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明有心想說,那莊毅寧可自己不吃飯也要讓戰士吃飽上戰場,他有心想說,那莊毅兜裏沒有一分自己的錢,他有心想說,新月綠洲已經快兩年,莊毅連自己的府邸都沒有,他有心想說這些錢都被莊毅拿去,為了民生基建教育花掉了!


    可陳誌明說不出口,說不出口的原因很複雜,不僅僅是因為怕丟了這項上人頭,事實上像莊毅這樣的新月綠洲實在是一個古怪的例外,不用跟新月比,與其他的綠洲相比,莊心其實算是做的不錯的了。


    陳誌明的沉默讓莊心看看滿眼,或許陳誌明有難言之隱,或許新月有哪些古怪亦或者自己說的太露骨了?看著對麵跪著的麵無表情的陳誌明,莊心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或許是人家陳家服侍這麽多年的莊家,怎麽好隨便貶低在外的另外一個主子呢?嗯。莊心的心中泛起一絲讚許。


    誰後莊心又夾起一塊菜放在嘴裏吃著,突然問一下陳誌明,“聽說他要大婚了,而且據說要娶兩個媳婦,他倒是挺荒唐的!”


    莊心對於莊毅的了解僅限於變傻之前和變傻之後,從變傻再變回來,她就不太清楚了。雖說對這樣的一個弟弟並不太感興趣,但眼下要拿到新月綠洲,她不感興趣也得變得感興趣,所以為了消除陳家對莊毅的效忠儀式感,她寧可要貶低變損一下莊毅的形象。


    陳誌明緩過神來,爬在地上說道,“確有其事,他的大夫人乃是一介平民之女,不過現在大夫人的哥哥也登閣拜相了,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名平民女子的哥哥成為軍政界的大佬,據說讓綠洲內外的人也都笑話不已!”


    莊心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但嘴裏說出了另外一番話,“也未必吧,那霍青想當年在西洋軍團也是第一軍團的軍團長,也是有名號的。做莊毅的新月綠州的軍政一把手,也不算是盤龍附鳳!”


    是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呢?陳誌明有些苦笑,那霍青的手段到底如何,也許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見真章了。想想前兩天見的那個瘋子一般的女人,竟然就可以讓這朝堂上最神秘的人物瞬間消失,那莊毅身邊的人哪有什麽資質平庸之輩呢。不過是為了博取莊心取笑罷了。


    “嗯,他的二夫人據說是一位秘書!”


    關於陳瑩的資料外界比了解莊毅的資料還要少,這倒不是因為陳瑩作為莊毅的二夫人和秘書,需要減少曝光度。實在是陳瑩本身是地下世界的負責人上來的,對於資料的保密性達到了極高的級別,以避免較為明顯的刺殺行為。所以外界隻能了解到陳瑩是莊毅的一個女秘書,這又成為一樁笑談,說莊毅真是兔子偏吃窩邊草,近水樓台一定先得月!


    “我這個弟弟呀,還真是什麽便宜都占!我都有點懷疑他身邊是不是女的很少,隻要有一個他就要娶回家去!”,說到這裏莊心竟然捂嘴笑了起來,不過討論別人的婚姻是非,有彼及此並不是一件好事,人家好歹要娶倆,可是你還是個光棍兒呢。


    陳誌明那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察言觀色不亞於那些小人,看到這個話題差不多了,趕緊話鋒一轉說道,“對了,大人新礦的開采已經蒸蒸日上,相信能幫助大人早日實現您心目中渴望的宏圖大業!”


    客套話誰不會說,隻是這時候說出來的客套話,原比以往要厲害得多,想到陳家昨天遭受巨大的損失,現在又爬在地上又極力的效忠,說這客套話的陳誌明此時在莊心的眼中已經擁有了一絲完美的效忠臣子的印象了。


    “嗯,你說的對,陳閣老起來吧!咱們到大殿裏喝一杯茶,敘敘舊!”,左右此時此刻莊心的心情確實不錯,朝堂之上又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之前常玉坤的壞心情,居然被陳誌明聊來聊去給聊沒了。


    再加上等待著下人對於神秘人的追蹤報告,左右也是等,還不如和陳誌明話話家常,一紓心中煩躁的情緒。


    不過這在陳誌明看來真是天上掉下了餡餅,天賜洪福於陳家。莊心的真摯讓陳誌明有那麽一陣恍惚,認為陳家已經逃出生天,雖然不至於重現恩寵於朝堂之上,但也至少不再有刀兵和牢獄之災了。


    環佩叮當的莊心在前麵走著,陳誌明在後麵小心伺候著,兩個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莊心的心情很是不錯,連帶著陳誌明的心情也好多了,保住陳家現在是陳誌明全神關注滿腦子裏的唯一件事兒。


    正走著,突然前麵的環佩叮當莊心說了一句話,“陳閣老,你對於奪取新月綠洲這件事怎麽看呢?你不要跟我談主戰主和的問題,我很想知道陳家的第三代子弟能不能衝到第一線幫我實現偉大複興的大業呢?!”


