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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國公得出這個結論後, 當即明白了康平帝的心思。他拱手道:“括兒雖談不上文韜武略, 但也稱得上聰慧,臣的老妻一向喜歡括兒, 前段時間還與臣商量找個機會把括兒記在她的名下呢。”


    如果真的要將一個庶子記在名下, 早就記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康平帝見趙國公如此上道, 頗為滿意,不介意多給趙國公府幾分榮耀,“世子在殿前辦事一向穩妥,朕也很滿意。”


    要說趙國公最擔心的是什麽,自然是家中子弟的前程。而有趙括尚寧榮公主在, 皇上自然願意給趙國公府幾分臉麵的。當下他馬上站起來, 拱手與皇帝謝恩。


    康平帝沒有馬上升他兒子的職位, 但憑著剛剛那句話,他知道皇上是記在心上了。


    還好他和老妻雖然不重視這個庶子,但也不曾苛待過他。


    等趙國公回到府後, 先與老妻提了一聲,立馬急匆匆趕到族長那裏商議開宗廟將族譜裏趙括的名字寫到他嫡妻名下。


    賜婚之後,康平帝還宣召了趙括。見他儀表堂堂,氣質溫和,殿前應答的時候雖有些放不開但也算令康平帝滿意, 原本的三分不滿瞬間變淡了。


    除了出身趙括倒也挑不出其他太大的缺點來, 而出身這個問題也能夠彌補, 於是康寧帝大筆一揮將他調到禁衛軍中,還升了他的官職。


    皇後、淑貴妃也通過自己的渠道接見了他,雖不大滿意趙括的身份,但他生母早逝,不會有個妾出生的生母壓在衡玉上麵,趙括本人談吐不俗,又儀表堂堂,也算是勉強認可了這個女婿。


    不認可也不行。總歸有聖旨和衡玉的麵子在。


    公主大婚儀式開始籌備,手底下人都在忙前忙後的時候,衡玉反倒頗為清閑,在淑貴妃宮裏陪她下棋。


    “玉兒,你後院那些男子要如何處置。”四下無人,淑貴妃也沒了顧忌,與衡玉說起貼己話來。


    衡玉執起一子,啪地一聲落在碧玉棋盤上。


    紙筆就放在衡玉手邊,她將紙筆拿起來,寫道:“公主府裏養幾個閑人的錢還是夠的。而且我也隻是喜歡他們的琴藝。”


    衡玉身邊的宮女都是皇後、淑貴妃安排的,雖然這些宮女早已忠心於她,但若是皇後、淑貴妃想要了解她後宅的情況,也不是多難的事情。淑貴妃自然清楚衡玉沒有碰過那些人。


    “你啊……”淑貴妃嗔她一眼,不過見衡玉事事明白,淑貴妃也就不再擔心了。雖說公主住在自己的公主府裏,無需看駙馬的臉色,但這總歸是玉兒自己相中的駙馬。


    三月後,寧榮公主出嫁。十裏紅妝,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寶物如流水一般被抬進公主府。帝後的賞賜更是大手筆,仍誰都能看出帝心所在。


    婚禮過後,生活又恢複到了往常的節奏。趙括目前還住在趙國公府,但自從他與寧榮公主賜婚的旨意下來後,他的住處已經擴建翻修了。成婚之後,他與公主感情不錯,時不時住在公主府,要不就是留在皇宮中當值,倒是不經常回趙國公府。


    這日,衡玉一大早就進宮了。趙括這一次換班極早,回到公主府的時候方才剛過午時。


    他翻身下馬,讓下人將馬匹牽走,他自己則步伐匆匆走回後院。但在路過一個岔路口時,趙括腳步微頓,語氣淡淡開口問身旁的內侍,“這條小徑走下去會通往哪裏?”


    順著趙括的目光看去,內侍立馬低下頭,誠惶誠恐應答,“回駙馬,那是碧園方向。”


    碧園啊,趙括目光一閃,最後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折到通往碧園的這條小徑上。


    碧園占地極廣,雖位於公主府西北角落,但景致也是一等一的好。裏麵住著的是他人送給衡玉的琴師還有各種美男子,人數雖多,倒也不算擁擠。


    身後的幾位內侍猜到趙括要去的地方,互相對視一眼,默不作聲跟在趙括身後。


    趙括與衡玉成婚已有十日,但他並不曾見到過在碧園住著的人。其實誰又不是聰明人呢,碧園的人也知道他們如浮萍如草芥,駙馬與公主新婚燕爾,若是他們貿然撞上去觸怒了駙馬,也隻能白白賠了自己的命,所以這些時日他們所有人都一直呆在碧園,不曾踏出這園子一步。


