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客廳內:


    父親?


    薄涼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譏諷的看向眼前的薄老爺子,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養育之恩……我自認為已經還清了……”


    說完,薄涼眼神示意身側的關炎。


    很快,關炎就將手中的合同放在了沙發茶幾上。


    “薄老爺子,你可以看一下……五年的時間,薄氏在薄先生手上股票漲幅高達百分之八十……這個是過去二十年間的全部上浮的總量……薄先生為你創造的財富,估算來說,超過千億。”


    薄老爺子:“……”


    薄老爺子聞言臉色難看的厲害。


    的確……薄老爺子也沒有想到薄涼居然這麽的有本事,這個是遠遠的超出了自己原先的預料。


    薄涼則是眸子掃向眼前的老爺子,譏諷的開口道:“夠還清了嘛?”


    薄老爺子:“……”


    的確是……夠了。


    過去的十八年……薄涼母子根本沒有花自己多少錢。


    他們母子倆對於自己而言,完全像是阿貓阿狗過活著而已。


    薄涼見薄老爺子帶著幾分局促,緩緩地站起身子,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過去你所謂的養育著我的十八年……我不過過得的是牲口一般的生活……你應該還記得……那個時候,沒過世的薄老夫人……成天想著法子的折磨我的母親……虐待我……結果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還口口聲聲說你養育我和我的母親,給我們倆一口飯吃……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是那麽的虛偽啊。”


    他是自己的父親,養育自己是他的責任。


    可是他沒有盡過一天責任不說……居然還道貌岸然為了所謂的聲譽自稱是養活自己和母親的救世主。


    還讓自己叫他叔叔,兒時的自己……果真以為自己是遇到了一個好的叔叔……心善的人。


    嗬……真特麽的虛偽的心善。


    ……


    聽聞薄涼的話,薄老爺子臉色尷尬的厲害。


    現在薄涼顯然是打算跟自己攤牌了。


    “薄涼……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當初……我和你母親是情不自禁。”


    事到如今,薄老爺子顯然還不想徹底的撕破臉。


    按照如今薄涼的勢力……自己如果和他撕破臉了,不見得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抱歉,你所謂的情不自禁……我從來都不覺得存在過,反倒是我母親無盡的屈辱……當初到底是所謂的她勾引你的,還是你強暴她的,你心裏有數,如果我母親不是希望我可以留在所謂的父親身邊……她又怎麽會含恨而終呢,晚年渾渾噩噩度日如年,最後生不如死換了艾滋病……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薄老爺子:“……”


    薄老爺子臉色難看的厲害,自己幾乎是可以預感,薄涼恐怕是不會讓自己日子好過了。


    ……


    安歌聽著薄涼的話語,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胸口的那一抹憤懣。


    嗯,看樣子……薄涼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珍惜他的親人……似乎隻有他故去的母親了。


    “薄涼……關於你母親的事兒,我非常的抱歉,但是薄烈也付出代價了啊,三年前……你破壞了他的婚禮,還以故意傷人罪讓人帶走了薄烈……這些已經做出彌補了。”


    嗬……


    薄涼犀利的視線掃向眼前的男人。


    自己做錯了事兒……反倒是拿孫兒的事兒來頂包。


    自己都替薄烈覺得很不齒……


    薄涼視線凝視著身側的安歌,輕抿唇瓣。


    “薄烈的事兒,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當初他的確是酒駕撞死了人……和我無關……事實上……媒體一早就想爆料,隻不過被我強壓而已……我充其量找了個合適的時機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事後……如果不是我……恐怕他不會隻有區區三年才出來。”


    安歌:“……”


    安歌聽聞薄涼的話美眸一怔。


    一直都知道薄烈曾經惡意傷人……


    沒想到是酒駕的事兒。


    自己曾經一度也曾想過是不是薄涼從中作梗。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並不像是男人的作風。


    不過……為什麽薄涼不落井下石,反倒是讓薄烈隻坐了三年牢呢。


    是誰……從中讓薄涼改變了主意?


