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  陸蒔蘭自是不像霍寧珘一般, 一眼就看出蕭衝鄴對她不同尋常的占有欲。


    她隻是覺得皇帝對她越發親近了。其實她也不習慣,但想著自己的男子身份,同僚之間搭肩或是執手並不鮮見。何況, 對方是君她是臣, 她也不能大不敬地去躲閃。


    因此,在麵對蕭衝鄴的靠近時, 她本心也許會想避開,但理智會很快提醒她,怎樣才是身為男子的“陸槿若”該做的。


    一舉一動被人納入眼底,陸蒔蘭和蕭衝鄴渾然未覺。


    兩人說了會兒話,笑意不斷。陸蒔蘭是因騎馬的技藝提高而格外高興。蕭衝鄴欣悅的原因自是不必提。


    但沒過多久,便聽梁同海的聲音傳來, 雖有些遠,但對方挾帶著內力,令他們聽得很清晰:“皇上,太後娘娘鳳駕到了西林苑。”


    聽到這話,蕭衝鄴隻得慢慢道:“槿若, 朕得先去迎接太後,等有合適的機會, 朕再與你碰麵。”


    陸蒔蘭答:“是, 皇上趕緊去罷。”


    皇帝離開陸蒔蘭後就一直沉著臉,梁同海清楚, 難得這樣好的機會, 不像宮中盯著的人多, 這裏又靜,等晚些天色暗了,更不會有人來打攪。皇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般日思夜想的,總得稍微紓解一下相思之苦。


    說到這個,梁同海倒覺得皇帝是顧慮太多。


    雖然陸蒔蘭曾與霍寧珘有過婚約,但就算陸蒔蘭現在回複為女兒身,霍家也不可能再讓她進門。


    像陸蒔蘭這樣成日接觸各色男人的,霍家這樣的人家,霍老夫人和太後還會同意抬她進門做霍寧珘的正妻?不可能的。


    他認為,皇帝就該趁著霍七爺如今剛認識陸蒔蘭,想必還沒有感情,先幸了陸蒔蘭。若是皇帝與陸蒔蘭早早已有事實,霍寧珘就算知道了,該退讓還得退讓。太後最多罵皇帝幾頓,還能怎樣。


    至於陸蒔蘭,皇帝若是要臨幸她,她還敢反抗不成?欺君之罪在頭上罩著,陸伯爺那一家老小和她外祖家的親人,這些人的性命她都不想要了?女人嘛,已經是皇上的人了,還怕不能慢慢哄好?照著皇帝喜愛陸蒔蘭的程度,她慪上些時日總會被軟化。


    而非現在這樣,皇帝既想逐步得到陸蒔蘭的心,又擔心霍寧珘過多接觸陸蒔蘭,還難以克製對她的渴望。梁同海總覺得,怕是會生變……


    ***


    蕭衝鄴接了太後的駕,問:“母後怎地突然就過來了?”禁宮到這西林苑也就五、六十裏路,路途並不遠。


    太後橫他一眼,道:“怎麽?哀家過來,攪了你什麽好事不成?”


    太後原是隨口一嗔,卻正好說中蕭衝鄴心事,他淡淡笑道:“母後說什麽呢,兒臣這不是想著,若早知您要過來,該出宮迎接您麽?”


    太後這才道:“哀家昨夜做了個夢,夢中有神人相告,讓哀家在正修建的玄光殿群的中央,特建一座道宮,立一尊瑤池金母,可利於蕭氏皇族基業。哀家便專程過來看看玄光殿的建造情況。”


    蕭衝鄴聞言皺皺眉,太後信奉道教越發沉迷,居然以托夢之說,要再次在宮裏興建道宮,這是又要變更工程了。


    太後來到行宮,眾人都趕來拜見。唯獨不見霍寧珘,太後環顧一周,便問皇帝:“你小舅舅呢?”


