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前葉切除手術!?


    蘇凝腦子迅速地轉動起關於這個手術的百度百科:額葉切除手術英文為lobotomy大腦每個半球分為四個葉額葉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大約占1/3體積切除以後人會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幾乎就是一個行屍走肉和正常人相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還可以呼吸具有諷刺意義的是這在現在看來絕對是極端不人道的手術可是當年手術的創始人莫尼茲卻因此獲得了......哦行了打住打住。


    天哪!他們竟然要給做這麽不人道的手術?刀刀會變成一個傻嘰的!


    顯然瑪麗也和蘇凝有著同樣的擔憂, 她用身體攔在醫生和手術台麵前:“這對她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醫生很耐心道:“當然不會, 我的技術是很成熟的。”


    瑪麗堅持:“真的嗎?”


    “瑪麗, 你這是怎麽了?”裘德院長上前道, “院裏做過額葉切除術的人又不是沒有,你忘了之前送來的一個患者?那位患者幻想自己是《安妮日記》裏的安妮, 做了額葉切除後,已經成功治愈出院了......噢, 那位患者還是個母親,我去看過她, 她正在家裏帶孩子呢。”


    “額葉切除術是一項偉大的手術。”裘德嚴厲地盯著她, “過來吧, 我不允許你擋在阿爾頓醫生的前麵。”


    “不!我見過其他做了額葉切除術的患者!”瑪麗激動地說,“根本沒有那麽美好,手術讓他們的生活......變得很糟糕,簡直是糟透了!”


    “糟糕?”裘德皺起眉頭,“瞧你在說些什麽?你說的這些話才是真的糟糕!快讓開,如果你不是來這兒幫忙的話, 就請你出去。”


    瑪麗還想爭辯:“可是......”


    “瑪麗·尤妮絲修女!”裘德語氣嚴厲道,“請你出去!”


    “瑪麗?”阿爾頓醫生也望著她, 憐惜地說:“你出去吧。”


    不忍心地看了身後的女人的一眼, 瑪麗低頭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神父。”裘德笑著對一旁手握十字架的神父說,“我們開始吧。”


    ......


    沒走兩步, 瑪麗感到有人從身後拍了拍她:“貝貝!”


    瑪麗轉過身, 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孩子, 四肢纖長,漂亮的眉眼間透露出些許焦慮:“他們真的要把刀刀給切了嗎?”


    “那些都是你的手下吧?快叫他們別演了。”


    瑪麗一臉迷茫:“你在說什麽呀?還有,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娜塔莎帶我來這兒的。”


    “娜塔莎!?”


    “嗯呢。”蘇凝聳了聳肩,“她應該是故意帶我來這兒,故意讓我看見刀刀被手術的那一幕,觸發隱藏劇情什麽的......”


    “別胡說八道了,蘇寒。”瑪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手指扣在胸前,這是個很女性化的動作——


    “娜塔莎已經出院了,不可能在這裏的。”


    瑪麗沒想到蘇凝的反應竟然是:“嗯?出院?她不是死了嗎?”


    瑪麗:“......死了?”


    “死在瘋人院裏的娜塔莎,化作亡靈在這裏飄蕩,所以才會遇到我,故意把我引到這兒,讓我發現刀刀即將被手術!”


    蘇凝打了個響指,邏輯清晰語言流暢:“她想要我救她!這一定是主線劇情之一!我必須救她......當然,就算不是主線劇情,我也要救她。”


    瑪麗神情古怪,用一種不可理喻的眼神望著他:“上帝啊,瞧瞧你都在說些什麽!”


    “蘇寒,你今天吃藥了嗎?”


    蘇凝:“誒?”


    “你沒吃藥對不對?”瑪麗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無奈道:“走,我帶你回去吃藥。”


    “吃什麽藥!你才該吃藥呢!”蘇凝打開瑪麗的手,就往手術室裏衝,“我必須把刀刀救出來!”


    瑪麗一個勁兒地攔住他:“等等!你不能去!”


    “為什麽?”


    “院長和醫生會生氣的。”瑪麗攔著他不讓他過去,“你走到這裏來,已經是違反了醫院的規定,相信我,要是讓他們看到你,你一定會被關禁閉的......”


    “跟我回去,好嗎?”瑪麗摸了摸他頭發,“乖,相信我,我這是為了你好......”


    蘇凝眯起眼睛,突然湊近了瑪麗的臉。


    “怎麽了?”瑪麗有些驚慌。


    那張臉,五官精致比例完美,堪稱絕色,難怪那麽多人喜歡他。


    蘇凝抱住瑪麗的臉,越挨越近,近到兩人快親上的時候,瑪麗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了他:“你幹什麽!”


    蘇凝被推得一個踉蹌,撞到後邊的牆上。


    “對不起,你沒事吧?”瑪麗有些害羞,但她還是擔憂地上前,扶住蘇凝的胳膊:“撞到哪裏了?”


