仿佛是得到了滿足。


    那種癡血入魔怔一般的神情,令眾人心頭一陣惡寒。


    “嘿嘿,時間要到了,不和你們玩了。”


    趙客說完,雙掌如鉤,攝源手一正一反,兩個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圖堡的喉嚨上一撮。


    “哢!”


    悶沉的一聲骨骼折斷聲,在黑夜中異常的刺耳。


    圖堡的腦袋,被直接扭轉了180°臉上神色呆滯了數秒後,身體重重砸在地麵上。


    手腳不時的抽搐著,茫然的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直到呼吸終止。


    趙客沒有抽取圖堡的郵票,因為他現在迫切的需要郵分。


    接二連三的消耗,已經讓趙客的郵分跌落到了10點郵分之下,那些華麗霸道的力量,全都是靠著燃燒郵分換來的。


    況且時間也不會給趙客去一張張選擇的機會,抽取掉郵分的一瞬間,一顆子彈,擦著趙客耳旁,擊打在圖堡的屍體上。


    一縷鮮血順著耳垂落下來,趙客目光往樹林中一掃,冷酷的眼神,仿佛就像是一頭豺狼,目光仿佛是透過樹叢,直視在那名狙擊手的臉上,把這個人深深的記在心裏。


    “走!”


    趙客的速度太快,在日夜急行和狐化的雙重加持下,其他人根本來不及阻擾,


    趙客身影迅速退入樹叢,在腳下沾染到樹林的枯葉時,再次激活了自然之息,雙重隱形的狀態下,想要再捕捉到趙客的身影簡直是難如登天。


    “混蛋!”


    足利以照被人攙扶著走出來,內心簡直無法平息的怒火,仿佛就在方才的一瞬間,他就失去了所有,一隻眼睛,一條胳膊,還有自己兄長的靈魂,以及自己最愛的佩刀,雪姬子。


    而凶手居然當著眾目睽睽的目光下,居然給逃掉了,這對於足利以照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把所有人召集回來,務必!把這個家夥,給殺掉!”


    足利以照的話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當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一口鮮血噴出來,雙眼一番,身體筆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隊長,咱們追?”


    看著圖堡的屍體,三名郵差不禁相視一眼,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但肯定不會好受。


    雖然圖堡在他們團隊裏,出了名的不動腦子的肌肉男,對於團隊的利益,是絕毫不退讓的吃拿卡要。


    正是這一點,他們才沒有過多插手,因為這貨沒腦子,很護食。


    但有一點,作為團隊的最堅挺的肉盾來說,這家夥不管是實力,還是在冒險這上麵,絕對是無可挑剔的。


    圖堡被殺,也是他們想不到的,完全是一麵倒的情況,怎麽會一轉眼就出現了逆轉,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追?”


    為首的李浩特,嘴角一撇,搖頭道:“那家夥剛才抽取了圖堡的郵分,現在正是鋒芒畢露的時候,咱們犯不著這時候上去,去通知其他郵差,把消息散播出去,讓哪位陰陽師大人親手去抓吧,他們殺人,我們救人”


    沙沙沙……


    樹叢裏,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重。


    趙客眼前一黑,身影從陰影中浮現出來,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濕軟的泥土,冰冰涼涼的感覺,讓趙客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將一顆生命球塞進嘴裏,趙客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半邊身子斜著靠在大樹上。


    “嗬,你們這些混蛋,果然還活著!”


    自己的主人格,在方才,被困在那個房間裏,房間的四麵是用鮮血塗鴉在上麵的畫作,在那個房間裏,他終於能夠體會到,那種壓抑到令人崩潰的憤怒,每一麵扭曲的塗鴉,寄托了最直觀畫麵。


