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解釋?”蕭明聳聳肩,笑道,“世間的符相千千萬,符節也是萬萬千,他們不懂的就要解釋麽?”


    “你是要上嚴家符學的,你還是符學考試第一名,一次兩次用異乎尋常的手段自然可以,若是長此以往呢?”


    “……異端……終究要被扼殺!獨辟蹊徑在六年製符學義務教育中不可能,在私學中同樣不能!!”


    蕭明還真沒想那麽多,他撓撓頭,頭發都掉了好幾根兒,好似要扼殺這幾根不服帖的毛發。


    “那怎麽辦呢?”


    蕭明一籌莫展了。


    “嚴家符學三年……”蕭渝說道,“第一年就要播文種,萌文心,其他孩子六年蒙學,都在細耕文田,你呢?”


    看著蕭渝的期盼,蕭明無言以對。


    蕭明前十一年混混噩噩,但一些符學的基礎知識他還是記在心裏的。


    洛符天域的孩童蒙學之初,會先認識符字,然後學著書寫符字。等有了一定基礎後,再學通讀符文,尋常符文有金木水火土五種,俗稱五行符文,還有一些特殊的符文,如風符文,雷符文等等。會通讀後,就要默誦,將符文通篇記在自己腦海中。五行符文學了一些之後,才會根據自己的愛好和天賦,重點專注某一種符文。


    符文之後就是符節,一篇符文可以通過不同的符節誦念出來,節奏快慢,聲調的高下都可能造成符相的戰力不同。


    而無論是符文的默誦還是符節的吟唱,其目的都是要在孩童胸腹間生出文田,用於播下文種。


    若把認識的符字當做泥土的顆粒,那成篇的符文就是土壤,誦念符節就是精耕,把荒蕪的土壤整理成能播種文種的文田。


    別說蕭家的十一郎蕭意然和蕭潺潺,就是在嚴家符學考試中落選的十二郎蕭意心,他的胸腹中也早就有文田出現。


    身為嚴家符學考試第一名的蕭明,卻根本沒有文田。


    至於文田什麽樣子,蕭明自然更不知道了。


    “孩……孩兒是紈絝子弟,種什麽田啊!那都是下人做的……”蕭明雖然回答了,可真的心虛的緊。


    “好吧!”蕭渝對蕭明的回答毫不意外,他起身走到書案旁,拿出一本薄薄的書冊遞給蕭明道,“趁著嚴家符學還沒有開學,你好好讀讀這本符經!”


    “啊?”蕭明接過符經,看到其上幾個大字,不覺是目瞪口呆了!


    二十一天精通文田耕種!


    這是什麽鬼??


    書名怎麽這麽熟悉?


    “還有……”不等蕭明回過神來,蕭渝又拿出一本遞給蕭明道,“這是你那些烏七八糟符節的來曆,你自己看吧……”


    “啥???”


    蕭明更是瞠目結舌了,自己外公也是積年老鬼??


    “怎麽?”蕭渝看著蕭明發愣的樣子,笑道,“自己已經有了對策?”


    “什……什麽意思??”蕭明還是不知道蕭渝再說些什麽。


    “你自己看看……”蕭渝將書冊扔到蕭明手裏,蕭明慌亂間居然沒有接住。


    “啪……”書冊落在地上,封麵掀開,露出裏麵無字的書頁……


    “以後有什麽莫名其妙的符節,不妨寫在上麵……”蕭渝蹲下身來把書冊拿起來,彈彈上麵的灰塵遞給蕭明說道,“就說是從我這裏學到的!”


    “外公……”蕭明明白了,接過書冊,低聲喊了一句,眼中有些濕潤。


    “去吧……”蕭渝揮揮手,“外公能做的隻有這些,你也別怪外公那些年對你的隱瞞,畢竟能活著……比什麽都好!”


    “是,外公!”蕭明小心的點點頭,剛要轉身,蕭渝又說道:“哦,對了,官學有個請柬送來,說是三天後請你赴魁星宴,我讓蕭七送你屋了!”


    “赴宴?”蕭明一聽赴宴,眼睛立時亮了,脫口而出道:“在哪裏?”


    “我沒看!”蕭渝笑道,“若不出意外該是在城外霄雲閣,前兩年府內都收到過,請的是八郎和九郎……”


    蕭明明白了,問道:“這麽說,他們請的是嚴家符學前三名了?”


    “準確的說是前五名!”蕭渝點頭道,“嚴家符學開辦之前,洛北城以官學為主,嚴家符學興旺後,官學招生的學生愈發不行,官學每年都邀請嚴家符學前五名到霄雲閣赴魁星宴,名為切磋,實際是激勵官學的學生……”


    “那我們當磨刀石唄……”蕭明瞬時沒了興致,眼珠一轉道,“不去行麽?”


    “官學的生源不好,但官學勝在免費,依舊會有一些出眾的學子去上官學……”蕭渝沒理會蕭明,繼續說的,“據說這屆有幾個資質極佳的孩子……”


    “不對啊!”蕭明突然醒悟過,奇道,“外公,官學不是還沒開始招考麽?”


