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爵到底沒有改變主意,還是去參加晚宴。


    漫漫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隻是說說的。


    落日熔金,西天的雲海翻湧不息。


    終於抵達市中心的稀世大別墅,外麵的豪車排得老長。


    淩天爵從一個盒子裏取出一樣東西,轉過她的身體,“別動。”


    “這是……麵具?”漫漫驚詫不解。


    “我特意定製的麵具。”他親自給她戴上,尺寸剛剛好。


    這是黑色蕾絲狐狸麵具,做工精致,十分精美。


    她問:“晚宴是假麵舞會?”


    淩天爵左看看右看看,相當的滿意,“不是。”


    漫漫想不明白,他花重金給她做造型,為什麽又要她戴麵具?


    晚宴上,如果隻有她一人戴麵具,那不是很奇怪嗎?


    他捧著她的小臉,眼裏蓄滿了意味不明的情緒,“我不想今夜之後,憑空出現幾個情敵。”


    她險些撲哧一聲笑出來,好吧,就依醋王的意思吧。


    隻要所有人都知道淩天爵的女朋友是她,讓她戴著麵具,她也願意。


    淩天爵紳士地為她拉開車門,還彎曲手肘讓她攙著。


    漫漫欣喜地挽他的胳膊,露出甜美的微笑。


    別墅的門口有傭人迎接他們,帶領他們進去。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談笑風生地應付。


    別墅東西兩側的草地擺著陽傘、桌椅,供應各類美酒美食。大廳也如此,白色長桌擺滿了美食。


    正直夏季,天氣炎熱,有的客人在大廳享受冷氣,有的客人喜歡戶外的情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品嚐美酒、閑聊。


    樂聲悠揚,衣香鬢影。


    “我們在外麵吃點吧。”淩天爵拿了一些西點、兩杯香檳,跟她在一張桌子坐下。


    “這是哪戶人家舉辦的晚宴?是什麽由頭?”漫漫小心翼翼地吃著,以免唇膏沾到嘴邊。


    “認子晚宴。”


    “什麽?”


    “這棟別墅的主人找回失散多年的兒子,舉辦了這個晚宴。”


    “原來如此。”漫漫的確餓了,吃了不少。


    這時,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過來打招呼:“淩總,好久不見,近來忙什麽大項目?”


    淩天爵笑道:“都是瞎忙,哪像你們,合作項目一個接一個地簽訂。李總,高總,什麽時候有空一起打高爾夫,聊聊項目合作。”


    “淩總,你這樣說就太不夠意思了。我聽說龍飛要在歐洲拓展業務,開一家六星級酒店,這項目敲定了吧,有什麽小工程讓我們沾沾光嘛。”


    “淩總,後天去打高爾夫,如何?”


    “好說,好說。”


    漫漫一邊吃一邊聽他們談生意,發現這些所謂的朋友無非利益相關罷了,哪有真心交往?


    忽然,這二位老總注意到她,“淩總,不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嗎?”


    她抬起頭,他們愣了一下,這美女為什麽戴著麵具?


    “她是我的女伴。”淩天爵雲淡風輕地說道。


    “我是淩總的女朋友。”漫漫脫口而出。


    “原來最近與淩總出雙入對的美女就是你,幸會幸會。”二位老總滔滔不絕地誇讚她。


    她被誇得不好意思,臉有點紅。


    不過,他們說的應該是肖玲玲。


    鬱悶死了。


    淩天爵有點不悅,“我的女伴臉皮薄,讓二位見笑了。”


    這兩位老總頗有眼力,識趣地走了。


    漫漫看見淩天爵冷著臉,囁嚅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你希望我生氣?”淩天爵掀眉。


    “不是……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她忐忑,剛才她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他好像不高興。


    “記住,今晚不要亂說話。”他麵冷聲冷,心裏卻偷樂。


    她自己承認是他的女朋友,這句話怎麽聽著那麽順耳呢。


    漫漫低悶道:“哦。”


    天色漸晚,傭人請所有來賓進大廳,晚宴即將開席。


    淩天爵拉著漫漫走進大廳,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是新晉的全城首富,又是龍飛國際集團的執行總裁,短短幾個月就在聖海聲名鵲起,一躍成為聖海市十六歲以上、四十六歲以下的女性的男神,而他迅速掌控、穩定了龍飛國際集團,更是商界傳奇。


    今天,他身邊的女伴更是神秘,是那個跟他的未婚妻名字相同讀音的肖玲玲嗎?


