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果然不同尋常,開著一輛普通的出租車,卻硬是玩出了賽車的水平,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如入無人之境。


    柳冰燕是個年輕女孩,而年輕人大都喜歡飆車的感覺,她坐在車上親身感受到那刺激的車速以及神乎其神的車技,當真有如坐過山車一般。


    本來柳冰燕對這個見錢眼開的司機沒什麽好感,可是見他玩了這麽一手,不禁大為驚訝,看來這司機不是普通人啊!


    司機對路很熟,在大馬路上開了一截之後,立即拐進一條支路,雖然路不寬,但對他卻一點防礙都沒有,車速依然極快。


    就在柳冰燕暈頭轉向的時候,隻聽吱的一聲,車穩穩地停了下來。


    “姑娘,到了!”司機順便看了一下時間,得意地道:“九分二十五秒,沒耽擱你吧。”


    “謝謝,謝謝。”柳冰燕感覺自己現在還沒有回複到正常狀態,頭有點暈暈的。


    她下了車之後,司機突然從車窗探出頭來,伸手遞過一張名片:“姑娘,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打我的電話。”


    如果在平時,柳冰燕肯定懶得理會這種人,可是剛才她親身經曆了這位司機的神技,覺得此人是個人才,說不定以後能用上,於是將卡片收下了。


    她沒有時間跟司機多說什麽,直接扭頭就走,因為她在趕緊找到王大明,確保他的安全。


    星輝公司裏還是像以前一樣,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沒有人的臉上露出一線異常。柳冰燕直接向王大明的辦公室走去,公司的人都認識她,所以也沒有攔著。


    “明哥,明哥!”柳冰燕不停地敲門,大聲叫道。


    這時,張娜娜走了過來:“柳總,王總沒在這裏。”


    柳冰燕知道張娜娜是如玉安排在星輝的眼線,於是立即道:“他去了哪裏,我要馬上找到他!”


    “柳總,恐怕不行,因為今天王總去了金星農家樂。”


    “金星農家樂,為什麽過去?”


    張娜娜在自己真正的老板麵前也不隱瞞,直接回道:“今天王總的一個老同學過來了,所以他帶著人過去了。”


    柳冰燕一聽,二話沒說,直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拿出剛才那張卡片,按上麵的電話打了過去。


    那出租車司機還真是一枚神人,當柳冰燕剛剛走出大樓,他的車就已經停在了樓前。


    “姑娘,我在這裏,快上車!”


    柳冰燕快步上前,鑽進車裏,說道:“金星農家樂!”說完便掏出一疊鈔票,放到了窗台上麵。


    出租車司機感覺自己今天真是遇到了貴人,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就賺到了幾天才能跑到的錢,心裏自然十分高興:“好嘞,請你把安全帶係好,保證在最短時間,把你送到!”


    一路上,柳冰燕再次重複了之前的感受,就像在過山車裏轉了一圈又一圈。這一次的距離比較遠,不過出了城之後車比較少,不用左右漂移,所以她勉強能受得了。


    金星農家樂在郊外,一般的車速需要三個多小時,按出租車的速度,再快也得兩個小時多點,所以柳冰燕一路上當真是提心吊膽,直想插上翅膀,一秒鍾就趕到金星農家樂。


    話說王大明今天來的這位客人,是他大學時期的一個同學,名叫張峰。兩人以前讀書時是同學,又是室友,關係很鐵。後來王大明從政,他則去了一家國際貿易公司當職員。經過這些年的奮鬥,他已經成功地從一個職員做到了公司副總經理,並且還自已開辦了一個小公司,每年收入十分可觀。


    這一次他到s市來,一是看看老同學,二是看看市場,因為他做的生意有一宗是稀土貿易,而s市有著豐富的稀土資源。


    對於張峰的到來,王大明自然相當高興,特意讓妻子壟溪也請了假,夫妻二人一起陪著張峰遊玩。金星農家樂是s市有名的遊玩之地,於是王大明便把張峰帶到了這裏。


    現在雖然不是周末,但金星農家樂的生意卻很好,房間差不多住了二分之一。而到這裏來玩的人,大多數都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消費自然也非常高。


    王大明以前當市長的時候,曾經在這裏住過幾次,但因為當時他忙於工作,所以對這種遊玩之地不是很感興趣,大多數時間是在考察貧困的農村和不景氣的工廠。


    壟溪有點不一樣,她到這裏來玩的次數倒是挺多,因為她本身喜歡這裏的優雅環境,另外公司有時得招待客人,這裏也是一個極好的去處。


    因為來得次數較多,所以壟溪在這裏辦了會員卡,到了營業廳之後,她拿卡辦了兩個房間,準備在這裏住上一晚再離開。


    接待人員一看有會員卡,知道是貴客,所以招待得十分周到,一路上都順風順水,很快就把房間安排好了。


    一切安頓之後,壟溪提議,到綠水茶莊去坐一坐。王大明跟張峰自然舉手讚成,老朋友好多年不見麵,在風景優美的茶莊一敘,這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綠水茶莊也在金星農家樂之內,位於山溪上遊,這裏山勢起伏,但並不是陡峭,所以農家樂在這裏開辟了一塊平地,然後依山而建,修造了這座綠水茶莊。