    “不要小瞧了官學的力量……”蕭渝說道,“洛北城有多少出眾的學子,他們都建有名冊,在嚴家符學沒有招生之前,他們都會上門說項……”


    蕭明還是興趣缺缺,搖頭道:“功名對孩兒如浮雲,孩兒還是在家勤讀符文吧!”


    蕭渝聳聳肩,說道:“我無所謂,隻要你覺得不去可以,你盡可以不去!


    “咕嚕嚕……”蕭明的肚子雷鳴般響起來。


    “快回去吧……”蕭渝擺手道,“你大舅說犒勞你,送了不少好菜給你……”


    “外公!”蕭明義正言辭道,“孩兒是那種眼中隻有吃食的人麽?孩兒願意多跟外公在一起,多聽外公的教誨……”


    可惜蕭明往外快走的腳步直接出賣了他內心真正的欲%望!


    蕭渝笑了,似乎自己小時候也這樣吧!


    可惜如今年紀大了,雖然迎風撒尿未必能灑一身,但這肉食嘛,已經沒有太多的吸引力了。


    “哦,對了……”蕭渝正笑間,蕭明又從屋外抬出頭來,說,“外公,我想開個賣豬頭和丸子的店鋪……”


    “什……什麽意思啊?”蕭渝懵逼了,怎麽突然有這麽個想法?


    “孩兒的丸子符文,還有豬頭符相很受歡迎,左右也要符鬥,不妨拿了來開店……”蕭明兩個小眼兒賊亮,說道,“店鋪的地點和口號我都想好了!”


    “你說……”蕭渝也來了興致,問道。


    “就咱家後麵街上的茶鋪,那裏生意不好,外公直接買了吧!讓管家爺爺去打理……”蕭明胸有成竹道,“就叫蕭大豬頭,蕭大豬頭,符相戰力五百,誰吃誰知道……”


    “滾!”蕭渝沒好氣的罵道,“感覺回去練習!”


    蕭明笑了,一溜煙兒跑走,他知道蕭渝肯定會動心的。


    回到閣樓的蕭明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桌子上的盤子都空了!


    包子拿了兩個肘子,一手一個,臉上和身上都是湯汁,神神更沒有節操,直接跳在桌子上,一個個盤子的舔著,每個盤子都鋥亮,好似在嘲笑蕭明的來晚!


    “你……你們……”蕭明咬牙切齒了,雙拳緊攥,吼道,“你們這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


    可惜不等他說完,一股香氣從他身後飄來,一下子將他的話堵住了!


    啞姑端著紅燒豬頭笑眯眯的進來……


    “吃……吃……”包子眼睛亮了,把肘子一扔撲了過來。


    蕭明急了,一下子擋在啞姑麵前,抬手一指包子,惡狠狠道:“你敢過來,再過來我就給你起個名字叫蕭包?”


    “蕭包?”包子站著,把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裏輕咬著,一雙大眼睛骨碌碌亂轉,似乎在考慮蕭明的威脅。


    “喵……”神神的動作雖輕,但一聲貓叫泄露了它的行蹤,蕭明立時抬起左手一指神神道,“你敢過來,我一定叫你四喜!”


    “麻蛋,四喜就四喜……”哪知道神神根本不受威脅,氣勢洶洶的跳起來,心裏怒道,“就是變了丸子,也要紅燒豬頭!”


    “蕭包,包子,包子就是蕭包……”那邊兒包子也回過味兒來,嘴裏嘀咕著繼續衝了過來,那伸出的小手上明顯有撕虎裂獅的……食欲!


    “雞腿,雞腿!”蕭明眼見無法忽悠,立即叫道,“誰敢跟老子搶,誰明天沒有雞腿吃……”


    包子的小手帶著風嘯之音,落到蕭明的手上,就如同蕭明撫摸神神背脊的溫柔,輕聲道:“哥哥,你最好……”


    “吼吼……”大臉貓也在半空一個折轉,心中怒吼道,“胖子,你錯了,我怎麽會是那種忘恩負義的貓呢?這豬頭是你的……我……我怎麽可能跟你搶!你吃,你吃!!”


    大臉貓的嘴角分明有口水滴落啊!


    這是不要節操的兩個人啊!


    不,一個貓,一個人!


    蕭明實在是無奈,我怎麽就跟他們在一起?


    不過,就在蕭明歎息著收回自己右手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包子的眼睛往自己左側飄啊飄……


    怎麽?


    蕭明微微轉頭,恰是看到啞姑的左腳剛剛收回。


    蕭明愕然再看向大臉貓,乖乖,大臉貓的尾巴也蜷了起來,微微扭頭的目光正看向啞姑托著盤子的左手。


    不,不會吧?


    蕭明懵逼了,原來人家怕的是啞姑,不怕自己啊!


    對呀,外公剛剛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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