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爵不知道自己的心情這麽的心慌意亂,也沒時間去想為什麽會這樣。


    喬煙煙看著手上鮮豔的血,嚇壞了似的哭道:“不知道漫漫的傷重不重,救護車快來了……會送她去醫院救治,我也跟著去……”


    “我馬上去醫院,待會兒你把哪家醫院告訴我。”他回房間取了外套,匆匆往外走,“你和南舒沒事吧。”


    “沒事,我已經讓司機送南舒回去。”


    “你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掛了電話,慕南爵顧不上穿西服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慕老夫人追出去,擔心地問:“爵兒,你去哪裏?發生了什麽事?”


    他不想她受刺激,說道:“我朋友受了傷,被送去醫院,我去看看。”


    “你哪個朋友?”她起了疑心,“你的朋友,我都認識,是哪個?”


    “奶奶,是煙煙的朋友,我們都認識。現在,煙煙跟著去了醫院,我得去看看。”慕南爵耐心地解釋。


    “煙煙的朋友……你去幫煙煙也好……去吧,早點回來。”慕老夫人稍稍放心。


    喬煙煙穩重大方,做事有分寸,雖然她隻是養女,但比慕南舒的性格、脾氣好許多,慕老夫人一直比較放心的。


    想來,喬煙煙的朋友不會有什麽問題。


    慕南爵開車出去,又打電話給喬煙煙,“救護車送你們去哪家醫院?”


    喬煙煙說了醫院的名字,叮囑道:“南爵,你別急,開車慢點。”


    他掛了電話,眉宇緊擰。


    王靜身上的傷有幾處,不過都不重,他打電話給文森特,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一直不接電話。


    這時,文森特正在酒店開重要的視頻會議,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


    安東尼把文森特的手機放在比較遠的地方,而且靜音了,不讓任何人、事打擾他。


    救護車抵達醫院,蕭漫漫已經昏迷,被醫生、護士緊急地推進急診科手術室。


    護士帶王靜去清理、包紮傷口,喬煙煙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


    兩個jing官跟到醫院,了解、掌握受害者的情況,對喬煙煙、王靜問話、做筆錄。


    喬煙煙把剛才經曆的驚魂一刻對jing方說了,“jing官同誌,你們一定要好好審問那三個凶犯,他們要殺我朋友蕭漫漫。”


    jing官表示,一定不會放縱凶徒的。


    慕南爵趕到醫院,麵上布滿了焦慮、擔憂,“蕭漫漫怎麽樣?傷到致命要害了嗎?”


    “我不清楚……南爵,我好害怕……”喬煙煙淚光盈盈的眼眸布滿了恐懼,“我親眼看見漫漫被凶徒刺傷……卻什麽也做不了……”


    “她一定會沒事的。”他拍拍她的肩膀,眉宇擰出一道凝重的深痕。


    這句話,好像也是告訴自己,蕭漫漫一定會吉人天相。


    喬煙煙捂著嘴,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悲痛難過。


    慕南爵拍拍她的後背,算是緩解她的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依然關著門,燈一直亮著。


    王靜包紮好了,過來找他們。


    慕南爵客氣地問:“你的傷要緊嗎?”


    她搖頭,“都是輕傷,過三四天就好了。”


    jing官過來給她錄口供,她一五一十地說出事發經過。


    慕南爵站在一旁聽著,劍眉壓得越來越低——那三個凶犯為什麽刺殺蕭漫漫?


    她在香灣應該不會得罪人,得罪最狠的就是何家。


    這件事跟何疏雪有關?


    可是,她還在醫院治療,不是嗎?


    王靜把該說的都說了,又給文森特打電話。


    慕南爵對jing官說道:“二位jing官,那三個凶犯可能是收錢辦事,一定要盡快問出主謀。”


    jing官請他放心,一定會抓到真凶。


    蕭漫漫在手術室待了三個多小時才被護士送出來,昏迷不醒。


    “傷患手臂的傷都是輕傷,後背的刀傷比較重,不過刀刺得不深,靜養十天半個月就能康複。”醫生說道。


    “謝謝醫生。”喬煙煙說道。


    慕南爵聯係了這家醫院的副院長,讓蕭漫漫住進豪華病房。


    喬煙煙對王靜說道:“你也受了傷,不如先回去休息,我會留下來照顧漫漫。”


    王靜堅持不走,“等文森特來了,我就走。他已經趕過來了。”


    喬煙煙不再多說。


    慕南爵靜靜地看著小臉蒼白如雪的蕭漫漫,她輕飄飄地躺著,好似無聲無息地變成一朵雪花。


    忽然間,他心神一凜,有點害怕。


    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死亡,哪個先到來。


    昨天,她還好好的,跟他們一起跨年,今天夜裏,她就被人刺傷,躺在醫院。


    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麽時候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她從他的生活、世界裏徹底地消失,他會怎麽樣?


