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怒瞪的眼睛噴出烈焰,直要燒死她,“我打的就是你這隻狐狸精!如果不是你,我兒子就不會一直昏迷不醒!我女兒也不會燒成這樣!”


    “我沒有害你的兒子、女兒!”漫漫氣急地辯解。


    “就是你這隻該死的狐狸精!”


    霍夫人再也控製不住,撲上去抓她的頭發,打她,捏她,踹她。


    漫漫沒有還手,竭盡全力閃躲,還是免不了被對方打到,疼死了。


    霍夫人的手勁太大了,漫漫感覺頭皮快被她拽下來了,疼得要死,而且根本擺脫不了她。


    實在忍無可忍,漫漫也拽住她的頭發,拚了全力。


    “啊!”


    霍夫人慘烈地尖叫,“你這個死女人,竟敢拽我!”


    漫漫疼得眼淚滾落,嘶啞道:“你放手,我就放手!”


    “我打死你這個死女人!”霍夫人體型頗大,彪悍得很,一手拽住她,一手捏她。


    “再不放手,我不客氣了!”漫漫尖聲道。


    “媽,快住手。”霍令姿看戲看了一陣,終於出聲阻止。


    看見漫漫這個賤人被打,看見她這麽淒慘,怎麽就這麽過癮呢?


    這時,有護士經過,霍令姿連忙大聲叫嚷。


    護士聽見聲音,進來一看,大吃一驚,趕忙去勸架。


    費了不少的力氣,護士好不容易才把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拉開。


    霍夫人氣喘籲籲,意猶未盡,如果可以,她一定會親手打死這隻狐狸精。


    漫漫的頭發亂糟糟的,衣服淩亂,小臉蒼白得跟雪一樣,狼狽不堪。


    好在臉蛋沒受傷,不然就破相了。


    “霍夫人,這是病房,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病人著想。”護士說了兩句,走了。


    “媽,你去看看政東吧。”霍令姿說道。


    “哼!”霍夫人瞪漫漫一眼,走了。


    漫漫站在一旁,擦了眼淚,吸吸鼻子,整理頭發和衣服。


    心裏諸般委屈,可是,她會忍,會堅持下去。


    霍令姿心裏暗樂,卻以關懷的口吻說道:“我沒想到我媽會這樣,你不要緊吧。”


    “沒事。”漫漫拿了紙巾擦擦鼻子。


    “你也餓了,這是女傭買的午飯,你去吃飯吧,這瓶純淨水我倒出來一點而已,你也拿去喝吧。”霍令姿的聲音格外的輕柔。


    “嗯。”漫漫的確餓了,拿了午飯和純淨水,到外麵吃飯。


    她坐在長條椅上,先擰開純淨水喝了兩口。


    之前幹活那麽久,又和霍夫人大戰一場,消耗了大部分體力,她的確口幹得很。


    然後,她開始吃飯。


    這飯菜的口味還算可以,不難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淚珠啪嗒啪嗒地掉下來,滴在米飯裏。


    也許,淩天爵把她送到霍令姿的身邊,就是要這樣折磨她、虐她吧。


    下午,霍夫人沒有過來,霍令姿讓漫漫洗了不少衣服,不過態度還算可以。


    這夜八點,司機、保鏢送她回到流水別墅。


    漫漫累得四肢酸軟,餓得肚子咕咕叫,吃了不少飯。


    她決定等淩天爵回來,再晚也要等。


    可是,她半躺在床上,昏昏地睡著了,也許是白天太累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七點半。


    漫漫驚急地起來洗漱,急匆匆地下樓,萬幸,淩天爵還沒走。


    “昨夜你很晚才回來嗎?”她問。


    “公司事情多,十一點才回來。”他吃完了早飯,站起來準備走。


    “等等。”她快步走過去,攔住去路,“你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不相信我?”


    “你放火燒人,把霍令姿害成那樣,不應該去照顧她嗎?”淩天爵看見她眼裏堆疊的淒傷,萌生一瞬間的心軟,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軟。


    這的確是個折磨她的好機會。


    再說,這樣才能讓霍令姿放鬆jing惕。


    漫漫又氣又急,倔強道:“我沒有放火燒人!你明明相信我,為什麽又……”


    “之前令姿沒有蘇醒,我才相信你的話。”


    “原來,你和我之間根本沒有半分信任。”她心灰意冷地說道,“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麽,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我?你把我留在身邊,是不是隻想折磨我,把我逼瘋?”


    “沒錯,折磨你,把你逼瘋,是我最大的樂趣。”淩天爵似笑非笑,“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也不要忘記你們蕭家欠我的!”


    “所以,你會娶一個豪門名媛為妻,而我,隻是你發泄仇恨、獸語,供你折磨的玩物。”因為情緒太過悲憤,漫漫狠狠地咬唇,咬出血來都沒察覺到痛。


    “算你有自知之明。”他冷酷地扣住她的嘴,力道之大,似要捏碎她的牙齒,“你照顧我的未婚妻,飽受霍家的折磨,這是我最新發現的樂趣。是不是很刺激?”


