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慕蒼抱著漫漫,她依在他懷裏,這柔情蜜意的一幕,怎麽可能不讓人誤會?


    淩天爵的周身醞釀著毀天滅地的風暴,恨不得殺了那個碰了她的男人。


    他不由分說地拽開霍慕蒼,一擊重拳揮過去,凶殘狠辣。


    霍慕蒼被打了個猝不及防,摔跌在地。


    漫漫失去依憑,搖搖晃晃的。


    忽然,她看見霍慕蒼站起來,天真地傻笑,“你怎麽……倒在地上了……你也喝醉了……哈哈……”


    淩天爵粗魯地把她拽到懷裏,“清醒點。”


    “你是……”她努力睜大眼睛研究他,搖搖頭,“你怎麽……跟淩天爵那個混蛋……長得這麽像……”


    “你有什麽資格打我?”霍慕蒼小奶狗般的眉宇頓時變得狠戾無比,“你要跟令姿訂婚,你把漫漫放在心裏了嗎?你對得起她嗎?”


    “我和漫漫的事,你管不著。”


    淩天爵懶得跟他廢話,拽著她離開。


    霍慕蒼箭步衝過去,一手拽住漫漫,一腳踹向淩天爵。


    這回,輪到淩天爵摔出去。


    所幸,漫漫沒有被他帶著摔倒,霍慕蒼拉住她了。


    她的頭越來越暈,天旋地轉,眼前也很模糊,好像有幾個黑影不停地動來動去。


    在淩天爵站起來之前,霍慕蒼如獵豹般衝過去,重拳、掃腿輪番上陣。


    淩天爵的身手也不是蓋的,很快略占上風。


    男男女女的客人、服務員都來圍觀,不少人拿出手機拍視頻,酒吧的經理立即報警。


    漫漫拍拍腦子,想看得清楚一點,可是怎麽也看不清楚。


    那兩個人在打架嗎?


    好像是霍慕蒼……和淩天爵……


    不對,淩天爵怎麽會在這裏?


    一定是她看錯了。


    好暈啊。


    淩天爵凶狠如虎獅,霍慕蒼狡詐如豹狼,激戰難分難解。


    很快,他們的臉上都掛了彩。


    “你要訂婚……把漫漫放在哪裏?你要讓她傷心絕望嗎?”霍慕蒼擦掉嘴角的血,又衝上去。


    “你管得太寬!”淩天爵狠狠地把他摔在地上。


    “你傷害她,給不了她幸福,我就要帶她走!”


    “你管不著!”


    “她哭得多傷心、多難過,你知道嗎?我不會再讓你欺負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不會讓你趁虛而入!”


    “你要逼死她嗎?我不會讓你得逞……”


    “我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警官來了,才把他們分開。


    淩天爵拽著漫漫來到外麵,他們跟警官說了幾句,就分別開車離開。


    霍慕蒼看著漫漫被那混蛋帶走,心裏很擔憂,可是他又能怎麽樣?


    淩天爵開得很快,風馳電掣,漫漫頭暈腦脹,胃裏翻騰得厲害,險些吐出來。


    回到流水別墅,他拽著她下車,她“哇”的一聲,噴了他一臉、一身。


    她毫無所覺,還覺得舒服多了,咂咂嘴。


    一股不可描述的氣味。


    他的俊臉黑了兩度,瀕臨崩潰的邊緣,“周管家!”


    周管家早就聽到車聲,出門迎接,正巧看見這一幕,連忙招呼女傭過來。


    “把她帶到主臥。”


    淩天爵把她丟給女傭,大步流星地進去。


    女傭和周管家合力把髒兮兮、臭熏熏的漫漫架到二樓,送到主臥,然後趕緊溜了。


    淩先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漫漫搖搖晃晃地晃進浴室,聽見水聲,也不管其他的,坐在馬桶邊。


    胃裏又是一陣翻騰,她抱著馬桶吐了一些。


    整個浴室彌漫著無法形容的氣味,好在排氣扇一直開著。


    水聲好像停了,她覺得有點熱,扯著連衣裙,好不容易才脫下來。


    淩天爵圍著浴巾從淋浴房出來,捏著髒汙的連衣裙扔到一旁的臉盆,“起來,進去洗洗。”


    此時,她隻穿著胸衣和小內內,大方地讓人看。


    他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今晚帶她走的是霍慕蒼,或者別的男人,她是不是也這樣糊塗、隨便?她不就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把她拽起來,“站好。”


    她軟綿綿的,站不穩,又滑到地上。


    “自己站起來。”淩天爵沒好氣道。


    “哦……”


    漫漫眯著眼,迷糊地爬起來,可是旁邊沒有把手、物件可以借力。


    忽然,她看見前麵有兩條腿,就去抱大腿,順手一抓,就把浴巾扯下來了。


    淩天爵的黑眸迫出一縷清寒,“幹什麽?”