    如今卻是趙括自己主動過來了。


    “聽說公主的駙馬隻是國公庶子?生母還是那種地方出來的?”還未踏入碧園院門,聽力極佳的趙括便聽到了壓低聲音的私語聲,聲音裏似乎還有幾分嘲弄,好像是在嘲笑駙馬的身份並沒有比他們這些供人取樂、以色侍人的人高多少。


    趙括腳步微頓,臉上神色淡淡,喜怒不辨,唯有隱在袖中緊握成拳的手泄露了些許心緒。


    “誰知道又是用了什麽手段獲得公主青睞的呢?不然一個庶子又怎麽能入公主的眼?”


    “也許是外貌。”這話一說出來,即使是說話的男子也不信。能夠被挑選出來送往寧榮公主府的人容貌能差嗎,也不見寧榮公主特別青睞過誰。


    “看來還真是用了什麽手段。”他最後改了說辭。


    趙括唇角微微勾起,眼底的寒意與戾氣卻是越來越重。


    傍晚,衡玉回到公主府後,聽到下人稟報駙馬沒有喚人傳膳。衡玉微微挑眉,紅袖會意,退了下去,去尋今日跟著趙括的人詢問情況。


    “……駙馬聽到這些話後沒說什麽,直接領著人回了主院,晚膳的時候下人過去詢問駙馬是否需要傳膳,駙馬拒絕了,如今一直沒有踏出房門。”紅袖將打聽到的消息複述出來。


    衡玉點頭,隻吩咐下麵的人去煮一碗料足的熱湯麵端去給趙括墊墊肚子,對於碧園那兩人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衡玉什麽吩咐都沒有,但紅袖知道衡玉不會輕輕把事情放過去。


    她也不見公主有什麽動作,隻是到了晚上,紅袖提著一籃子新鮮荔枝路過一處拐角時,無意中聽到府裏的小丫頭在牆角竊竊私語說起八卦來。


    之前頗受衡玉喜愛的兩名琴師突然生了急病,因為害怕傳染,連夜被送去了京郊一處別院裏養病。


    紅袖想著,養著養著估計就很難再回來公主府了吧。即使公主留得下他們,其他同在後院住著的人也容不下他們,甚至於駙馬也容不下他們。


    她們那一位駙馬啊,從一名不受看重的庶子爬到無數貴胄嫡子青睞的寧榮公主駙馬之位,外人聽說了當日的前因後果隻會感歎駙馬的好運,但唯有當時在場的人才隱隱有所明悟其中的玄機。


    駙馬的手段並不簡單。紅袖很肯定這一點。


    如今,駙馬沒有處理那兩個人,並不代表他放過了那兩人,他隻是在等公主的表態罷了。


    衡玉的表態的確讓趙括鬆了口氣,但他私下的緊張其實並沒有緩解多少。


    衡玉從來不是非他不可,但他如今得到的地位、別人的看重,全都是在他擁有寧榮公主駙馬這一頭銜的前提下。


    人一惶恐,就很容易做錯事,尤其是趙括的手段從來不像表麵那般溫和無害。


    “玉兒餓了嗎,底下人已經準備好晚膳了,我們三人就一道用晚膳吧。”宋夫人牽起衡玉的手後,不由心下暗自蹙眉。


    太瘦了,根本摸不到一點肉,可想而知之前是受了多少苦。宋夫人當下更為憐惜,說完這番話後也不需要衡玉回應,直接吩咐下人前去擺膳。


    宋翊看得有些無奈,心底又有些感慨,扭頭對衡玉道:“你娘親她性子就是這樣。”


    衡玉笑著點頭應是。


    “往後在自己家裏不要拘謹,喜歡什麽,想吃什麽都可以提。”宋夫人補充道,就怕這孩子在太守府裏拘謹了,她和夫君也會有照看不到的地方,這孩子不說,苦的就是她自己了。


    當然,係統如果知道宋夫人心裏的想法一定要感歎她想多了,它家零在條件許可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


    “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就讓裁縫入府為玉兒你量身裁衣,多做幾套換洗的衣物。準備入秋了,便連秋日的衣服也一道裁製了。”宋夫人牽著衡玉的手走去用膳,邊走邊細聲對她說道。


    衡玉在一旁扶著宋夫人,安靜聽她說著,時不時輕笑著應上兩句,氣氛極好。


    宋翊跟在後頭看著,心下多有感歎,他整日在軍營中練兵,夫人一人呆在府內著實無聊了些。如今玉兒來了,自己夫人如此開懷,宋翊對衡玉更添了幾分喜愛。


    這一場晚膳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極為豐富的了,有葷有素。但衡玉很克製,這具身體已經餓了多日,平日裏又極少食葷,一下子用膳需要注意一些,以免壞了腸胃。


