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雅很詫異,又驚又喜。


    難道是皇甫禦幫它們換上的?!


    想到這裏,蘇靜雅頓時樂得合不攏嘴,不停揣測皇甫禦幫它們換尿不濕的原因。


    她還納悶呢,一覺睡了這麽長,它們一直沒吵她,按理說,絕對不可能,孩子太小,光喝奶,很容易餓,所以隔不了多久就需要喂一次。


    在等待皇甫禦回來吃晚飯的過稱中,蘇靜雅一直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耐心等候。


    而艾艾與妮妮,難得處在蘇醒又不吵鬧的狀態。


    蘇靜雅抱著皇甫妮,將皇甫艾放在自己的*上。


    她一個人,肯定抱不過來兩個孩子,所以,她都是輪流抱它們。


    一天抱一個。


    免得它們以後長大了,說她這個媽咪偏心。


    蘇靜雅閑著沒事無聊,就逗孩子。


    看著皇甫妮圓溜溜烏黑的眼睛轉來轉去的,眼睛漂亮極了,時不時的,會去抓她的頭發,哼哼唧唧的從喉嚨裏發出聲音。


    蘇靜雅眉目都暈染上濃濃的寵溺,與身為母親在對待自己女兒時特有的柔情。


    她說:“心情很好,是不是?!”


    “是不是在等爹地呀?!”


    “爹地給你換尿布,給你衝牛奶,是不是特別開心呀?!”


    “瞧你高興都睡不著了!”


    “媽咪是不是沒騙你?!爹地還是很愛你的!!不對,如果爹地恢複記憶,會愛死你的。”


    ……


    看著女兒可愛的模樣,蘇靜雅忍不住低頭去吻它。


    它的皮膚特別嫩,特別軟,小嘴也是,軟嫩得她似乎稍微親中一點,皮膚都會破掉似的。


    蘇靜雅難得心情這般的愜意,不管看什麽都覺得很順眼。


    隻是,晚上九點,皇甫禦還沒回來,她有些納悶,跑哪裏去了,不會出事了吧?!


    皇甫艾與皇甫妮,早就睡著了,蘇靜雅把它們放進客房的嬰兒床上,本想出去問問韓亦,皇甫禦今天到底去哪裏了。


    誰知,她沒走兩步,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


    以為是皇甫禦打來的,蘇靜雅連忙跑過去接聽:“禦,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容對話講話,蘇靜雅已經迫不及待詢問出聲。


    電話那頭久久沉默,很久很久之後,才發出低聲的男音:“靜雅,是我……”


    蘇靜雅聽到是東方炎的聲音,有些失落,也有一些困窘,她抱歉說:“對不起,我剛才……”


    “沒事!”東方炎的聲音很平靜。


    “……”蘇靜雅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跟他聊些什麽,直到東方炎出聲說,“見一麵吧,我有事跟你講。”


    蘇靜雅聽了,纖細的柳眉一蹙:“不行啊,你也知道我走不開。有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講嗎?!”


    東方炎再次久久的沉默,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他才再次開口。


    他說:“靜雅,我打算回國了,你……跟我回去嗎?!”


    蘇靜雅狠狠驚了下,有些詫異:“你要回去了?!”


    “嗯!你跟我走嗎?!”


    “……”咬了咬嘴唇,掙紮了許久,索性心一橫,回複道,“炎,我不能回去。禦在美國,他在這裏,我怎麽回去啊?!你也知道……他就是我的家,他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靜雅,你別傻了,好嗎?!”東方雅走在空落落的別墅裏,看著頭頂璀璨的水晶吊燈,內心一片死寂。


    “炎……”


    “你執意留在他的身邊,有想過其實他根本一點也不期望嗎?!靜雅你可以罵我自私,可以罵我無恥,我一定要帶你走。”東方炎聲音,平靜得讓人覺得恐怖。


    蘇靜雅聽著,莫名頭皮發寒。


    扣住著電話的手指,不禁更用力了。


    良久,她出聲詢問:“是不是……他找你說了什麽?!”


    東方炎很想大聲告訴她“是”,告訴她,他覺得他很煩覺得她的孩子很煩,甚至把撫養權都讓出來了。


    可是,他終究不忍心告訴她。


    不想用殘酷的現實,去傷害她,哪怕一點點。


    東方炎閉了閉眼睛,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方才有些力氣。


    他說:“沒。我隻是想帶你離開,隻是害怕你受傷。”


    聽他這樣一講,蘇靜雅高高懸吊的心髒,莫名放下,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展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說:“炎,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知道你一直一直以來都在保護我,我知道你害怕我受傷。可是……這全部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希望你尊重我。就算受傷,就算會流淚流血,我無怨無悔,隻要他是皇甫禦,我就心甘情願。”


    東方炎一聽,*口陡然一窒,痛得鑽心。難道就不能分給他一點點嗎?!他愛她,愛了那麽多年,愛了她那麽那麽久,她的心,就不能分一點點,真的隻要一點點,給他嗎?!


    “蘇靜雅,我可以罵你嗎?!可以罵你蠢不可及嗎?!”東方炎說。


    蘇靜雅咬著嘴唇,緘默。


    “炎,你知道嗎?!”蘇靜雅緩慢在電話旁邊的沙發坐下,然後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她說,“禦,不是不愛我,他是太愛我,太喜歡我,才會變成這樣。我經常做噩夢,做可怕的噩夢,我夢見他站在我的麵前,被人打得全身是血,被打得奄奄一息,我喊他的名字,我想要跑過去抱住他,卻怎麽也動不了。炎,你知道嗎?!他變成現在這樣,是我害的。一個女人的一輩子,到底能遇到幾個肯為了她連性命都不要的男人?!他為了我,都死過一次,所以……我死也不會離開他,你明白嗎?!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天我抱著他血肉模糊的*,坐在工廠裏,到底有多天崩地裂……”


    ……


    後來,蘇靜雅完全不知道和東方炎說了什麽,更不知道東方炎又對她講了什麽。


    隱隱約約記得,他似乎說:“既然你舍不得離開他,我……可以幫你……不計一切代價的幫你……”


    深夜。


    皇甫禦回來時,是被抬回來的,滿身的酒氣,醉得不省人事。


    “小心點,別把人摔了,別撞著,小心門,小心椅子。”看著金鑫和木森兩人,氣喘籲籲地抬著皇甫禦,蘇靜雅慌張地指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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