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淩天爵驀然停頓,血腥氣在嘴裏彌漫開來。


    漫漫死瞪著他,水汪汪的淚眸繚繞著痛恨,拚了所有力氣推翻他。


    “這麽喜歡勾引男人,我讓你勾引個夠!”


    他邪戾,瘋狂。


    漫漫哀戚地咬唇,默默地承受。


    天色越來越暗,驚雷閃電交加,暴雨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


    整個聖海城shi漉漉的,她的心也shi漉漉的。


    她忽然想起,很早以前,也是這樣的雷雨交加之夜,他也是這樣的凶殘狂猛,沒有半分溫情,沒有半點憐惜。


    這恐怕不是偶然。


    難道他對雷雨交加這種天氣有著特殊的心結?


    無論如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抽離在外,逆來順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淩天爵終於停歇,倒在一旁。


    漫漫蹭到一邊,蜷縮成一團,淚水從眼角滑落。


    過了片刻,他起身去浴室,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然後,他穿上睡衣,出去了。


    她連忙起來,站在淋浴房的噴頭下,泣不成聲。


    溫熱的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嘩嘩地流。


    從浴室出來,漫漫看見淩天爵坐在沙發,茶幾上有飯菜。


    飯菜香勾起她的食欲,她的確餓了,好餓啊。


    “過來吃。”淩天爵淡漠道。


    “哦。”她走過去,狼吞虎咽地吃飯。


    都是她喜歡吃的菜,這一頓,她吃得很飽。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力氣還怎麽跟這惡魔戰鬥到底?


    飯後,他再次給她的手臂上藥包紮,然後去書房,她溜回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刷劇。


    已經八點,刷劇一個小時就睡覺,明天還要去醫院。


    九點多,漫漫睡得迷迷糊糊,被一種古怪的動作驚醒了。


    一張熟悉而冷峻的臉龐映入眼簾,是淩天爵!


    他抱著她,在黑暗裏走出臥室。


    “幹什麽?放我下來!”她激烈地掙紮。


    “你以為今天的事完了嗎?”淩天爵把主臥的門踢上。


    他暗凜的魔音繚繞在四周,她心神俱駭,拚了命反抗。


    他把她扔在床上,大手扣住她纖細的脖子,“霍慕蒼碰你一下,我就折磨你一夜!”


    漫漫掰他的手,脫口叱罵:“你除了幹這事,還會什麽?卑鄙下流!”


    “我不卑鄙下流,你會喜歡我嗎?”淩天爵陡然用力,似要捏斷她的脖子。


    “以前我瞎了眼……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從未認識你……”她的小臉憋得通紅,水濛濛的眼眸瞪得圓溜溜的,布滿了濃烈的仇恨。


    “你該死!”


    新一輪的凶殘進犯拉開了帷幕。


    跟剛才一樣,全然沒有憐惜。


    漫漫麻木了,感覺自己變成了行屍走肉,沒有半分知覺。


    雨勢小了點,淅淅瀝瀝的,雷聲低悶,從天邊漸漸消失。


    這個雨夜,她在黑夜裏的大海沉浮顛簸,半夢半醒,被一種狠戾的腫痛折磨得心肝脾肺腎全疼。


    天蒙蒙亮,淩天爵睡著了,她反而很清醒,回自己的房間。


    她不想跟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躺在同一張床上。


    上午九點,他醒了,看見她不在身邊,雙手捂臉,然後坐起來。


    以前,漫漫不會偷偷地離開他。


    他知道,她傷得很徹底。


    浴室裏,他看著鏡子裏那張邪惡的臉龐,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昨天,他根本控製不住。


    洗漱之後,淩天爵下樓去餐廳,看見漫漫坐在那兒安靜地吃飯。


    她很瘦,瘦得隻剩一把骨頭,好像一陣強風就能把她刮跑。


    “今天不用去醫院。”他坐下來吃飯。


    “我要去。”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淩天爵麵色一沉。


    “去去就回來。”漫漫決定再試一次。


    “你去醫院幹什麽?”


    “說服霍令姿,一起指證林夏薇。”


    他懶得勸她,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讓她再碰壁一次也無妨。


    早飯後,淩天爵吩咐司機、保鏢送她去醫院,讓她在醫院隻停留一個小時。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漫漫猶豫了一下才接了薄星辰的電話。


    “有事嗎?現在我要去醫院。”她說道。


    “今天是大小姐的生忌。”薄星辰的口吻一貫的冷淡。


    “我知道了。”她想起來了,姐姐的確說過,她們的生日是四月二十八號。


    “你有什麽打算?”


