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穀裕華根本沒有試想過自己或許患有這個傳說之中的病症。


    並且這個病症居然會傳染?這明明隻是一個心裏疾病才對。


    “難道這個病症是由某種病原體帶來的嗎?”穀裕華還是想要再追問一番。


    可白楠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至少記載之中並沒有說明,不過,曆史上確實是有這麽一個人,因為這個病症而死去,當時的醫療報告以及記錄似乎已經遺失了。”


    “誰?”穀裕華有些不解的問到。


    這個病還會死人的嗎?穀裕華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威斯特威特,這家夥把自己的姓氏給忘記了,所以分明是個美國人,但隻有名,沒有姓氏。”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穀裕華不由得渾身一震,瞳孔緊縮,隨後大聲的呼喊了出來:“這個人,我知道啊!”


    “什麽?你知道?”白楠顯然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這個人的病例數據都隻記載在一些尚未發表的科學論文當中,甚至於一般的人根本就無法知曉,就連我也是通過了...”


    不過白楠的話還沒有說完,穀裕華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白楠皺起眉頭說道,顯然她很疑惑。


    對於穀裕華從哪裏知曉這個名字,白楠表現出來的態度很驚訝。


    但穀裕華或許會更加驚訝。


    “你難道就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白楠反問道。


    “這個威斯特威特,他是一個作家啊,他的一生一共寫就了六百三十一本小說,雖然不是很出名,但在中國也有他的譯本的啊,你在查看這個人的病例記錄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仔細查看他的生平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白楠用她的牙齒咬住了下嘴唇,看起來嘴角流露出了幾分苦澀的感覺。


    “好吧,這大概就是我的問題了,我並不知道這個人是個作家,顯然,在他身上消失的東西不是語言。”


    “所以,既然這種病並不一定會讓語言消失,那定義這種病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穀裕華現在很好奇,這種病到底由什麽定義。


    “還有,說了半天你也沒有說過,這到底是什麽病。”


    白楠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這種病發現在以勒島上,這個島上的人,也被命名為以勒人,而命名這些東西的條件,當然也就是因為這種蔚然成風的疾病了,所以你覺得這個病不叫以勒,叫什麽?”


    “好吧,那你說說看,這個病到底有沒有定義的條件。”


    “有,這當然是有的,就是患者會與身邊的所有東西失去溝通與聯係,慢慢的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以勒島上之所以不存在語言以及任何的溝通方式,大概並不是沒有,而是每個人,都有一種與自己溝通的方式,但是與別人的,沒有,從外表上看,可以根據這個人逐漸失去與現實世界接觸的能力來判斷,打個比方,比如你,你就失去了一部分的觀察這個世界的能力,因為你不是依靠一個人的外貌,來辨別這個人的。”


    白楠的話說得穀裕華一陣暈乎乎的。


    “那你這麽說來,莫非這個威斯特威特,他就是一個人陷入了小說的世界當中,所以才一輩子創作了這麽多的作品?”


    聯係了所有的因素,穀裕華大概也搞明白了,威斯特威特大概是直接切斷了與外界的聯係,他的所有小說都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當中。


    “這麽說來,患有這種病症的,大概很孤獨吧。”白楠眯起雙眼,語調悠長的說道。


    穀裕華沒有說話,他不置可否,當然穀裕華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到底是不是這種感覺。


    但白楠所說的,隻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陷入自己的世界的過程,穀裕華能夠明確的感覺得到,這大概是真的。


    “那這種病,最後會怎麽死呢?”穀裕華很好奇自己最終的死狀,到底是什麽樣的。


    “這不確定,不過患有這種疾病的,有一個更加有趣的特點。”


    白楠把手撐在下麵上麵,然後笑著說道:“患有這個疾病的人,幾乎沒有人會有自殺傾向的,就算是孤獨,不過對於他們而言,孤獨倒是自在。”


    穀裕華皺起了眉頭,然後疑惑的問到:“那威斯特威特是怎麽死的?他不是因為這個病才死的嗎?既然不會自殺,那難道這個病還有什麽其它的病症嗎?”


    “威斯特威特是死於長時間的焦慮以及憂鬱情緒而引發的高血壓,以勒就像詛咒一樣的,它既不會讓你絕望,又同時讓人彷徨和憂鬱,它不會讓你產生輕生的念頭,不過它始終會讓人堅持不下去的,畢竟你心裏裝著的是一個完整的世界,雖然與外界不同,但是構建一個巨大的完整的世界,是需要花費太多的心神的,焦慮、彷徨還有過度的耗費精力,這都是引起並發症的來源,而威斯特威特,他就是這樣死的。”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的?”穀裕華很疑惑的問向她。


    白楠顯然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道:“這個,雖然我不大想說,但實際上對於你,我可以說給你聽聽。”


    “為什麽?”穀裕華眉頭一挑。


    “就因為我是這種病症的患者嗎?”


    “當然,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隻是其中的一個?那另外一個呢?”穀裕華的手一直放在玻璃杯的後麵來回打轉,似乎每當他仔細思考或者情緒緊張的時候,就會有這個習慣。


    “另外一個我不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麽知道得這麽詳細,關於這個疾病。”


    說起這裏的時候,白楠的目光顯然有些詭異,就好像連她自己都有點不大相信,她即將說出來的話。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疾病,其實都能夠免疫,雖然不是所有,但實際上,這個以勒,有一部分的人可以免疫,恰恰不巧,我,以及我的整個家族,都能夠免疫這個疾病的傳播。”


    這話好像提前編排好的劇本一樣,一切都適合劇情的發展所需。


    因此好像十分的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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