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掛了電話,傭人走到他跟前,“許先生,晚飯準備好了。”


    “給她的一份備好,我拿上樓。”


    “是。”


    俱樂部。


    又是半個月過去,甄心放好簽字筆,拿起包和手機起身,韓蓓蓓不止一次打電話過來催,好久沒聚,非要請她吃飯。


    甄心剛走出辦公室,蕭庭禮的信息就來了,“在門口等我,不許去。”


    這請假還請不出來了?


    甄心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按動,“蕭老司機,我們今晚不約。”


    來到地鐵站,甄心剛抬起腳步,手機就有震動聲傳來,她拿出來一看,是蕭庭禮發來的,“何棄療。”


    這是說誰有病呢?


    甄心藏不住笑意,蕭庭禮學得倒是挺快。


    來到約好的地點,韓蓓蓓早就到了,甄心飛奔過去,“我來了。”


    “小祖宗,你想等死我!”


    “沒辦法,下了地鐵轉車,前麵怎麽堵那麽厲害?”


    韓蓓蓓伸手挽住她的胳膊,“這條路在造四號線延伸段,能不堵嗎?”


    甄心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這都快七點半了,吃什麽啊?”


    “大餐。”


    她跟著韓蓓蓓往前走,“你發財了啊?”


    韓蓓蓓興奮地抓了幾下甄心的手臂,“你男朋友不是給我家重新裝飾過嗎?我媽昨天把擺在客廳的兩個花瓶出手了。”


    “很貴嗎?”


    韓蓓蓓不住點頭,“我媽差點樂瘋了,一定要讓我把你喊到家裏,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會不自在,所以我單獨約你。”


    甄心剛要開口說花瓶也不是她的,抬頭就看到前麵的路口處聚集了好些人。


    “怎麽回事?”


    “走,去看看。”


    韓蓓蓓拉住她的手快步向前,兩人擠進人群,甄心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躺在地上,有一位自稱是醫生的男子正被帶上前。


    甄心覺得那躺在地上的人看著有些眼熟,踮起腳定睛一看,居然是賈國政。


    司機在一旁神色焦急地催促那個男醫生,“醫生,你快救人啊。”


    “你們先把人群疏散開。”那男醫生來到賈國政麵前,蹲在他身側,見另一人還杵著,他神色嚴肅道,“去啊!”


    “好,好。”


    兩人開始走向人群,“麻煩各位散了吧,別聚在這,救人要緊。”


    韓蓓蓓拉了甄心要走,甄心和她退開到路邊,然後低首在她耳邊道,“等等。我們看看結果。”


    “為什麽啊?你認識?”


    “是賈國政。”


    “不會吧?”韓蓓蓓驚得忙轉頭,“真的哎。那就看看!”


    賈國政的情況很不好,攤開的兩手不住痙攣,男醫生的視線落到他臉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賈國政明顯嘴角歪斜,口齒不清,不知道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甄心眼睛輕眯: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是中風的表現吧?嚴重的話下半輩子都要躺在輪椅上了。


    她以前見過小區一個鄰居,好好的在跳廣場舞,突然摔倒在地,回來就癱了。因為子女不孝,生活困苦,沒幾年就氣死了。


    男醫生站了起身,喚過賈國政的司機,“打120了嗎?”


    “市立醫院已經在派車過來了。”


    “這附近就有醫院啊,為什麽不讓120派車?”


    司機滿臉的難色,“我們老爺堅持要去市立醫院,那邊有熟悉的醫生。”


    “這樣啊,”那男醫生也不堅持,“你們不怕耽誤病情的話,可以等。”


    市立醫院過來,加上堵車時間最起碼要一個半小時,接了人還得回去……挺好,這黃金時間自己不抓住,怪誰呢?


    男醫生抬起腳步,那名司機見了,大驚失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趕緊救人啊。”


    人群中,有了拿出手機開始拍攝,“就是,你不是醫生嗎?見死不救啊!”


    男醫生回頭朝賈國政看了一眼,“他現在不能被挪動,救護車不是在來的路上嗎?”


    “那你也不能走啊!”


    “誰說我要走?”男醫生站定在原地,隻是沒有任何施救的舉動,周邊的人漸漸不平,“救人啊,人都這樣了……”


    那男醫生也懶得辯解,人人都當醫生是神,關鍵時刻,赤手空拳就能救所有的命。


    大半個小時之後,市立醫院的救護車才趕來,出動了最好的醫生和護士。


    甄心拉起一旁的韓蓓蓓,“走吧,吃晚飯。”


    “真是報應啊,那個賈國政也有今天。”韓蓓蓓覺得很解氣,笑的咯吱咯吱的。


    甄心沒笑,隻是在心裏想,報應不爽,果然是惡有惡報,古人誠不欺我。


    吃過晚飯回到禦景苑,甄心透過落地窗看到屋內的蕭庭禮放下電話往外走,看上去很著急,蕭賈兩家向來交好,應該是通知到了這邊。


    甄心屏息上前,來到門口,正好蕭庭禮出來。


    她搶在男人之前開了口,“我剛和韓蓓蓓吃飯的途中,遇到賈國政了,情況好像並不好……”


    “我知道了,你先睡,我去趟醫院。”


    “好。”甄心腳步輕鬆地走進屋內。


    市立醫院。


    此時已是淩晨,蕭庭禮探望過後剛走,許沐坐在一旁,賈夫人伏在賈國政的病床前慟哭。


    許沐聽得頭疼,“媽,您別傷心了,保重身體要緊。”


    “這以後可怎麽辦啊,家裏的頂梁柱都塌了。”


    許沐朝旁邊的管家看了眼,吩咐出聲,“我給半山紫苑打個電話,您跟司機跑一趟,把小姐接過來。”


    賈夫人聞言,抬起一張臉,雙眼哭得通紅,“這樣不會刺激到夢妍嗎?”


