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等人,隨著皇甫禦紛紛一擁上前。


    奧爾取下口罩,眼底除了疲憊之外,還有滿滿的歉意,以至於他連皇甫禦的眼睛都不敢看。


    水淼急切地問:“奧爾,蘇靜雅怎麽樣,手術,成功嗎?!”


    奧爾抿了抿嘴,遲疑了下,這才開口:“手術雖然很成功,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三哥……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聞言,皇甫禦陰鬱的眸底,陡然間,殺氣彌漫,讓本就冷靜到死寂的醫院,陡然間仿若墜入無邊無際的地獄。


    寒凍,刺骨,噬心。


    皇甫禦將漂亮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麵無表情地直直盯著奧爾,沉默好一會兒,這才淡淡幽幽地開口:“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但是’。”


    當即,奧爾眉頭不禁微蹙,他對視著皇甫禦過於冷冽懾人的眸光,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這才低低說:“三哥,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可是,蘇靜雅從三樓摔下來,腦袋砸在花圃裏的鵝卵石上,腦溢血,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不宜了……”


    然,不容奧爾將話說完,皇甫禦已經腥紅著雙目,猶如徹徹底底被激怒的野獸,朝著奧爾飛撲而去。


    一拳,砸在奧爾側臉的同時,雷厲風行的咆哮聲,已然驚天動地地乍起。


    整棟醫院,都跟著顫動起來。


    “什麽叫盡最大的努力?!如果你治不好她,那你就去陪她。”


    瞅見皇甫禦理智完失的瘋狂模樣,一旁的趙毅和金木水火,立刻上前製止。


    “三哥,你冷靜點。”


    “三哥,你不要這樣。”


    “三哥……”


    上午八點零五分。


    重症監護室的門外走廊內,白燦燦的燈光,映得整個世界白花花的刺目。


    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的皇甫禦,沉默地坐在長椅上吸煙。


    趙毅等人,每人皆是鼻青臉腫,但是都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側,宛若木偶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皇甫禦不知第幾根煙吸完,他一邊惡狠狠掐滅煙頭,一邊冷沉著黯啞的嗓音,低低地命令:“趙毅,你立刻去調查,昨天晚上,潛入蘇靜雅房間的人,到底是誰。”


    從窗戶前,一閃而過的黑影,到現在,都不停在他眼前晃動。


    最好不要讓他逮住,否則……碎屍萬段,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聞言,趙毅頷首:“是。我馬上去醫院。”


    說著,趙毅轉身就要退下。


    誰知,皇甫禦卻再次開口叮囑:“動作不要太大,不要打草驚蛇。”


    “我明白。”趙毅點頭說。


    皇甫禦不再發言,抬手示意趙毅去辦事。


    趙毅走後不久,金鑫便提倡道:“三哥,我去幫奧爾的忙,盡快將國際最有名的腦科醫生調集回過。”


    皇甫禦未表態,隻是掀開打火機的外殼,沉默且嫻熟地點煙。


    隻是這一簡單的動作,金鑫便會意,立即退下。


    中午時分,皇甫本接到消息,趕來醫院的時候,正好瞅見水淼端著便當盒,苦口婆心地勸著皇甫禦吃東西。


    然,皇甫禦隻是靠坐在長椅上,沉默地吸煙。


    走廊,煙霧彌漫,已經暴露了皇甫禦的吸煙量。


    皇甫本見此,不由得蹙眉。


    他拄著拐杖,一步又一步地朝著皇甫禦走去。


    瞧見皇甫本的刹那,水淼當即畢恭畢敬地喊道:“老爺子。”


    皇甫本點頭示意了下,然後轉眸看向他端在手裏的便當。


    “世界上最蠢不可及的做法,便是以折磨自己為代價。”皇甫本挨著皇甫禦在長椅上坐下,然後緩言道,“你再怎樣虐待自己,蘇靜雅也醒不過來。”


    聽見皇甫本的聲音,皇甫禦眸子,陡然一沉。


    他緩慢扭頭朝著皇甫本看去,直直打量他半晌,這才冷冷地開口:“自虐,不會是我唯一的行動,你應該最清楚。”


    皇甫禦的這番言辭,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回應,或許帶著一絲敵意。


    但是沒入皇甫本的耳朵,顯然是警告。


    皇甫本不由得有些發怒,重重一跺拐杖,咬牙道:“混賬東西!!!!!你這話什麽意思?!意思是:蘇靜雅出事,是我指使的嗎?!你懷疑我?!”


    皇甫禦冷冷一瞥,然後惡狠狠地說:“沒有最好。爺爺,蘇靜雅是我的底線,你如果敢動她一分一毫,不要怪我,不念爺孫情分。把我逼急了,我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話音剛落,皇甫本氣得想揍他。


    誰知,皇甫禦卻補充道:“時間不早了爺爺,不送。”


    “……”皇甫本一是震驚,二是憤怒的,三是抓狂的。


    他活了幾十年,還沒有人敢藐視他,藐視到驅趕的地步。


    簡直是:家門不幸。


    皇甫本悲憤地跺著拐杖離開,水淼看著他的背影剛剛消失在走廊轉角,便尖著嗓音,驚恐地問:“三哥,你的意思是:老爺子派人想把蘇靜雅除掉?!不可能吧!!!!蘇靜雅雖然討人厭,不招人喜歡,但是,她也沒有糟糕到會讓老爺子殺人滅口的地步吧。”


    皇甫禦一言不發,隻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他坐在這裏,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推敲了很久。


    蘇靜雅膽子向來小,看見陌生人就害怕,所以可以排除陌生人作案。


    而,對她恨之入骨的,不多。


    皇甫本,算其中之一。


    除了皇甫本,那麽隻有……


    想到著迷,皇甫禦冷沉的黑眸,陡然危險一眯……


    孫家。


    孫晗妘看著管家將來人帶進來的瞬間,喝咖啡的雅致,蕩然無存。


    她驚恐地看了一眼來著,然後從沙發上驀然站起:“跟我上樓。”


    四樓。


    孫晗妘暴怒地咆哮著,同時她瘦削的*,不停地發抖:“我早跟你說過:不要傷她性命,毀掉她清白就好了。結果你卻把她退下來。怎麽辦,怎麽辦……”


    她太了解皇甫禦。


    在歐洲的那些年,他雖然年紀小,但是,骨子裏流的血,都是心狠手辣的。


    更不要說,已經成年後的他。


    蘇靜雅如果死了,那麽就表示:皇甫禦會不惜一切代價查出幕後黑手。


    等到那時,她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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