    她笑得傻萌傻萌,盯著他腰腹下方,狀若認真地研究,“這是什麽……哦,是蘿卜……”


    “還不起來?”他氣急敗壞地低吼。


    “咦,蘿卜有白的、紅的……這個蘿卜怎麽有點黑……”


    “你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他的薄唇抽了抽。


    “哇,這蘿卜長大了……嘿嘿……”漫漫伸出食指戳了一下,笑得像個傻妞,“怎麽又不像蘿卜了……”


    淩天爵哭笑不得,果然酒能亂性。


    原本,他一肚子怒火,現在,怒火和浴火燒得他快失去理智了。


    他忍無可忍地把她拽進淋浴房,開溫水給她衝。


    她非常不配合,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唱起歌,時而大罵淩天爵是混蛋……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衝洗幹淨,然後把她抱到床上。


    鬧騰夠了,漫漫挨著床就卷著被子呼呼大睡。


    “點了火,就想撇下我睡覺?”淩天爵把她翻過來,“清醒一點。”


    “唔……我要睡覺……別吵……”她的五官皺成一團,又翻過身。


    “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禽獸不如。”


    他迫切地吻下來,似猛獸般凶狠地撕咬。


    漫漫眉心微蹙,心寬地睡覺,任由他折騰。


    淩天爵的怒火燒得更旺,掐住柔軟的小白兔,“膽敢跟霍慕蒼喝酒,還在酒吧摟摟抱抱,該死!”


    她疼醒了,用力地打他,“疼……”


    他一鼓作氣,橫衝直撞。


    “啊——”


    她清醒了幾分,終於看清楚施虐的男人是淩天爵。


    有點懵。


    她不是跟霍慕蒼喝酒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瞬間,臥房裏極度安靜。


    漫漫忽然察覺到下麵有點不適,恍然明白,“你混蛋!滾……滾出去……”


    “有了霍慕蒼這個備胎,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嗎?”淩天爵惡狠狠地貫穿。


    “什麽備胎啊?”


    “你在酒吧幹過什麽,不記得了嗎?”他掐住她的嘴,聲色俱厲。


    “我隻是跟他……喝酒……我和他清清白白……”漫漫連忙解釋。


    “我親眼看見你和他摟摟抱抱,這就叫做清白?”淩天爵的黑眸變得血紅一片,似怒焰焚燒,“那上床了,叫什麽?什麽事都沒有嗎?”


    “疼……你輕點……”她忽然想到他訂婚一事,憤懣地質問,“你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你先背叛了我……我為什麽不能跟別的男人喝酒?再說我和霍慕蒼隻是朋友……”


    “我明明跟你說過,不要相信別人……你為什麽就是不聽?為什麽不相信我?”


    “再過幾天你就要訂婚了……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漫漫聲嘶力竭地哭喊,不爭氣的淚水嘩嘩地滾落。


    “訂婚又怎麽樣?我喜歡的人是你,你隻要乖乖地待在這裏,不要管外麵的事……”


    淩天爵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她哭得傷心欲絕,哭得他的心也碎了。


    她氣瘋了,用力地打他的胸膛,“你把我當作什麽?你要讓我變成小三、二乃嗎?你要讓我的脊梁骨被人戳斷嗎?”


    他捉住她的手,“你要我怎麽做?取消訂婚嗎?”


    “如果我這樣說,你會取消訂婚嗎?”漫漫認真地問。


    “不會取消。”淩天爵有一瞬間的猶豫。


    “我明白了……”她抹去淚水,心如刀割,不,心如死灰,“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這樣?你去找霍令姿啊!”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喜歡你?”


    “就算你喜歡我……可是你還是要娶別人……你不要碰我……我不要你了……”


    “我幹你就是天經地義,難道你想被霍慕蒼幹嗎?”淩天爵陡然狠辣地衝刺,揮鞭疾行。


    “對!你跟霍令姿訂婚,我就跟霍慕蒼在一起!”漫漫絕望地嘶吼,口不擇言。


    “這輩子,你休想跟霍慕蒼在一起!”他邪惡地蹂躪,“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要留在我身邊當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先殺了你,把你帶進棺材,我們一起焚化成灰燼!”


    “你變態!混蛋!你滾出去啊……”


    淩天爵異常的凶猛,赤紅的眼睛好似要把她吞噬。


    就像一個從遠古戰場殺到這裏的戰魔,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把她翻來覆去地折磨。


    又像一隻餓了幾天幾夜的禽獸,唯一的念頭就是把柔弱的獵物撕咬成碎片,吞進腹中,一點骨血都不剩。


    漫漫死死地咬著唇,淚水無聲地浸入枕頭。


    屈辱在心間彌漫。


    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


    整個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她隻記得斷斷續續的,睡著了,又被他弄醒了,然後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那種尖銳的疼,始終伴隨左右,好似釘在靈魂上。


    不知道是心痛厲害,還是身痛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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