    難不成……是自己嘛?


    ……


    薄老爺子似乎也明白了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隨後決定攤牌。


    “薄涼……事已至此……你到底想怎麽樣?這樣吧,我把我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你,你繼續幫我管理公司……”


    薄涼:“……”


    現在居然懂得收買自己了。


    而且……還是百分之五……對於薄老爺子這樣嗜錢如命的人,已經是不小的讓步了。


    薄涼淺眯精湛的眸子,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百分之五?”


    薄老爺子琢磨著薄涼的臉色,琢磨了片刻。


    “這樣吧……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也是價值百億的資產了。


    薄老爺子在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任何人不會為之所動的。


    “嗬……”


    薄涼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向眼前的薄老爺子,隨後厲聲道:“很抱歉,對於你視若珍寶的薄氏,我真的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隻不過是想告訴你……你所謂的養育之恩,這五年的時間我還了……現在……是我要你來償還你欠我和我母親的時刻了。”


    薄老爺子聽聞薄涼陰鷙的話語,隻覺得膽戰心驚,心幾乎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般。


    薄老爺子麵色凝重的厲害。


    薄涼則是唇角的笑意濃了幾分。


    “你所珍貴的薄氏……在我看來……不過是你的陪葬品……”


    陪葬的字眼,薄涼咬的格外的重。


    “你……你氣死我了……”


    薄老爺子這才意識到什麽叫做養虎為患,抬手手指指著薄涼,試圖開口說些什麽,隻覺得胸悶得厲害,隻能作罷。


    老管家見狀連忙開口道:“先生……您不要激動,我送您回去吧。”


    “嗯。”


    薄老爺子勉強的點了點頭,隨後厲聲道:“好你個薄涼……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說完薄老爺子擺了擺手,氣惱的向著門口方向走去。


    薄涼則是唇角掛著嘲諷的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滿是不屑。


    安歌聽著薄涼剛剛冰冷的話語,可以明白這些年薄涼心裏一定是不太好受的。


    ……


    見薄老爺子氣呼呼的和管家一並離開,安歌主動上前,輕聲道:“你現在情緒還好嘛?”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抬手將安歌溫柔的圈入懷中。


    “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麽辦?”


    安歌:“……”


    他怎麽會突然這麽說啊。


    安歌有些啞然失笑……


    事實上……安歌並不知道……在薄涼心目之中自己早已是他的全部了。


    無法割舍的一部分。


    極其重要的一部分。


    ……


    安歌被男人緊緊地困在懷裏,想了想……輕聲道:“薄涼……當初薄烈的車禍傷人……你後來幫忙減刑……隻有三年的刑罰,是因為我嘛?”


    安歌仔細的想了想……除了自己可以回轉薄涼的心意。


    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輕易的扭轉薄涼的心意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可能被男人寵得……


    安歌忽然發現自己在男人心目之中……似乎是有一定而且比較重的份量的。


    薄涼瞧著懷裏女人聰慧的模樣,眯了眯眸子,並未反駁。


    “嗯。”


    安歌聞言神色一喜……


    看樣子真的是因為自己啊。


    安歌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隨後好奇的開口道:“那……我是怎麽讓你幫上忙的。”


    看著女人清澈無比的鳳眸,薄涼薄唇湊近女人的耳邊,低喃道:“繼續……婚禮儀式……”


    安歌:“……”


    安歌因為男人的話美眸一怔……


    忽然……聯想到之前外界的眾說紛紜了。


    原來如此……


    中途換了新郎……但是新娘沒有意見,繼續了。


    原來是……談了籌碼。


    安歌輕抿唇瓣,輕聲道:“你可以瞞著我的,為什麽要實話實說告訴我?”