    蕭衝鄴答:“小舅舅跑馬興許去得遠,尚不知母後到來。”


    太後就不再問什麽,隻是吩咐身邊宮人:“去守著,首輔回來了,就讓他來見哀家。”


    ***


    皇帝先走後,陸蒔蘭便自己策著馬從原路回去。


    蕭衝鄴當然不會留陸蒔蘭一個人走林苑,她身後其實是跟著人的。隻是陸蒔蘭沒有武藝,並不能察覺。


    但霍寧珘卻是一清二楚,因此,一直到陸蒔蘭走出草甸,到了內苑的路上,那跟著陸蒔蘭的高手離開了,霍寧珘才現身出來。


    他麵無表情在水邊站一陣。因著目力與耳力皆過人,霍寧珘很快回過頭,遠遠便看見,一道少女的身影騎在馬背上,兩彎細細的黛眉微蹙著,東張西望的,竟是陸蒔蘭一個人又回來了。


    陸蒔蘭心裏很著急,她今天學騎馬,一時未察,竟將她貼身的一枚紅碧璽扣給弄丟了,是濃豔的霞紅色,無棉絮亦無冰裂,純淨難得的品相,最為重要的是,那是她的娘親留給她的。


    在她還沒有長大之前,她生母的嫁妝幾乎便被她父親揮霍一空,留下來供她睹物思人的並沒有幾樣。


    可是,她沿著白石板道一路回來,並沒有在路上看到,她想著,難不成是與蕭衝鄴一起在草甸上跑馬的時候丟的?那可就難找了。


    因為專注於尋物,陸蒔蘭都快到了水邊,才發現了站在那裏的霍寧珘。


    陸蒔蘭先是驚訝,隨即下了馬來見禮:“見過首輔……首輔怎會在這裏?你是幾時來的?”


    先前她和蕭衝鄴也在這一處,但是,她和皇上先前並沒有看到霍寧珘啊。


    霍寧珘看看她,神色冷淡,卻是笑了笑:“怎麽,這地方我不能來?”


    對方雖然在笑,但那笑容卻既傲慢又冷漠。陸蒔蘭微微一怔,不明白霍寧珘對她的態度為何比昨天更不喜了,道:“下官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隨口一問。”


    她想了想又道:“實是抱歉,打擾了首輔賞景,下官這便告退。”


    陸蒔蘭對霍寧珘敬重,不僅是因為對方是首輔,更是因為,對方幫忙將她調回京,還訓斥將公務責任推卸給她的副都禦史,指點她射箭,在夢琅嬛幫她擺脫壽王……霍寧珘其實一直在給她幫助。


    但是,如果對方不想搭理她,她也不會還往對方麵前湊,惹人不快。


    霍寧珘沒有答話,陸蒔蘭便當對方默許了,轉身騎上了馬。


    霍寧珘看著陸蒔蘭靈巧輕盈的上馬姿勢,這可是蕭衝鄴今日教出來的成果。他盯著那策馬而去的纖細身影,冷嗤一聲。


    陸蒔蘭覺得背後的視線如鋒芒般刺人,但她急著找碧璽扣,沒有多想,策著馬往寬廣的草甸中央去了。


    可這草地實在太廣,天漸漸暗了,她又沒有帶火折子,一會兒回去怕是連地麵都看不清,更別說找東西。她隻得暫時放棄,打算明天繼續來找。


    陸蒔蘭策馬往來的方向回去,那馬兒卻是一腳踏進一個泥洞裏,那洞裏卻似填了些銳角石子,馬兒在踩空扭蹄的同時,也受了驚嚇,突然便嘶鳴著發足狂奔起來。


    陸蒔蘭一個初學騎馬的人,又向來文弱,對著突然失控奔跑的馬兒,哪裏知道該如何讓它停下,還好她算是鎮定,始終沒有慌亂,緊緊握著韁繩,倒是沒有被摔下去。


    但隨著馬兒跑的方向越來越接近內苑,陸蒔蘭也緊張了起來,內苑裏人就會漸漸多了,這馬這般衝進去,萬一傷著了人……


    然而總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那馬兒果然直直往內苑裏衝。


    陸蒔蘭想盡方法也無法讓這馬兒停下,她看著越離越近的內苑紅牆,心跳越來越快,就在這緊要之時,她突然感到身後一熱,竟是她這馬背後邊多出個人。


    隨即是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環過她的腰,握住了馬韁。陸蒔蘭便聽霍寧珘低沉的聲音在她耳旁命令:“放了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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