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正想撥打電話,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前幾天我們不是故意說了一些話讓漫漫那個狐狸精聽見嗎?你又在她的午飯、純淨水裏下了藥,她和淩天爵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霍令姿點點頭,“我倒是忘了這事。不過,漫漫應該會質問天爵,他們應該是大吵一架,所以天爵出差了?”


    “應該是這樣的。”


    霍夫人立刻撥打電話,漫漫看見手機來電,接通了。


    霍令姿問道:“漫漫,天爵去哪裏了?”


    漫漫故意打太極,“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你都不知道他去哪裏,我怎麽知道?”


    “……”霍令姿氣得嘴都歪了,不過,聽漫漫這語氣,她一定和天爵吵架了,而且是大吵特吵的那種。


    “沒事的話,我掛了。”漫漫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知道他出差了嗎?”霍令姿試探地問。


    “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他任何事!”


    “你和天爵吵架了嗎?”


    “是啊,你是不是很開心嗎?”漫漫尖銳地反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因為什麽吵架?”霍令姿心裏欣喜,“你可以跟我說說,我勸勸天爵。”


    “你有這麽好心、這麽大度嗎?”


    “漫漫,我真心想幫你們,不如這樣,你有空來醫院一趟,我們聊聊。”


    “我沒空,不舒服,要休養。”


    “那明天你過來一下吧,就這麽定了。”


    漫漫幹脆利落地掛了,不然會控製不住地問她、罵她。


    明天要不要去見霍令姿一麵呢?她想說什麽呢?


    明天早上看心情吧。


    漫漫吃了午飯,蕭悠悠過來了,關心地噓寒問暖,叮囑她要好好靜養。


    “漫漫,之前你在我家昏睡了好久,一直不醒,我都嚇壞了。”


    “我隻是累了,多睡一兩天。”漫漫莞爾道。


    “姐夫居然出差去了,根本不關心你嘛。等他回來,我一定幫你罵他。”蕭悠悠義憤填膺地說道。


    “你有膽子罵他嗎?”說到淩天爵,漫漫心頭苦澀,眉骨酸痛起來。


    淚珠盈滿了長長的眼睫。


    所幸蕭悠悠大大咧咧的,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


    薄星辰忽然走過來,說道:“其實,漫漫是……”


    漫漫連忙給他使眼色,“薄星辰,這幾天麻煩你在醫院照顧我。我和悠悠有好多話要說,你到外麵去逛逛吧。”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還不想讓蕭悠悠知道她是蕭家二小姐的身份。


    蕭悠悠喋喋不休地說著學校裏的事,還說這陣子她功課比較多,大多數住在學校宿舍,不太經常回家。


    “悠悠,你是蕭家女兒,龍飛還要靠你,你一定要好好讀書,畢業後在公司從底層做起,曆練個幾年,知道嗎?”漫漫溫柔地說道。


    “我不喜歡朝九晚五的古板生活,不喜歡商場上的虛偽狡詐。”蕭悠悠不樂意地撅嘴。


    “這是你身為蕭家女兒的使命,不能推辭。”


    “以後再說吧,反正我才大二。”


    ……


    劉浩然打算處理完所有事,回美國去。


    淩天爵不在了,他不想留在聖海。


    喝了一口咖啡,劉浩然休息會兒,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淩天爵中了兩槍,流了很多血,他心急如焚地開車送boss去醫院。


    開出兩公裏,突然,前麵有一輛黑色豪車阻擋了去路,迫使他停下來。


    劉浩然心焦氣躁,狂按喇叭,要他們趕緊讓路。


    那輛黑色豪車先下來兩個表情嚴肅的黑衣人,接著是一個身穿香奈兒套裝的老婦人。


    這位老婦人滿頭銀發,看著有七八十歲,不過精神矍鑠,麵色紅潤,而且氣質雍容,華貴氣派。


    她走過來,往後車座望一眼,沒看見人,問劉浩然:“淩天爵在哪裏?”


    “夫人,您找淩總有什麽事嗎?”劉浩然客氣地問。


    “淩天爵在哪裏?”老夫人高傲地問,目下無塵。


    “淩總受了嚴重的傷,我帶他去醫院……”


    “什麽?”她震驚得麵色劇變,匆忙地走到後車座一看,險些暈倒。


    那兩個黑衣人保鏢立刻扶住她,她的麵上布滿了哀痛與不敢置信,“快,把他抬出來!”


    他們立刻動手。


    劉浩然著急了,下車阻止:“夫人,你不能帶走淩總……”


    “我不會讓他死,我一定會救活他。”老夫人堅定地說著,激動得嘴唇發顫。


    “夫人,您和淩總有什麽關係嗎?”他遲疑地問。


    “你不用知道,你隻需把他交給我。”她指使那兩個保鏢,“小心點,快點。”


    “我總要知道淩總是生是死,我怎麽聯係您?”