    “因為我不想瞞著你……”


    安歌聽聞男人的話,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點了點頭。


    “好……看在你誠實的份上……原諒你……”


    “嗯。”


    其實安歌還想問……跪在雪地裏一夜的事兒是怎麽一回事。


    話到唇邊,安歌仔細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有些時候,契機到了。


    男人自然而然就願意告訴自己了。


    自己……根本不需要再去詢問了。


    ……


    薄氏在薄烈掌權之下,開始迅速的打壓安好。


    薄涼倒是不意外……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現在的薄氏,在自己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薄氏的快速打壓在自己心目之中簡直是沒有任何作用可言。


    ……


    明媚的清晨,安歌收到了陌生號碼來電。


    安歌美眸一怔……隨手接通了號碼。


    “安安,是我。”


    熟悉的嗓音,安歌很快就聽出來是薄烈的聲音。


    “有事?”


    “你還是什麽都記不得嘛?”


    安歌:“……”


    男人話語之中的鈍痛安歌並沒有錯過。


    自己失去記憶而言對於薄烈是個不小的打擊。


    “嗯。”安歌實事求是的開口道。


    “安安,我現在掌管著整個薄氏……薄氏是莫斯科數一數二的大型公司,也就是說……我在撐著莫斯科的一片天,這是無數人想要的權勢。”


    安歌:“……”


    所以呢?


    安歌一時之間沒能明白男人話語之中的深意。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我現在和他一樣權勢驚人……”


    安歌:“……”


    “安安,我遲早有一天……會把你從他的身邊搶奪回來的……”


    安歌:“……”


    安歌聽著男人無比堅定的話語,輕抿唇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安歌仔細想了想,隨後輕聲道。


    “薄烈……為了你自己而活……不要為我而活……另外,一些事兒總是事出有因的……薄涼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敵對薄氏……所以……你既然拿了薄氏之後,找機會和他握手言和吧,你們倆本身並沒有什麽矛盾。”


    “奪妻之恨……他搶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的妻子。”


    安歌聞言下意識的反駁道:“我們倆還沒有完成婚禮儀式。”


    “在我心目之中,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安歌:“……”


    安歌見識到了薄烈的偏執。


    和薄涼如出一轍。


    安歌抿了抿唇,並未說些什麽……


    電話裏的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最後是安歌主動打開話匣子。


    “薄烈,我還有事……如果你真的想要和薄涼一較高低的話,嗯……那個是你的事兒……不要把我扯進啦,也不要以我為理由。”


    說完,安歌主動將手中的電話給掛斷。


    掛斷電話之後,安歌看著自己手心裏的手機若有所思。


    矛盾……似乎是愈演愈烈了。


    ……


    薄氏和安好的商業戰役似乎是一觸即發……不可收拾。


    薄氏不惜夥同其他大型公司進行打壓安好。


    事實上……還沒有來得及有大動作,薄氏又迎來了一批高層離職。


    這麽一批高層離職……瞬間讓薄氏的股票再度大跌……


    形勢非常的不好。


    薄烈是新手上任,完全處於一片混亂的狀態。


    薄烈試圖用強大的資金鏈進行砸下去……將安好所有的訂單全數都高價買下。


    事實上……安好的資金鏈強大的駭人。


    薄烈根本無法知道薄涼是靠什麽來維持這麽強大的資金鏈操作的。


    比起薄烈的手足無措,薄涼則是泰然許多,專心致誌的陪著安歌四處逛逛……


    莫斯科的城堡建築以及壁畫是世界文明的。


    擔心安歌無聊……薄涼總是想著法子哄安歌開心。


    安歌知道,可能城堡之外的戰場是一片肅殺……


    但是城堡之內,自己和他的生活,準確來說他給自己的生活是一片祥和。


    ……


    薄家:


    薄家好似陷入一片霧霾之中。


    薄老爺子臉色難看的坐在沙發上,一旁的貝拉夫人坐在沙發旁在想著如何開口。


    貝拉沒想到……薄涼對於薄氏的影響力會這麽大……麵對現在薄氏的窘態,多少有些始料未及。


    一想到這兒,貝拉抿唇道:“爸,現在……絕對不能讓薄涼這麽肆意妄為下去,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分心。”


    薄老爺子聽聞貝拉的話語,隨後思索片刻道:“你的意思是……”


    安歌?