    原本,她就是意外地闖入他的世界,再徹底地消失,也沒什麽影響吧。


    可是,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她在他的心裏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他無法想象,如果她真的徹底消失,他會不會難過。


    “南爵,我真的想不出,到底是什麽人會刺殺漫漫。”喬煙煙心有餘悸,“那血腥的場麵很可怕……那三個凶徒,好像非要殺死她才罷休……”


    “沒事了。”慕南爵寬慰道,眼神變得寒凜無比。


    “文森特本事不小,應該會暗中調查吧。”


    “jing方抓了三個凶犯,應該能問出來,明天我問問jing局的朋友。”


    “嗯。”喬煙煙傷感、害怕地歎息,“疏雪被三個凶犯害成這樣,僅隔幾天,漫漫也被三個凶犯刺傷,為什麽我身邊的朋友都遇到這樣的遭遇?”


    “這陣子你出行一定要小心。”慕南爵低沉道。


    “嗯。”


    “文森特來了,會照顧蕭漫漫,你還是跟我回去吧,省得伯母、奶奶擔心你。”


    “也好,我們等文森特來了再走。”說罷,喬煙煙去洗手間洗掉手上的血跡,擦擦臉。


    慕南爵坐在床邊凝視瘦弱的蕭漫漫,清晰地感覺到心裏橫衝直撞的慌亂、無助。


    那種感覺很奇妙,也讓他無所適從,從未有過的陌生。


    他握住她冷涼的小手,骨節纖細,手指修長,柔柔的,軟軟的。


    心裏翻騰著一句話:蕭漫漫,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這時,蕭漫漫睜開雙眼,前麵的人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


    醒來就看見南爵陪著自己,她的心裏熱滾滾的,歡喜占據了她的心。


    “你醒了?覺得怎麽樣?傷口是不是很疼?”慕南爵驚喜地問。


    “疼……”她輕軟道,有氣無力,“你一直陪著我嗎?”


    “煙煙告訴我的,我叫醫生來……”


    “不要,我想你陪著我。”蕭漫漫軟糯地祈求。


    “……”慕南爵不忍心拒絕她,默許了。


    她沒想到睜眼就能看見他,沒想到他會陪在病床前,沒想到他會握著自己的手,這次受傷算是因禍得福嗎?


    她心花怒放,小手微微張開,回握他的大手。


    他這才意識到還握著她的手,尷尬地鬆了手。


    “你握住了我的手,就不能再鬆開。”蕭漫漫軟軟道。


    “你別誤會,我隻是……看你的手涼不涼……”慕南爵把她的手放進被窩裏。


    “我不管,反正你已經握住我的手。”她有氣無力地耍賴。


    喬煙煙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她醒了,也很驚喜,“漫漫,你醒啦。我去叫醫生。”


    醫生、護士來了,文森特心急火燎地趕到了。


    文森特看著ang躺在床上做著各種檢查,悔青了腸子,恨死自己,恨不得暴揍自己一頓。


    萬幸,她隻是受了傷,不然他一定會把安東尼打死。


    為什麽不看手機?為什麽要開那麽久的視頻會議?為什麽?


    醫生檢查完畢,叮囑了幾句,出去了。


    文森特坐在床邊,灰藍色的俊眸閃著水光淚意,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ang,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跟你無關……你也想不到的……”蕭漫漫輕緩道。


    “不是,如果不是我開那麽久的會議,你就不會……”他又悲痛又懊悔,恨不得代替她遭這份罪。


    “你別自責,我這不是沒事嗎?”她看向慕南爵、喬煙煙,“煙煙,你早點回去休息。”


    “嗯。文森特,你好好照顧漫漫,我們先回去了。”喬煙煙說道。


    慕南爵朝蕭漫漫點頭,和喬煙煙一起走了。


    蕭漫漫頓感失落,不過也知道,他沒有道理在醫院陪她一整夜。


    文森特的藍眸變得陰鷙可怕,“ang,你好好歇著,我保證你不會再受到半點傷害。”


    “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我問問王靜事發經過。”


    “文森特,你別亂來。”


    “放心吧,我有分寸。”


    文森特溫柔地哄她睡覺,然後把燈光調暗,示意王靜出去。


    王靜把事發經過又說了一遍,“那三個凶犯應該是收錢辦事的。”


    他點點頭,“你先回去休息,這幾天你不用來,傷好了再來。”


    “那過兩天我再來醫院看蕭總。”有文森特保護蕭總,她是比較放心的。


    “對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薄星辰。他在聖海,也做不了什麽,ang有我。”文森特再次叮囑。


    “好吧。”


    王靜還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薄星辰,的確,他遠在聖海,做不了任何事。


    文森特的身份不簡單,他會照顧、保護好蕭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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