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經武離開之後沈宜濃就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去了, 此時的下人都還站在外麵守著,沈宜濃問道:“人醒了嗎?”


    “小姐, 沒有!”侍女搖搖頭輕聲的說道。


    沈宜濃說道:“嗯,你去準備一些吃的,還有在把昨天開的藥煎一副過來, 哦,對了, 在去準備一些舒適的衣服過來!”


    沈宜濃一進去就看到床上的人瑟縮了一下,心裏頓時知道對方醒了, 可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宜濃心裏一動, 難道是清醒過來了嗎?


    大步走過去就看到傅娟渾身都顫抖著,眼睛死死的閉著, 太陽穴明顯的有著潮濕的痕跡,那是眼淚!


    和之前一樣她依然無能為力,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誡對方, 或者是說一些能讓對方不難過的話,她依舊做不到感同身受,也不能將自己的想法硬灌入對方的腦子裏去。


    思考了很久都沒有吱聲, 隻是默默的坐到了一邊看著她,理解她逃避的心態,沒多一會侍女就走了進來。


    一隻手裏拎著的是食盒, 另一隻手裏拿著的一疊衣服, 很安靜的將東西放下, 然後就出去了。


    沈宜濃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思考著,接著慢慢的說道:“小娟,我知道你能聽到的,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你,也不想欺騙你,說一些似是而非的空話,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管你多麽不願意麵對。


    我隻能對你說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什麽也沒有做錯,你不需要因為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我能跟你保證的事就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閉嘴,而參與這件事的,給我一些時間,我也會讓他們永遠閉嘴。


    可能你會覺得就算都閉嘴了,你自己還是知道的,還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那麽我請求你多多的考慮一下你的父親,母親和你的弟弟,他們是多麽的愛你。


    你出事時他們是多麽的焦急,知道你受到了傷害,肯定會很難過,甚至是自責沒有好好的保護好你,如果你有個意外,他們估計能去掉半條命。


    沒有什麽比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更重要了,之前我乘坐的火車出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比我大一點的姐姐,她叫詹曼麗。


    因為火車發生爆炸的時候她的雙腿斷了,一路上都是她家的保鏢抬著她走的,一個不能行動的女子,在那樣的一個境地如何能自保。


    有一次因為和我們走散了,遇到了和你一樣的遭遇,或者說她比你更慘一點,剛開始我們把她救回來的時候,她是一心求死的。


    隻是後來我們一起逃亡一起努力,她雖然還是沉寂但是卻改變了許多,甚至在最後我和大劉的命都是她救的。


    其實她最初隻是想要和我們一起死的,最後卻救了我們,是不是很不可思議,她跟我說她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說完之後沈宜濃沉默了下來,低著頭繼續吃著桌子上的點心,就在沈宜濃即將把桌子上的點心吃完的時候,屋子裏響起了傅娟的身音。


    此時傅娟的嗓子是沙啞粗糲的,畢竟因為她之前的尖叫過多,嗓子受到了損傷,“最後呢,那個女生怎麽樣了?”


    沈宜濃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幻聽,接著就是狂喜,但是還是盡量的穩住自己的情緒,她不想在把傅娟嚇到縮回自己的天地離去,隻要願意溝通就是好的跡象。


    沈宜濃說道:“她死了,死在她決定拋開一切重新活著那一刻!”說道這裏沈宜濃的聲音帶著悲傷,因為對於詹曼麗沈宜濃是有些遺憾的。


    “為什麽?既然決定拋開一切了,為什麽又死了,你在騙我嗎,其實她還是想要求死的對不對?”本以為會有一個和她一樣遭遇的人,結果最後還是隻有自己。


    “不是的,怎麽會呢?既然決定活著又怎麽會去求死,畢竟她的家人在等著她呢,她沒有你幸運,因為她除了受到了摧殘,還被打了壞血的病毒。


    這個是天元人製造出來,用來對付我們中都人的,你知道的人體的血液有多麽重要,她身體裏的血液無法再造,因此才會死去的。


    我知道她是多麽的遺憾,遺憾沒有能在見到她的父母,她的哥哥,給她的家人帶去了很重的一擊。


    小娟,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越是痛苦,那些傷害你的人就是越是快樂,而愛著你的人就越是難過。


    我也知道你不可能那麽快的走出來,但是最起碼我希望你能有活下去的勇氣,隻要有勇氣就好,其他的時間會撫平一切的,哪怕這時間會很久。


    估計這會你的父母和弟弟已經快到了,你做好準備了嗎?他們暫時還不知道你發生的事情,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他們取決於你自己。”


    “所以我還算是幸運的嗎,因為我還有選擇生或者是死的權利,阿濃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難過了。


    我是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親手推進去的,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絕望嗎,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我那麽愛他,那麽相信他,哪怕你和甜甜都說他不好,我還是相信他,崇拜他!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當那些男人一個又一個的壓在我身上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惡心嗎,為什麽會是我?