    “安歌啊……爸,安歌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可是……當初她可是癮君子啊……還是從地下黑市被解救出來的……說白了……妓女加癮君子……這可是醜聞啊。”


    如果不是薄烈差一點以死相逼……自己又想讓薄烈從商,貝拉說什麽都不會允許安歌進薄家的門的。


    起初……自己讓薄烈去試圖接觸安歌,也是為了掌控薄涼的一切情況罷了。


    薄老爺子聽聞貝拉的話語蹙了蹙眉,神色閃過一抹焦灼的暗光。


    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但是……也極其有可能這個方法會從此激怒薄涼,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了。


    所以……如何處理是個大問題。


    “我再考慮一下。”


    “爸……您就別再猶豫了,如果再猶豫的話,按照薄涼的勢頭……薄家遲早會被薄涼玩死啊……”


    “嗯……可是你考慮過薄烈嘛?你要是敢對安歌動手……薄烈會讓你日子好過嘛?”


    貝拉:“……”


    貝拉聞言一時語塞……


    的確……自己沒有考慮到薄烈。


    “現在公司都保不住了,薄烈也沒有心情來考慮女人的事兒了吧。”


    “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安歌……其次是他的音樂,你認為他真的對公司的事兒感興趣嘛?”


    貝拉:“……”


    貝拉再度話語一凝。


    的確是這個情況……


    貝拉臉色再度難看了幾分。


    雖然話是這麽一說,但是薄老爺子還是話語之間留了餘地。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刻……如果有必要的情況下嘛……什麽手段都是可以用的,貝拉……就按照你想做的去做吧。”


    “好的,爸……”


    有了薄老爺子的開口,貝拉神色一喜,暗暗竊喜……


    自己就是見不得安歌那個小妖精太幸福……


    沒有她……


    薄烈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


    午後,薄涼陪著安歌吃完午餐之後才離開去了公司。


    安歌在城堡裏閑來無事……就聽傭人說貝拉夫人到訪。


    安歌輕抿唇瓣……隨後輕聲道:“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下樓……”


    “好的,夫人……”


    傭人沒有敢逗留太長的時間,畢恭畢敬的退下。


    安歌則是走到客廳,就看到貝拉養尊處優好似貴婦一般坐在沙發上,蔑視的看向自己。


    安歌扯了扯唇角……


    最厭惡這樣的女人了。


    “有事嘛?”


    “當然是有事啊……否則我做什麽來找你……”


    安歌:“……”


    還真的是語氣不善啊。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隨後坐在沙發上,輕聲道:“嗯,那你直接開口說吧……”


    “安歌……你之前是個什麽樣的貨色……想必薄涼沒有跟你說吧。”


    安歌:“……”


    之前?


    安歌鳳眸掠過一抹暗光。


    “你指的是什麽?”


    “你在地下黑市那段時光。”


    安歌:“……”


    看樣子……對方真的是有備而來的。


    安歌美眸一怔……不得不說,貝拉夫人的話引起了自己的興趣。


    自己的確是想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兒……


    雖然薄涼不止一次的安撫過自己……那段時間沒事的。


    見安歌若有所思的模樣,貝拉夫人一下子就來勁了。


    “怎麽……該不會要說你失憶了……反正什麽都不知道……”


    安歌:“……”


    這個貝拉夫人……的確是反應力很快。


    但是就是沒腦子……


    有些時候……她把敵對的關係突出的太明顯了,難免讓人覺得惡心……


    “嗯……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洗耳恭聽……當是聽嫂子訓斥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門在那邊可以走……我很忙,不見得有空聽你胡扯。”


