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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主編的確有急事。


    電話那頭,從來淡定的餘主編難得語速飛快:“司菱,君越ceo跳樓了,我現在在鄰市,一時間沒辦法趕回來,你趕緊去君越!”


    君越雖然比不上江氏,但是作為本市的大企業,出點事情也是備受關注。何況是ceo跳樓這種大事。


    程司菱知道這是一個很難得的大新聞,掛了電話就往家裏衝。


    為了防止臨時出新聞,需要外勤,程司菱的工具設備都是裝在一個包裏的,隨取隨放,要走也快。


    她背上包,又急匆匆地往外跑,跑到門口才想起來江昭景和宋辭還在。


    “今天沒法請你們吃飯了,你們都先回去……”


    程司菱的話還沒有說完,江昭景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準備怎麽去君越?”


    “我已經打好車了。”雖然這件事情急了點,但是該做的準備,她一樣也沒少,條理還十分清晰,“你一會兒把貂帶走,幫我把門關上……”


    “不用交代這麽多。”江昭景打斷她。


    “什麽?”程司菱一時沒有反映過來。


    “把叫車的訂單退了,我和你一起走。”江昭景接過她手中的包,“這個時候,沒有我,你急著去君越也隻能幹等著。”


    程司菱仔細一想,的確是這樣。


    可是她難道事事都得依靠江昭景。


    這樣的念頭隻在她腦海中留存了半刻,一個合格的新聞工作者,應該將消息最快速、真實地呈現給群眾。


    “麻煩你了。”程司菱迅速作出決定,“阿辭你先回去。”


    宋辭這回倒是聽話得很,乖巧地點了點頭。


    隻是看著江昭景帶著程司菱離去的背影,他還是忍不住握起了拳頭。


    .


    江昭景和程司菱到達君越集團的大樓下時,警察已經將現場封鎖了。案發現場周圍,新聞同行們呈圓周形分布,雖然誰都進不去君越大樓,也不能靠近現場,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


    “重要的人都還沒到,我們留在車裏等。”


    江昭景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樹蔭下。他選的位置角度極好,能看清君越大廈門口的情況,也不會離開現場太遠。


    程司菱掏出了電腦,開始編輯新聞稿的開頭。


    “君越ceo為什麽突然跳樓?”在大致將已知的內容編輯完畢後,程司菱抬頭看江昭景。


    這男人知道的,肯定比她想象的多。


    “挪用公款。”江昭景是和程司菱差不多時候知道的消息,雖然君越和江氏存在著競爭關係,但那暫且還不是他需要管的。


    “君越這些年,除了發展房地產外,大部分的資金都被投放到了汽車產業。”君越野心勃勃,想要造車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初初進入汽車產業時,君越買了一個輪胎廠,在本城郊區,這位ceo挪用的款項,是輪胎廠的治汙款。”


    後麵的劇情並不難猜,無非是環/保/局查上門,事情敗露,而挪用的款項又太多,一時沒法填上。最後走向了死路。


    “那君越的股東們會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囡囡。”江昭景見她神情熱切,有些無奈,“雖然我心裏有一套方案,但是這個問題,你問我並沒有意義。”


    也是……


    程司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股東們一會兒就會到。”他補充道。


    果然如江昭景所言,沒過一會兒,君越的股東陸陸續續地到了。等候著的記者們一窩蜂地湧了上去,卻沒能摸到一片衣角。


    最後達到現場的,是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和前麵的車子一樣,這輛勞斯萊斯也受到了記者的圍攻,可是它並沒有停下,而是一路開進了君越大廈的後院。江昭景見狀,打了方向盤跟上,竟然也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大廈。


    “這人是……”


    程司菱有些詫異,前麵那麽多股東來了,都是從正門下車,需要頂著一堆記者的盤問,擠進大廈。這個人為什麽那麽特殊?


    “顧其琛。”江昭景吐出一個名字。


    程司菱腦海中立刻蹦出了這個人的相關信息。如果說江昭景是天生好命、父親給力,能讓他隨心所欲地自主創業,那顧其琛就是不好命的那一個。


    他是顧家的二兒子,可是上麵父親身體不行,被當成接班人培養的大哥又意外去世,他接手顧氏完全是個意外。


    好在他能力尚佳,這麽些年,也算在顧氏站穩腳跟,開始大展宏圖了。


    “顧氏這些年發展很不錯。”程司菱本人對顧其琛十分欣賞,“你和他很熟?”


