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還未完全撤去,東方天際,出現一丁點紅色。<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吳笑笑猶如夜鷹潛伏在樹冠之上,又一夜快要過去,他還是沒發現張家有什麽異常。


    “三個小時了,小興怎麽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麽意外吧?以張鬆的實力,斷然不是小興的對手,難道是張鬆嘴硬,打死都不願透漏什麽?”吳笑笑經過短瞬的擔憂後便放下心來,靜靜盯著張家大院。再過半個小時,等太陽出來後,他便可以撤了。


    突然,有一個人影從張家大院跳了出來。


    “此人沒有故意躲過張家暗中哨崗,而暗中哨崗也沒有阻止他,顯然是張家高層派出來的人。但為何不走正門?難道有什麽貓膩?”吳笑笑頓時打起了精神,盯了張家這麽久,終於有所收獲了。


    然而吳笑笑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越來越心驚。“這人莫不是衝著我來的?”他頓時打起了精神,做好戰鬥的準備。黑衣人一路向他的方向奔來,十有八九就是衝著他來的。


    來人猶如豹子,距離吳笑笑所在的大樹還有六七八米遠便一躍而起,也不問對方來曆底細,一劍刺出。


    劍光如水,化作一道三四米長的匹練,直接把整棵樹的樹冠一劈為二。


    “龍架境界?”吳笑笑大驚,張家始一派出便是龍架境界的高手,顯然不帶商量的,是要他的命。


    劍氣形成的氣浪把樹枝壓向兩邊,猶如一劍把湖麵切開一般,躲在裏麵的吳笑笑頓時顯露了出來。


    一股恐怖的壓力霎那間讓吳笑笑差點喘不過氣來,不過他反應倒是不慢,手中的棍快速斜掃了出去,一道土黃色的能量匹練撞擊在劍氣之上。


    土黃色的匹練與白色劍氣撞在一起,瞬間爆炸,恐怖的能量餘波直接把數百年的大樹絞為粉碎。<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吳笑笑的頓時沒了立身之地,猛地倒飛出去,砸在地上。


    “道兄住手,我乃太玄宗弟子。”吳笑笑大喝。然而黑衣人又一劍擊出,竟然不顧他的身份。


    這讓吳笑笑大驚,張家的人一直對太玄宗又敬又畏,別說還刺殺太玄宗的人,就是對太玄宗的人表示一絲一毫的不滿也是難見的,就是因為如此,吳應朝才敢讓吳笑笑來監視張家。但今日怎地變得如此失常?若不是他親眼看到那人是從張家出來的,吳笑笑恐怕怎麽也不會相信這是張家的人。


    然而麵對黑衣人必殺之招,吳笑笑也不敢大意,全力以赴使出五殺棍。五殺棍一棍五殺,堪比平常五招。但是黑衣人終究實力壓製吳笑笑一籌。幾番交手下來,他受了不輕的傷。


    “我乃太玄宗吳笑笑,道友難道想殺我不成?”吳笑笑大怒,在實力絕對被壓製的情況下,他也隻得再次報出家門,希望震懾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對於太玄宗的威懾顯得嗤之以鼻,一招使出三劍,頓時三聲“嗤嗤”響聲,吳笑笑左手臂與腹部均被刺傷。


    “他娘的!”吳笑笑雖然惱怒,卻也清醒的認識到此時此景的危險,直接轉身就跑。但黑衣人如附骨之疽,根本甩不掉。


    東方天際變得越發紅亮,街道上也陸續有了人影。但讓吳笑笑更為吃驚的是,黑衣男子並沒有放過他的想法。


    黑暗中殺他和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殺他完全是兩碼事。這也足夠說明,張家的人,絲毫不把他這個太玄宗直係弟子的身份看在眼裏。張家,有何能耐與太玄宗做對?


    眼看距離住處隻有一條街的距離,隻要回到住處,有吳應朝震懾,量張家的人也不敢放肆。但是,就差一條街,吳笑笑卻已倒在了血泊之中。<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黑衣人提著滴血的劍居高臨下的看著吳笑笑,冷冷的道:“哪怕昨日,我也不敢對你下手,但今日不同。”


    吳笑笑身上多處傷痕,嘴中血如泉湧,艱難的問道:“為什麽?”


    男子冷笑道:“因為太玄宗也不是昨日的太玄宗。”說完,手中的劍直直的向吳笑笑刺下。


    “今日的太玄宗不是昨日的太玄宗?”吳笑笑眼睛瞪得滾大,他不知道男子是什麽意思。


    朝陽的光照在冰冷的劍上,反射刺在吳笑笑的眼裏,讓他眼睛生疼,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早晨的太陽也是刺眼的。


    雄偉磅礴的地靈山脈,如同一頭蒼龍橫亙在大地之上。太陽從山脊露出了半張臉,似是害怕不敢出來見人一般。


    城外,方興剛從茂密的森林走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順著山坡滾了到山腳。和孔雲鶴一戰讓他消耗巨大,一路風馳電掣而來,幾乎把精力耗空。


