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以為你吃飯了。要不我去幫你做些吧。”景寧撐著身子想起來,男人卻一動不動,微微帶著笑意凝望著她。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男人溫熱的氣體噴在耳邊,不由讓她身體一顫。


    “還是我去吧!你……”話還沒說完,兩片薄唇已覆了上來,可這次卻沒有如從前一樣,而是慢慢輕吻。


    景寧不由繃緊了身子,大腦裏一片空白,感覺緊張的都快要瘋掉了。


    過了很久,男人才抬起他俊美的麵孔,舌尖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唇角。


    景寧緊張的呼吸著,看著他無比魅惑的動作,心髒不由漏掉一拍。


    “麵的味道的確很好。”男人薄唇微勾。


    啊啊啊啊啊!他原來剛才在幫自己吻掉沾上的麵湯。景寧小臉瞬間爆紅到了脖子根。


    秦澤麟看到身下的女人,臉上的緋紅不斷蔓延,帶起一絲豔麗。


    還沒等景寧反應過來,男人的吻再度向她襲來,他的吻霸道而有技巧,讓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那雙略帶薄繭的大手輕輕放在女孩細膩的肌膚上。


    景寧感覺自己都無法呼吸了,她抓住那隻手,雙目氤氳,語氣裏帶著乞求。


    “不要……”


    四目相對,男人眼神微眯,目光深沉的望著身下的女人。


    她此時清澈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薄霧,秀眉微皺,滿含哀求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讓人不忍心拒絕。


    長久的沉默……


    “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不屈不撓的響著,打破了此時曖昧的氛圍。


    秦澤麟看了眼桌上的電話,按了按跳動的眉骨,起身,拿起電話,走出了房間。


    景寧深呼一口氣,緊張的心情卻一直無法平複。


    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稍稍放了下來。


    她起身把臥室的門從裏麵反鎖上,確認打不開,才又回到了床上。


    夜色正濃,外麵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灑進屋裏,在地上鋪上了一層銀輝……


    景寧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也許是實在太累了,也許被子裏散發出的,男人清冽的氣味,讓她覺得心神安寧,不久便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她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是在康夕療養院,晚上十點多鍾,她給母親擦洗完身上,看著母親熟睡後,便和往常一樣,回到在療養院旁邊的建寧小區租住的房子,之所以在這裏租房子,一方麵是離療養院近,便於照顧母親,另一方麵就是便宜。


    建寧小區是八十年代建的一個老小區,設施陳舊,線路老化,裏麵的住戶已經搬的所剩無幾。


    景寧租住的樓房隻有三層,她住在三層最靠邊的一戶。


    雖然是夏天,但夜裏十點多鍾樓上的幾戶人家都已經休息,再加上本身這個小區地處比較偏僻,這個時候更是安靜的有些嚇人。


    走廊裏的燈已經壞了很久了,景寧拿出鑰匙開門,卻因為太黑怎麽都插不進鑰匙孔。


    這時,突然身後有雙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時一股血腥味在鼻尖彌漫開來。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捂住她嘴的手卻又慢慢從她身上滑落,隻聽到“嘭”的一聲悶響,身後好像有什麽倒在了地上。


    她當時嚇壞了,甚至忘記了大聲呼救,當她鼓起勇氣慢慢的回過頭來,發現地上躺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她慢慢蹲下,借著月光仔細觀察,才發現地上的男人滿頭是血。


    不知道當時是出於什麽心理,她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壞人,而且看著他額頭上還在流著的血,讓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救人。


    她吃力的把地上的男人拖進了屋裏,拿出家裏的醫藥箱,給他止住額頭上的血,包紮好傷口。


    等做完這一切,她竟然趴著床邊沉沉的睡著了。


    而等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那個男人卻壓在自己的身上。


    他呼吸異常粗重,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麽,昏暗的燈光下他小麥色的皮膚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的臉盡在咫尺,但由於上麵沾著的血液還沒來得及清理,此時顯得非常猙獰。


    一雙狹長的黑眸裏卻好像有風暴在翻滾,豆大的汗粒不停從他頭上滴落。


    “你,你怎麽了?”景寧感覺麵前的男人,就像一隻即將爆發的野獸,她想掙脫出來,卻發現手剛觸碰到男人的身體,就像觸碰到開關一樣,男人立刻向她撲來。


    景寧哭喊著掙紮,卻絲毫不能撼動男人半分,絕望的哭聲被男人的吻鎖在了喉嚨裏,眼淚在眼角不停滑落。


    最後她不知道自己是被疼暈的,還是累暈的,隻是當她再睜開眼時,房間裏早已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隻是她身上的狼藉和疼痛,向她證明著昨晚發生的一切的真實性……


