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爵凝視她,她挎著包包,雙手插在呢大衣的兜裏,黑白分明的雙眸看向別處。


    她的眼梢凝著的失落與傷懷,他看得分明。


    “走吧。”


    他走向她的車,她驚喜萬分,快步跟上。


    他答應跟她去流水別墅,說明他的內心也想找回那些失去的記憶,是不是?


    又前進了一小步,棒棒噠!


    蕭漫漫忙於公司的事,這一年多來,隻有在空閑的周末去流水別墅住一兩天。


    雖然會觸景生情,可是,她喜歡待在留著他的氣息的房間,綿綿地回憶他們在這裏發生的每一件事,說過的每一句話,細細地感受那些好像不曾逝去的甜蜜、溫馨與美好。


    周管家看見她來了,非常開心,“二小姐……”


    卻在看見她身後的那個男人的時候,他震驚地瞪大眼睛,“淩先生……你不是……”


    慕南爵的劍眉壓了壓,這個傭人認識自己?


    他記得,蕭漫漫曾經叫過自己另一個名字,淩天爵。


    這棟別墅是她的產業?


    “淩先生,你真的沒死嗎?”周管家驚喜地笑,“二小姐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


    “周管家,你確定你沒認錯人?”蕭漫漫故意笑問。


    “二小姐,我怎麽會看錯?”他笑道,“淩先生在這裏住了那麽久,我怎麽會認錯?淩先生還是那麽帥,風度翩翩。”


    “我不姓淩,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慕南爵淡漠道,“我姓慕。”


    “你不是淩先生?”周管家詫異不解地看蕭漫漫。


    蕭漫漫也不解釋,讓他退下。


    然後,她帶慕南爵在一樓轉了一圈,接著上樓。


    她時不時地偷偷觀察他,看他有沒有反應,可是,他一臉的漠然。


    “這是書房,以前……你經常在這裏處理公司的事。”


    “這是主臥,進來看看。”


    蕭漫漫先走進去,望著熟悉的場景,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摯愛,猝不及防地眉骨酸澀。


    慕南爵環顧臥房,心裏隱隱地期待,腦海會出現一些記憶的碎片。


    可是,沒有。


    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眼前的臥室,對他來說,很陌生。


    他猜想,蕭漫漫和她的摯愛,以前住在這裏吧。


    蕭漫漫靜靜地凝視他,眼裏纏繞著情意,思念如洪水般傾瀉。


    可是,她隻能看著他,不敢碰他,不好意思對他傾訴滿腔情意。


    慕南爵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張大床,床單、被子都是舊的,可是,沒有半分印象。


    “南爵,你有沒有想起什麽?”她站在他麵前,水汪汪的眼眸盛滿了期待。


    “沒有。”他麵色冷沉,“我對這棟別墅,對這個臥房,沒有半點記憶。”


    “真的嗎?”刹那間,蕭漫漫被絕望擊中,好似從雲端跌入穀底。


    心,隱隱的痛。


    怎麽辦?他為什麽對流水別墅,對這個臥房沒有半點記憶呢?


    慕南爵不想看她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眸,不想看她的傷心、失落,“時間不早了,告辭。”


    說罷,他立刻往外走。


    “等等。”


    蕭漫漫匆急地奔過去,攔住他的去路,眉目淒然,楚楚動人。


    他的俊臉騰起一絲不耐煩,“我的腦子裏沒有半點關於你的記憶,你還想怎樣?”


    她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他。


    永遠不鬆開手,天崩地裂,地動山搖,也不在乎,更不理會。


    隻想抱住此生摯愛,長長久久。


    這個懷抱,這個男人,她朝思暮想,日日夜夜都在渴念他回來。


    她閉了眼,眉骨酸痛,淚水湧出。


    天爵,我想你。


    你知道嗎?想一個人,靈魂會痛,會尖叫,會絕望。


    慕南爵眉宇微緊,用力地推開她,“蕭總,你不要這樣。”


    軟軟的身體,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對不起……”


    蕭漫漫手足無措,想挽留他,可是,她不知道怎麽說、怎麽做才能讓他留下。


    此時此刻,她的心裏亂糟糟的,隻覺得有一股邪念控製了她,支配著她。


    慕南爵邁步出去,她立馬拉住他,“不要走……”


    他的眸色更加寒沉,“放手。”


    她再次撲過去,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印在他的薄唇上。


    這一瞬,時光好似靜止了。


    慕南爵的俊眸微微睜大,這女人果然有色膽!


