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陪你,還需要他嗎?我讓他回去了。”


    淩天爵吻她的額頭,雖然極力克製,但引以為傲的理智、忍耐力,還是在瞬息之間分崩離析。


    忍不住啄吻她幹白的嘴唇,忍不住在她虛弱的時候掠奪她的甜美。


    之前他故意克製過一陣子,雖然忍住了,可是後來才發現,那時候的他,太矯情,太作。


    有必要嗎?


    她是他的女人,從頭發絲到腳指頭,從身心到思想,都完完全全屬於他,他有必要克製嗎?


    在得到她之前,他一直覺得,即使喜歡的女人在他麵前脫光了,他也可以從容地走開,心裏不會有半分波瀾。他一直覺得,男歡女愛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甚至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


    他的心裏,他的思想裏,隻有使命、責任,以及籌謀多年的計劃。


    可是,事實狠狠地打臉了。


    擁有她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淩天爵對這樣的自己很陌生,他看著自己一步步地淪陷,無力自拔,看著自己為一個女人瘋狂至此,這才知道,愛情的魔力有多可怕,漫漫對他的影響有多可怕。


    現在,他很清醒,雖然不克製,但不會感情用事。


    漫漫驚慌地推開他,“醫生說我體內的毒素還沒徹底清除幹淨,你不能親我,萬一你也感染毒素,怎麽辦?”


    他好笑道:“就吻一下,毒素哪有那麽容易轉移?”


    雖然隻是兩三天沒見,可是,他的身心被想念、情熱漲滿了,他親她一下就一發不可收拾,怎麽忍得住?


    他握住她的後頸、後腦,略略抬起,不顧一切地吻她柔軟的唇。


    她哭笑不得,使力推他,“不能這樣……明天問過醫生才行……”


    “我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淩天爵嗓音沉啞,克製著體內洶湧的熱潮。


    “還是不行……”漫漫拚了全力,可是,對他來說,卻隻是撓癢癢的力氣,她有氣無力地抱怨,“我本來就虛弱,你還欺負我……還要我使出全力反抗你……你這不是成心要……”


    “你不要反抗不就行了嗎?”他暗啞地低笑,“我餓了,先讓我嚐嚐味道。”


    “不行!”她氣惱道。


    “我不吻你的唇。”


    淩天爵熟練地解開她的病號服,唇舌下滑,抬起她輕若羽毛的身軀,在雪白深紅索取生命的熱情。


    漫漫一臉的生無可戀,“我是病人,半夜兩三點還……徘徊在鬼門關……你喪心病狂……”


    粗嘎的聲線暴露了他迫切的心情、浴火“周管家打電話給我,說你中毒了,生死未卜,你知道那時候我是什麽心情嗎?”


    她搖頭。


    “我恨不得插翅飛回來。就算你進了鬼門關,我也要追到鬼門關,把你拽回來。”淩天爵的嗓音、表情,既霸道又狠厲,“我不允許,你就不能死!”


    “哪有你這樣的?”漫漫感受到他烈火般的愛,心裏被他的愛填滿了,幸福得靈魂飛升。


    雖然他一直這樣霸道,愛得狂烈,占有欲太強,可是,她就是喜歡。


    他深深地吻下去,沉迷在她的柔香裏,無法自拔。


    她沒有力氣抵抗,毒素消耗了不少她的體力,更損害了她各個器官的功能。


    雖然各個器官的損傷程度不是很大,可是對身體的影響還是蠻大的。


    淩天爵疼惜萬分,溫柔地吻她,僅此而已。


    烈焰焚身,他壓抑、壓抑再壓抑,克製、克製再克製。


    咚咚咚——


    有人敲門。


    漫漫知道他忍不住,也就由著他了,不過聽見敲門聲,知道劉浩然回來了,就推推他。


    淩天爵開了燈,再去開門。


    劉浩然拎著夜宵進來,笑道:“漫漫,你好些了嗎?”


    她輕聲一笑,“好多了。你們很餓吧,快吃吧。”


    “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當然餓死了。”他打開快餐盒,“淩總,吃吧。”


    “你快吃,吃完了趕緊滾,不要影響漫漫休息。”淩天爵冷冽道,開始吃熱氣騰騰的牛肉麵。


    “淩總,你見色忘友,壓榨員工,毒舌冷酷,遲早我會背叛你,一走了之。”劉浩然憤憤然地說道。


    “我等著這一天。”


    “失去我這隻有力的臂膀,是你最大的損失,你一定會後悔。”劉浩然咬牙切齒地威脅。


    “我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你們倆怎麽像情侶在打情罵俏?”漫漫樂不可支地笑。


    “漫漫,我跟你說,你這個男人太惡劣了,壓榨我這個下屬就算了,還每天毒舌我,荼毒我幼小脆弱的心靈。”劉浩然擺出一副遍體鱗傷的淒慘模樣,“現在,我的身體和心靈已經千瘡百孔,沒有一塊完整的地兒了。”


    “我看你們是相愛相殺吧。”


    “誰跟他相愛相殺?隻有我殺他。”淩天爵優雅地把香噴噴的牛肉送進嘴裏。


    “你看看,你聽聽,這什麽人?”劉浩然無比的怨念。


    “現在就滾。”


