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大明說得這麽急切,雪兒也沒有再說別的,但卻道:“單哥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他怎麽辦?”


    “那就把他一起帶上。”


    海灘離小區不遠,大約一二十分鍾就能走到,然後從裏麵*出來到公路上,總共也就半個小時時間。


    王大明離李唯母子的距離很遠,但公路很平,附近又沒有別的路,倒不怕跟丟。一路上車倒不少,畢竟時間有點晚了,很多帶小孩的家長都選擇了離開。


    兩道雪白的燈光劃過,一輛粉色的小車停在了王大明的身邊,雪兒從車裏探出頭來,臉有點紅撲撲的。


    “明哥,快上車。”


    王大明看了她一眼道:“你喝了酒,去副駕駛室,我來*。”


    此時單鬱青已經喝得不少,看著王大明就瞪著眼睛道:“你你不是吃藥去了嗎,幹嘛在這裏,在這裏做什麽?”


    王大明笑了笑道:“雪兒,你又把老單給灌醉了,小心他醒了找你算賬。”


    雪兒也咯咯笑了起來:“是他自己非要喝,關我什麽事情喲,你可別說瞎話。”


    此時的雪兒,又恢複了以前天真爛漫的情態,顯得非常可愛。隻見她眨了眨眼睛道:“明哥,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別問了,一會兒看到人之後,你也別大驚小怪的,千萬別被她發現了。”


    “誰啊,說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現在告訴你也好,免得等會你大吃一驚,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李護士長。”


    “啊!”雪兒還真的嚇了一跳,捂著嘴巴道:“李姐!”


    雖然李唯曾經利用過她,但她還是叫李姐,由此可見她心地善良,對人很難生出惡意,更別說去害人了。


    王大明點了點頭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有點複雜,我也不跟你多講了,反正到時你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要做聲,記住了嗎?”


    “記住了!”雪兒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坐在副駕駛室一動不動。


    王大明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叫你一直不動,是見到李護士長之後,不要弄出聲來。”


    “哦,我知道了。”


    王大明將前車燈關上,緩緩向前開去,走了沒多遠,就隱隱約約看到前麵的公路上有兩個人影,他立即將車速放緩下來。因為李唯母子是步行,速度很慢,他要跟在後麵,這樣才能及時看到所發生的一切。


    五公裏的確不是一個很短的距離,李唯母子花了幾乎近兩個小時,這才走到路口,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不過在這個海濱城市,夜晚是美麗多情的,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車輛川流不息,車上裝載著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


    李唯站在路口,左右看了看,然後又向後看了看,王大明感覺到她注意到了自己這輛車,於是立即將車速提了起來,很快就追上前去。


    雙方原本隻相距四五十米的距離,車速提起來之後,隻用了十幾秒就追上去了,然後就清晰地看到站在路口的李唯母子,雪兒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她的眼睛猛地睜大,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然後又用手捂住。


    車從李唯母子身邊呼嘯而過,王大明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後視鏡,這時他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後麵,李唯母子一頭鑽了進去。王大明看到出租車是向前方開來,於是不慌不忙將車速慢慢降了下來,等待超車。


    單鬱青在車上一路搖晃,早就昏乎乎地睡了過去,雪兒倒是精神極好,臉蛋紅紅的,眼睛亮亮的:“明哥,李姐他們為什麽到這裏來啊?”


    “她是帶兒子過來吃海鮮的吧。”


    “那我們為什麽要跟著她啊?”


    “我也不敢確定是什麽事情,但剛才看到有個男人跟在他們後麵,怕是有不軌之舉,咱們跟著看一看。”


    雪兒輕輕皺起了美眉:“明哥,你不是說過,李姐是個壞女人嘛,為什麽還要這樣關心她呢?”


    “她的確做過壞事,但是她身上也有很多疑團,所以應該叫關注,而不是關心。”


    “好吧,你說得挺有道理的,其實我也不想李姐受到傷害。不過我媽說過,一個人如果變壞了,那麽就會跟壞人交朋友,到時即使警察不抓他,他也會被自己的朋友害了。”


    雪兒的媽媽是一個普通家庭婦女,沒有多少文化,但是這番話卻說得非常在理。這世界上除了好人就是壞人,好人是壞人欺負的目標,而壞人跟壞人之間卻很少這樣做,相反臭味相投的人很容易就成了好朋友,而背叛欺騙暗算一類的事情,也時常在這種朋友之間發生。


    王大明心裏驀的一動,暗道:“李唯會不會是被她的朋友暗算了?”