    蕭漫漫經曆過人事,可是很少主動,而且時隔一年多,加上他失去了記憶,所以,她生澀地吻著,不太敢,也不知道怎麽做才不會讓他覺得自己不是正經的女人。


    輕輕地廝磨,軟軟地吮著。


    她整個人都在顫抖,連帶的這個吻也顫得厲害。


    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壓抑的濃情太過洶湧。


    慕南爵全身僵硬,睜著眼看她的淚眸緩緩闔上,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


    他的麵上無波無瀾,隻覺得唇間的相磨擦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觸感。


    他嗅了嗅,她的體香依然是那種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香水味,跟何疏影一樣。


    精純、美妙、liao人的香氣,但撩不動他的心。


    而且,她身上的香氣,跟他記憶裏跟他翻滾的女人的體香真的不一樣。


    蕭漫漫好似被電流擊中,渾身顫得厲害,四肢軟綿綿的。


    這一刻,她的心裏充滿了狂烈的喜悅。


    他沒有推開她,靜靜地讓她吻,是不是說明,他對她的吻是有感覺的?


    隻是,下一秒他的動作,打得她的臉好疼。


    慕南爵使力掰開她的雙臂,徑自離去。


    蕭漫漫愣愣地看著他走了,淚如雨下。


    忽然,她追出去。


    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我在聖海。”


    那頭的何疏影柔婉地問:“你住在king東方酒店嗎?”


    “還沒回酒店,在外麵談點事。”慕南爵的語聲透露出一點不自然。


    “我在酒店等你,你快回來陪我好不好?”她的聲音有三分撒嬌的意味。


    “你在聖海?什麽時候來的?”他驚詫。


    跟在後麵的蕭漫漫更是震驚,誰打給他的?誰來了聖海?


    何疏影柔柔道:“剛到的。我在酒店門口遇到周默,現在他幫我辦入住手續。幸好遇到他,不然我估計會暴露你的身份。”


    慕南爵匆匆下樓,往外走,“我馬上回去。你先在酒店房間休息。”


    “好的,我等你回來。你陪我吃宵夜好不好?”


    “好。”


    他掛了電話,正想打電話叫車,卻看見身邊多了一個人,蕭漫漫。


    因為剛才大膽的舉動,蕭漫漫有點窘迫,“這邊打不到車,我送你回酒店。”


    “你送我到路口。”


    慕南爵上了車,她也跟著上車,吩咐司機開往king東方酒店。


    他沒有說什麽,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車裏極為安靜,氣氛有點怪異。


    為了打破僵局,蕭漫漫輕聲問道:“誰來聖海了?是你的未婚妻嗎?”


    “嗯。”慕南爵冷淡道。


    “哦。”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這一瞬,好像更尷尬了。他的未婚妻來了,他要陪未婚妻吧,她很難有機會跟他單獨相處了。


    “我不希望再發生那樣的事。”他不看她,語氣些微冷厲。


    “……”蕭漫漫知道他的意思,卻無法保證。


    如果有機會,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抱他、吻他。


    雖然,他很有可能把她當作不正經的女人,甚至討厭她。


    快到king東方酒店,蕭漫漫把在唇間翻滾多時的話說出來,“你看了行程,有時間跟我談合作細節,告訴我。”


    “我再聯係你。”


    慕南爵的聲音冰冷得不近人情,下了車。


    她看著他走進酒店大堂,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吩咐司機開車。


    他打算先回房間,不過何疏影打來了,要他快點去找她。


    她的房間就在他隔壁,她洗了澡,穿著白色浴袍,妝容精致,千嬌百媚。


    “我叫了夜宵和紅酒,陪我吃一點。”她輕柔地微笑,拉他坐在沙發,“你跟客戶談事?”


    “嗯。”慕南爵淡淡地問,“你怎麽來聖海了?”


    “南舒告訴我的,奶奶讓我順便來聖海玩玩,所以我就來啦。”何疏影握住他溫暖的大手,“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你會不會生氣?”


    “我來聖海短短幾天,要辦不少事,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到處玩。”


    “沒關係的。你盡管辦事,我陪著你,或者我一人到處逛逛,不會耽誤你辦事。”


    “下次不許再這樣。”慕南爵拍拍她的手背,抽出手來。


    “遵命,我的總裁大人。不過,下次你出差,也要跟我說。”何疏影俏皮地笑,忽然靠在他的肩膀,“好幾天沒見你,你都不想我嗎?”


    奇怪,為什麽他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是女人的香水味,不是男人的古龍香。


    難道,他回來之前跟女人在一起?


    是女性客戶,還是女性朋友?


    忽然,她想起來,訂婚那天來鬧場的女人蕭漫漫,好像是聖海人。


    南爵會不會跟蕭漫漫在一起?


    想到這裏,何疏影心驚肉跳。


    想問,可是又不好問。萬一沒有那回事,不是顯得她小肚雞腸嗎?


    而且,他會認定她是捉奸才來聖海的,不是來陪他的。


    一時之間,她的心頭滾過無數念頭,手慢慢攥緊。


    慕南爵拿起手機看一眼,又放下來,“這幾天比較忙。”


    何疏影更加靠近他,雙臂勾著他的脖子,轉過他的臉,美眸纏繞著深沉的情意,沙啞的聲音柔柔的,“南爵……”


    靠近,慢慢地靠近,她盯著他的薄唇,夢寐以求的男人就在眼前,她恨不得一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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