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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安安一雙黑黝黝的眼睛, 盯著顧婉婉瞧,直把顧婉婉瞧的渾身都不帶勁兒, 她才開口, “婉婉,如果你要這個名額, 大可和姐姐說,何必讓媽來找我,你看,我在外麵跪了半天,爸和奶還是不同意, 這是何苦。”


    她這話一說,周圍幾人臉色都變了, 這以退為進的法子,還是顧安安小時候受到冤枉, 顧媽媽教給她的。


    周愛菊目光裏麵帶著審視,畢竟是教書了一輩子, 肚子裏麵有墨水, 想的也多一些。


    唐蘭芝想要為小女兒說話, 卻被自家男人給拉著了, 眼見著顧衛強麵色不善, 到底是熄火了。


    顧婉婉孤立無援, 隻能自己辯解, “姐姐,我沒有。”


    旁邊的小豆丁翻了個白眼,“你就有,我聽著你跟媽說話,要把大姐的名額搶過來。”


    顧婉婉的臉色越發慘白起來,仿佛在外麵跪了幾個小時的是她,而不是顧安安一樣。


    顧安安一字一頓,步步緊逼,“婉婉,你若是來問我要這個名額,我就是給爸和奶磕頭,也把這個名額讓給你。”


    顧衛強和周愛菊,明顯不讚同的看著顧安安,但是眼中的心疼,不加掩飾。


    顧婉婉一屁股蹲坐到了木椅子上,仿佛抽掉了所有力氣,她眼中含著細淚,笑的勉強,“姐姐的成績好,理應是姐姐去縣城讀高中。”


    有了顧婉婉這句話,今天這場鬧劇,算是結束了。


    至於去城裏讀高中的名額,則落在了顧安安身上,她輕籲了一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


    她眼見著顧婉婉的臉色越來越白,心裏咯噔一下。


    該不會,要暈過去了吧!


    在顧婉婉暈過去的前一秒,顧安安反而倒了下去,旁邊的小豆丁雖然是男孩兒,但到底年紀小,有些扶不住,他吼了一嗓子,“爸,你快來,我姐暈過去了。”,顧冬冬和顧安安比較親熱,平時都直接喊姐的,除非顧婉婉也在,為了區分才會喊大姐,這會一急,很自然的就喊了聲姐。


    顧衛強一個箭步,抱著顧安安進了西屋的暖炕上。


    而一旁準備暈過去的顧婉婉,瞧著這一幕,被氣的,一口血憋在嗓子口,真真的是難受死了。


    裝暈,一直是她的強項,那個木頭大姐,怎麽突然變的這麽精明了,是她錯覺嗎?


    唐蘭芝喊了好幾聲,顧婉婉才回過神來,她靠著唐蘭芝的肩膀,委委屈屈的喊了聲,“媽,姐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小閨女蹙著眉毛,眼眶微紅的模樣,看的唐蘭芝心都要碎了,她回頭瞪了一眼西屋,“她敢?要不是老大,你的身子骨會這麽差?這是老大欠你的。”


    唐蘭芝這人,有三個孩子,老大顧安安,老二顧婉婉,老三顧冬冬,早些年,顧安安是老顧家的頭一個閨女,老太太稀罕的不行,就把安安給接到身邊帶著,好不容孩子大點了,唐蘭芝又有了老二,又因為顧安安的原因,導致老二顧婉婉成了早產兒,唐蘭芝心裏本就有根刺,就更不願意把顧安安給接到身邊了。


    至於才出生的顧婉婉,她親自帶著,當著眼珠子來疼愛,好多年沒動靜肚子,老是被妯娌笑話,沒能生個帶把的,唐蘭芝心裏慌,在顧婉婉七歲那年,唐蘭芝的肚皮又有了動靜,生下了四房的男丁,顧冬冬。


    但是啊!


