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如果看到的是之前章節, 請耐心等待72小時  此話一落, 張子遼等人麵色一沉, 十分尷尬。


    “青喆。”陸清漪嗔了弟弟一眼, 看向張子遼道:“小弟年幼, 出言無狀,張公子海涵。”


    張子遼尷尬地笑了笑道:“不會, 不會。”


    陸清漪順勢說道:“既然詩會已散,清漪和弟弟就先回府了,張公子,告辭。”


    “子遼送你們回去。”


    “來時已記下路來, 知曉如何回去, 今日重陽佳節,張公子與友人登高賦詩,豈不更好?”陸清漪說罷輕福身子, 帶著弟弟和丫鬟出了雲亭。


    張子遼看著佳人背影,心中惱恨不已, 沈文昶,這仇他張子遼記下了。


    而此時在另一山頭的沈文昶, 瞧見那知府千金和他最不喜歡的三個人在亭子閑聊那麽久,心下自動將幾人合為一夥人。


    “可惜了花容月貌,哎。”沈文昶歎道。


    “滿倉, 你不摘棗子, 在那自言自語什麽呢?”祝富貴兜著滿滿的紅棗問道。


    “我說啊, 那女人白長了張好皮囊,內心如此醜陋不堪。”沈文昶說罷不再去看對麵亭子,轉身走的時候在富貴袍子裏抓了一把秋棗。


    “那小姐文文靜靜,你怎知人家內心醜陋?要我看,這天仙似的人人美心更美呢。”祝富貴笑道。


    沈文昶聞言後退兩步,探頭在祝富貴跟前問道:“那,要不要討來跟你做婆娘啊?”


    祝富貴歎了兩聲道:“可惜,我知道我配不上。”說罷轉身走了。


    沈文昶回望山下小道,那女人正往山下走,這女人不就長的好看些麽,有什麽讓人配不上的?


    陸清漪似乎有所感,小道上停了下來,轉身抬頭去看,對麵上頭那人依靠樹幹往山下看。


    “小姐,怎麽了?”柔兒見自家小姐不走了,忙問道。


    “沒事,走吧。”陸清漪轉身繼續往山下走,殊不知山下衙門內她的父親正在接待一位長者。


    這位長者便是華中書院的長者,心中打定了主意,便要立刻去做,來不得半點拖延。


    陸知府親自迎到前廳,下了上了茶,陸知府笑道:“趙仁兄,一別多年,愈發精神了,哈哈。”


    “哪裏比得上陸賢弟,官運亨通啊。”趙山長捋著山羊胡,“想不到你我同窗三載,今日又湊到一處了,哈哈,這南通還真是個好地方啊。”


    “的確人傑地靈,不過你趙仁兄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是直說了,此番找小弟我,所謂何事啊?”陸知府端著茶笑問道。


    “那我可就直說了,適才是從詩會過來,陸賢弟,你養了位好千金呐。”趙山長放下茶盅道。


    陸知府聽及女兒,神色變了,放下茶盅一臉警惕地看著趙山長道:“我家女兒年齡尚早,此時不宜談及婚嫁,你那些門生還是早覓嬋娟為好。”


    趙山長聞言啞口無言,他怎麽成了做媒的了?這姓陸的還當真寶貝著他那女兒,不過再寶貝也得有出嫁那天,看他將來如何。


    “陸賢弟,誤會了,哥哥我此番來可不是給令千金做媒的,今日詩會,領略貴千金才華,實為歎服,誠聘貴千金為我書院夫子,不知陸賢弟可應允?”


    陸知府此時神情方才放鬆下來,看向趙山長道:“這倒好說,隻要小女願意,我這做父親的,倒沒什麽意見,待小女回來,我來問她,她若願去,我給趙仁兄回信。”


    “那好,那老夫就祈盼佳音咯,時辰不早,不打擾陸賢弟公幹,告辭。”趙山長事情說罷便起身告辭。


    “小弟送趙仁兄。”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前廳。


    時過晌午,沈文昶四人去了祝富貴家中用飯,祝屠夫熱情好客,並沒有因為這四個小子課業不好就另眼相待,一桌的豬肉,變著法子做,吃的幾個小子,哦,不對,吃的三個小子一個閨女,嘴上油光光的。