    貝拉:“……”


    本來是個軟柿子。


    沒想到失憶之後一下子翅膀就硬了啊。


    貝拉氣不打一處來,奈何隻能忍著。


    “哼……安歌……你知不知道……當初……”


    “貝拉夫人……薄先生請你離開。”


    貝拉剛想開口,在城堡門口忽然雲集了六個穿著黑衣的彪形大漢。


    貝拉:“……”


    安歌:“……”


    貝拉沒想到……薄涼居然動作這麽快,而且直接給自己下了逐客令。


    安歌也沒想到……薄涼的動作很迅速。


    嗯……


    他多半是不放心自己在家,派人來盯著自己的。


    ……


    “你們搞什麽?我是貝拉夫人……薄情的嫂子,他就算在這兒……也不敢這麽對我,直接轟我走……”


    砰的一聲響起。


    客廳內其他人為之一振。


    安歌美眸一怔……就看到關炎頎長的身子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槍……


    剛剛那一槍直接是對準貝拉腳背前麵一點點的地方。


    隻要貝拉一亂動,或者是關炎的槍法再不準一點。


    極其有可能……貝拉夫人的腳就廢了。


    貝拉被關炎嚇得一哆嗦,仿佛還在回味著……


    剛剛……好危險。


    差一點點……


    他居然敢對自己開槍。


    貝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抬頭想要怒斥……就看到關炎已經再度舉起手槍對準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貝拉夫人,薄先生說了……請你離開。”


    貝拉:“……”


    貝拉臉色難看的厲害,她現在真的相信,可能……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開槍要了自己的命。


    薄涼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


    “你們知不知道……我背後是貝拉家族……”


    “嗯,薄先生也讓我告訴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他也不介意……讓整個貝拉家族陪葬……”


    貝拉:“……”


    安歌:“……”


    安歌聽著關炎冷冽的話語,一看就知道是薄烈的話語說出來的話……關炎再全數轉達而已。


    安歌鳳眸暗了幾分。


    看著關炎手上拿著的銀色手槍。


    真的難以想象……他們是普通的商人……


    嗯……記得曾經聽過……薄涼十八歲的時候……就正式入伍,經過六年的時間打拚,已經是軍區首領的位置了。


    後來……好像才離開軍區……來了薄氏入職的。


    總之……薄涼的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謎一般的存在。


    ……


    貝拉被關炎的警告所震懾。


    他隻是薄涼的下屬,如果沒有薄涼的吩咐關炎自然是不敢的。


    貝拉咽了咽口水,隻能恨恨的看向一旁的安歌……咬了咬牙。


    “好……算你們狠……薄涼想瞞著她,我看薄涼到底是不是可以瞞著她一輩子。”


    安歌:“……”


    瞞著……


    過去的事兒嘛?


    自己在地下黑市所遭遇的那些事兒嘛。


    到底是什麽?


    按照剛剛一開會貝拉夫人極其自信的模樣,多半是會覺得給自己強烈的衝擊吧。


    隻可惜……被關炎所終止了。


    安歌輕抿唇瓣,並未開口說些什麽,貝拉則是落荒而逃,走的時候,安歌可以明顯的看到女人額頭上的汗意。


    ……


    等到貝拉夫人離開之後,關炎迅速的上前,關切的開口詢問道:“夫人……您沒事兒吧。”


    “不礙事……”


    安歌輕柔的說了一聲,關炎隨後對著身後的六個世界頂級的雇傭兵開口道:“退下吧,除了夫人,其他人休想靠近夫人……傷害夫人。”


    “是……關少……”


    安歌:“……”


    這六個男人……一副全副武裝的模樣,瞧著很是專業。


    “夫人……這些都曾經是先生的部下,包括我也是,所以夫人放心,他們絕對的安全……會保障您的安全。”