    她一個人,又在學校裏麵教書,又要帶個病歪歪的孩子,哪裏能顧得上小的,於是,等顧冬冬隔奶後,就再次扔給了周愛菊來帶。


    這不,都說孩子跟誰長大,就跟誰親,顧安安和顧冬冬都是跟在周愛菊身邊長大的,自然跟老太太親近。


    顧婉婉得到了自家母親的答複,她心裏竊喜,麵上卻不動神色,“媽,我也想去縣城讀書。”,可以說,整個老顧家的心眼,都長在顧婉婉身上。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怎麽樣邀寵,才能讓自己過的更好。


    去縣城讀書,隻是踏出這個農村的第一步。


    唐蘭芝擰著眉毛,“別擔心,媽會讓你如願的。”,隻是要怎麽做,她要好好琢磨一番。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顧婉婉的心情頓時通暢了。


    再說,被抱進西屋炕上的顧安安,她原本是打算裝暈的,哪成想,身子一歪,真的暈了過去,到底是這個身子底子薄,又在外麵冰天雪地裏麵凍了幾個小時,不生病才怪。


    顧衛強把顧安安放到了床上,小豆丁自覺的把床頭的棉被給扯了過來,搭在顧安安的身上。


    一不小心碰到了顧安安的額頭,小豆丁驚呼,“爸,姐身上好燙啊!”


    冬天穿的厚,顧衛強又是個大男人,還真沒注意,經過在家小兒子這一提醒,摸了摸大閨女的頭,燙的跟火炭一樣,燒心的慌。


    他這一急,就有些慌神了,要說,安安這孩子,耐摔打,很少生病,這一下子病倒了,可不把顧衛強給嚇著了,到底是關心則亂,他一拍大腿,就要抱著安安往赤腳醫生家跑去。


    剛抱到一半,就被進來的周愛菊給一巴掌拍了下去,“放下。”,她手上還端著熱氣騰騰的搪瓷盆子,裝著大半盆子的熱開水,顯然是給安安用的。


    “這孩子早先受了涼,你在抱著她出去在冰天雪地裏麵轉一圈,這不是要了孩子的命嗎?”,說著她把自己腰間的鑰匙給解了下來,遞給了顧衛強,“去把廚房立櫃裏麵雞蛋拿六個,圖個吉利,給華子拿去,讓他來我們家看看安安。”,顧華子是顧家村的赤腳醫生,算起來和顧衛強算是隔了房的兄弟,打小一塊長大,顧衛強人機靈又能吃苦,去學了門開車的手藝。


    顧華子則被自家的老爺子,鎖在家裏麵,把以前的老本行給撿了起來,成了村子裏麵的赤腳醫生,好歹算是門手藝,餓不死。


    “哎,媽呀,你可真真是我的親媽。”,顧衛強這會回過神來,有了主意,頓時恢複了平時在老母親麵前那痞痞的樣子,顧家的條件雖然不錯,但是架不住人多,加起來有二十來口子,又沒分家,這六個雞蛋拿去請華子過來,算是頂好兒的診金了。


    可見,自家老母親,是相當疼愛大閨女的。


    周愛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家的小兒子,手上的動作卻不慢,解開了安安身上的衣裳,


    安安燒的迷迷糊糊,但是卻覺得有人在扯她的衣服,作為根紅苗正的二十一世紀好姑娘,怎麽能讓別人解自己衣服呢。


    她閉著眼睛,牟足勁的抓著領口,就是不讓周愛菊來解開領子。


    周愛菊瞧著安安都睡著了,還這一副牛性子,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你這丫頭的性格像誰?”,像誰?還不是像她周愛菊,要不然,她怎麽能這麽心疼大孫女。


    老實說,周愛菊在出嫁前,家裏條件也是不好,她父親早些年是私塾先生,她又作為自家的老大,那拗起來的性子,和安安一模一樣,護著弟弟妹妹的時候,也是一模一樣。


    想到這裏,周愛菊的的動作也越發輕柔起來,她拍了拍安安的肩膀,“乖,奶給你擦擦身子,不然這燒的難受。”


    許是周愛菊的滿滿關心,在睡夢裏麵的安安察覺到了,手上撰著領口的動作也慢慢放了下來。


    一盆子熱水擦了下來,小豆丁去了廚房,把西屋裏麵的炕燒的熱乎乎的,安安在被窩裏麵發了一身兒的汗。


    顧衛強帶著華子來顧家的時候,安安正是睡的迷糊糊的,小臉也跟著熱的紅彤彤的。


    華子和顧衛強兩人打小光著屁股一塊長大,顧衛強的幾個孩子,他也算是看著長大的,說話自然沒了顧忌。


    他伸手摸了摸安安的額頭,燒是退了一些,就是這孩子瘦的皮包骨不說,還黑的厲害,明顯是夏天曬脫皮了,還沒回過勁來。


    他把從家裏帶來的一些草藥,分了分,頭都沒抬,“強子,你這偏心也忒厲害了,隔壁屋的小閨女白白淨淨的,看的人歡喜,怎麽到了大閨女這裏,黑成炭不說,都瘦脫型了。”