    宋夫人原本還想提醒她,但看到衡玉自己就有注意到這一點,也就放了心。


    吃過晚膳,三人又聊了一會兒,主要是衡玉把自己編造的身世告訴給宋翊和宋夫人。


    不多時,天色完全暗了下去,衡玉臉上難免流露出幾分倦色,宋夫人瞧見,就打發她回去休息了。


    短短時間就經曆這麽多事情,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住,更何況是個這麽瘦弱的半大孩子。


    送走衡玉後,宋夫人和宋翊回了就寢的房間。命下人全都退下,宋夫人也不假人手,走到桌邊撥了撥燈芯,為這昏暗的室內添了幾分亮光。


    “若是將玉兒寫入族譜,你可還打算從族中過繼他人到我們膝下?”宋夫人坐回到宋翊身旁,如此問道。


    這些是他們前幾天說好的,但還沒有付諸行動就出了匈奴襲擊村子的事情,這件事就給耽擱下來了。


    不過現在有了衡玉,再看丈夫對衡玉寄予厚望的樣子,宋夫人也要重新問問丈夫的打算了。


    宋翊冷哼一聲,“族中那些人豈是好相與的。幼時我父母早亡,被族人算計,差點保不下父母留給我的東西。也就是這些年我立了軍功起來了,他們態度才好轉的。如今族中除了乾五兄一家還有他生的兒子沐三郎外,其他人我還看不上。”


    宋夫人輕歎口氣,“阿沐是好,對我們夫妻也孝順,乾五兄夫妻也是極好的人,但是乾五兄他們膝下也隻得了阿沐這麽一個獨苗苗,過繼給我們是根本不可能的。”


    聽到宋夫人這麽說宋翊並不意外,前段時間他們溝通得出的結論也是這樣的。


    宋翊耐心將自己今天對衡玉的印象全盤托出,最後總結了一句,“吾兒定非池中之物。”


    “夫君是想……”


    宋翊爽朗一笑,牽起宋夫人的手,笑問她:“夫人不見武帝時護國寧將軍、仁宗時諸葛皇太後乎?”


    武帝時護國寧將軍昔日七征匈奴,七戰七捷,她在一日,匈奴便不敢異動一日。


    仁宗登基時年僅四歲,主少國疑,危急關頭諸葛太後垂簾聽政,頒布下一係列措施穩定朝政,並且發展民生,為仁宗朝的開明盛世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後來仁宗大婚,諸葛太後也沒有迷戀權勢,將政務全部還於仁宗,自己則退居幕後不再過問朝政。也是因此,仁宗對諸葛太後更加孝順,並成就了諸葛世家近百年榮光。


    此兩人皆是一時女中豪傑,名垂史冊。


    雖然在兩人之後女子地位有所下降,但也不算低,本朝律法是允許女戶存在的,不過條件會苛刻許多。


    但是有珠玉在前,宋翊覺得自己的盤算也未嚐不可。


    他拚死拚活打拚下來的家業,為何要交給一群曾經算計他企圖從他身上謀求利益的人。


    宋夫人被宋翊話中隱含之意驚到了,但再一細想,也含笑點頭,“若玉兒當真有此心,自是極好。往後有玉兒給你我養老送終,也算是了卻了你我一番心頭事。”


    宋翊不再言語,隻是心下感歎,衡玉怎麽會沒有這樣的心思,他正是看出了她有這樣的心思,才會下定決心將她記入族譜的……


    次日,宋翊按照往日的習慣,卯時剛過就起了身。


    他是武將出身,多年征戰戰功積累最後升任太守,後改太守為州牧後上任成為並州牧。


    州牧府內有專門修建的練武場供他每日晨練。洗漱完走到練武場時,天剛剛破曉。


    所以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練武場門口看到穿戴整齊的衡玉。


    他轉念一想已是了然,輕笑問道:“玉兒可是要晨練?”


    衡玉點頭,“還請父親不要吝於指教。”


    練武場兩旁放置有各種武器,宋翊提了自己用得最順手的長/槍在手裏,手腕一挑挽了個槍花,“吾兒有何誌向?”