    裏麵不全是趙客的記憶,還有趙客所遇到,所看到的畫麵,無不是一張張扭曲的嘴臉。


    跌到在地上的老人,抓著一個孩子的手臂,悲痛的神情下,隱藏的是扭曲的笑容。


    在鏡頭前將錢和物品分發給留守的兒童,可鏡頭後卻是把這筆錢重新奪回來,口袋裏是源源不斷的善款。


    那些身披鮮紅鬥篷的光芒使者,站在道德的高峰,但背後則是一張張帶血鍵盤,看似光明磊落的笑容,根本經不住任何時間的拷問,逐漸的暴露出那張醜陋的嘴臉。


    醜陋的人心,在這個房間裏,每一個角落,都是那麽的直觀,那是他的憤怒,也是趙客自己的憤怒。


    隻是一直被鎖在了那個房間裏,被另一個人格不斷的在寫畫著。


    直到自己難以承受的時候,鐵門被打開,自己重新被憤怒的人格,扔出房間之外,這才真正意義上的蘇醒過來。


    隻不過奇怪的是,自己醒來後,無論是蕾姆,還是她那個所謂的姐姐,都陷入了,某種沉睡的狀態。


    趙客想要詢問,這件事的究竟原因,也一時無從詢問。


    但這次的事情,讓趙客意識到,自己那七個人格,果然沒有如王娜說的那樣,就此消失。


    隻不過換了一種方式,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趙客一時半會也想不通,他們究竟要做什麽,隻能打算等蕾姆醒來後,在看看能否從蕾姆那個姐姐的口中詢問出什麽消息。


    查看了下身上的傷勢,肋骨斷了兩根,腹部差點被開膛,最嚴重的還是肩膀上的傷。


    左肩被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妖怪,咬下了一塊肉。


    右肩被子彈貫穿,雖然沒直接打中骨頭,但卻是一片血肉模糊,如同肉泥,稍微一撥弄,皮肉下的白骨都暴露在空氣中。


    這樣的傷勢,如果不是因為有《血靈珠》《蝠翼》以及《老兵》這三張郵票撐著,自己怕是早就暈死了過去,更別說是繼續戰鬥。


    這次怕是自己進入恐怖空間以來,受到的傷勢最慘重的一次。


    僅憑生命球,和《血靈珠》的愈合,一時半會都難以恢複過來,


    趙客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功夫,簡單的把傷口處理了一下,從郵冊裏拿出了些食物,吃飽喝足,總算恢複了一點力氣。


    喚出郵冊,看了下自己剩餘的郵分。


    之前被困在光照寺裏麵,消耗的最嚴重,接下來伏擊足利以照,又消耗掉了一些,最後被那個瘦小的漢子,一番纏鬥,幾乎把郵分快消耗幹淨了。


    但相比之下,收獲也令趙客感到意外。


    和以往不同的是,自己主人格恢複後,之前被憤怒所支配時候的記憶,完全清晰的映射在趙客的腦海中。


    自己以往對攝源手的理解,僅限於能夠抽取各種奇特的物質,但真正當憤怒這個家夥支配的時候,攝源手的狠辣,霸道,簡直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外人看不出,但趙客最清楚。


    憤怒的每一拳,都在攝取圖堡皮肉下的蛋白質,骨骼肌纖維,甚至是路聲的小血板。


    這才是真正的殺手鐧,否則,不可能僅憑攝源手的暗勁,就能把他打成那樣嚴重的內傷。


    可以說,憤怒的手段,實實在在的給趙客上了一課,讓趙客看到了攝源手,真正的殺傷力在什麽地方。


    而圖堡的郵分,無意是沙漠中的甘泉。


    郵分不多,隻有48點郵分,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從之前圖堡施展的能力來看,趙客斷定,這家夥的實力遠不止如此,趙客在記憶中,看到這家夥的郵冊裏,似乎還有變身係的郵票。


    隻不過圖堡手上的郵分不多,又看準了嚴重受傷的趙客根本對自己產生不了傷害。


    圖堡也知道趙客郵分,肯定不會多,抱著利益最大化的態度,就是抽取自己最有價值的一張郵票。


    所以抱著能省就省的態度,沒有用上全力。


    不然隻怕第一個照麵的功夫,死的人就是自己,哪會給自己喚出憤怒的機會。


    48點郵分,加上自己剩下的那點零碎。


    自己手上還有54點郵分,這對趙客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收獲,是足利以照的那柄短刀。


    之前趙客沒能來及去看這柄短刀的備注,此時仔細一瞧,臉上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至少這次伏擊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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