    “好……”


    ……


    關炎對負責的六個雇傭兵吩咐之後,又視線看向一旁的傭人。


    “以後任何人想要來見夫人……必須得通知薄先生……不允許隨隨便便讓不三不四的人進來打擾夫人休息。”


    “是,關少……”


    關炎跟著薄涼的時間最久,所有眾人對於關炎也是極其敬畏的。


    ……


    安歌聽著關炎條理清晰的吩咐眾人,輕聲道:“剛剛……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先生在開會,但是不放心您,所以讓我回來照看一下。”


    一般來說……讓關炎所做的事兒……要麽是價值百億以上的大的case,要麽就是安歌的事兒。


    其他小事根本不需要關炎出手。


    安歌點了點頭,沒想到薄涼在工作的時候也在關心著自己的情況。


    安歌美眸看向關炎腰間的銀色手槍,輕聲道:“關炎……我有些事兒想問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當然可以……夫人……您盡管問,可以回答的問題我一定告訴您。”


    關炎極其畢恭畢敬,態度謙遜。


    安歌聽聞關炎的話點了點頭,隨後輕聲的開口道:“是這樣的……我想知道……薄涼除了正常的生意之外……其他到底是做什麽的,為什麽……你們會身上配備武器。”


    “還有……我現在仔細想了想……如果是普通做生意的話……為什麽要去非洲那樣有內亂的國家……那裏……應該根本做不成生意吧?”


    “另外……新聞都在揣測薄涼強大的資金鏈從哪兒來……薄涼的資金鏈……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安歌一股腦將自己心底好奇的問題全數都詢問出來。


    關炎畢恭畢敬的將所有的問題聽清,隨後開口道:“抱歉……夫人……這些不是我可以告訴您的範圍,您可以詢問先生……到了合適的契機,我想先生一定會告訴您的。”


    安歌:“……”


    所以……還是什麽都不願意說不是嘛?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點了點頭。


    “好,我理解你的工作……謝謝你……”


    “夫人客氣了,如果夫人沒有什麽需要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


    “嗯。”


    安歌點了點頭,目送著關炎離開,抬手輕揉眉心,神色一片錯雜。


    貝拉夫人吃了閉門羹之後,應該不會善擺幹休吧。


    她想告訴自己的……到底是什麽……


    ……


    貝拉原本以為自己走出薄涼的城堡事兒就告一段落了,沒想到車子行駛到半道上,忽然看到四輛黑色越野車迅速的向自己開了過來,然後將自己圍住了。


    貝拉夫人根本動彈不得……隻能停下……


    如果是硬碰硬的話……極其有可能是車毀人亡啊。


    “你們是什麽人……居然敢攔我的車……”


    貝拉一下子就立刻不悅的叫嚷嚷的。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貝拉家族的人。”


    “我們當然知道……”


    關炎從其中的第一輛車上下來,嘴角盡是譏諷,走近貝拉夫人之後,居高臨下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你……又是你……”


    貝拉沒想到……自己從城堡出來之後,關炎又迅速的尾隨了過來。


    “你還想做什麽?”


    貝拉莫名的有些膽戰心驚,不敢造次。


    關炎則是睨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剛剛夫人在……有些話我不方便說,所以隻能半道將你攔了下來……好好的交代一下。”


    貝拉:“……”


    這個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居然敢這麽光天化日之下攔人。


    因為原先關炎那麽一槍打出來了,所以貝拉對關炎還有所忌憚,沒好氣的開口道:“你要說什麽?”


    “麻煩貝拉夫人以後在我們家夫人麵前不要胡言亂語……否則的話……薄先生非常有興致將貝拉夫人的嘴巴……用針線縫起來。”


    貝拉:“……”


    薄涼居然這麽膽大妄為啊。


    貝拉夫人整個人氣惱的不行……關炎則是眸子裏盡是篤定和威懾。


    這本身就是薄涼吩咐好的事兒。


    自己不過是代為傳達罷了。


    薄先生決定好的事兒……任何人都反駁不了。


    “貝拉夫人……您明白了嘛?”