    宋翊也不知道自己期待從衡玉嘴裏聽到什麽答案。昨日種種跡象都表明,衡玉心裏的盤算絕不小。


    衡玉束手,認真答道:“帝權旁落,玉願匡扶社稷。”


    “哐當”一聲,宋翊手裏本握著的長槍直接掉到了地上,發出極清脆的一道聲響,在這悄然無聲的環境中,有如一道驚雷。


    不,真正的驚雷明明是衡玉剛剛那句話。


    衡玉並不意外宋翊的反應,她靜靜站在那裏,等宋翊自己回過神來。


    半晌,宋翊才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早起來這練武場所為何事?”


    “亂世之中,玉隻求習得自保之力。”


    “可能堅持?”


    “必日日不輟。”


    宋翊認真地看了衡玉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道:“往後每日卯時過來練武場。”


    “喏。”


    宋翊腳尖一動,躺在地上的長槍被踢起來,他手一接,重新將長槍握入手中。


    往前一揮,磨得鋒利的槍頭折射出細碎的光芒來。


    “可曾識字?”


    每個世界的語言體係都有不同,係統雖然接收不到她的記憶,但已經為她更改好了語言體係。


    故而衡玉回道:“已通讀《春秋》。”


    宋翊有些驚訝。他原以為衡玉隻是個普通的小村子裏的孩子,隻不過是機敏聰穎心中有所盤算罷了。


    但如今紙張沒有發明出來,隻有竹簡載字。書冊昂貴,且壟斷在氏族手裏,能夠尋到《春秋》就能說明衡玉以前的身世並不普通。


    而且通讀是什麽概念。《春秋》較之其他四書五經更為晦澀,即使年齡比衡玉大上一輪的人都不敢言自己通讀了《春秋》。


    昨天宋翊隻是簡單問了衡玉的一些情況,倒沒有深入了解,所以才會被她今日之話驚到。


    “吾兒是在何時讀的《春秋》?”


    衡玉早已想好了理由,“玉的師父身世來曆成謎,卻有一身好學問。十幾年前來了我們村子定居,與我家比鄰而居。後來師父惜我之才收我為徒,《春秋》就是師父口述教導我的。年前師父染了傷寒,已經病逝。”


    至於師父的身份,都定性為來曆成謎了,如果宋翊要問她,也隻能夠一問三不知了。


    誰想宋翊卻問都沒問就接受了她的說辭。


    因為比起生而知之什麽的,有個世外高人教導,再加上自己天資聰穎,所以才能那麽快就學完《春秋》的說法更加容易為人所接受。


    而且亂世之中,多有隱居於世外的賢士高人,衡玉如果當真有幸遇到這麽一位高人,也是她的運氣。


    宋翊沉思片刻,昨晚他原是打算先讓衡玉跟著先生習字,跟著他學習武藝,待學了一段時間字後再來幫他處理政務。


    誰知道衡玉的進度快得喜人,自己又足夠自覺。當下他的打算要再改一改了。


    宋翊緩聲道:“等會練完武吃完早飯,玉兒去我的書房為我整理文書可好?”


    衡玉欣然應下。


    她故意告訴宋翊自己已經通讀《春秋》,就是為了讓宋翊提高對她的評價,讓他意識到她說的那句話並不隻是玩笑,而是真的有那個可能去實現。


    從昨天的接觸來看,她知道宋翊其實是一個頗為寬容的人,他沒有雄心,但他對於有雄心的人報以的是欣賞培養態度。


    如今看來,事情皆如她所料。


    太守府的早飯極簡單,但相較她昨天吃的那個難以下咽的麵餅已經算是極美味的一餐了。後世的很多調料現在都找不到,就連食鹽都是一種極為昂貴的調味品,她無法強求太多。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衡玉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這頓早飯。


    如果不是知道這頓早飯的滋味真的很一般,係統看衡玉吃東西的姿態,還以為她在吃什麽美味奇珍呢。


    果然不虧是我家宿主,處變不驚,淡定自若,棒棒噠。係統心裏喜滋滋。


    【零你在想什麽?】一邊吃飯一邊神色深沉,係統美完之後為表示它與衡玉的默契,暗戳戳問衡玉。


    “啊。”衡玉把嘴裏的東西咽下,慢吞吞回道:“我在想,我以後一定要大力發展古代的美食行業。”


    !!!


    再見!


    今天也是一個隻想躺屍罷工的係統。


    康平帝不占長也不占嫡,在諸皇子中排行第五,初時低調蟄伏,待後麵有不少兄弟落馬後,他才顯現出自己的苗頭。


    到後來先帝病重,彼時他還不是皇子中的第一人,所以他的上位著實有些來曆不正,上位後為了穩定局勢把他那些兄弟中鬥得狠的都殺了,摻合少的都圈禁在小小封地中。還留在帝都的皇子僅剩下與他一母同胞的七皇子,即現在的禮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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