    李唯的朋友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王大明突然覺得這件事情非常蹊蹺,但是又在情理之中。他原本想跟一段路之後,如果沒有發現異常就返回,可是聽到雪兒的話之後,他覺得應該一直跟下去。


    李唯的家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裏,這裏的環境和條件都不怎麽好,大門口連個保安都沒有,隻有一扇大鐵門,到晚上就鎖上,留一個小門供業主通過,因為這裏麵的業主大多沒有小車,用不著專門留車道。


    到了大鐵門前,李唯母子下了車,從小門走了進去。王大明不知道這裏的規矩,直接將車開到了鐵門前,差點就撞上了。


    李唯回頭看了看,幸好此時前車燈大開,將她的眼睛照花了,根本看不到車上的人。


    她揮了揮手道:“這裏晚上不能進車,開別處停吧。”


    王大明也不敢說話,連忙將車倒了回去,然後方向盤一甩,拐到旁邊去了。他在第一時間下了車,把方向盤交給雪兒,自己則飛快地進了小區。


    這個小區雖然設施陳舊,但路燈還比較齊全,王大明遠遠地看著二人進了一幢樓裏,再過一會兒,四樓的窗房亮了,看來那就是李唯的家。


    其實李唯的收入在工薪階層還是算可以的,不說住豪宅,但住一個比較好的小區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她卻嫁錯了人,遇到一個賭棍。這些年來,她有一大半的收入都被丈夫拿去還賭債了,所以至今還窩在這個舊小區裏。


    不過明天她就要完全解放了,她要離開這個家,到外麵跟兒子過上新生活。她早就想好了,即使老公不答應離婚,她也會離開,等到法定的分居時間夠了,老公想不離都不行。


    王大明在樓下,但並沒有大張旗鼓地站在下麵,而是找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將整個人都沒入了陰影之中。他在等候,等候那個男人出現。


    這時,一個人影在路燈下被拉長,然後映在路麵上,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王大明心裏微微一驚,將身子向下矮了矮,仔細看了過去。


    原來是一個醉酒的男人。想必喝得不少,走路都走不穩了,一步三晃向前走去。這人的確是喝多了,第一次竟然走錯了門,被人家罵出來,然後又在小區裏轉了一圈,最後竟然走進了李唯所在的那幢樓。


    王大明心裏一緊,可是又覺得這個人跟那個身影完全對不上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時,四樓突然傳來一聲尖叫:“你這個醉鬼,幹嘛打我?”


    “媽的,老子哪裏醉了,叫你半天都不開門,害得老子跑人家屋頭,挨一頓罵,你說該打不該打?”


    王大明聽出來了,女人的聲音是李唯,不禁有些暗然。雖然說護士長不是層次很高的職業,但也不至於找一個酒鬼做老公啊!


    夫妻倆的吵聲越來越大,這時兒子也刺進來了:“叔叔,不準你欺負媽媽!”


    “兔崽子,怎麽跟老子說話呢,信不信老子揍你!”


    叔叔?


    王大明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那個男孩應該不是醉鬼的親生兒子,李唯離過一次婚,然後帶著兒子嫁給這個醉鬼的。


    怪不得,怪不得,王大明在心裏連聲嗟歎。現代社會的婚姻多變,離婚再婚數不勝數,而重新組合的家庭矛盾也許會更多,但很多人卻因為不想再受傷,所以忍氣吞聲,過一天算一天,實在過不下去了,便從此斷了這方麵的念頭,寧願在外麵野合,也不願意再走進婚姻的圍城。


    這時,四樓的動靜越來越大,看來是有人在摔東西了。再過一會兒,動靜小了起來,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李唯披頭散發地走出了樓道,此時的她,完全沒有平時那種冷清的神態,就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的怨婦,可憐至極。


    她的手裏夾著一隻煙,不停地抽著,火光將夜晚點燃一角,猶如她此時的心情。


    王大明在心裏一陣可憐,但正是這個可憐之人,卻做過一些可恨之事,並且可能還在繼續做下去。一時間,王大明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難以運轉,感覺這個世界似乎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不真實。


    他摸了摸冰冷的灰磚,頭腦清醒了一點,這時左前方似乎某個物體動了下,雖然是在黑暗之中,可是王大明是習武之人,目力清遠,就是黑暗之中也能看到些許事物。


    王大明定晴看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就在他疑惑之際,突然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寒意。


    不對,是箭意!


    王大明曾經被利箭射中,幾乎命喪於此,所以無形之中*對箭矢有了極強烈的感應,就隻是一瞬間,他便立即感應到那堵裝飾矮牆後麵傳來的是一股殺人的箭意。


    王大明幾乎沒有半秒鍾的考慮時間,直接從隱藏的地方衝了出來,然後以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速度向前奔去。


    方向不是對著李唯,而是對著黑暗中隱藏的那個箭手,那個曾經在g市暗算過他和柳冰燕的殺手箭客!


    王大明衝出去的速度,速度就像箭一樣,甚至比箭還要快。更快的是王大明手中擲出一塊磚頭。


    他在衝出去的同時,已經全盡全身力氣,將一塊半大的磚頭扔了過去。這股力量是巨大無比的,那半塊磚頭以接近音速向箭客激射而去。


    王大明出手的確很狠,一招就要置敵於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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