    顧衛強被自家好兄弟說的,老臉一紅,“大閨女實在,家裏有了活,她都搶在前麵幹,讓著下麵小的。”,他又經常在外麵跑車,不能顧著家裏,自家婆娘,明顯偏心小閨女,這就磋磨了大閨女。


    雖然自家老太太,偏心大閨女,但是到底家裏孩子多,尤其是孫子多,不能做的太偏頗,不然家裏幾個兒媳婦和孩子都涼了心。


    這不,一沒人看著,大閨女就吃虧了,是他的不對。


    華子聽了抿抿嘴,沒說話,到底是人家家務事,他提的那一嘴,都算是多管閑事了。


    旁邊坐在椅子歇著的周愛菊皺著眉毛,“華子,你開些好藥,等衛強工資下來了,一塊結賬。”,若是開好藥的話,那幾個雞蛋,自然是不夠了。


    華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得嘞,老太君開了口,我就把壓箱底的野山參須給捋一把下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他們這旮旯,若是往深山去,能挖著野山參,就是大山裏麵又大蟲子,沒人敢進去。


    那硬邦邦的鞋子砸到顧衛強的腦門上,讓他的心也涼了半截。


    他默默的把鞋子撿了起來,眼眶微紅,“爸,你為了二哥一家子,竟然偏心到如此?就不顧我們的死活了?安安和冬冬不是你的孫子和孫女了?”


    被說到痛腳的老爺子,臉色一變,但是很快就轉為自然,“老四,這個家我最偏誰,你還不知道,不然你能讀到初中畢業,去運輸隊幹活?”


    “我隻知道這個家,您最偏心二哥,我們兄弟三個,都是為了老二當牛做馬的,至於您說的初中畢業,我讀書的錢,是我跟有山叔上山打獵采藥賺來的,運輸隊幹活,是我心辛辛苦苦熬進去的,您可有幫過我半分??”,有山叔是顧華子的爸,早年經常進深山采藥打獵,看著顧衛強可憐,就帶著他一塊。


    老頭子小兒子一句話給噎的喘不過氣來,作勢要暈過去。


    顧衛強對著一旁看戲的華子說,“華子,看著老爺子,別讓他暈過去。”


    “今天這家,不分也得分,若是您暈過去,不能為二哥爭取更多的利益,就別怪我們了。”


    原本要暈的顧老爺子,聽到顧衛強這麽說,頓時精神活虎,不行!若是真的分家的話,他要把關,不能讓老二吃虧。


    在顧老頭子的心裏,顧老二是他最看重的兒子,也是最像他的兒子,從他一手扶持老二當顧家村大隊長就知道的了。


    顧衛富知道今天這家是分定了,他的心都在滴血,一腳踹到王大英的胸口,“你個臭婆娘,若不是你,我們兄弟能反目?還不快給四弟賠罪?”


    王大英這會也回過神了,這個家若是分了,誰供老大上學?


    她還能在家如此清閑嗎?


    家裏還會有那麽多吃的嗎?


    一想到這,她連滾打趴的抱著顧衛強的腿,騰出一隻手,不停的抽著自己巴掌,瞧著那力度,沒兩巴掌,臉就腫成了豬頭,“四弟啊,是我豬油蒙了心,不該刻薄安安和冬冬,你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會把他們當自己親閨女和親兒子看待的。”


    顧衛強神色冷冷,吐出兩個字,“晚了。”


    周愛菊領著自家大兒媳婦,發現整個村子都靜悄悄的,她回頭,“這是出了啥事?”


    趙君雁搖了搖頭。


    兩人索性加快了腳步,還沒到門口,就聽到王大英哭爹喊娘的求著顧衛強原諒,周愛菊心裏咯噔一下,幾十年的鄰居三兩句把話給說清楚了。


    她撥開人群,把一家人的神色都看的清清楚楚,老頭子的固執,二兒子的不願,小兒子的堅決,王大英的悔意,大孫子的躲閃。


    最後,化作一抹歎氣,這家已經散了,兄弟幾個之間出了間隙。


    周愛菊身子一顫,閉了閉眼,咬牙,“分,現在就分!!!”