    一路碾壓過碎石,撞在樹樁和石頭上,讓他更是傷上加傷。更為危險的是,他心間竟然不由自主的生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就像是要大難臨頭一般。按常理,他剛剛戰勝強敵,又大獲豐收,不該升起這種感覺的,除非真的快要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大事。


    這是人類對未知事物預知的一種本能,通常叫做直覺。方興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腦袋中閃電般過濾著有用的信息,若是能提前推測出危險,提前做好準備,那再大的危險也能安然應對。


    他翻遍腦海,能對他造成威脅的,隻有先前的那一男一女。但以兩人的傷勢,沒有十天半月難以痊愈,近期是對他造不成多大威脅的。


    “莫非會是孔家的人?”方興突然驚覺。以孔雲鶴的資質,孔家定是視之如寶,絕不會讓他單獨行動。也就是說,在孔雲鶴之後,定有護道者。


    “想必是自大的孔雲鶴想單獨與我一戰決生死,故意甩掉護道者。不然,我不可能殺掉他。難不成護道者已到了周圍?”方興勉強站起來,沒有選擇回城,又回到森林中。他若光天化日之下回城,定會被其發現,到時危矣。


    方興剛離開不久,一個老者便來到了他先前摔下去的地方,在此地駐足片刻便衝進了林子內。身影如煙,行同鬼魅,竟是太玄宗的羅煙步。


    不多久,森林深處便傳出一聲怒吼,如同喪子的獅子,快要發狂一般。


    “是你們殺了鶴兒?”老者看著坐在地上衣衫襤褸的孤男寡女,無形中的殺氣竟攪動空氣,形成旋風,刮得周圍的樹枝獵獵作響。


    這對孤男寡女,不正是滿腹怨氣無處發的魚良子和穆塵雪。


    穆塵雪冷冷的瞟了一眼老者,竟然閉目不理。魚良子瞪著眼睛不爽的道:“老頭,你吼什麽吼,沒見小爺正在休息嗎?鶴兒是誰?沒見過,沒聽過。”


    老者把孔雲鶴的屍體抱過來放在地上,此時身上竟然還結著冰,如同一個冰雕般。隻是造型煞不好看,腦頂的頭發是直直的指著天空,雙膝彎曲,跪在地上。像是被人打殘,然後提著頭發一般。


    魚良子打擊道:“這就是你口中的鶴兒?弱爆了,竟然被穆塵雪的寒氣凍死?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可惜的。”


    “你說什麽?”老者眉頭頓時翹了起來,但很快意識到什麽,問道:“誰是穆塵雪?”


    魚良子翻白眼,沒好氣的道:“小的不爭氣也就算了,老的也這麽蠢,你是豬嗎?穆塵雪當然是女的,難道哪個男的還起這樣的名字?”


    老者恨不得把魚良子剁了喂狗,但是,魚良子的話中又包含著大量的信息,且對他很重要。他幾乎不假思索的轉而盯著穆塵雪,握在劍柄的手,力道加了三分。這裏隻有一個女的,穆塵雪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女的。老者心中如斯認為。


    穆塵雪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最起碼的來眼睛都沒有睜開。


    但老者,雖然殺氣衝天,卻是暫時沒有出手,死死的盯著穆塵雪,心間頗不平靜,暗道:“這兩人看樣子是仇敵,而且經曆過以一場惡戰,此時受傷不輕。但這個女子,為何沒有半絲恐懼?莫非她不是穆塵雪?還是有恃無恐?抑或故作鎮定?”


    當下不敢輕舉妄動,試探性的問道:“你就是穆塵雪?”


    穆塵雪還是沒有睜眼,冷冷的道:“是。”


    老者又是一愣,他沒想到對方回答得如此果斷,竟然半絲猶豫都沒有。老者的呼吸頓時急促了氣來,沉聲問道:“是你殺了鶴兒?”


    穆塵雪冷冷的道:“誰是鶴兒?沒聽說過!”


    老者一窒,頓了片刻,快速抽出手中的劍,這時卻傳來魚良子的聲音,“老頭,你雖然是辟穀境界的修為,但也不見得是她的對手哦。”


    老者心中大震,他從始自終並沒有出手,對方卻看出了他的修為,原因隻有一個,對方比他強。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乳臭未幹的男子,實力竟然不下他這個五六十歲的人。心中的挫敗與驚愕,竟讓老者一時愣住了。


    “小心!”魚良子突然大叫,老者嚇了一大跳,以為是穆塵雪偷襲他,但穆塵雪一絲一毫的動作都沒有。


    “哈哈哈,你難道是****長大的嗎?這樣都騙得了你!”魚良子指著老者哈哈大笑。老者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大怒道:“欺人太甚。”


    當下竟不顧穆塵雪直接殺向了魚良子,魚良子一臉玩味之色,冷笑道:“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


    老者怒火攻心,以至於聲音變得沙啞,道:“大言不慚,就算你全盛之時我也不懼,更別說現在。”但是,他話音未落,背心便遭受猛烈一擊,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朝著魚良子撲了出去,還沒反應過來,魚良子已快速攻出三招,每一招都正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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