    江昭景聽到她欣賞的語氣,眸色黑沉,“他是顧修的堂哥。”


    江昭景確實和顧其琛很熟,兩個人小時候惺惺相惜,長大了也常常聯係。顧修拉的那個【江少你不懂愛,雷峰塔會掉下來】裏,有他一個席位。


    甚至在顧修委委屈屈地踏上非洲大陸的征途這件事上,他也沒在背後少出力。


    畢竟熊孩子,不放在眼前,才能讓人心情舒暢。


    “那他因為家族聯姻,要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這事也是真的嗎?”程司菱聽說是熟人,心底裏壓抑著的八卦之火開始燃燒,“聽說兩個人還簽了協議,說年份到了就離婚?”


    “不知道。”江昭景斂了眉眼,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樣,“你對別人倒是關心得挺多。”


    程司菱從這句話裏品出了不少意味,頭一樣就是江昭景現在心情不佳。


    而他心情不佳的原因,是她多問了幾句和顧其琛相關的話。


    “他結婚了。”程司菱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


    對於一個已婚的男人,她的一切問題都是出於擁有一顆八卦之心。


    “怎麽,你還挺遺憾?”江昭景知道這飛醋吃得莫名其妙,可是那一瞬間,他沒忍住。


    無論是和宋辭在一塊兒,還是和顧其琛在一塊兒,她都很少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很難有一個突破口。


    程司菱沉默了半晌,正準備開口,耳邊想起了車窗敲響的聲音。


    江著急緩緩降下車窗。


    “顧總請兩位上去。”車外的人說道。


    顧其琛在君越頂層的辦公室裏等著他們,兩個人到的時候,他正在翻看資料。看見人來了,他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鼻梁。


    “很棘手?”江昭景倒是沒和他客氣,帶著程司菱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有一點。”顧其琛看了眼江昭景,“你的日子倒是過得不錯。”


    不錯?江昭景想起眼前的人嬌妻在懷,而他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倒想反誇一句他日子過得不錯。


    “各有各的難處而已。”


    顧其琛輕笑了一聲,目光略向程司菱。


    “程小姐是記者?”


    “是。”程司菱點了點頭,“我是南城日報的記者,我有關於這次事件的幾個問題,不知道顧先生方便解答一下嗎?”


    君越內部怕是有大動作,她也懂得規矩:“點到即止即可。”


    “君越現在需要一個對外的窗口,不是程小姐,也會是樓下的那些人。”顧其琛倒不見忌諱,“我現在可以簡單回答你幾個問題,具體的內容,需要等到會議結束後。屆時我會請程小姐再來一趟。”


    顧其琛時間不多,程司菱挑了最關鍵的問題問他。等臨時采訪結束,候在門外的秘書敲門進來,提醒他會議的時間。


    “兩位自便。“顧其琛看了表後,朝著兩人點了點頭,隨後跟著秘書離開。


    能立即給出的信息,顧其琛並沒有保留。程司菱知道會議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決定先行離開。


    剛剛坐到車上,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腦,將稿子進行了補充與修改。


    這一改稿子,就是一個多小時。等內容差不多完善了後,她將稿子發給了餘主編,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位顧先生,說話真實藝術。”程司菱采訪的時候沒有察覺,等到寫稿才發現顧其琛雖然和她講述了客觀事實,但是總能將她的思路往好的方向引。


    這篇稿子一發,簡直是給君越做了次免費的公關,說不定暫時能穩住急躁的股民。難怪他當時說,君越急需要一個對外的窗口。


    “商場上的人,最忌諱不會說話。”江昭景能聽出的門道,自然比她多,“混到顧其琛這個份上,隨便說的一句話,都可能會被拿來大做文章,不謹慎不行。”


    程司菱忍不住想起眼前人之前的油嘴滑舌。有些商場上的人,會不會說話,她不知道,但是不要臉是真的。


    “我們去吃飯吧。”她打住了話題,“來不及做飯了,我請你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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