    這一句話就提醒了陳誌明,把剛才的那美好的想象全部扔到了九霄之外,陳誌明此時的內心感受,猶如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


    難怪那邊提醒自己要注意著這位領主大人的第三輪!現在或許就是第三輪之前的試探了,這個話題很難回答,你如果不同意,那麽陳家一定要有裏通外國的嫌疑了;可是如果你同意,你到哪兒去找第三代回來,又如何站到新月的對立麵上,甚至都可以想到,即便是陳誌明湊足了人數殺向新月,恐怕這也一定是一個死亡的陷阱!


    嗯,現在的莊心是心情不錯,她的話也許僅僅是想聽一些忠君愛國的讚美之詞和肯定的答案,可是對於如今風雨飄搖的陳家再作出這樣的許諾,實在是難以做到了。


    陳誌明的汗已經爆了出來,他真不知道怎麽才能回答好這句話,這句話實在太難以回答,以至於他有一些遲疑甚至哽咽。


    “大人!”,說著陳誌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已經有了哭腔,再抬頭已經兩行清淚在臉上。


    “我陳家對於莊家絕對日月可表,忠貞可見!現如今大人如果真要征討新月,我陳誌明,第一個站在船頭,第一個跳向新月的土地,率領陳家子弟為大人盡忠就是了!”


    表忠心嗎?既然表忠心,就從自我做起,我陳誌明就是陳家的標杆,這話沒有任何問題,但也小心翼翼的避開了第三代那個棘手的話題。


    莊心還是滿意的,她揮了揮手說,“陳閣老起來吧,不要總一會兒就跪在那裏!我們到那邊去喝點清茶,這還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送來的高山茶呢!”


    說著她捂著嘴帶著一個笑模樣,嗬嗬的往前走去了,而後麵的陳誌明則是滿頭的冷汗趕緊衣袖擦了擦,發現衣袖都濕透了。


    柳青知道後麵有人追趕,不過現在神秘人也沒能逃出她的視線之外,柳青對現在的現狀比較滿意,原因是這個神秘人不可能永遠總在菜市場跟他兜圈子,遲早是要離開菜市場的。


    如果一旦離開菜市場,對於柳青而言活捉神秘人的概率將會大大的提高,如果非得在市場裏轉來轉去,導致後麵的追兵趕上。那柳青就隻好用最後一件武器直接讓神秘人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眼看前麵不遠處就是菜市場的大門了,神秘人有些躊躇,出去還是繼續在菜市場裏麵繞?其實繼續繞下去是對的,因為他知道鼇大爺一定帶著高手馬上就要趕過來,隻是他不能確認接下來的高手一定會比剛才那兩位要強多少,搞不好可能還要賠上敖大爺一條性命,要知道這個鼇大爺,可是他從另外一個綠洲生死與共一起逃過來的。


    於是神秘人猛然在菜市場大門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問響那個一頭波浪綠發的美女,“你到底是什麽人?難道非要逼死我了?你可知道出了這菜市場,再往前走不超過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就可以進入太陽神宮之內,到時不要說,有無數隻利劍等著你就是那無數的槍炮,也可以把你瞬間炸的灰飛煙滅!”


    “你難道不怕死嗎?但我對於你沒有什麽興趣,我隻想知道誰派你來的?我死也死個明白,你死也讓我明白明白!”


    柳青有些不耐煩,“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當軍師出主意出慣了?嘴皮子怎麽這麽煩人?囉裏囉嗦像一個繞舌婦,或者像那500隻鴨子!你身為上位者,難道不知道這種刺殺是常有的事嗎?當然我的目標並不僅僅是刺殺,能夠帶走你是最好的!”


    說著,她的右手一閃,又出現一把長匕首!柳青左手是那把蛇狀帶毒的長匕首,右手這把則是一把真正的短劍,精光四射發出了綠色的陰森氣息,顯然也是帶毒。


    “能帶走你是最佳的上策,不過你看在我這兒跟我說話,說明這一定有你的第二道防線或者我身後的兩個人很有可能跟了上來,所以我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生生的要了你的命,然後你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我可不是開玩笑!左手這把碰破點皮,幾秒鍾之內都毒發身亡,右邊這把碰破點皮,幹脆人就會被徹底的腐蝕成一攤爛肉!!”


    說這話的時候,那柳青的臉神情陰森恐怖到了極點,讓對麵披著黑色鬥篷的神秘人竟然有幾分戰栗,雖然他沒有向後退。


    柳青擔心的不是後麵的追兵,最多這是纏鬥,她擔心的是在這個地方可能會有人設伏,前麵是兩個武士,這裏沒準會有幾杆槍對著她。


    一旦放跑了神秘人,這一趟的追擊實在是太可惜了,更為關鍵的是,她有些懷疑對麵這個神秘人的身份,不論是這個人的真正身份,還是他也許真的有一身武功修為。


    這種扮虎吃豬的把戲柳青不是沒有見過,想一想自己頂頭上司,那個看起來古裏古怪的少年領主大人,還不就是一位最擅長扮虎吃豬的家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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