    蘇凝抬起頭:“你不是貝利亞!”他肯定地說。


    “什麽?”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宛若一顆石子落進水潭,在這聲尖叫後麵蕩起眾人的驚呼——


    刀刀!


    蘇凝推開瑪麗,拔腿朝聲源衝了過去!


    手術室裏,刀刀如同一條被綁在砧板上的魚,極力地掙紮。她掙紮得幅度實在太大,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都被甩到了地上;身下的手術台隨著她的動作大幅度顫動。


    “這怎麽可能呢?”留在手術室裏麵的小修女捂住嘴後退,“明明已經注射了麻醉劑!那個劑量可以麻倒一頭牛!”


    裘德臉色難看,神父也被嚇了一跳,醫生握著手術刀沉默地站在旁邊。


    刀刀仰起臉,尖叫過後響起一聲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神父!”裘德臉色大變 ,連忙呼喚身邊的神父。


    神父手裏捧著一本《聖經》,見狀連忙將一副十字架按在《聖經》上,嘴裏低呼:“來自地獄的魔鬼,我以神的仆人名義,命令你......”


    “啊——!”尖笑轉瞬又化為尖叫——神父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砸到了牆上!


    “砰!”肉體和牆麵親密接觸的聲音。


    “神父!”裘德驚呼。


    “撲通!”手術室裏的小修女直接嚇暈了過去。


    “阿爾頓醫生!”裘德用命令的口吻說,“給她做手術!立刻馬上!”


    阿爾頓醫生操起手術刀,對準刀刀的腦闊就要下刀——


    關鍵時刻,刀刀猛地一偏頭,她伸出舌尖,魅惑地舔了一圈嘴唇,挑了挑眉:“哦,是你!”


    阿爾頓醫生竟鬼使神差地回答:“是、是我!你認識我?”


    “幸好我早已棄你而去......”


    阿爾頓的臉色瞬間慘白。


    刀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我得進去幫忙!”瑪麗跟著蘇凝追到手術室門口,此時按住蘇凝的肩,鄭重叮囑道:“你別進去!千萬別讓院長看見你!”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想著不讓蘇凝被關禁閉。


    瑪麗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蘇凝脫口道:“等——”


    門被瑪麗拉開,這瞬間,手術台上看見瑪麗的刀刀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你終於來了,我終於等到了你!”


    “來吧!過來!把你的肉體......”


    “奉獻給我!”


    瑪麗忽然整個人向後仰去!


    蘇凝往旁邊跳了一步:“媽耶!”


    “撲通!”瑪麗的後腦勺磕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手術台上的刀刀停止了歇斯底裏,就像沒有電的娃娃一樣,四肢都軟軟地垂了下來。


    “瑪麗!”


    蘇凝記住了瑪麗的話,躲到了旁邊的病房裏。被刀刀這麽鬧了一通,手術自然是做不成了。眾人扶著吐血的神父、昏迷的瑪麗出去了。


    等到人都走光的時候,蘇凝偷溜到手術室裏,望著被遺忘在手術台上的刀刀,撿起了地上的十字架——


    【pudding】


    在十字架的背麵,刻著這樣一個英文單詞。


    蘇凝若有所思地放下十字架,手術台上的刀刀發出一聲細微的□□:“唔......”


    “刀刀!”蘇凝晃了晃她的肩,“醒醒!你還好嗎?刀刀!”


    刀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由於麻醉劑的效用還沒過去,睜開眼睛就又睡了過去,但是眼神卻正常了許多。


    過道裏傳來動靜,蘇凝躲到一旁的遮簾後麵,來人是裘德院長,帶了兩個小修女,她們推來了一張病床,把刀刀抬到上麵帶走了。


    蘇凝拉開遮簾想悄悄跟上去,走到門口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在這裏幹什麽?”


    阿爾頓醫生眼神危險:“蘇寒?”


    “我不叫蘇寒!”蘇凝一jio踢了過去,“放手!”


    阿爾頓醫生雖然看著年紀挺大,身手卻很敏捷,一閃身就躲過了。他似乎不太喜歡蘇凝,麵色陰沉地看著他:“看來你的妄想症又發作了,蘇寒。”


    蘇凝也不喜歡這個人,以往遇到這種事,他都會選擇嚶一下,可這次他選擇冷冷地說:“你想把我關到禁閉室裏去嗎?”


    “看來你很清楚嘛。”阿爾頓模仿裘德的語氣說,“不過別著急,親愛的,在去禁閉室以前,你得跟奧利弗·瑟瑞森醫生見一麵。”


    蘇凝:“這人誰?”


    “他是你的主治醫生。”


    ......


    奧利弗·瑟瑞森,一名專業知識過硬、又理性善良、還富有同情心的精神病醫生——


    放屁。


    坐在奧利弗·瑟瑞森桌前的蘇凝,真想捶死編這條百度百科的人。


    理性善良富有同情心?


    “蘇寒,能跟我說說你現在正在想什麽嗎?”


    奧利弗·瑟瑞森頂著一張愛德華的臉,人模狗樣地說。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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