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看著景柔一副柔弱溫婉的樣子,心裏冷笑一聲,果真演技見長,就是憑著這個本事,她騙了自己和母親十幾年,讓景譯成一直袒護著她。


    金沫萱雖然麵含微笑,嘴裏說著沒事,心裏卻隱隱的透著不快。


    這隻玉鐲她看中很久了,她的男朋友,穆氏集團的大公子穆修遠知道後,特地花高價為她買來作為生日禮物。


    但因為臨時出差,才托弟弟穆修哲的未婚妻景柔把生日禮物帶來,卻不想出了這種事。


    但今天畢竟是自己的生日,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始終保持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想盡快了解這件事。


    “我看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這位小姐你打碎我鐲子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景柔畢竟是我邀請的客人,也是你的姐姐。你這樣為了泄私憤打她,實在是說不過去,還是希望你能跟你的姐姐道歉。”


    “鐲子不是我摔的,我也沒有打她。還有,她也不是我的姐姐。我現在和她沒有半點關係。”景寧語氣清冷淡漠。


    道歉?這個女人看起來一副胸懷大度的模樣,但卻是認定了景柔的話就是真的了?


    如果她給景柔道歉,那麽也間接承認玉鐲是她打碎的嘍。


    “妹妹,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如果你覺得這一巴掌打下去能消你心頭的恨,那麽姐姐也沒有什麽怨言。”


    景柔心裏有些氣急,她沒想到景寧竟然連打她也回否認?但是表麵上卻仍舊表現的一副傷心的樣子。


    周圍的賓客更是都開始指責景寧不近人情,刁蠻任性,有的甚至說,像她這樣的人被趕出家門也是活該。


    “我確實沒有打你,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話。其實真假很好驗證,你讓我在你另一邊的臉上打一巴掌,對照一下手印,大家不就知道是不是我打的了?”


    景寧說著就向景柔走過去。


    她不是要自己當眾出醜嗎?那她就奉陪到底。


    既然這麽愛演,自己演好了,先讓她打夠再說。


    眾人:……


    坐在一旁一直麵若冰霜的秦澤麟,此時嘴角不易察覺的勾了勾。


    景柔頓時麵紅耳赤,像踩到尾巴的貓,連忙躲到金沫萱的身後。剛才的那一巴掌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她怎麽可能再讓景寧得手?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太過分。否則我就報警了!”金沫萱上前一步,擋在了前麵。


    畢竟景柔是她邀請來的,要是真被當眾打了,事實上也是打了她的麵子。


    說著看向一旁的經理,示意他有所行動。


    但是經理卻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報警抓總裁帶來的人,自己是不想幹了嗎?


    金沫萱看經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有些氣急。


    這聖約翰是怎麽回事?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客人嗎?


    她剛想發作,就聽到清冽而冰冷的聲音響起。


    “報警?我覺得早該報警了。你們在這裏誣陷我的未婚妻,我是不是應該告你們誹謗?”


    有些喧鬧的餐廳頓時安靜下來。


    秦澤麟站起身來,深情款款的走到景寧身旁,將她環腰抱住。


    金沫萱頓時臉上就有些掛不住,知道她的身份的人,至少在京陽市,還沒有人敢用這種口吻對她說話的。


    未婚夫?剛才還一身囂張氣焰的景柔,立刻不可思議的長大了嘴巴。


    這個俊美高貴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是景寧的未婚夫?


    而此時景寧也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站出來幫她。


    而且還是以未婚夫的身份,他們的交易不是結束了嗎?


    “這位先生,不是我們誹謗你的未婚妻,而是我的這位朋友說,確實是她打碎了玉鐲,又打了人。”金沫萱忍不住望向麵前的男人,他身材欣長挺拔,五官輪廓分明,但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卻生生讓人覺得蝕骨的寒。


    “哦,是嗎?既然這樣,那就請公安局刑偵科的人員查看一下,你的玉鐲上是否有我未婚妻的指紋。如果有,我願意十倍賠償你的損失,如果沒有的話,就請等法院的傳票。我們會對這件事追究到底。”秦澤麟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始終沒有正眼瞧麵前的兩個人,而是神情高傲越過她們的看向遠處。


    的確,玉鐲上沒有其他的包裝,如果要摔碎玉鐲,手肯定要接觸到的。


    金沫萱也覺得男人的話很有道理,剛才景柔親口給她說玉鐲是這個女人打碎的,按理說肯定會粘上她的指紋,況且有自己父親在後麵撐腰,自己絕對吃不了虧。


    也正好借用這次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麵前這兩個狂妄的男女。


    她剛想應答,誰知這時景柔卻拉了拉她的胳膊,皺著眉,心虛的搖了搖頭。


    她隻是想要景寧出醜,卻沒想到事情會鬧到公安局。


    鐲子上確實是沒有景寧的指紋,要是事情真鬧到那一步,她就真不好解釋了。


    金沫萱頓了頓,她看了看景寧,又看了看身後的景柔。


    心裏頓時了然,這兩個人之間應該有什麽仇怨,而自己被景柔騙了,無意中充當了景柔報複的工具。


    自己的玉鐲應該也是景柔摔碎的吧。


    她心裏登時升騰起一股火,有些埋怨的看向景柔。


    但現在這種情況,騎虎難下,如果不答應就說明自己心虛,間接承認了誣陷了別人。


    如果答應,那玉鐲上沒有對方的指紋又該怎麽解釋呢?


    “怎麽?兩位小姐覺得我說的哪裏不對嗎?”秦澤麟那雙眸子裏此刻深沉冷峻,聲音中透著強大的威懾力。


    周圍的賓客這時也在兩個人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都開始對她們投去了不屑的目光。


    正當金沫萱進退兩難的時候,一個厚重渾厚的聲音響起。


    “萱萱,在這裏幹什麽呢?”


    一個中年男人在侍者的引領下走了進來,他穿一件白色休閑半袖上衣,休閑褲熨燙的筆挺,雖已年近五十,卻保養得極好,麵若冠玉,氣質儒雅,唯有眼角有幾道淺淺的紋路。


    “爸!你怎麽來了?”金沫萱看到中年男人眼前一亮,連忙過去攙起了金中亮的胳膊,原本一臉愁容的俏臉,一瞬間光彩照人。


    有父親給自己撐腰,管你是不是真的打碎了自己的鐲子,都得給自己低頭認錯。


    “金叔叔。”景柔乖巧的過去打招呼,心裏瞬間又有了底氣,不由挺直了脊梁。


    金中亮對景柔點了點頭,眼中含著笑,寵愛的拍拍金沫萱的小手,“女兒過二十五歲生日,當父親的怎麽能不過來呢?對了,你們不去吃飯,怎麽都站在這裏啊?”


    金沫萱轉頭看向對麵的秦澤麟和景寧,秀眉一鎖,就想給金中亮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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