    “晚點我再跟你說。”


    “好的。”薄星辰掛了。


    姐姐的生忌很重要,漫漫決定要回蕭家大宅給姐姐、爺爺上一炷香。


    就算淩天爵不同意,她也要回去。


    反正已經撕破臉,沒必要遮遮掩掩。


    順便,她想跟薄星辰說說藝術園工場十八號縱火一案,說不定他有辦法查到別的線索。


    漫漫來到霍令姿的豪華病房,每走一步,下麵就更疼一分。


    她想罵娘!


    該死的淩天爵!


    殺千刀的淩天爵!


    她想著怎麽開口,霍令姿說道:“剛才天爵打來電話,說你昨天淋雨感冒了,手臂也受傷了,需要休養幾天。今天開始,你先不用來了。”


    “好的。”漫漫誠懇地求道,“霍小姐,之前我說過的事,你認真考慮一下,好不好?”


    “我沒有心思想別的事,你走吧。”霍令姿冰冷道。


    “霍小姐,你好好養傷。過幾天我再過來看你。”


    漫漫心灰意冷地離開,霍令姿的態度貌似很堅決。


    走到電梯前,她忽然覺得,既然來了,就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多說幾句,說不定霍令姿能聽進去呢?


    林夏薇縱火一事,不能再拖。


    漫漫走回病房,靠近的時候,卻聽見病房裏傳出聲音。


    霍令姿和霍夫人好像在說姐姐。


    “我記得,今天是泠泠的生日,現在隻能說是她的生忌。”霍令姿的聲音不無歎息。


    “好端端的你說起蕭泠泠幹什麽?”霍夫人沒好氣地說道。


    “媽,我和泠泠從小一起長大,是閨蜜。”


    “蕭泠泠當上龍飛的總裁之後,對你頗為冷淡,把你當作閨蜜嗎?”


    “那是因為她忙,沒有時間約我敘舊。你沒看天爵、爸爸也忙得腳不沾地嗎?”


    “對了,你真的要嫁給淩天爵嗎?他不是個好人,我擔心你嫁給他之後會賠上一條命。”霍夫人的聲音布滿了擔憂。


    “媽,你瞎說什麽呢?”霍令姿不開心地說道。


    “我偷偷地告訴你,蕭泠泠在蘇梅島遭遇沉船事故遇難,其實不是意外。”霍夫人神秘地說道。


    漫漫本想進去,她們的話卻讓她止步,豎起耳朵在門口偷聽。


    心,狂烈地跳起來。


    霍令姿驚詫地問:“不是意外?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霍夫人說道:“蕭泠泠遇難後一個月,我去私人會所找你爸,聽見他們的談話。蕭泠泠在蘇梅島意外遇難,跟淩天爵有關。”


    “天啊!”霍令姿震驚不已,“媽,具體是怎麽回事,你詳細說說。”


    “我也是偷聽到一些而已。淩天爵為了得到龍飛,成為全城首富,說動你爸支持他,聯手害死蕭泠泠。”


    “怎麽可能?殺人是要償命的,天爵怎麽可能做這種事?爸爸答應他了?”


    “你爸答應支持他,配合他,但我猜想沒有幫他去殺人。蕭泠泠在蘇梅島的沉船事故,是淩天爵收買了人,暗中做了手腳。”霍夫人說道。


    “天爵害死了泠泠……我不相信,他不是那樣凶殘的人……”霍令姿嚇得渾身哆嗦,四周好像有刺骨的寒氣侵襲而來。


    “我騙你幹什麽?這件事千真萬確。”霍夫人鄭重道,“還有,蕭老爺子摔下樓梯中風,也是淩天爵做的。淩天爵真的不是好人。”


    “媽,你不要再說了。”霍令姿的聲音也輕顫起來。


    “女兒啊,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燒傷了,以後能不能恢複如初還不知道……你這樣嫁給淩天爵,他會一輩子對你好嗎?他會不會對你動了歪心思,害死你,再娶別人……”


    後麵的話,漫漫聽不到了。


    整個世界離她遠去,她的腦子爆炸開來,轟隆隆的……


    她的雙腿機械地邁步,淚水模糊了眼,淹沒了蒼白的小臉。


    她以為不會再心痛,可是,有人拿著一把刀子,不斷地刺ru她的心口。


    心,變成了肉碎。


    之前,她問過淩天爵,他也親口承認,他害死了爺爺和姐姐。


    可是,她依然心存僥幸,說不定姐姐在蘇梅島遇難跟他無關。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


    剛才,霍夫人明明白白地說,淩天爵害死了姐姐!


    酷烈的仇恨在漫漫的四肢百骸流竄。


    她恨不得衝到龍飛大廈總裁辦公室,恨不得一槍爆了他的頭!


    她衝到樓下,衝出醫院大門,卻忽然止步。


    不行,不能去龍飛大廈!


    漫漫上了車,告訴司機:“送我去蕭家大宅。”


    保鏢說道:“淩先生說,你隻能回流水別墅,哪裏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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