    “伯伯,你做的太好吃了,我都吃撐了,嗝。”許進文摸著肚子打著響嗝。


    “哈哈,那就再多吃點,回去啊,每個人都給你們一塊大骨頭,拿回去熬湯喝。”祝屠夫十分好爽。


    “謝謝伯伯。”幾人咧嘴答謝。


    祝屠夫看著這四個孩子,這不都挺懂事的麽,哪裏有外人說的那麽不好,這世上就是有很多偏見。


    “伯伯,你家魚竿在嗎?”沈文昶吃飽了,不願意回家,便想去釣魚。


    “在,你去草棚角落裏取就行。”祝屠夫笑嗬嗬地,這幾個孩子釣魚都不賴,但凡釣魚當天晚上總有魚吃。


    “好嘞。”沈文昶匆匆出去取了魚竿,看著三位有些疲憊的好友道:“我去釣魚,你們去不去啊?”


    “你去吧,我想午睡會。”祝富貴道。


    “我跟富貴一起,今兒上爬下躥,我好累。”許進文道。


    “我也不去,我先回趟家,下午我找你去。”唐鴻飛道。


    “好吧。”沈文昶扛起魚竿,提著魚簍子出了祝家大門,一路往沁湖去。


    而此時,陸氏姐弟已經踏進衙門大門,陸青喆初來南通,自不甘心就此結束,一路上央求陸清漪下午再去遊玩。


    陸清漪經不住弟弟央求,終於在抵達家門前鬆了口。


    “那你選一處,下午咱們一起去。”


    陸青喆聞言忙道:“鳴山今日自然不去了,聽說南通剡江或者沁湖很有名呢。”


    陸清漪進了衙門大堂,邊走邊道:“那便去沁湖吧。”


    “那這下奴婢終於有用武之力咯。”柔兒笑道,她是漁家女兒,自幼熟悉水性,劃舟捕魚樣樣拿手。


    陸清漪笑道:“那今兒個下午倒要仰仗柔兒了。”


    “小姐放心,柔兒必將小姐和少爺護好。”柔兒拍著胸脯保證。


    嬉笑間,三人進了衙門後院,有仆人在旁等候,瞧見幾人忙道:“小姐,少爺回來了,廳中正在開飯,老爺太太等著呢。”


    陸清漪聞言忙加快步伐進了前廳。


    “惠班問爹爹娘親安。”


    “青喆問爹爹娘親安。”


    “回來了啊?遊玩可好?”陸知府笑問道。


    “尚可。”陸清漪向來不願多說話。


    “好了,老爺,先讓孩子們去洗手過來吃飯要緊,他們遊玩一上午,想必早就餓了。”陸夫人心疼女兒兒子,看兩個孩子額頭都布了一層薄汗,當娘的心哪裏顧得去知道遊玩的好不好。


    “夫人說的是,你們姐弟快去洗手吧。”


    得了父親的話,陸青喆跟在姐姐身後去淨了手,回來後規規矩矩分別坐在父親和母親身旁。


    陸清漪向來是守著母親坐,剛入座,便見母親早已為自己布好菜,不涼不熱剛剛好。


    “惠班啊。”此時沒有外人在,陸知府喚起女兒不能為外人知的小字兒,“今兒華中書院的山長找到為父,他想聘你去書院授課,你看你是想去呢還是不想去,想去的話為父今兒下午捎信過去,明日一早為父讓仆人送你過去。”


    陸清漪有些詫異,隨想起今日詩會中那山長對自己的評說。


    “當初在京城進國學授課,乃是陛下和太後親自辦的旨意,故而旁人不得有議論,今番……”


    “我兒不必擔憂,今番山長親自來請,書院中麵上不能有人議論,再說,看在為父這知府麵上,誰人敢在我兒麵前說三道四呢?”陸知府對女兒才學頗為自信,給人授課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父親幫女兒回稟山長,明日一早,女兒應邀而往。”陸清漪總覺得人各有所長,去見識去領會總比在閨閣之中無所事事好的多。


    陸知府見女兒答應下來,便替女兒打氣道:“好,但願我兒教出狀元來,哈哈。”


