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腦子轉得蠻快,想到前不久她向淩天爵請求的事,“淩天爵利用蕭蘭蘭留在醫院接受治療這件事,要挾蕭朝暉無償轉讓15%的股份?”


    薄星辰點頭,“應該是這樣。淩天爵精於做生意,擅長利用身邊可以利用的人、事。”


    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有點酸,有點無法理解。


    淩天爵竟然把她對蕭蘭蘭的善意利用成這樣!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不是嗎?


    商人永遠都是利益第一,也許,以後她從商了,掌管龍飛,成為一個徹底的商人,也會變成這樣。


    “淩天爵的手裏握著龍飛將近一半的股份,絕對控股龍飛,可以說,現在的龍飛已經姓淩。”薄星辰麵色沉重。


    “我明白你的意思。”漫漫心裏清楚,以後她想從淩天爵手裏奪回龍飛,根本不可能。


    而淩天爵以絕對性的股份優勢操控龍飛,是籌謀已久、步步為營,還是偶然為之?


    薄星辰不能在二樓多待,會引起懷疑,下樓去了。


    她坐在沙發愣愣地發呆,心亂如麻。


    淩天爵,你為什麽一再利用我?


    六點半,龍飛國際集團大廈。


    淩天爵處理完所有緊急的工作,把能拖延到明天再處理的事都放下,準備回家陪漫漫吃晚飯。


    劉浩然推門進來,驚詫地問:“不是還有很多事、很多文件沒處理嗎?這麽早就要走?”


    “我要回去把漫漫養成小胖豬。”淩天爵站起來,把辦公桌稍微收拾一下。


    “正好,我也需要回去養精蓄銳。”劉浩然開心地笑,今晚終於可以出去嗨了,“對了,蕭朝暉把股份轉讓書給我了,明天給你看看。還有,我剛剛得到一個重要的警方內部消息。”


    “什麽消息?”


    “警方從蕭蘭蘭的手機查到,她買凶殺人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上午,她給霍令姿打了好幾個電話,不過霍令姿應該沒有接她的電話。”


    “哦?”淩天爵意味深長地緊了緊眉,“有意思。”


    “蕭蘭蘭在今天早上給霍令姿打那麽多個電話,不是很奇怪嗎?”劉浩然百思不得其解。


    “隻有一個解釋,蕭蘭蘭買凶殺人一事,霍令姿知道內情,而且極有可能跟她有關。”淩天爵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的意思是,蕭蘭蘭沒法離開醫院去找殺手,霍令姿是她的外援?”劉浩然驚駭地皺眉。


    “蕭蘭蘭央求霍令姿幫她找殺手,第二天早上,蕭蘭蘭急於知道殺手是否得手,所以打電話問霍令姿。”淩天爵冷冷地分析,“霍令姿知道殺手沒有得手,而且殺手被我們抓了,送到警局,所以不接蕭蘭蘭的電話,是為了避嫌,明哲保身。”


    劉浩然不明白了,“霍令姿為什麽幫蕭蘭蘭找殺手?她竟然這麽狠毒,要害死漫漫嗎?”


    淩天爵黑亮的瞳眸冷酷地收縮,“有一種女人,心機深沉,一肚子壞水,表麵卻是優雅善良的名媛。這種表裏不一的女人,殺人不見血。”


    劉浩然恍然大悟,“霍令姿幫蕭蘭蘭,不僅可以殺死漫漫,還可以讓蕭蘭蘭……”


    “一箭雙雕。”淩天爵的眸色越發沉鬱,“漫漫死了,蕭蘭蘭是買凶殺人的主謀,警方遲早會查到她頭上,而霍令姿什麽事都沒有,是最大的得益者。”


    “沒想到霍令姿的城府這麽深,這一箭雙雕太毒了。”劉浩然心神凜然,“警方應該找她問話了,她一定會撇得幹幹淨淨。”


    “明天上午你去會會那個殺手。”


    “我知道怎麽做。”


    劉浩然送淩天爵回流水別墅,忽然,手機響了。


    淩天爵拿起手機,接通了,對劉浩然打了個手勢,表示是霍令姿打來的。


    霍令姿在那頭嬌柔道:“天爵,你吃飯了嗎?我有事跟你說,不如一起吃晚飯。”


    “有事就在電話裏說,漫漫今天剛出院,我要陪她吃飯。”他的聲音冷冽如冰。


    “漫漫剛出院,你確實要多多陪她。”她忍著心裏的酸澀說道,“是這樣的,下午兩個警官來找我問話,跟蕭蘭蘭有關。警官問我,今天早上蕭蘭蘭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為什麽沒有接。”


    “你為什麽不接蕭蘭蘭的電話?”淩天爵不動聲色地問。


    “蕭蘭蘭的媽媽葉心慈被警方逮捕了,她很擔心葉心慈,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要我去醫院看看她。我知道她的心思,她想要我幫她想辦法救葉心慈,可能還想我跟你求情。”霍令姿滔滔不絕地解釋,“天爵,葉心慈下毒謀害漫漫,我知道你要葉心慈接受法律的製裁,無論如何我不會幫蕭蘭蘭救葉心慈。所以,昨晚我沒有去醫院。”


    “……”他保持沉默。


    “蕭蘭蘭擔心她媽媽葉心慈,我想今天她一定會打電話給我,就把手機關機了,省得煩。沒想到,蕭蘭蘭還犯了事,警方找我問話,鬧出後麵這些事。天爵,我打聽了一下,蕭蘭蘭買凶殺人,殺的是漫漫,是真的嗎?”


