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蘇靜雅都漫無目的在大街小巷,像個沒有根的孤魂野鬼,四處飄蕩著。


    取不出錢,她沒臉去見那群小朋友。


    沁園被強行拆了,孩子們沒有住處,暫時由三名好心的護工,分成三批寄養在他們家裏。


    可是,這並不是長遠之計。


    護工的工資,一直不高,而養那群孩子,每天都得支出一筆不小的開銷。


    蘇靜雅真的不知道,護工能堅持幾天。而她……打從皇甫禦出現之後,她就沒有好好努力工作過,壓根就沒存錢。


    好不容易存了一筆,皇甫禦那混蛋,卻把她告進法院,讓她賠得清光。


    有那麽一瞬間,蘇靜雅覺得自己被逼.入從來沒有過的一種絕境,她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了。


    正當她糾結要去哪裏弄一筆錢,先解決孩子們的生存問題時,想得入神,忽然有一股大力,猛地從身後撞來,她被一雙強有力的胳臂納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與之同時,耳畔響起一聲急迫驚惶的疾呼:“小雅,小心……”


    砰


    清脆刺耳的槍響,陡然劃破夜空。蘇靜雅倏然扭頭往對麵街道看去,剛好瞧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敏捷竄入一個小巷,迅猛地逃之夭夭。


    微微回過神,蘇靜雅別過臉去看身後的人。


    不是誰,正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再次出現時,卻對她惘若不識的……楚易凡。


    此刻,他緊緊的抱她扣入懷裏,竭盡全力的把她嚴嚴實實包裹在懷裏。


    蘇靜雅的腦袋有些轉動不過來。


    尤其是借著昏暗的路燈,瞅見才兩三個月不見,卻已經瘦得隻剩下骨頭的男人。


    她很驚愕,很錯愕,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楚易凡看著她發懵的樣子,勾唇一笑。


    一如既往的妖孽,可是……卻是那麽的蒼白、虛弱。


    “沒事吧?!”他低低的問,聲音有些沙啞,卻很磁性。宛如之前的柔和溫暖。


    蘇靜雅搖頭,在他愈發燦爛的笑容下,眼睜睜地看著他“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而他*口淺色的衣服,已經暗紅一片。


    轟


    瞬間,蘇靜雅腦子一片空白,就那麽呆呆傻傻地看著楚易凡安安靜靜閉上眼睛,她連眼淚都忘記掉了。


    她隻是低低的,從喉嚨裏發出一個呢.喃:“易……凡”


    陳孜孜的生日宴會,十分的盛大隆重。


    並非樊城本地人,結果,樊城所有的名門望族都紛紛參加,甚至臨市的一些重要人物,都準時參加。


    宴會十分的別出心裁,擔心不同年齡階段,會有代溝,所以,劃分成三個區域:少、青、中。


    年齡相仿的在一個區域,跟自己的同齡人交流,無疑,很有共同話題,聊得很投機與歡樂。


    蘇靜雅戴著一頂大大的帽子,看著在青年區域,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名門閨秀包圍的陳孜孜,她目光陰寒得嚇人。


    不動聲色的握了握藏在衣袖中的鋼刀。


    昨天晚上,雖然光線很暗,可是……她的確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個開槍的男人,是她身邊的保鏢。


    準確地說:應該是她最信得過的貼身保鏢。


    想到楚易凡此刻還躺在醫院裏的加護病房裏,還沒脫離生命危險,她就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那枚子彈,幾乎馬上就穿透他的*了。


    而原本,那顆子彈,是應該穿過她的*的。


    既然,陳孜孜欺人太甚,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把她逼入死地,那麽……


    “哎,麻煩你幫我端一杯香檳。”身旁有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蘇靜雅低了低頭,從桌子上端了幾杯香檳,放在托盤上,然後送了過去。


    當她端著香檳,一步步朝著陳孜孜靠近時,她仇恨剜著她的眸子,愈發的冰冷陰霾。


    宴會的舉辦地點是樊城最有名的花園會所。環境優美,空氣芬芳,非常的沁人心脾。


    在這樣的仙境開生日party,再適合不過了。


    悠揚的小提琴與鋼琴合奏,在流光溢彩的精美花園內流淌著。


    隻是,這樣誘.人的夜色,這樣宜.人的美景,這樣祥和的宴會,卻被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呼打破。


    “救命啊!!!”


    “蘇靜雅,你想幹什麽?!”


    “來人啊”


    陳孜孜麵色蒼白,提著悠揚高貴的裙子,直徑往陳煒金目前所在的場所飛奔而去。目的很簡單,因為……


    步子邁得很急,陳孜孜一眼就看見站在父親身邊的皇甫禦。嘴角隱隱勾了勾,轉而,她又惶恐不已地撲上前,一把抱住皇甫禦的胳臂,失聲喊道:“學弟,救我,有人要殺我,學弟……”


    宴會的場地很大,人口眾多,很多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壓根就沒緩過神來。


    而,心情不好的皇甫禦,壓根就一直心不在焉。雖然,出席了宴會,但是,完全不在狀態。跟陳煒金聊天,隻是掛著招牌式的笑容,渾然不知陳煒金究竟在講什麽。


    直到陳孜孜抱住他的胳臂,他才猛然緩過神來。


    眼前一道冷芒閃過,皇甫禦條件反射的,一把將處在極度惶恐中的陳孜孜護在懷裏,一手擒住冷芒的源泉:死死拽著一把鋼刀的蘇靜雅的手腕。


    遒勁大掌嚴實的扣在她的手腕上,任由蘇靜雅如何掙紮、甩開,卻是動彈不得。


    而且,手腕的力道,極其的大,大得仿佛……活生生要將她的骨頭扣住碎。


    鑽心的刺痛,從手腕迅速襲上她敏感的神經末梢,蘇靜雅忍著劇痛抬起頭,恨恨地瞪著皇甫禦,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命令:“皇甫禦,放手!!”


    皇甫禦很錯愕,怎麽也沒想到,蘇靜雅竟然……


    “你在幹什麽?!”皇甫禦皺緊眉頭,語氣冰冷地詢問。無疑,話語中暈染著不可泯滅的怒火。


    “看不出來我在殺人嗎?!”蘇靜雅一臉的冷漠,看不出任何清楚。


    皇甫禦眉頭一皺,瞥了她一眼,隨即大力推開了她,喑啞著嗓音說:“別鬧了。這種地方不是你應該來的,現在趕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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