    沈文昶思忖片刻,看向三人,低語道:“撤那顯得咱怕了他們,咱沒錢便不聽曲,就跟那四個打手打一架吧,看看能不能打的過。”


    “好啊,看看他們拳腳厲害還是咱們厲害!”唐鴻飛一聽來了精神。


    許進文一聽朝唐鴻飛的腦袋啪的一巴掌打下去,低吼道:“好什麽,萬一打不過被丟出去,可貽笑大方。再說動靜鬧那麽大,家裏肯定知道我們逃課了,滿倉小心你爹抽你小腿。”


    “我爹昨兒個出門了,好像是去揚河談筆生意,不在家。”沈文昶說的這便高興,正所謂家中無老虎,猴子可稱大王。


    唐鴻飛聞言似是想到什麽,道:“可我爹沒出鏢,在家呢,今天卻是打不得了。”


    沈文昶想了想,唐父打人確實挺疼的,便道:“那咱們這回便饒了他們罷。”


    幾人聞言,忙把地上的全部身家收起,攏了錢袋,把自家公雞往懷裏一抱站了起來。


    沈文昶隻覺得今日晦氣,走到管事身邊頭往右邊一揚,哼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許進文走到管事身邊氣道:“你才沒錢,這烏煙瘴氣的地方,請小爺來小爺都不來。”


    “哎呀,你囉嗦什麽,快走。”唐鴻飛輕輕推了許進文一下,還不嫌丟人嘛,還在那兒顧著那啥自尊。


    四個人耷拉個腦袋出了聲樂坊,剛走沒幾步便聽見樓上傳來曼妙的歌聲,還有那動人心弦的琴音。


    “好好聽啊。”許進文停了下來。


    “是啊,可惜有些不大能聽清。”祝富貴抬頭去看聲樂坊的二樓。


    沈文昶駐足聽了一會,便跑到聲樂坊的後麵,往樹上看了看,便回頭朝幾人招手。


    幾個人自小玩到大,不用說也知道沈文昶要做什麽,互看一眼笑著跑了過去。


    “聽聲音是在那間屋,從這樹能爬進去。”沈文昶在樹下小聲說著,“老規矩,我先打頭陣。”


    沈文昶說罷,將驚風放到地上,摸著雞身道:“驚風,乖,自己在草地找蟲子吃哈。”


    說罷將袍子一角掖在腰帶下,兩手附在樹上,左腳蹬在樹幹上,嗖嗖嗖,一眨眼的功夫爬到樹杈上。


    許進文緊跟著,爬上樹後,顫顫巍巍地走到沈文昶後麵。


    按老規矩,該祝富貴上了,唐鴻飛留在最後一個上,好在下麵托著祝富貴。


    祝富貴走到樹下,做好姿勢,兩手環抱著樹,爬了兩下,惹的在下麵費力往上頂的唐鴻飛臉紅脖子粗:“富貴,你倒是上啊,快點,我撐不住了。”


    話音剛落,唐鴻飛便被祝富貴壓在屁股下麵。


    “噗,噗,咳咳。”唐鴻飛吐掉飛進嘴裏的泥,低吼道:“富貴,你小子快起來,肥的跟豬似的。”


    “哦哦!”祝富貴腿一挪,屁股一抬,從唐鴻飛身上下來。


    樹上的兩個人愣了好一會,沈文昶恨鐵不成鋼似的從香囊裏取了一顆茴香豆,朝樹下的祝富貴身上仍去,低吼道:“富貴,怎麽回事?以後你少吃點。”


    祝富貴從地上撿起茴香豆,在身上擦了擦丟進嘴裏一邊吃一邊道:“嗯嗯,以後一定少吃。”


    “哎呀,你這樣讓我非常想下去揍你啊。”沈文昶受不了,“別吃了,快上來。”