    秦澤麟接完電話,當他再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發現門緊緊鎖上了,他拿出備用鑰匙打開房門,卻看到房裏的女人已經睡著了。


    他輕輕的走到床邊坐下,竟然那麽小心翼翼,生怕打攪到女人的美夢。


    女人的睡眠很不好,秀眉緊緊皺著,睫毛微微抖動,底下蘊著淚水,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秦澤麟伸手溫柔的將女人的眉頭撫平,女人卻撅起了小嘴,動了動,一翻身背對著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女人如黑絲綢般的長發散落下來,隱隱露出脖子側後麵的那個蝴蝶胎記。


    秦澤麟眉頭微皺,目光隨即變得幽深,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像是愛撫一件珍寶……


    翌日


    清晨的陽光灑在屋裏暖暖的,景寧慵懶的翻了個身。


    她突然睜開眼,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才想起她昨晚被秦澤麟帶到了這所別墅。


    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她拍著有些發沉的頭。


    對了,今天還得去采訪馮子健呢。


    她坐起身來,發現床頭已經整齊的擺放著一疊衣服,她下意識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還穿著那件白色襯衣,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看來門鎖根本就鎖不住那個大流氓。


    接著她仔細翻看那疊衣服。


    藕色連衣裙,同色係坡跟皮鞋,連內衣褲,安全褲都準備好了。


    景寧不由一頭黑線,這人還真是……


    一看尺碼,竟然完全不差。


    天知道他是怎麽知道自己衣服的碼數的。


    浴室裏放著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一塊嶄新的粉色毛巾和一塊藍色毛巾掛在一起。


    景寧心裏不禁又是一動。


    不過……自己昨天晾在這裏的牛仔褲怎麽不見了?


    等她收拾停當,找了一圈,仍然沒有找到自己原來的衣服。


    還有,自己的包還在秦澤麟的車上。


    她打開臥室門,發現門口早已站著一個人,頂著一雙大大的熊貓眼,透著哀怨的小眼神。


    “方助理,你怎麽在這?”景寧嚇的小心髒差點從嘴裏蹦出來。


    “景小姐,是總裁吩咐我,叫我在這裏等你的,交代說不許有任何動靜打攪您休息。”方銘立刻畢恭畢敬的站好,如實回答。


    但是心裏卻委屈的不行,昨晚他半夜三更就被總裁急召了過來,吩咐他連夜準備一大堆東西,還讓他在這裏隨時待命。


    想想總裁當時的樣子,明顯的欲求不滿。


    也難怪,跟著總裁這麽多年都沒見他身邊有過女人,他甚至都懷疑自家總裁的性取向問題。


    這跟景小姐一旦破了戒,估計收都收不住了吧。


    “那秦先生他人呢?”她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那個傲嬌的身影。


    “總裁一早就出差了。”


    “出差了?”這倒是出乎景寧的預料,她還想著要回自己的采訪證呢,否則下午怎麽去采訪馮子健啊。


    “景小姐,您放心,總裁很快就會回來的。”方銘看著景寧略有些著急的神色,心裏了然,估計也是和總裁難舍難分吧。


    景寧看了眼,滿臉堆笑的方銘,眼睛一眯。


    看起來好像比那個秦澤麟好說話多了。


    “那個方助理,我下午還有個采訪,沒有證件根本沒法工作。……”


    景寧還在組織語言,想著怎麽要回自己的證件。


    方銘已經把一張采訪證放在了自己的麵前。


    “總裁臨走時吩咐的,讓我當麵交給景小姐的。”景寧一臉驚喜,終於可以擺脫那個自大高傲的臭流氓了。


    可,不對啊。


    “我的身份證呢?”


    “這個總裁沒說,隻讓我把采訪證給您。”


    景寧翻翻白眼,就知道那個秦澤麟沒有這麽好心。


    “那我的包呢,昨晚放在秦先生的車上了。”


    “包……包在樓下。”


    景寧趕忙跑了下去,環視了一周,也沒有看見。


    “景小姐,在這裏。”方銘走到沙發旁,拿起一個嶄新的白色lv包遞了過去。


    他永遠也忘不了,一向傲嬌的總裁竟然一大早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將景小姐背包裏的東西,一件件井井有條的放在新包裏,那畫麵,簡直了!


    方銘不由打了個寒顫。


    景寧狐疑的接過包,打開翻了翻,裏麵的東西一件不差,而且擺放的還有條有理,比自己隨手一塞的風格,簡直不要好的太多。


    “那我原來的包和衣服呢?”什麽都被換成了新的,但自己原來的衣物也隻是穿了一季而已,洗幹淨還能穿很長時間呢。


    “額……總裁已經扔了。”方銘一臉糾結。


    “扔了?!為什麽?”


    方銘為難的看向滿臉怒氣的景寧,總裁的話到底要不要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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