    “我……”


    貝拉夫人有所震懾……本來想著安歌會是薄涼最好的突破口,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能敵對得了安歌……反倒是先被薄涼給警告了。


    “我……我憑什麽要聽他的?我可是他的嫂子……在中國有句話說得好,長嫂如母,按照道理,薄涼他得聽我的。”


    關炎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不卑不亢的開口道:“是嘛……看樣子貝拉夫人是有所忘記了……當初……三年前的車禍……酒駕的人……是您而並不是薄烈少爺……薄烈少爺一聲不吭的背了罪名……替你入獄服刑了三年……如果說……有必要的話……薄先生非常有興致翻舊帳,讓您受到法律的嚴懲。”


    貝拉:“……”


    貝拉臉色煞白的厲害。


    沒想到這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兒,薄涼居然知道……


    見貝拉完全是丟了魂兒一般,關炎滿意的勾起唇角,隨後開口道:“嗯……時間不早了,就不耽誤你回家了……”


    說完,關炎做了個手勢,將貝拉夫人的車子堵住的其中三輛越野車已經讓開了。


    隨後,關炎直接坐進最後一輛越野車……並沒有理會貝拉夫人,而是直接揚長而去,不再停留。


    ……


    貝拉夫人整個人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坐進了駕駛位置上。


    的確……那個時候是自己酒駕開的車……


    後來……出了車禍……薄烈率先作出反應……讓自己回到副駕駛位置上。


    再到後來,自己動用貝拉家族的勢力和薄家的勢力企圖進行壓下。


    沒想到……事態發展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再到後來……這事兒不了了之了。


    自己誤以為……這事兒就這麽結束了。


    萬萬沒想到……在婚禮上一下子給公開了。


    薄涼……他已經算計好了一些。


    包括今天的事兒……


    貝拉忍不住有些戰戰兢兢,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薄涼好似布下了大網一般,所有人都在男人的網之中。


    男人想什麽時候收網就什麽時候收網……


    太可怕了。


    ……


    貝拉驅車回到了薄家。


    薄老爺子正在花園裏喂魚……薄老爺子見到了貝拉的身影,隨後詢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貝拉臉色有些難看,隨後不自然的開口道:“沒有辦好,因為我沒有辦法接觸到安歌,薄涼將她保護得非常好。”


    薄老爺子聞言心底大駭。


    沒想到……貝拉居然連接觸安歌的機會都沒有。


    薄老爺子氣得將手心裏的一把魚食直接拋進了池塘,隨後開口道:“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兒啊。”


    “是啊……爸,那我們要怎麽辦才好啊?”


    “嗯,現在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變通,突破口啊,就在薄烈身上。”


    貝拉聽聞薄老爺子的話眸子一怔,隨後立刻詢問道:“爸……您這句話是說什麽意思?”


    “我的一個至交好友……可是意大利的黑手黨羅森……他前些天跟我說……薄烈出來了得給他知會一聲,他最疼愛的小女兒傑西可是很喜歡我們家薄烈的。”


    貝拉聞言眼前一亮。


    “你要知道……如果說薄家本身實力不濟的情況下,聯姻……是最好的方法……一勞永逸……要知道……傑西啊,是羅森最疼愛的女兒……如果薄烈娶了傑西,那就意味著日後的生活……完全沒有任何憂慮了……對於薄涼,薄烈也完全有抗衡的資本了。”


    “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薄涼……不能留啊。”


