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回蘇世平並沒有如他所想的站在他們的一邊,而是很公平公正的說道:“下麵很危險,村子裏確實沒有人敢下去。”說著頓了下,又道:“以前有一個人下去過,但下去後就再也沒上來。”


    蘇世平這話說完,老頭的臉色就變了。


    眼神閃了幾閃,後又笑著道:“那也是村子裏其他的人不如薛小子,如果是薛小子的話肯定沒問題。”


    薛文瀚冷笑了一聲。


    蘇世平說:“不過還是要看你自己。”雖然這兩天薛文瀚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變好了,但蘇世平對他依舊沒有啥好感,能提醒他這些已經是看在他今天救蘇日安上來的份上了。


    再多的,想都別想。


    “知道了,多謝大伯。”薛文瀚謝過蘇世平。


    在蘇世平震驚的眼神中,將視線移到老頭的臉上,笑眯眯的說:“四爺爺打的好主意啊!”


    這還是薛文瀚第一次叫四爺爺,話中卻帶著刺。


    刺的老頭一噎。


    薛文瀚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蘇五牛跟著我混了這麽久,你們想救蘇五牛的原因我也不是不知道,想讓我救蘇五牛也可以,五兩銀子,給了就救,不給就拉倒。”


    他以後還要在這個村子裏生活很久,不為他也得為蘇日安蘇豆子甚至他們以後的孩子考慮。


    之前渣攻已經得罪了一大圈的人了,剛才他又得罪了不少。


    如果一味的強硬下去,就算他沒事,他家蘇日安和蘇豆子肯定不會好過,就像以前一樣。


    可能表麵上不敢,但背地裏……


    別看這些村民看著樸實,但真要惡毒起來其實也蠻讓人害怕的。


    所以,今天這個蘇五牛他是一定要下去救得。


    一方麵是蘇五牛以前跟過渣攻不少日子,二也是最重要的:他需要一個震懾效果。


    因為他以後要長久的生活在這裏,肯定會將他在現代所學到的東西應用到這裏,再加上他做出來的木活有特殊的功能,到時候如果這些人不害怕他到處亂傳。


    那樣他會很危險。


    不說其他的大勢力,就最龍椅上坐著的那位。


    怕是也會想方設法的將他鏟除了。


    所以,為了性命,這蘇五牛他是一定要救得。


    既然橫豎要救,那他也不介意敲詐幾個黑心的老頭一筆。


    五兩銀子雖然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老頭這麽算計自己,要他五兩銀子已經是他仁慈了。


    可老頭們並不這麽認為。


    聽到薛文瀚的話都紛紛變了臉色,五叔更是直接嗬斥道:“五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啊?”


    村子裏收成不好,有些人一家一年都收入不了五兩銀子。


    薛文瀚張口就要五兩,真當他們是冤大頭嗎?


    不僅老頭們,就連村子裏的其他人包括蘇世平在內,都被薛文瀚的獅子大張口給震驚了。


    “你真要五兩啊?”蘇世平有些艱難的說,像是不敢相信一樣。


    “當然。”薛文瀚說了一聲,後將目光移到了那些老頭們的身上,聲音淡淡的:“我是不是搶你們不知道嗎?這麽些年,你們通過蘇五牛避的……我記得朝廷有規定,這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應該沒記錯吧?”


    薛文瀚沒說那個“稅”字,但他相信老頭們能聽得懂。


    果然,聽到薛文瀚的話,那個叫四爺爺的老頭立馬就改變了態度,說道:“行,我們給你。”


    “老四。”


    “四哥。”


    其他幾個老頭聽到四爺爺答應了,有些不滿。


    那可是五兩銀子啊,不是五文也不是五錢,是五兩,五兩啊。


    他們一家一年的收入。


    老頭們還是有些舍不得。


    但四爺爺已經發話了,“就這麽決定了,五兩銀子我們給你,你下去把人救上來。”


    現在薛文瀚說了這話,就算薛文瀚不把人救上來,五兩銀子他們也要給——買薛文瀚閉嘴。


    蘇五牛考上秀才已經有十二年了,這十二年裏他們幾家的田都掛在蘇五牛的名下,免去了不少的稅收,如果讓村子裏的人知道了,到時候還不定怎麽鬧呢。


    要是有人眼紅鬧到衙門裏去,怕就不是銀子的事情了。


    而是直接蹲大獄了。


    四爺爺想著,瞅了瞅四周嘰嘰喳喳問薛文瀚話什麽意思的眾人。


    歎息了一聲,心裏覺得有點塞。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感覺……太憋屈。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了。