    她用力地拍掉他的手,烏亮的眸子彌漫著淒楚的水霧,“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未婚妻,讓你滿意!”


    說罷,她坐在餐桌,認真地吃早飯,這樣才有力氣在醫院戰鬥。


    淩天爵冷嗤一聲,往外走,卻看見劉浩然站在一旁。


    他們上了車,劉浩然開車,駛出別墅小區,“淩總,有必要這麽做嗎?你不擔心霍夫人傷到漫漫?”


    “霍令姿疑心重,我要讓她放鬆jing惕,必須這麽做。”淩天爵的眼眸浮著鬱色。


    “霍令姿在醫院,就算她疑心重,也做不了什麽事吧。”


    “你忘了還有一個霍夫人?”


    “好吧。”劉浩然容易心軟,有點同情漫漫,所以知道自己不是幹大事的人,“我盡力加快動作,漫漫就可以不用遭受這麽多折磨。”


    “按照原定計劃就行,我不想功虧一簣。霍博文那隻老狐狸很jing覺,不要讓他察覺。”淩天爵冷沉道。


    “我知道怎麽做。”劉浩然撇撇嘴。


    也許,boss是想變著法兒地折磨漫漫,發泄仇恨。


    ……


    這天上午,漫漫又把豪華病房擦洗了一遍。


    聽霍夫人的意思,以後不用醫院的清潔工打掃了,她們這間豪華病房由她打掃、刷洗。


    中午,霍令姿溫和地說道:“我讓女傭買了牛肉麵,還熱乎著,你快去吃吧。這水果你隨便拿去吃。”


    漫漫道了謝,拿著午飯去外麵吃。


    雖然霍夫人尖酸刻薄,說的話很難聽,但好歹霍令姿不會口出惡言,對她的態度還可以。


    下午兩點,霍令姿睡著了,霍夫人對漫漫說道:“跟我來!”


    “去哪裏?”漫漫戒備地問。


    “放心,今天不會打你。”霍夫人翻了個白眼。


    漫漫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她走。


    來到霍政東的豪華病房,漫漫看見他和爺爺一樣躺在病床,如死一般一動不動,各種冰冷的醫療器械都在工作。


    雖然他變成這樣,跟她沒有什麽關係,可是她還是心有戚戚焉。


    霍夫人帶她來這裏幹什麽?


    “跪下!”霍夫人忽然喝道。


    “什麽?”漫漫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叫你跪下!”霍夫人強勢地怒喝。


    見她沒有跪下的意思,霍夫人直接動腳,用力地踢她的腿,迫使她跪下。


    漫漫吃痛,腿彎曲撲倒,險些摔了。


    可是,她頑強地站起來,“霍夫人,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霍夫人厲聲道,疾言厲色地瞪她,“要不是你,政東也不會變成植物人!”


    “那是他咎由自取,跟我無關!”漫漫氣憤地爭辯,“你兒子蓄意撞死我,卻把親兄弟撞成重傷,自己逃逸的時候跟別的車輛相撞,才會受傷昏迷。jing方早就判定他蓄意謀殺,我是受害者!”


    “如果你是受害者,這世界就沒有公義真理!”霍夫人歇斯底裏地怒吼,“今天你不跪,也要跪下給我兒子贖罪!”


    她招呼女傭過來,合力抓住她,把她按在病房門口,強迫她跪下。


    漫漫奮力地反抗,狀如撒潑,“瘋子!”


    霍夫人見她這般架勢,怒火更加旺盛,打她,捏她,踢她,踹她。


    這次,有女傭的幫忙,霍夫人得心應手,不僅打了她幾巴掌,而且拳頭不停地往她身上招呼。


    漫漫疼死了,無奈被力氣大的女傭製住雙臂,反抗不了,也擺脫不了。


    護士聽見聲音,趕過來看,不過,她們都知道霍夫人的脾氣,不敢招惹,隻能默默地走開。


    所以,漫漫被打得很慘。


    霍慕蒼趕到的時候,看見她衣服破了,手臂有血痕,小臉紅腫,頭發淩亂不堪,怎一個淒慘了得!


    “住手!”


    血液往腦門上衝,他一邊拽開女傭,又使力推開霍夫人,然後把漫漫拉到身邊。


    漫漫隻覺得滿心的委屈與悲憤,看見他這樣保護自己,剛才的堅強,憋著的淚水,嘩啦啦地掉下來,決堤似的。


    霍夫人癲狂地怒吼:“霍慕蒼,你幹什麽?”


    “你在醫院打人,是刑事犯罪。”霍慕蒼義正辭嚴地說道。


    “我打的就是她!”她爆紅的眼睛噴出怒焰,“我讓她跪在政東病房前懺悔,她不跪,我隻好打她嘍。我有什麽錯?”


    “政東變成這樣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他嚴厲道,“如果你再虐打漫漫,我不介意報jing!”


    “你報jing啊!我看你怎麽跟你爸爸交代!”霍夫人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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