    顧老爺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婆娘,“老婆子,我不同意。”


    向來不說粗話的周愛菊爆了粗口,“你不同意有個屁用,你去問問除了老二,哪個兒子不願意分家??家裏幾個兒子,哪個不是看在你麵子上幫忙供著老二一家子,既然老二一家子不識好歹,那行!各過各的,這種成吧?”


    顧老頭子不死心,“老大和老三肯定不願意分家,就老四一個身上有反骨,上跳下跳。”


    “我上午才去過老三家,老三的婆娘,很不願意,老三每個月拿十五塊錢養家裏,老三媳婦把話給我挑明了,養老人可以,他們不養其他閑雜人口。”,這閑雜人口,可不就指著都的是老二一家子,老大雖然掙錢少,但是人家兩口子勤快,總是在地裏麵幹活,又不是愛占便宜的人,一年下來,掙來的錢,總夠過活。


    老四就更不用說,他一個人,貼補這整個家裏。


    閑雜人口四個字,深深的戳在顧衛富的脊梁骨上,他還是顧家村的大隊長,他不敢想,此時村民是如何看他的,堂堂一個村子的大隊長,竟然靠著兄弟幾個養活,說出去太丟人了。


    “爸,分家吧!”


    至於老大什麽意見,下意識的被他忽略了。


    周愛菊看了一眼自家老二,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自家老大,“衛國,你是什麽意見?”


    顧衛國蹲在地上,抱著頭,腦子裏麵走馬觀花一樣,全部都是小兒子被老二家的幾個小子欺負的場景,自家婆娘被二弟妹使喚的場景,他抬頭,甕聲甕氣,“媽,我同意分。”


    趙君雁猛的看向自家男人,眼睛裏麵有藏不住的驚喜,顧衛國伸手拍了拍趙君雁的肩膀,帶著一抹釋然和解脫。


    四房既然都同意,那就沒啥耽擱的了。


    周愛菊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顧衛強在一旁幫襯著,把族裏麵的長輩請了出來。


    定了下來,顧衛強還抽空,把從縣城買回來的蹄髈,酥餅,紅燒肉全部遞給了顧華子,當著眾人的麵,交代,“華子,你先把這些東西拿回去,讓弟妹先做上,讓安安和冬冬他們吃口熱乎飯,我這本估摸著,還要不少時間,不用等我。”,孩子們吃飯,才是正經事。


    顧華子故意把袋子口解開了,露出裏麵的香噴噴的紅燒肉和豬蹄膀,得意,“哎喲,這蹄髈上的肉可真好,有肥有瘦,估計有個十多斤吧,安安和冬冬可吃不了這麽多,我們家半夏也能沾點口福,還有這紅燒肉,一看就是從縣城大飯店裏麵帶回來的,就光聞著,我口水都出來了,還有老福記的酥餅,這可是好東西啊!一口下去,又香又脆,恨不得把舌頭都吞掉。”


    他還特意走到王大英麵前,嘖嘖,“原本你家三個小子還能嚐下味道,這下可美了,隻能看看長啥樣,二嫂子,我謝謝你刻薄安安和冬冬啊!不然我家哪裏能撿到這麽大的便宜。”


    王大英開始還不覺得後悔,這會看到一兜子的吃的,還盡是俏菜,她腸子都悔青了,要是早上不進去西屋說那姐弟倆,這會,俏菜可都在她肚子裏麵了。


    一旁的顧雙,吸溜著鼻涕,不停的咽著口水,哭嚎著,“媽,我要吃肉,還要酥餅。”


    王大英一巴掌打了上去,“吃吃吃,就知道吃。”


    顧華子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顧雙的頭,故意,“雙子啊,以後你可吃不到了,你媽呀!把家裏的財神爺給趕走了,噥,趁著現在多看兩眼,免得以後,看都看不到。”,這財神爺指的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不就是顧家老四顧衛強嘛。


    看熱鬧的人,都有些幸災樂禍,尤其是和王大英不對付的趙桂芳,她笑的花枝亂顫,“可不是,雙啊,以後你可不能再帶著紅燒肉去我饞我家狗蛋了。”,顧家有個顧衛強在外麵幹活,經常來帶些好東西回來,尤其顧雙,被她媽帶的,性子真真是一模一樣,賤嗖嗖的,每次得了好東西,顧雙就喜歡拿到他們家狗蛋麵前,故意饞人,把狗蛋給饞的哭的嗷嗷叫。