    今天竟被一個小輩……


    老頭想著,盯著薛文瀚的目光也陰沉沉的,不知道在心裏盤算著什麽。


    薛文瀚看見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就是過過眼癮,要真把他怎麽樣,肯定屁都不敢。


    就算敢,他薛文瀚也不是嚇大的。


    想著,薛文瀚將趴在他懷裏乖乖聽他們說話的蘇豆子遞給蘇世平,說道:“我下去,麻煩大伯幫我看著點豆子。”


    從薛文瀚的懷裏移到蘇世平的懷裏,蘇豆子有些不高興的問薛文瀚:“爹爹你要下去下麵嗎?”


    “嗯。”薛文瀚說著,捏了捏蘇豆子軟乎乎的小臉頰,“你要聽大爺爺的話,聽到了嗎?”


    “聽到了。”蘇豆子說:“可是這下麵很危險。”他聽秀麗家娘罵秀麗就說:你再不聽話了就把你扔到三岔崖下去。


    那下麵定是相當危險的。


    聽到蘇豆子的話,薛文瀚心裏一暖,笑了下,說:“豆子這是在關心爹爹嗎?”


    “對。”蘇豆子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我是在關心爹爹。”


    “放心吧,爹爹沒事的,你乖乖和大爺爺待在崖上麵等爹爹上來就行了。”雖然沒看到,但根據聽到的那聲慘叫聲,薛文瀚能判斷的出發出聲音的地方並不算深。


    最多十來米。


    十來米的深度,對他來說並不算問題。


    至於蛇,不是有種東西叫做雄黃酒嗎?


    他上來的時候聽到抬梯子的那四個人說帶了,不過他當時一心想著蘇日安,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要下去自然要把那雄黃酒要過來。


    想著,薛文瀚直接扭頭,找到抬梯子的那四個人裏麵拿雄黃酒的那個,問他要了雄黃酒。


    後又要了繩子。


    將他們拿上來的繩子和原本人們去地裏時帶的幾根繩子綁在一起,後將一頭拿在自己的手裏,一頭遞給距離他比較近的一個年輕人,喊了一聲:“年輕力壯的都過來。”


    等人過來後,薛文瀚從裏麵挑了些看起來很有力氣的,告訴他們:“一會兒我下去後會把蘇五牛綁在繩子上,到時候我喊拉你們就把繩子往上拉,聽到了嗎?”


    “聽到了。”幾個人紛紛點頭。


    薛文瀚“嗯”了一聲,後拿著酒和繩子下了懸崖。


    懸崖是立的,但上麵有很多凸凸凹凹的地方,比現代的攀岩難道可小多了。


    剛開始的時候很順利,但在下到七八米的時候就有些看不清了。薛文瀚還因此不小心抓到了一條蛇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將手中開著蓋的酒葫蘆口朝向了蛇的方向,雄黃的味道驅散了蛇,怕是他就要被蛇咬上一口了。


    不過幸好……


    隨著下去的深度越來越深,光線也越來越暗,崖壁上還長了濕濕滑滑的苔蘚,一個不小心就打了滑,好幾次差點摔下去,手上也粘上了苔蘚,黏黏滑滑的,超級惡心。


    蛇的數量也比在上麵多了很多。


    如果不是身上帶著雄黃酒,薛文瀚真的覺得他要被蛇給吃了。


    心中暗暗罵自己傻.逼,幹嘛答應這麽傻.逼的事情呢。


    這麽多蛇,那蘇五牛就算沒摔死也早就被蛇毒死了。


    但是已經下來了這麽深了,聽石子落下去的聲音,距離崖底已經很近了,再上去又有些不甘心。


    咬了咬牙,薛文瀚繼續往下爬。


    到崖底後,因為太暗,薛文瀚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蘇五牛。


    不是看到的,是他摸著走的時候差點被蘇五牛絆倒。


    然後就找到了。


    找到蘇五牛後,薛文瀚並沒有立刻去碰他,而是將手中的雄黃酒往蘇五牛的身上澆了些,隨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


    過了約莫有兩分鍾,聽不到聲響了,薛文瀚才試探性的伸手去摸蘇五牛。


    摸到蘇五牛後,薛文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探蘇五牛的鼻息。


    手摸到蘇五牛的臉上,薛文瀚卻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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