    “媽,都什麽時候了,爸病成這樣,夢妍應該來。”


    賈夫人心力交瘁,抓緊了賈國政的一隻手。


    蕭庭禮回到禦景苑時,都快三點了。洗漱好後躺到床上,甄心翻個身,睡意朦朧,“回來了。”


    他伸手將她攬到懷裏,甄心迷迷糊糊問道,“醫院那邊怎麽樣了?”


    “半身不遂,話都說不清了。”


    甄心睜開一雙清冽眸子,整個人忽然來了精神,“太突然了。”


    “是。”


    蕭庭禮將臉埋在她頸間,不再言語,甄心心口通通直跳,卻是怎麽都睡不著了。


    清晨時分,禦景苑外的景物籠上一層朦朧,這地兒是青城的黃金地段,從不會有擾人清夢的嘈雜聲無端出現。


    陽光羞澀地鑽出雲間,延伸出去的光穿過枝葉,密密麻麻灑落下來。


    甄心剛眯了會,這時候還早,窗外偶有清脆的鳥語聲拂過耳旁。


    禦景苑外,一個纖瘦的身影忽然出現,女子趔趔趄趄地走著路,她沒有一件隨身攜帶的東西,她閉緊牙關,仿佛走了許久才走到這。


    門口的保鏢仔細看了看,朝著對麵的同伴問道,“你看,是不是賈小姐?”


    “好像是。”


    賈夢妍臉色發白,一名保鏢上前幾步,“賈小姐,您怎麽來了?”


    “庭禮呢?”


    “這會天還早,蕭先生還沒起。”


    “沒起?”賈夢妍走到幾米高的鐵門前,“那我進去等他。”


    “賈小姐,對不起,蕭先生吩咐過,沒有他的同意不能放您進去。”


    賈夢妍以為聽錯了,她伸手朝自己指了指,“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未來的蕭太太。”


    兩名保鏢麵麵相覷,這賈夢妍都結婚了,怎麽還說出這樣的話?


    “賈小姐,對不起,我們隻聽蕭先生的。”


    賈夢妍擰緊眉頭,仔細盯看著跟前的保鏢,“你不會不認識我啊,你在這都幾年了,我一直過來這邊的。”賈夢妍走向另一人,“還有你,你叫卓恒,那時候我說不如叫你桌子,蕭庭禮還笑我,最後一直叫你桌子。你們怎麽回事,不讓我進去?”


    保安麵露異色,沉下嗓音說道,“賈小姐,桌子早在兩年前就死了。”


    賈夢妍大驚失色,攥緊了雙拳站在鐵門前,她搖了搖腦袋,“才不是,你們騙我,蕭庭禮呢?我要見他!”


    鐵門仍舊緊閉,賈夢妍撲過去雙手搖晃幾下,扯開嗓門撕喊道,“蕭庭禮,蕭庭禮!”


    甄心剛要睡著,就被一道聲音給驚醒,她豎起耳朵仔細聽。


    “蕭庭禮,給我開門,蕭庭禮!”


    身側的男人微動,抱住甄心的手臂收緊些,眼睛還是未睜開,“是不是樓下有人?”


    “蕭庭禮,開門啊!”


    蕭庭禮猛地睜開眼,為什麽這道聲音,這麽像賈夢妍的?


    甄心明知故問,“賈小姐?”


    男人坐起身,隨手拿過旁邊的睡衣,“我去看看。”


    他披上衣服後往外走,甄心醒了就睡不著了,幹脆也跟著起床。


    蕭庭禮來到樓下,傭人正要上樓,看到他下來忙著急說道,“賈小姐來了。”


    “她來做什麽?”


    “一個勁地說要見您。”


    此時天色尚早,蕭庭禮走進院子,路邊的草坪前兩日才修剪過,青草混合著泥土香味撲鼻而來,不遠處,賈夢妍情緒失控般搖晃著鐵門,說要見他。


    甄心來到陽台,看到蕭庭禮走到門前,隔著密密麻麻而又堅硬無比的鐵欄杆看向賈夢妍,“你來做什麽?”


    “庭禮,不是說好了今天帶我去打高爾夫嗎?”


    蕭庭禮滿麵納悶,“什麽高爾夫?”


    “明明說好了的啊,你怎麽忘了!”賈夢妍有些惱,臉上的表情明顯是生氣了。


    蕭庭禮盯緊跟前這張熟悉的臉,話語淡漠,一字一語道,“夢妍,你爸都病成那樣了,你還有這閑心思在我這鬧?”


    “我爸?我爸沒病啊,”賈夢妍不解地搖頭,“庭禮,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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