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師磨破了嘴皮,薛隊長就是不鬆口,堅持說不能保釋。


    慕南爵氣得想打人,喬煙煙連忙道:“我們先到附近的咖啡廳坐坐,想想辦法。”


    他去見蕭漫漫,此時蕭漫漫被關押在拘留室。


    她還沒待過拘留室,不習慣這裏的環境,也有點害怕。


    看見他來了,她隔著鐵欄握住他溫暖的大手,“南爵,我真的要在這裏過夜嗎?”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保釋。你耐心地等等。”慕南爵盡力寬慰她,拍拍她冷涼的小手。


    “漫漫,你不要害怕,最多拘留四十八小時。如果兩天後有新的證據證明你沒有嫌疑,會放了你的。”喬煙煙柔聲道,“我們會拜托朋友照顧你,你不用擔心。”


    “嗯。”蕭漫漫點頭,隻能這樣了。


    “對了,要告訴文森特嗎?”慕南爵問道。


    “他在住院,先不要告訴他吧。”蕭漫漫擔心,文森特在衝動之下會做出瘋狂的事,也不希望他出院亂跑,導致傷口裂開。


    “你不去醫院,他遲早會知道。”


    “能瞞得一時是一時吧。”


    “我會盡快想到辦法保釋你。”慕南爵保證道。


    蕭漫漫看著他溫柔的眼神,堅定地點頭,相信他會竭盡全力保護自己。


    爾後,他和喬煙煙、王律師離去。


    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討論了半個小時。


    “如果jing方不肯放人,我們也沒辦法。現在隻能等法證部的消息,看有沒有對蕭漫漫有力的證據。”王律師說道。


    “蕭漫漫沒有殺害何疏雪,凶器應該沒有她的指紋,這是最重要的一點。”慕南爵尋思道,“還有,如果蕭漫漫和何疏雪有爭執、有肢體揪扯,必定會留下一些痕跡。”


    “這些也隻能等法證部的消息了。”喬煙煙問道,“南爵,你有辦法得到內部消息?”


    “盡力吧。”他心事重重地皺眉。


    案發的第一天,不可能這麽快得到更多的信息,隻能等。


    王律師到一旁接電話,慕南爵的手機也有幾十個未接來電,瀏覽了一遍,然後打了幾個電話,處理了幾件事。


    喬煙煙暗暗尋思,這一次他會堅定地站在蕭漫漫這一邊,讓疏影傷心,得罪何家,得罪所有人嗎?


    如果,他真的為了蕭漫漫得罪所有人,那麽,他的選擇顯而易見。


    他和蕭漫漫的感情真的發展到那麽深的地步了嗎?


    下午五點,慕南爵打電話給法證部的朋友詢問案件的進展。


    朋友說,死者何疏雪後背中刀,失血過多而死。而殺死她的凶器有蕭漫漫的指紋。


    慕南爵心神震駭,完全不敢相信,“凶器上真的有蕭漫漫的指紋?”


    “對,這絕不會有錯。”那朋友說道,“不過,奇怪的是,死者的身上沒有留下疑犯蕭漫漫的任何痕跡。也就是說,她們應該沒有發生肢體接觸或者揪扯。”


    “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不用客氣。”


    慕南爵把法證部的發現告訴他們,喬煙煙和王律師都沉默了。


    她憂心道:“這個檢驗結果對漫漫是不是非常不利?”


    慕南爵點頭,“漫漫說,她在大門外被一個人打暈了。很有可能,真凶把她帶進別墅,然後拿著她的手握住凶器水果刀,凶器就留下了她的指紋。”


    喬煙煙明白了,“真凶布了局,把漫漫的指紋弄在凶器上,嫁禍給她。”


    王律師說道:“這隻是你的推測,不是證據,對蕭小姐沒有幫助。”


    慕南爵決定再去jing局碰碰運氣,於是三人一起來到jing局,要求保釋蕭漫漫。


    薛隊長還是那句話,不能保釋。


    慕南爵把他拉到一邊,好話說盡,對方就是不肯鬆口。


    “慕先生,不是我不幫忙,今天我讓你在jing局待了這麽久,還讓你看審訊的過程,我已經破了很多例。”薛隊長低聲道,“我偷偷地跟你說,何家給上頭打電話了,強烈要求從嚴調查,不能讓疑犯保釋,防止她離開香灣。上頭親自打電話來施壓,如果我讓疑犯保釋了,會丟這份工作。”


    “既然你說到這份上了,我就不讓你難做了。”慕南爵沉沉道,“還請你好好照顧我朋友,有什麽事第一時間告訴我。”


    “凶器上的指紋是蕭小姐的,對她非常不利。你看著辦吧。”


    “好,謝謝你。對了,何疏影的口供有問題嗎?”