    趙桂芳心疼的不行,卻又沒辦法,誰家能像老顧家那樣,頓頓吃肉。


    這下,財神爺走了,看王大英以後怎麽嘚瑟。


    顧雙聽到趙桂芳的話,哭的更慘了。


    扯著嗓子嚎。


    倒是旁邊的顧單看著還安慰兩句,“雙,別哭了,哥以後賺錢了給你買。”,至於顧書,失魂落魄的,這邊的啥動靜,他一點都沒聽進去。


    他隻知道一件事,四叔不管他了。


    下半年的補課費還要八十塊。


    他還欠班上同學三十七塊錢。之前在女朋友麵前吹牛說,開了年,就去買一輛鳳凰牌的自行車,載著她去河邊兜風,如今自行車也沒了。


    什麽都沒了。


    顧書眼睛發紅的衝了出去。


    顧華子看到了,搖了搖頭,“顧家老大,就是個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慣會裝模作樣。”,哼著小曲,邁著大步子,提著一兜東西,心情賊好的往回走。


    至於後麵那一攤子,有衛強在,保管吃不了虧,要知道這小子,硬起心腸來,他自己都怕。


    在顧華子家,吃飽喝足的顧安安,窩在顧半夏的暖炕上,美滋滋的磕著南瓜子,誇讚,“菊香嬸手藝真好,這南瓜子可真香啊!”,比超市那一堆幹貨都好吃呢!


    顧半夏頭都沒抬,直接抓了一大把也不磕殼,連殼一塊嚼的嘎巴脆生,得意,“那是,不然能把我養到一百五十斤。”,顧半夏的個子隨顧華子,個子一米六八,但是體重一百五。


    這年頭,能長成大胖子可真不容易。


    顧華子和菊香感情是真的好。


    兩人又隻生了半夏這一個閨女,上麵沒有婆婆磋磨,隻有一個老頭子,一心埋在藥材裏麵,根本不管事情,顧華子的生活美的不行。


    又有門手藝,在村子裏麵掙的夠一家人開銷的,再加上好兄弟時常幫襯點,可以說,華子的生活,過的個比顧衛強好太多了。


    顧華子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三個孩子,都窩在炕上,磕著南瓜子,悠閑極了。


    他把提回的東西,往炕桌子上一放,招呼,“安安,冬冬,來看下,你爸爸給你們帶啥好東西了。”,至於顧衛強在哪,他下意識的給忽略了,華子腦子裏麵,現在可全都是吃的。


    屋裏太暖和,炕燒的熱乎乎的,安安往炕上一躺,舒服的骨頭都軟了,動都不想動,指使著,“冬冬,去看下。”


    不用她交代,顧冬冬嗷的一聲,從炕上爬起來,袋子一拆,大聲,“姐,全是肉!還有餅。”,顧冬冬抄起一個酥餅,就往自家姐姐嘴巴裏麵喂。


    顧安安下意識的張嘴,嚼了以後,才反應過來,“你給我是吃啥呢?”


    顧冬冬舔了舔手指,“好吃的餅。”


    這姐弟來,把顧華子看的直笑,他把酥餅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你們先吃餅,這肉啊!我讓你們嬸去熱下,保管香的不行。”,順帶,還挑了一塊酥餅,捏在手上,顯然是給自家媳婦帶的零嘴。


    走了門口,顧華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說了一件事情,“安安啊,你爸爸回來了,這會正在分家呢,等分完家,他就過來了。”


    那半個酥餅嗆在嗓門裏麵,顧安安的一咕嚕爬了起來,驚訝的睜大眼睛,“啥?分家?”