    “真的。”


    “漫漫沒受傷吧。”霍令姿關心地問,“沒想到蕭蘭蘭這麽狠毒,竟然買凶殺人。幸虧昨晚我沒去看她,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


    “昨天你沒去看望蕭蘭蘭嗎?”淩天爵冷沉地問。


    “沒有。”她心裏有一瞬間的遲疑,隻能硬著頭皮否認,他不會去查醫院的監控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這樣吧。”


    “明後天我想去看望漫漫,方便嗎?”霍令姿低三下氣地問。


    “不方便,她需要靜養。”淩天爵直接拒絕。


    “也對,漫漫需要靜養。那不打擾你了,我先掛了。”


    霍令姿拿著手機,苦澀地冷笑,浸染了不甘心。


    她是淩天爵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反而要關心破壞她的感情的小三,還要征得他的同意才能去看望小三……


    這麽卑微,這麽低聲下氣,她這個未婚妻當得真是可笑。


    更多的是屈辱。


    琳達擔憂地問:“霍總,淩總會相信吧。”


    霍令姿冷笑,“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反正聯絡職業殺手的人不是我,跟我沒關係。”


    “要不要我去醫院見見蕭蘭蘭,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天爵會懷疑,不過你去見蕭蘭蘭也好,給她分析分析,讓她不該說的不要說。”


    “我知道怎麽做。”琳達說道。


    ……


    淩天爵回到流水別墅,蕭悠悠就拉著薄星辰走了,不當那盞超級亮的大燈泡。


    在淩天爵的“陪伴”下,漫漫迫不得已吃了不少飯菜和滋補的羹湯,撐得小肚子圓鼓鼓的。


    她想去外麵散步、消化,不過被他拉到二樓。


    他說現在夜裏寒涼,不能出去,她身體還虛弱,小心凍感冒了。


    “蕭蘭蘭留在醫院接受治療,警方安排兩個人在病房看守。”他說道。


    “哦。”她等著他主動說起蕭朝暉無償轉讓15%的股份這件事。


    “漫漫,你身上好像有一股藥味,快去洗洗。”淩天爵眸光深深,別有深意。


    “啊?真的有嗎?”漫漫抬起手臂聞聞,好像沒有呀。


    不過,她還是走進浴室。


    看著她傻萌、可愛的模樣,他取了自己的浴袍、毛巾,去外麵的浴室洗澡。


    洗完澡,她從浴室出來,看見他已經坐在床上,身上的浴袍沒有係好腰帶,露出緊實的胸膛。


    欲露不露,性感得讓人流鼻血。


    不對,他洗過澡了?


    漫漫忽然想到這個關鍵性的問題,又想到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


    好吧,今晚是逃不掉了。


    淩天爵朝她伸手,“過來。”


    她認命地上了床,有氣無力地懇求:“今晚早點睡,明天早上再……那個,好不好?”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他脫了她的睡衣,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幫我脫。”


    “我剛出院,一個小時,好不好?”


    “你晚上吃那麽多,不想消化掉嗎?”


    “想是想,可是……”


    淩天爵把她壓倒,綿密的熱吻落下來。


    在他暴烈而溫柔的攻城略地下,漫漫很快迷亂起來,暈乎乎的,身體像春水一樣柔軟。


    這個冬天,雖然漫漫吃得不少,可是每天的運動量也不少,根本胖不起來。


    每天跟淩天爵日夜相對,她有時候會胡思亂想,淩天爵會不會很快厭膩她?


    可是,她不敢問。


    她很想再找個機會去湖州求李河說出他看到的真相,可是,淩天爵沒有出差,沒有機會。


    霍政東的案件,葉心慈、蕭蘭蘭的案件,在法院進行著漫長、嚴謹的司法程序。


    很快,春節到了,龍飛全體員工放假了。


    淩天爵和漫漫都沒有家人,當他提出帶她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散心,她心花怒放。


    這個春節,隻有他們兩個人,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嗎?


    他們去了馬爾代夫,在海邊度過浪漫柔情、如膠似漆的七天。


    在海裏遊泳,在溫暖的陽光下吹海風,在海上品嚐各種海鮮、美食,在酒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瘋狂地做曖,在二人世界裏享受愛情的美好,享受身心的交融、靈魂的飛升……


    漫漫忘記了一切,沉醉在他編織的美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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