    “漫漫,你男人太不是東西了,竟然趕我走,我還沒吃飽呢。”


    “劉特助也挺辛苦的。你知道天爵的缺點就是毒舌,就多多擔待嘛,習慣成自然。”漫漫笑道,“其實,你做了多少事,有多少本事,天爵心裏有數,離不開你的。”


    “還是你善解人意,會說話,不像某人啊,就知道毒舌傷害人。”劉浩然朝她眨眼。


    “限你兩分鍾之內吃完。”淩天爵拍他的肩膀,用力地一捏,“不然……”


    後果如何,不言而喻。


    漫漫連忙道:“兩分鍾怎麽吃得完?劉特助,你慢慢吃,十分鍾也可以。這是病房,我是病人,我最大,我說了算。”


    劉浩然得意地豎起大拇指,“漫漫,你這話我愛聽。”


    淩天爵拽起他,連同那碗牛肉麵,把他推出去。


    劉浩然捧著牛肉麵,內牛滿麵,“喂喂喂,你不能這樣……我還沒吃完……漫漫最大,漫漫說了算……”


    砰——


    病房的門關上了。


    劉浩然氣憤地踢門,可是又擔心驚動護士和保安,隻好鬼哭狼嚎:“我的手機和車鑰匙在裏麵,你不給我我怎麽回去?”


    房門突然開了。


    淩天爵把手機、車鑰匙塞到他手裏,霸氣凜凜地吩咐:“明天早上送衣服過來,來之前去費得蒙取營養粥。”


    又是砰的一聲,房門又關上了。


    劉浩然的嘴巴動了動,一陣冷風嗖嗖地刮過。


    現在,他隻想唱一首歌: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病房裏,漫漫勸道:“你不要這麽對他,他好歹是你的得力助手。對他好點,他才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呀。”


    淩天爵一邊吃一邊說道:“他就是犯賤。”


    “你不擔心他離開你嗎?”她無法理解他們的兄弟情誼和雇傭關係。


    “他離開我,有這麽高的收入、這麽好的待遇嗎?”


    “不能這麽說,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你這個老板還是要多一點人性,不能總是欺負他、壓榨他。”


    “你覺得我沒人性?”淩天爵劍眉飛揚,眼神開車起來,“待會兒讓你看看我是人性多一些,還是獸性多一些。”


    “啊?”漫漫的反射弧有點長,分明跟不上他的節奏。


    獸性?


    她這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拉高被子蒙著頭,“我要睡了。”


    聽著她低悶的聲音,他愉悅地笑了笑,快速吃完牛肉麵,然後去浴室洗漱、洗澡。


    她的身體實在虛弱,很快就睡著了。


    淩天爵從浴室出來,看見她睡得香,就沒有鬧她。


    他關了白熾燈,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觸她的眉目、嘴唇、下巴。


    眼裏,流閃著濃烈的深情。


    漫漫,我一定不會放過下毒害你的人!


    ……


    早上九點,高雯雯送來需要審核、簽名的一大摞文件,劉浩然送來衣服和營養粥。


    二人匯報了工作,然後回公司。


    淩天爵坐在沙發,專心致誌地處理公司的大小事。


    漫漫靠躺在床上輸液,時不時地看他一眼,欣賞這個顏值360°無死角的男人。


    是的,她承認,她愛上他,不想離開他,隻想一輩子跟他長長久久,隻想沉溺在他霸道的愛裏。


    爺爺摔倒中風那天,他真的不在大宅嗎?真的跟他沒關係嗎?


    如果查出爺爺中風一事跟他有關係,她怎麽辦?


    她還要跟謀害爺爺的凶手日夜相對、柔情蜜意嗎?


    好惆悵啊……


    薄星辰來到醫院,向淩天爵匯報流水別墅傭人審訊的結果。


    “阿秀承認了嗎?”淩天爵放下筆記本。


    “她死也不承認,說沒有在水果裏下毒。”薄星辰說道,“我用了一些手段,她還是不承認。”


    “你對阿秀做了什麽?”漫漫驚異地問。


    “她的兩隻手臂脫臼了。”


    “……”她不知道說什麽了,有點狠。


    “她說周管家讓她去送水果的,但周管家否認,她怎麽解釋?”淩天爵目光如炬。


    “她說,她在流水別墅做工一年多,一直沒有加薪。她老家要蓋房子,需要一筆數目不小的錢,她想跟漫漫小姐提出加薪,所以想給漫漫小姐一個好印象,就說是周管家讓她去送水果。”薄星辰說道。


    “她這樣解釋,也算合情合理。”漫漫尋思道。


    “如果她沒有下毒,為什麽那麽緊張?”淩天爵冷厲地眯眼。


    “她說,她看見漫漫小姐半夜出事,想到之前她去送水果,就擔心會查到她頭上,所以心虛、緊張。”薄星辰回道。


    “你怎麽看?”


    “阿秀的嫌疑最大,但她既然這麽說,我們也不能忽略別的嫌疑人。”


    “我忽然想出一個妙計,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漫漫狡黠地眨眸。


    “說說看。”淩天爵饒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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