    “我隻知道這個家,您最偏心二哥,我們兄弟三個,都是為了老二當牛做馬的,至於您說的初中畢業,我讀書的錢,是我跟有山叔上山打獵采藥賺來的,運輸隊幹活,是我心辛辛苦苦熬進去的,您可有幫過我半分??”,有山叔是顧華子的爸,早年經常進深山采藥打獵,看著顧衛強可憐,就帶著他一塊。


    老頭子小兒子一句話給噎的喘不過氣來,作勢要暈過去。


    顧衛強對著一旁看戲的華子說,“華子,看著老爺子,別讓他暈過去。”


    “今天這家,不分也得分,若是您暈過去,不能為二哥爭取更多的利益,就別怪我們了。”


    原本要暈的顧老爺子,聽到顧衛強這麽說,頓時精神活虎,不行!若是真的分家的話,他要把關,不能讓老二吃虧。


    在顧老頭子的心裏,顧老二是他最看重的兒子,也是最像他的兒子,從他一手扶持老二當顧家村大隊長就知道的了。


    顧衛富知道今天這家是分定了,他的心都在滴血,一腳踹到王大英的胸口,“你個臭婆娘,若不是你,我們兄弟能反目?還不快給四弟賠罪?”


    王大英這會也回過神了,這個家若是分了,誰供老大上學?


    她還能在家如此清閑嗎?


    家裏還會有那麽多吃的嗎?


    一想到這,她連滾打趴的抱著顧衛強的腿,騰出一隻手,不停的抽著自己巴掌,瞧著那力度,沒兩巴掌,臉就腫成了豬頭,“四弟啊,是我豬油蒙了心,不該刻薄安安和冬冬,你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會把他們當自己親閨女和親兒子看待的。”


    顧衛強神色冷冷,吐出兩個字,“晚了。”


    周愛菊領著自家大兒媳婦,發現整個村子都靜悄悄的,她回頭,“這是出了啥事?”


    趙君雁搖了搖頭。


    兩人索性加快了腳步,還沒到門口,就聽到王大英哭爹喊娘的求著顧衛強原諒,周愛菊心裏咯噔一下,幾十年的鄰居三兩句把話給說清楚了。


    她撥開人群,把一家人的神色都看的清清楚楚,老頭子的固執,二兒子的不願,小兒子的堅決,王大英的悔意,大孫子的躲閃。


    最後,化作一抹歎氣,這家已經散了,兄弟幾個之間出了間隙。


    周愛菊身子一顫,閉了閉眼,咬牙,“分,現在就分!!!”


    顧老爺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婆娘,“老婆子,我不同意。”


    向來不說粗話的周愛菊爆了粗口,“你不同意有個屁用,你去問問除了老二,哪個兒子不願意分家??家裏幾個兒子,哪個不是看在你麵子上幫忙供著老二一家子,既然老二一家子不識好歹,那行!各過各的,這種成吧?”


    顧老頭子不死心,“老大和老三肯定不願意分家,就老四一個身上有反骨,上跳下跳。”


    “我上午才去過老三家,老三的婆娘,很不願意,老三每個月拿十五塊錢養家裏,老三媳婦把話給我挑明了,養老人可以,他們不養其他閑雜人口。”,這閑雜人口,可不就指著都的是老二一家子,老大雖然掙錢少,但是人家兩口子勤快,總是在地裏麵幹活,又不是愛占便宜的人,一年下來,掙來的錢,總夠過活。


    老四就更不用說,他一個人,貼補這整個家裏。


    閑雜人口四個字,深深的戳在顧衛富的脊梁骨上,他還是顧家村的大隊長,他不敢想,此時村民是如何看他的,堂堂一個村子的大隊長,竟然靠著兄弟幾個養活,說出去太丟人了。


    “爸,分家吧!”


    至於老大什麽意見,下意識的被他忽略了。


    周愛菊看了一眼自家老二,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自家老大,“衛國,你是什麽意見?”


    顧衛國蹲在地上,抱著頭,腦子裏麵走馬觀花一樣,全部都是小兒子被老二家的幾個小子欺負的場景,自家婆娘被二弟妹使喚的場景,他抬頭,甕聲甕氣,“媽,我同意分。”


    趙君雁猛的看向自家男人,眼睛裏麵有藏不住的驚喜,顧衛國伸手拍了拍趙君雁的肩膀,帶著一抹釋然和解脫。


    四房既然都同意,那就沒啥耽擱的了。


    周愛菊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顧衛強在一旁幫襯著,把族裏麵的長輩請了出來。


    定了下來,顧衛強還抽空,把從縣城買回來的蹄髈,酥餅,紅燒肉全部遞給了顧華子,當著眾人的麵,交代,“華子,你先把這些東西拿回去,讓弟妹先做上,讓安安和冬冬他們吃口熱乎飯,我這本估摸著,還要不少時間,不用等我。”,孩子們吃飯,才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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