    正因為戴著麵具,所以更讓人產生窺探她的真容的念頭。


    聖海市的名媛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淩天爵,恨不得把他身邊的女人趕走,自己上。


    淩天爵身穿考究的黑色印花西裝褲和襯衫,銀灰色領帶,尊貴,優雅,完美地呈現出他的身材,比那些花裏胡哨的各色襯衫高大上太多了。


    而一些花花心腸的男人都在看漫漫讓人遐想萬千的身材。


    她身穿一襲改良的無袖黑色旗袍,上麵用紅線繡著月季,包裹出前凸後翹的身材,典雅而又妖嬈,分分鍾讓男人們流鼻血。


    雖然那個黑色蕾絲狐狸麵具遮掩了她的大半張臉,跟禮服的風格也有點不搭,不過勝在神秘。


    他一身黑,她也是一身黑,是情侶裝,相得益彰,珠聯璧合。


    貴賓們濟濟一堂,端著美酒閑談。


    主人還沒現身,不少人過來跟淩天爵打招呼,說幾句客套話。


    漫漫插不上話,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不敢離開。


    忽然,她看見霍政東從樓上下來,穿著白色西裝,把他臉上的傷襯得更明顯了。


    她心神一窒,他從樓上下來……


    難道這是霍家?


    淩天爵帶她來參加霍家的認子晚宴,不擔心霍政東再搞事嗎?


    霍政東的出現引起了轟動,不少男女湧向他。


    女人想贏得他的青睞,男人想探聽霍家認回的兒子到底是誰。


    他不勝其煩,不耐煩地應付了幾句,就走到一旁喝香檳。


    忽然,他看見淩天爵,以及身邊的那位美女,驚異地眯眼。


    淩天爵的女伴戴著麵具,是肖玲玲還是漫漫?


    看她令人血脈賁張的身材,霍政東斷定,淩天爵的女伴是漫漫。


    淩天爵讓漫漫戴著狐狸麵具,隻怕是不希望任何人認出她,特別是那個小雜種。


    霍政東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陰狠的微笑,朝一個男傭勾勾手指。


    漫漫看見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不自在地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霍政東端著兩杯香檳走過來,站在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吹一口熱氣。


    漫漫嚇了一跳,緊張地側過身子。


    淩天爵時刻注意她,立即把她拉到身邊,以私有物的架勢保護她。


    “淩總,你身邊這位美女沒見過啊,打哪裏來的?”霍政東笑問,臉上的傷很明顯,破壞了他的帥氣。


    “全聖海的美女,霍少不可能都見過。”淩天爵冷笑。


    “我更好奇了,什麽樣的美女才能入得了淩總的法眼?”霍政東把一杯香檳遞給她,自認為笑得風流傾城,“美女,賞臉喝一杯。”


    “霍少想喝,我奉陪。”淩天爵接過那杯香檳,跟他手裏的香檳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然後,把玻璃杯塞進他手裏。


    霍政東錯愕,老鬱悶了。


    漫漫忍俊不禁,險些笑出來。


    霍少花名在外,淩總聲名鵲起,都是聖海風頭正健的人物。


    他們在哪裏,哪裏就是焦點。


    不少男女圍觀他們爭鋒相對的精彩好戲。


    霍政東銀邪地笑,“我怎麽覺得,這位美女的身材跟漫漫差不多?還有,這嘴,這眼睛,跟漫漫如出一轍。淩總,好歹我也抱過、摸過漫漫小姐,對她的身材、容貌還是很熟悉的。這位美女就是漫漫吧。”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漫漫緊靠著淩天爵,耳朵、脖子滾燙滾燙的。


    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各種目光都射在她身上,各種揣測、鄙夷、看笑話,她都猜到了。


    霍少說這些露骨的話,無非是要淩天爵丟盡顏麵,激怒淩天爵。


    淩天爵風光霽月,眼裏卻有戾氣閃過,“霍少還是多多操心自己的事吧。”


    霍政東眼疾手快地朝她伸手,想摘掉她的麵具。


    可是,淩天爵比他更快,扣住他的手腕。


    漫漫心驚膽戰,又要動手嗎?


    霍政東疼得齜牙咧嘴,但又不想在這麽多貴賓麵前丟臉,就咬牙低聲道:“放手!”


    淩天爵手上使力,卻依然談笑風生,“霍少,你想砸了你家的晚宴,還是想激怒你父親?”


    她看著霍少在自己的男人麵前變成龜孫子,眼裏寫滿了崇拜。


    “好好好……還不放手?”霍政東憋得臉都青了。


    “霍少,跟你說一句真心話。”淩天爵把他拉過來一點,在他耳邊道,“現在你不再是霍家唯一的男丁,如果你還是不務正業、不學無術,隻怕霍家的四海集團要落在那小子手裏。”


    霍政東麵色大變,這話真有幾分醍醐灌頂的意味。


    他灰頭土臉地走開。


    圍觀的人散開了,漫漫心裏歡喜,輕聲問道:“剛才你對霍少說什麽了?”


    淩天爵溫柔地輕笑,“回去再跟你說。”


    不經意地瞥眼,她看見二樓的走廊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驚訝不已。


    沈慕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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