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雖然穿西裝打領帶,腳踩大頭皮鞋外帶一身騷包的香水是有點過分了,不過這風頭還是很在的。


    方永澤這小子平日裏看起來算是邋裏邋遢的常常一副蓬頭垢麵的樣子,但經過了一番小心的打扮,特別是一頭長發盡數用發油梳到了腦後,竟然讓人產生了一種小馬哥的感覺。


    這家夥要是走在夜上海的歌舞廳裏,難保不讓人想到是個人物。


    不過他方永澤哪裏是什麽人物呢?當然不是,就像他賣的那些“水貨”一樣,都是假象罷了。


    不過嘛,人就好這一口,要麵子,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打扮一下這小子倒是有點“姿色”。


    對比起他這樣騷包的樣子,穀裕華顯然就簡單多了。


    他依舊是穿著自己那雙駱駝牌的馬丁鞋,牛仔褲外加大毛衣,雖然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不倫不類了一些,但好在人長得帥。


    方永澤雖然有點嫉妒的神色,但也沒有多做表情,而是神秘兮兮的摸出了一盒子東西。


    打開,穀裕華湊過去一瞧,倒是嚇了一跳。


    “你怕不是個女人吧?”


    一開始是香水,然後現在直接就拿出化妝品來了。


    穀裕華想逃,卻是被他一把拖住了。


    “我不化!要化你自己化!”


    方永澤白了他一眼,幹笑著說:“怕什麽?這是化個淡妝!淡妝!你以為那些明星都長得這麽帥,臉都那麽白啊?這都是化妝化出來的啊!這世界上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同樣的,也沒有醜男人,隻有不喜歡打扮的男人。”


    這話才說完,就細細索索的拉著穀裕華把什麽粉底眉筆之類的東西朝著穀裕華的臉上招呼了。


    雖然年輕,不過穀裕華好歹也算是長出了些許胡須,這些東西都被方永澤用一把看起來危險之極的剃刀抹上泡沫全部剔幹淨了。


    然後便拿著眉筆在他的臉上這裏招呼一下,那裏招呼一下,不到片刻之後,等到他徹底的畫好之後,穀裕華再一看鏡子,差點沒有嚇一跳!


    他本來就長得帥氣,現在方永澤給他化妝,簡直就是彌補了他麵容上所有的缺陷,頓時整個人星目劍眉,英氣了許多。


    特別是他的鼻子,原本穀裕華的鼻子並不算大,也不算挺,但偏偏被方永澤倒騰了幾下,居然是看起來像個俊俏的英國公子哥,鼻梁挺俏。


    其中變化最大的是他的眉毛,穀裕華的眉毛很稀疏,怎麽說呢,他原本是很帥氣的一個人,但因為這眉毛,整個人就看起來有點美中不足。


    但方永澤用眉筆給他細細的化了幾下,居然是化出了一種濃眉大眼的感覺,加之形狀宛若倒懸的利劍,整個人自挺翹的鼻尖開始,眉眼再加之形成一種拱角之勢,居然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淩冽的氣息。


    穀裕華有點慌神,看著這些東西,開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你想說什麽?有話你就說啊!支支吾吾的,怎麽像個娘們一樣?”


    “....”


    穀裕華暈了。


    現在噴香水的是你,化妝的是你,然後說我是娘們的也是你!


    開什麽玩笑?到底是誰把我搞成這樣的?難道不是你方永澤?


    現在反過來說我是娘們?難道我們老實人就這麽好欺負嗎?


    穀裕華支吾了半天,然後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你他娘的才是娘們!”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


    穀裕華很少說髒話,與性格無關也與習慣無關,隻是因為自小教養如此,他可不想隨口成髒。


    但眼下,他真的想罵娘啊。


    可是看著鏡子裏那俊俏之極的自己,心裏居然莫名的想到:“這居然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穀裕華都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了。


    不過方永澤才不理會他,而是拿著眉筆開始給自己倒騰了。


    這個時候穀裕華才發現,之所以他的鼻子會如此的挺翹,完全是因為化妝的作用。


    他用黑色的眉筆在鼻子上化出了幾處骨骼一般的形狀,看起來人模鬼樣的,但鋪上粉之後,整個鼻頭居然就產生了一種立體感。


    早就聽說過了傳聞中的亞洲三大邪術,整容、變性和化妝。(這個時候是2012年,智能手機剛開始流行的時候,美顏相機自然也不算流行,所有隻有三大邪術。)


    但是,真正見識到這傳聞中的化妝邪術之後,穀裕華終究是嚇了一跳。


    這騷包的方永澤,居然給自己化了一個煙熏妝!


    像是濃重的黑眼圈一樣的眼影帶著幾分邪魅,配合這一聲瀟灑至極的打扮,他隻需要將頭發向後一撩,輕輕的對人一笑,便有一種出奇的誘人味道。


    穀裕華是個鋼鐵直男,可現在,他感覺自己有種要被人扳彎的感覺。


    這還是方永澤嗎?那個其貌不揚的方永澤?


    就算是一般的時尚雜誌裏麵的模特都沒有他這麽騷包吧?


    好吧,穀裕華是個老實人,他知道在心底腹誹他人是件不好的事情。


    所以他就直接表達了出來。


    不過他表達的方式,實在有點直白過頭了,甚至於帶著一絲絲的痞氣。


    “我曹!”


    穀裕華今天已經罵娘了,在說出這句我曹,現在他算不算是自我奔放了?


    好吧,其實是風中淩亂,穀裕華感覺自己要尿了,已經有種在身上憋不住的訝異感覺要噴薄而出了。


    可惜他沒有,隻是冷靜了下來。


    “我是老實人...我是老實人...我是老實人...”


    穀裕華反複的告誡自己,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他打死也不要說出去,更加不要記在心裏!


    他記得自己不是得過什麽創傷後應激綜合症嗎?不是容易忘記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他真的希望自己現在馬上忘記這些東西。


    正當他以為一切結束了,該把自己這亂七八糟的臉洗一洗睡覺的時候,方永澤急忙拉住了他。


    拿著洗臉帕的穀裕華有些發愣的反問:“做咩呀?”


    他現在已經淩亂了,就連自己的南城方言就不會說了,居然說了句不知道從哪個電影裏學來的粵語。


    “你做咩呀!”方永澤一臉困惑的看著他,然後一把拉著他朝著外麵去了。


    穀裕華心頭一冷,暗道:“完蛋!”


    就像個未曾出閣的待嫁閨秀一樣的,穀裕華現在,很不想見人,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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