    貝拉聽著薄老爺子的話,心裏莫名的咯噔一下。


    沒想到……薄老爺子居然說話如此的犀利啊。


    而且……冷漠極了。


    薄老爺子對薄涼的態度貝拉一直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並不意外。


    貝拉認真思考著薄老爺子所說的話。


    的確……這是個好的辦法。


    如果說聯姻的話……說不定薄烈也能忘了安歌那個女人……


    到時候……意大利的黑手黨……


    嗬嗬……


    如果一不小心薄涼發生了什麽意外了……那就好了。


    “好……爸……這可是您說的啊,我都記下了……我回頭啊,就和薄涼好好的說一下有關聯姻的事兒……”


    “嗯,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頓了頓,薄老爺子“善意”的提醒道。


    “貝拉,薄烈不同於薄涼的個性,他是個耳根子極其軟的人……所以啊,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軟硬兼施……硬的來不了……可以來軟的……這不是你的強項嘛?”


    貝拉聞言點了點頭。


    “好的,爸……我知道了……這薄涼哪怕是有滔天的本事……也不見得是羅森的對手啊。”


    薄老爺子聽聞貝拉的話蹙了蹙眉,簡直是一無所知的的女人啊。


    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按照現在了解的情況……


    薄涼的勢力一定是不容小覷的,否則……男人如何操縱著這強大的資金鏈啊。


    薄涼背後的勢力……完全是難以估量啊。


    為今之計……也就希望薄烈和傑西的聯姻,能夠抗衡薄涼的勢力了。


    否則的話……這未來的話,薄家遲早有一天得死在薄涼的手上啊。


    一想到這兒,薄老爺子立刻就思緒凝重起來。


    現在的形勢對於薄家而言非常的不好……


    ……


    薄氏:


    薄涼離開之後,薄氏幾乎是陷入了一片焦頭爛額之中。


    薄烈在辦公室看著擠壓成山的文件蹙眉凝重。


    主要是心不在焉……


    自己的心思全部都在安歌的身上。


    不知道安歌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麽樣了。


    薄烈本來就對商場上的事兒毫無興趣……


    所以對於處理公事,完全是手足無措的狀態。


    ……


    貝拉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薄烈蹙眉的模樣,見狀貝拉迅速的上前。


    “別忙了……休息一會兒吧。”


    “嗯。”


    薄烈見來者是貝拉,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兒去。


    “薄烈……現在公司的情況怎麽樣了?”


    “一團亂麻……可能得大換血,重新整頓,許多原先薄涼洽談的合作……對方都已經毀約和薄涼的新公司安好合作了。”


    薄烈實事求是的開口道。


    貝拉聽聞薄烈的話語,眸子裏一閃而過一抹算計,隨後忍不住哭泣道:“薄烈……你可得為媽媽出這一口惡氣啊。”


    薄烈聞言再度蹙眉。


    “我本來關心安歌的情況,準備去薄涼的城堡裏去探望一下她,順便將她的情況告訴給你,誰知道啊……薄涼直接安排人拿槍指著我……嗚嗚……我差一點半條命都沒有了……他還派人堵我,試圖撞我……”


    “更重要的是,他說他要準備告發我了,當初酒駕的人是我啊。”


    薄烈聽聞貝拉的話語臉色一變。


    貝拉則是使出渾身解數顛倒黑白。


    總之……得讓薄烈大動肝火。


    到時候啊,說不定薄烈就樂意為了自己去抗衡薄涼了。


    “媽也是名媛貴族出身,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那個私生子現在簡直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薄烈:“……”


    薄烈聞言臉色難看的厲害。


    “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出這一口惡氣的……”


    “嗯嗯……薄烈……他當初還在婚禮上搶走了安歌……這事兒……我也一直記掛在心裏,真的是對於我們來說奇恥大辱啊。”


    “嗯。”


    薄烈點了點頭,的確……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自己不會讓薄涼有任何好的下場的。


    貝拉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隨後娓娓道來自己的目的。


    “薄烈……媽這邊有一個好的方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看……”


    ------題外話------


    13更送上,吐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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