    當你衝進來帶我走的時候,我知道的,可是我好恨,不甘啊!阿濃,你為什麽來的阿麽遲,如果能早一點多好?


    可是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呢,你早就提醒我了,是我自己有眼無珠啊,阿濃幫幫我好不好?


    我現在沒辦法去麵對我的家人,我那麽的髒,我有什麽臉麵去見他們,我會活下去,為了他們活下去,所以暫時請幫幫我,幫我擋住他們,我需要一些時間,可以嗎?”


    沈宜濃說道:“好,我幫你,對了,張家學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他了,當然他沒有死,不過卻比死更痛苦。


    你放心,等你好了,他是生是死都是你說了算,至於警衛曙的那幫畜生,我說過讓他們永遠閉嘴,那就一定會做到,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把今天早上的報紙抽了一張出來輕輕的放到了床邊,然後就退了出去,把門關好,她要去把傅家的人哄走才行!


    沈宜濃到了前院,傅家三口已經坐在那裏等著了,沈宜濃走了進去,還沒說話呢,傅母就起身衝了過來,雙手死死的抓著沈宜濃的胳膊不放。


    “小娟呢,小娟在哪裏,她怎麽樣了,為什麽昨天沒有直接送回家,是不是傷的很嚴重,阿濃,我們去看看小娟吧!”傅母眼淚已經掉了下來了。


    傅父也走到了傅母身邊,扶著渾身都在發顫的傅母,眼神看著沈宜濃,意思很是明顯了,他也想看到自己的女兒。


    而傅安則是有些失神的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當然此時也沒有人能顧及到他的情緒。


    沈宜濃沉穩的說道:“小娟受了一些傷,這些傷都不是大問題,主要是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心神不穩。


    我特地找了我藥堂的大夫給她看診,大夫說了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所以最好不要跟家裏人見麵,不然看到家人情緒過於激動,對她的身體不利。


    所以我才做主把她安置在我的院子裏,希望叔叔阿姨見諒,至於什麽時候能讓你們見一見?


    得等上幾天之後,你們可以偷偷的在窗戶下看一看,免得你們不放心,等大夫說小娟徹底好了,我在派人給她送回去,你們也不用那麽擔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傅母和傅父明顯還是擔心的,但是卻都怕會耽誤傅娟的治療,傅母說道:“阿濃,那小娟就交給你了,我們現在不能去看看她嗎?


    不讓她看見,就偷偷的看一眼。還是因為她傷的很重,怕我們難過所以才不讓我們去看的。”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沈宜濃連忙說道:“雖然有傷但是卻都不致命,你們可以放心,之所以今天不讓你們去看,那是因為很快古大夫就要過來了,他要徹底檢查一遍,不希望有人打擾,所以我才打算讓你們過幾天在來看看的!”


    傅家夫婦當然知道古大夫,畢竟傅娟經常帶一些藥丸子回來,因此對古大夫還是莫名相信的,一聽古大夫要認真的確診,頓時就不再提見麵的要求了。


    沈宜濃很快就將一家三口送出了大門,並安排老程將人送走,沈宜濃有一點倒是沒撒謊,古大夫確實是要過來看一看的。


    古大夫收回手說道:“大體上沒什麽毛病了,最重要的還是心結的問題,這個小姑娘凡是還是要想開一些比較好,我這裏給你在開一些安神的藥,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沈宜濃點頭說道:“謝謝古老了,這次麻煩你跑來跑去的,這邊走休息一下,我在讓司機送你回去,順便在抓一些藥回來。”


    接著關上門讓下人在外麵看著,然後就將古大夫帶到了自己的書房裏去了,沈宜濃看著古大夫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嗎,她還那麽年輕,我覺得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打算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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