    老夫人從一個保鏢的衣兜裏取出一張明片,遞給劉浩然,jing告道:“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切記!還有,你對蕭家的人說,天爵已經死了。”


    劉浩然看著那輛黑色豪車帶走了淩總,在風中淩亂。


    他不應該把淩總交給一個陌生的老夫人吧。


    那個老夫人到底是怎麽人?


    想到這裏,劉浩然立刻找到那張名片,撥打上麵的手機。


    很快,對方接了,是男人的聲音。


    “你好,請問淩總怎麽樣了?”劉浩然著急地問。


    “他體內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不過流了很多血,還沒蘇醒。”對方的保鏢說道。


    “淩總還在昏迷?我想跟那位老夫人說話,可以……”


    “老夫人守在床邊照顧他,不接任何電話。”


    “請問,你家老夫人和淩總是什麽關係?”劉浩然直覺,老夫人很心疼淩總,可能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


    “無可奉告。”保鏢的聲音冰冷至極。


    “你家老夫人是聖海人嗎?”


    “無可奉告。”


    “你們把淩總安置在哪個醫院?我要見見淩總。”


    “嘟嘟嘟——”


    對方掛了,劉浩然氣得胸悶,太囂張了!


    他立刻打電話到聖海各大醫院,可是,問了一圈,都沒有叫做淩天爵的傷患。


    難道,那位老夫人已經把淩總帶到別的城市?


    他和淩總是老鐵的交情,如果淩總有什麽好歹,他怎麽對得起淩總的信任?


    現在,淩天爵後悔死了。


    聖海某個私家醫院。


    豪華病房裏,淩天爵躺在病床,身上插著各種醫療器械,如死一般。


    老夫人坐在病床前,唉聲歎氣。


    病房裏極靜,隻有醫療器械的滴滴聲。


    這時,兩位醫生走進來,一位是頭發花白的老者,一位是中年男人。


    “慕老夫人,你不要總是坐在這裏,要休息。”老者語重心長地勸道。


    “慕老夫人,父親說得對,您年紀大了,需要休息。”中年男人溫和道,“傷患昏迷不醒,您坐在這兒守著也無濟於事。再說,傷患需要您的照顧,萬一您倒下了,那可怎麽辦?”


    “好好好,我知道了。”慕老夫人站起來,憂心忡忡地問道,“老朱,都幾天了,我外孫為什麽還不醒來?”


    “他中了兩槍,一槍距離心髒隻差一公分,一槍從頭頂左側進入頭顱。雖然這兩槍都沒有傷到致命的要害,但流了很多血,致使他休克,腦部缺氧,所以,他還要昏迷一陣子。”朱老醫生解釋道,“至於會昏迷多久,無法估算。”


    “那隻能幹等著嗎?”她擔憂得吃不下、睡不著,愁死了。


    “目前來說,隻能等。”小朱醫生說道,“慕老夫人不用太過焦慮,您的外孫基本擺脫了生命危險,現在最重要的是等他蘇醒,再仔細地檢查……”


    “我等不了,我要帶我外孫回香灣。”慕老夫人焦急地歎氣,“現在他這樣子,可以上飛機嗎?”


    “我建議不要上飛機。等他蘇醒了再看他的身體狀況再做決定。”朱老醫生反對。


    “不行,我要帶他回香灣好好醫治。”她堅決道,“老朱,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了,這次你幫幫我,我讓家裏開來專機,二位隨同我上飛機,護送我這可憐的外孫一程,可好?”


    “慕老夫人,你說的這是哪裏話?我當然會幫你,隻是,我的建議是,現在他這情況,真的不適合上飛機。”朱老醫生依然反對。


    “這樣吧,我們再觀察兩天,如果他的身體、傷勢沒有惡化、感染,我和我父親護送你們回香灣。”小朱醫生建議。


    “也好,那再觀察兩天。”慕老夫人隻能接受。


    ……


    過了一夜。


    早上九點,薄星辰接了一個電話,對漫漫說道:“二小姐,我派出去的人說,找到曉紅了,正把她帶回來。”


    漫漫陰鬱、悲痛的心情有了一絲喜色,“待會兒我們一起問她。”


    他點頭,“二小姐,你打算去見霍令姿嗎?”


    她啃著脆甜的蘋果,“先問完曉紅再說。”


    過了半個多小時,曉紅終於被帶來了。


    她麵上冷靜,不過,她頻繁轉動的眼珠,不敢看漫漫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忐忑、緊張。


    漫漫幽幽地盯著她,示意薄星辰開始問話。


    “你現在哪裏工作?”薄星辰問道。


    “我進了一家家政公司,在一戶人家當保姆。”曉紅回道。


    “你辭職之前,你爸爸的銀行賬戶忽然多了五十萬,不到一個月,你爸爸就在縣城買了一套新房,就是用這五十萬付的首付。”他的目光冰冷得要凍死人。


    “……是嗎?我不知道……”她低弱的聲音流露出幾分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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