    有山有水,風景如畫,這種環境在大城市裏麵是永遠都找不到的,很多喜歡喝茶的人,但凡有這個經濟實力,都愛帶著自已最好的茶葉,到這裏來一品新茶。


    因為來得匆促,王大明並沒有帶什麽茶葉,不過壟溪因為常過來,所以在茶莊寄存了一些好茶,全都是特級特供的品級,十分珍貴。


    這裏的茶室跟城市裏的茶樓也不一樣,都是依山而建,各具風格,名字也取得十分有深意。比如說茶室位於一塊像老虎的大岩石上,那麽就個茶室就取名為“王者論道”,如果四周多有野草野花,則取名為“山野情懷”。


    壟溪安排的茶室旁邊,正好有一縷清泉,故而此茶室名叫“山泉清幽”。


    三人坐定,自有專業的茶師過來,幫忙料理一切,等到茶水備好,茶師自會離去。不一會兒,“山泉清幽”便傳來一股淡淡的茶香,混著旁邊的清泉之氣,當真令人神魂一空,有欲登仙而去。


    張峰笑道:“好啊,嫂子找的這個地方,可真是不錯。”


    壟溪淺淺一笑:“張峰,你也老大不小了,還不趕緊找個人結了,非要挑個仙女出來才行嗎?”


    他們三人在大學時代就認識,所以壟溪一點也不認生,說話還跟當學生時一樣。


    王大明也趕緊道:“是啊是啊,你這小子,長得這麽帥,隨便開個口,隻怕後麵就會被一群美女追過來。”


    張峰自然不會被他二人壓住:“嘿嘿,你們兩個還真是婦唱夫隨,想當初要不是有我,你們隻怕還成不了一對呢,這會就聯起手來,打壓我了?”


    “你這臭小子,這叫打壓嗎?明明是幫助,還有監督,我可是等著喝你的喜酒,你小子要是再不用功,我可會天天打電話催的!”


    壟溪也好久沒有如此輕鬆了,也跟著笑道:“我也一樣,你一天不結,我就每天打電話問,看你自個兒煩不煩?”


    張峰趕緊舉手投降:“明哥嫂子,你們就饒了我吧,現在小弟還在掙糊口的錢,哪有心思去成家?”


    “少來,你現在每年收入少說也是上百萬,還想掙多少錢啊?”


    “明哥,話不是這麽說,如果在我們讀書那個時候,每年掙個百把萬,這是挺多。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一百萬啥都不算,有些人恐怕一天都能掙到這個數,壓力山大啊!”


    “我說你小子,現在都鑽進錢眼裏去了,有了一百萬,還想一千萬,有了一千萬,又想一個億,如果真按你這樣想下去,那永遠都沒有一個頭。”


    壟溪也道:“是啊,其實有的時候女孩子並不是在乎你掙多少錢,關鍵是你要關心她。”


    張峰立即道:“嫂子,要是我能遇到像你這樣的,我保證早在十年前就結了,可問題是,我遇到的那些女人,全都是瞪著眼睛看著你的錢,還美其名曰拜金女郎。”說到這裏,他似乎特有感慨:“我嘞個去,這種女人,就是送給我,我也懶得看上一眼。”


    這是變相在誇壟溪,她自然心中高興,不再為難張峰,倒是王大明把眼睛一鼓:“怎麽的,你小子還敢打我老婆的主意?”


    話一說完,三人全都笑了,因為這讓他們想起了以前讀書的那段快樂時光。當時一開始是張峰在路上看到了壟溪,眼睛都差點被亮瞎了,於是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最好的朋友王大明。這王大明一看到壟溪,也傻了眼,然後便開始了瘋狂的追求,到最後王大明如願以償,當時還讓張峰難過的了好一段時間。


    現在舊事重提,但當事人早已不是小孩子,所以那些負麵的東西早就不存在了,剩下的隻有那讓人無法忘懷的學生青澀時代,和那白楊樹上淡淡的影子。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從來不會為誰而停留,也不會為誰而倒流,所以每個人經曆過的事情,都將成為永遠,隻有在回憶之中,才能再回到從前。


    三人笑過之後,不禁又是一番感慨,漸漸融入到這自然質樸的山水之中,成為了風景中的一部分。


    這時,隻聽張峰道:“明哥,你是怎麽回事兒,這好好的市長不當,卻學我去做生意,你知道現在做生意有多難嗎?”


    這個話題如果換了別人來說,場上的氣氛肯定會特別尷尬,但張峰不是外人,他如果不問清楚的話,那才不正常呢。


    王大明也沒有掩飾,回道:“不是我不當,而是我得罪了一些人,所以這些人不想讓我當。”說到這裏,他苦苦一笑:“所以我就被別人搞下來了。”


    張峰一聽,立即道:“馬的,這幫家夥一定不是好官,我是知道你的,一身正氣,但現在官場上光有正氣可不行,小人太多,防不勝防啊,下海經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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