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王安然臉色劇變,抬起長時間站在外麵吹冷風,而變得異常冰冷的手,急切摸了摸可樂的臉蛋,王安然焦急得說話的聲音都在哆嗦:“有嗎?!有發高燒嗎?!”


    “別摸了,跟我上車,我們送你去醫院。”蘇靜雅催促道。


    王安然沒有遲疑,抱著王可就跟著蘇靜雅跑。


    或許是跑得有點急,或許是太過焦急,她步子有些不穩,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蘇靜雅見了,連忙攙扶住她:“小心點,別著急。”


    蘇靜雅心裏是很清楚的。


    王安然之所以這般焦急,完全是王可*本來就不好。一感冒,指不定會引發其他病的複發。


    醫院。


    “醫生,我兒子情況到底怎麽樣?!他沒事吧?!他*不好,有遺傳病,感冒會不會讓她的遺傳病發作?!”


    蘇靜雅站在病房外麵,看著臉色憔悴到極點的王安然,心裏很不是滋味。


    在法國與王安然相遇,已經好一段日子了。


    可是,她仍然無法將眼前的王安然,與曾經的王安然畫上等號。


    默默的關上病房門,蘇靜雅幫著去繳了醫藥費,然後回到病房時,王安然趴在病床邊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熟睡過去的王可。


    輕步走進去,蘇靜雅小聲喊道:“安然。”


    聽到聲音,王安然這才回過神來。


    “靜雅,謝謝你。今天晚上,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王安然說。


    蘇靜雅笑道:“你在說什麽呢。小時候,我們不是約定好,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不離不棄嗎?!你以前和叔叔,對我那麽好,我現在做的又算什麽?!”


    “……”王安然聽了這話,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插話。


    或許,蘇靜雅是不介意她當年的所作所為。


    可是……她一直邁不過那道坎兒。


    蘇靜雅不責備她。


    可是她無法做到:自己不責備自己。


    見王安然不說話,蘇靜雅立即轉移話題:“對了可樂現在情況怎樣?!醫生怎麽說?!”


    “情況還不錯。醫生說,暫時沒有發病的跡象。”王安然說。


    “那就好。”蘇靜雅點頭。


    兩人在病房裏沉默許久,王安然這才說:“對了靜雅,時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皇甫禦還在外麵等你呢。”


    “那你呢?!”蘇靜雅問。


    “我必須留在醫院照顧可樂。”


    “那我打電話給皇甫禦,讓他先帶孩子回酒店,我在醫院陪你一起照顧可樂。”


    “不用了。有我一個就夠了。”王安然拒絕道。


    語氣雖然很淡,但是卻很堅定。


    蘇靜雅知道,王安然和她一樣,倔強得要命,心裏一旦認定一件事,不達目的,絕對不會輕易改變。


    再加上,可樂要在醫院住好幾天呢,必須有人來換班,於是蘇靜雅點頭:“那行。我先回去,明天上午再來醫院給你們送吃的。”


    “嗯。”王安然點頭。


    臨走前,蘇靜雅給了王安然一張卡,王安然本想拒絕。


    可是錢包丟了,就算去銀行補辦,也需要一些時間。她最後手下,打算應急用。


    蘇靜雅剛走到醫院門口,遠遠的,她就瞧見皇甫禦站在轎車旁邊,雙手插在褲兜裏等他。


    昏昏路燈,他高大高大的身軀,在無邊無際的寥寥夜色中,莫名讓蘇靜雅覺得安心踏實。


    她咬了咬嘴唇,然後邁開步子就朝他狂奔而去。


    皇甫禦還沒回過神來,隻覺一股重力,便狠狠撞入他的懷裏。


    他穩住步子,垂下眼簾看著緊緊抱著他的女人,英挺的劍眉,倏然一皺。他擔心地問道:“怎麽了?!”


    蘇靜雅狠狠搖頭,半天才鼻音很重地說:“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真好。”


    “……”皇甫禦一聽,不由得淡笑出聲。


    蘇靜雅用最大的力氣,抱著的腰肢,好半天才說:“歡歡,我突然覺得,老頭對我真的很眷顧,我自己也真的覺得自己好幸運,讓我喜歡的人,也深深愛著我。”


    或許是旁觀者清。


    看清了王安然的不幸,這才看清了自己的幸運。


    她替王安然坎坷的情路感到難過的同時,也替自己趕到慶幸。


    慶幸:她遇到了皇甫禦。


    慶幸:幾十年的磕磕盼盼,她和皇甫禦兩人,都沒有把對方弄丟。


    慶幸:她沒有錯過他。


    慶幸:這一輩子,他終於安安定定留在她的身邊。


    慶幸:她和他,終於可以手牽手,終於能一起白頭到老……


    蘇靜雅莫名難過,莫名流淚。她將小臉往他幹淨整潔的襯衣上蹭。


    然後說:“歡歡,你可不可以再答應我一次: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我和兒子女兒?!”


    或許是這三年的時間,她太過依賴他,已經習慣他在她身邊,跟她吵吵鬧鬧。雖然會吼她,罵她,挖苦她,打擊她,甚至是……羞辱她。可是,她已經無法想象:有一天,他突然不在自己身邊,她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甚至是害怕:如果把她換成現在的王安然,獨自一個人照顧而兒子、女兒,孤零零的連一個陪伴她的人都沒有。


    她該怎麽辦……


    皇甫禦不太明白,蘇靜雅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多愁善感,對於她又問那麽白癡加無聊的問題,他真的很不屑回答。


    甚至向跟以前一樣,要麽沉默,要麽罵她是豬。


    可是這一次,他撫著她柔軟順滑的秀發,低沉卻有力地回複:“嗯。”


    可樂的感冒病,雖然很快就好了,但是沒過多久,遺傳病就複發了。


    蘇靜雅接到王安然的電話,她已經回小鎮。


    那時候,她正和皇甫禦在小鎮唯一的高爾夫球場打球。


    聽見王安然在電話那頭大哭不止,蘇靜雅安撫道:“安然,你先冷靜一點,把情況說清楚。可樂到底怎麽了?!”


    而正在教兒子打球的皇甫禦,在聽見蘇靜雅喊出“安然”二字時,眉頭已經深深皺了起來。


    王安然臉色蒼白地站在醫院走廊裏,聲淚俱下。


    她說:“可樂,突然吐血不止。醫生說,要盡快手術。靜雅,還沒有找到適合的骨髓,靜雅,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如果你不幫我,可樂……真的沒救了。”


    蘇靜雅說:“你先冷靜一下,我現在就去巴黎。你先把地址發我手機上。”


    說著,她掐斷手機,然後眼巴巴且淚眼朦朧地望著,此刻仍然悠然教兒子打球的皇甫禦。


    蘇靜雅上前,拽著他的衣袖。


    皇甫禦無視。


    蘇靜雅又拽了一次,皇甫禦仍然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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