    “我派人去找何疏影提到的那人核實,他們的口供一致,目前來看沒有問題。”薛隊長說道。


    “我未婚妻有沒有和死者爭吵,十一點男性友人來找她,那人是誰?”慕南爵拍拍他的肩膀,“偷偷地告訴我,我不想戴綠帽。”


    “天王娛樂總裁。何疏影說,十一點多他們去了利景鋒的淺水灣別墅,喝酒聊天到天亮才睡著,十點多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薛隊長煞有介事地說道,“兄弟,挺住。”


    “謝謝。”


    慕南爵想去看看蕭漫漫,不過薛隊長不讓。


    無奈,他和喬煙煙、王律師離開了jing局。


    ……


    慕家大宅。


    何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數落慕南爵,罵他沒有良心,竟然幫著外人,而且是幫著殺人凶手。


    何疏影幫腔,隨時補充兩句。


    慕老夫人麵色鐵青,不發一言。


    何寶儀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安慰道:“大嫂,你節哀順變。現在最重要的是還疏雪一個公道。”


    “奶奶,南爵陪著蕭漫漫去jing局,一直待在jing局,到現在還沒回來。”何疏影委屈得像個不敢為自己討公道的小媳婦,“估計他想為蕭漫漫保釋吧。”


    “慕老夫人,慕南爵怎麽可以這樣無視影兒?怎麽可以把我們何家的尊嚴和顏麵踐踏成這樣?”何太太千般悲憤,萬般傷心,“如果影兒真的嫁給他,我真的不知道影兒會不會幸福,會遭受到怎樣的虐待……”


    “大嫂,你言重了。”何寶儀說道,“媽,您倒是說句話呀。”


    “疏影,你們放心,我不會讓爵兒再做出對不起你、對不起何家的事。”慕老夫人麵容嚴肅,非常不悅。


    “奶奶,我自然相信你。可是,這次南爵真的變了,好像被那個女人勾了魂。”何疏影傷心得眼眸染了淚花,淒楚得很。


    “疏影,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讓他胡作非為,更不會讓那個女人禍害爵兒!”慕老夫人皺紋橫陳的麵龐繚繞著肅殺的戾氣。


    “大嫂,天黑了,不如你們留在家裏吃晚飯吧。”何寶儀客氣道。


    “不用了,我們也該走了。”何疏影扶著母親起來,“奶奶,姑媽,打擾你們了。”


    這時,慕南爵和喬煙煙一起進門,看見他們,她連忙打招呼。


    他走過去,一貫的冷淡語氣,“奶奶,伯母,大家都在。”


    何太太看見他就來氣,尖酸刻薄地說道:“你舍得回來了嗎?怎麽不在jing局陪著那個賤人過夜?”


    何疏影拉拉母親,勸道:“媽,少說兩句。”


    何寶儀很尷尬,看見婆婆越來越氣,想給大嫂使個眼色,讓她閉嘴,不過終究沒有。


    何太太發泄道:“慕老夫人,你是不知道,上午在案發現場,我要打那個賤人,為雪兒討回公道,你知道慕南爵做了什麽嗎?他不僅護著那個賤人,還推我!現在他就敢對未來的丈母娘動手,以後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媽,你別說了。”何疏影眉心緊蹙,看見南爵的臉龐越來越黑。


    “幹媽,你們吃飯了嗎?”喬煙煙想岔開話題,無奈沒有成功。


    何太太滔滔不絕地說著,慕南爵無動於衷,麵上沒有半分波瀾。


    陡然,慕老夫人厲聲喝道:“慕南爵,你給我跪下!”


    喝聲如雷,眾人一震。


    何疏影連忙道:“奶奶,你別氣著自己,好好跟南爵說。”


    “慕南爵,你沒聽見還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慕老夫人的怒火燒到頭頂,語氣嚴厲。


    “奶奶,我沒有錯,為什麽要跪?”慕南爵清冷地拒絕。


    “混賬!”她氣得麵龐顫動,恨不得打他幾棍。


    “南爵都這麽大個人了,跪什麽跪?又不是小孩子。”何寶儀趕緊給何疏影使眼色。


    何疏影知道,奶奶處置、懲戒南爵,他會丟麵子,現在她們是外人,不宜留在這裏。


    她拉著母親離去,“奶奶,家裏還有不少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喬煙煙去送她們,何寶儀扶著慕老夫人坐下,“媽,該教訓的就教訓,但是你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南爵,好好跟你奶奶說,不要不知輕重。”


    說罷,她識趣地走開了。


    慕老婦人還是那句話:“你給我跪下!”


    慕南爵說道:“奶奶,你要判我死刑,也要容我分辨幾句吧。死刑犯也有自辨的機會呢。”


    “好,我倒是要聽聽你怎麽解釋。”


    她氣不打一處來,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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