    “我再試試。”祝富貴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從新開始爬樹。


    “富貴,抓緊我的胳膊,拉你上來。”沈文昶坐在樹上,右腳別在一個樹杈後麵,左手朝樹下伸去。


    祝富貴爬了兩下,抓住沈文昶的手。


    上麵沈文昶咬牙往上拉,下麵唐鴻飛用力往上托。


    “吥兒~”這時,祝富貴突然放了一個屁,底下的唐鴻飛頓時泄氣,上麵的沈文昶愣的空檔眼睜睜看富貴掉了下來。


    “哎呦!”祝富貴摔在了地上。


    “哎呦個屁啊,我在你下麵啊!”唐鴻飛說罷抬手狠狠捶了幾下地。


    “鴻飛,對不住啊。”祝富貴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文昶歎了口氣,收回胳膊,將別在樹杈後麵的右腳收回,蹲在樹杈上,這個法子不行,剛才險些把她胳膊拉折了。


    沈文昶想了想,跳了下去,穩穩當當落在地上,抬起胳膊朝祝富貴的背上一掄,道:“平日裏讓你少吃點你不聽,你比上個月重了沒十斤嗎?”


    “鐵定有了,這次我可托不動他,肥死了。”唐鴻飛坐起來氣道。


    祝富貴聞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道:“要不你們上去聽吧,我在地上聽聽也一樣的。”


    “那怎麽行,咱們四個怎麽能少一個呢?”沈文昶想也想未想便拒絕了,“富貴,起來,我和鴻飛一起托你上去。”


    “來吧!”唐鴻飛站了起來。


    三個站好位置,祝富貴爬了一下,唐鴻飛和沈文昶一左一右往上頂著,樹上的許進文在祝富貴快爬上來時,拽著祝富貴的衣服往上拉。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祝富貴終於爬上了樹。


    “富貴,別動,你就坐主幹上。”許進文感覺祝富貴一旦來側枝上,這側枝會斷。


    樹低下的二人喘著氣仰頭看著樹上的兩人,別說富貴還真不能去側枝上。


    沈文昶看了看四周,富貴不挪窩,她就不能從下麵爬上去,不過她可以借力直接翻到側枝上去。


    沈文昶心裏有了計較,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加速跑起來,右腳踩著旁邊的樹幹借力騰空,兩隻手抓住了側枝,在空中丟蕩兩下後,向上一跳,穩穩當當踩到側枝上。


    “滿倉,你好厲害啊?”祝富貴喘著氣看向沈文昶。


    “那是,我這就叫身輕如燕。”沈文昶被誇了一句,便展揚起來,剛說罷,便覺得側枝劇烈搖晃,原來唐鴻飛照著她的法子也上了樹,“啊~娘嘞~”沈文昶受了驚,連忙側著身子,兩手去抱樹幹穩住,“好險好險。”


    “誒?琴音怎麽停了?”許進文奇怪道。


    幾人聞言忙靜了下來,側耳去聽。


    驀地,窗開了。


    幾人驚了一下,尋聲看去,隻見潑辣戶麗娘美目正怒視他們。


    “你們幾個臭小子,幹什麽呢?”


    四人呆愣地看著麗娘。


    沈文昶率先反應過來,閉著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樣道:“啊,此處秋風送爽~”


    “啊~此處風景秀麗。”唐鴻飛緊接著道。


    “此處琴音嫋嫋,歌聲婉轉~”祝富貴搖頭晃腦道。


    許進文剛想開口接著說,聽見祝富貴的話後,便將話噎在嘴裏了。


    唐鴻飛三人扭頭看著祝富貴,這個家夥腦子有恙?


    沈文昶氣的想過去揍祝富貴,剛抬起右腳要過去,便許進文擋著,便把右腳收了回去,道:“進文,你離他近,你揍他,瞎說什麽大實話!”


    許進文有不含糊,啪的一下打在祝富貴手背上。


    麗娘見那四個臭小子自顧自又玩鬧起來,氣不過轉身去端了一盆洗臉水,走到窗前,直接將水潑了出去。


    樹上的四人維持原來的姿勢愣在那裏,仿佛不知這‘傾盆大雨’從何而來。


    沈文昶站在側枝上,抱著主幹,半晌才抬起右手抹了把臉,隻見她閉著眼,顫著聲音道:“下雨了,咱們回吧,要不?”


    “啊?哦,對,看天色不早,咱還是回吧。”許進文瞧了眼一臉怒色的麗娘,心裏也不禁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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