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秦海喊冤,說市領導是不是搞錯了呀,抓我幹啥子呀?


    可王大明不這麽認為,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兒呀,李曉言剛跑路沒多久,第二天,你就能得到消息,這是有多大的神通呀。


    咱們秦署長說這是匿名舉報,他也不知道是誰。


    “匿名舉報你大舉出警,要是耍你的咋辦呀?還是說,你秦署長很自信,這回一定能抓到罪犯呀?”王大明說道。


    “您要是這麽說了,我也隻能認栽了,隻怪我運氣不好。”秦海苦笑道。


    而另一邊呢,李天收到兒子的消息,說是那個花了點小錢派過去跑腿的農民工沒消息傳過來,所以呢,李天瞬間明白了。


    這是個坑,等著自個往裏跳呢。


    “姚振華,老子跟你沒完,哼哼,想兩敗俱傷是吧,成全你。”李天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自言自語。


    兒子李曉言見了這情況,心裏有些後怕,勸了一句:“爸,這天網恢恢,到處都是警察,咱們能逃到哪去呀?”


    李天歎了口氣,他說了句:“你走吧,我一個人逃就夠了,你又沒做啥大錯事兒,我打算去國外待著,臨近大陸也有幾個小國,隻要能過境,我也能繼續瀟灑,最不濟也就藏在犄角旮旯裏,度過餘生,總比被槍斃了強吧。”


    兒子李曉言滿臉悲傷,李天被通緝了以後,他自個也不好受,班裏麵的人都罵他是殺人犯的兒子。


    “咱們一起走唄,至少我還能跟爸待一塊兒了,學校我也不想回去了,那些狗東西就喜歡罵人。”李曉言哼哼道。


    可他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就不洲人事了,等醒來的時候,李天已經不見蹤影。


    他望著空蕩蕩的房子,一聲聲的喊父親,卻沒有絲毫回應。


    正待在岩林鎮審訊秦海呢,林峰接到了郡署的電話。


    “李曉言自個跑回來了?”林峰驚訝莫名。


    王大明瞅了他一眼,心頭上也是迷雲籠罩。


    掛斷電話後,林峰說了句:“李曉言回來了,說是想親眼見見王書記您,才肯把事情給說出來。”


    “回去吧,把秦海帶上。”王大明說道。


    半個小時後,兩人匆匆趕回了郡署,見到了李曉言。


    李曉言立馬給王大明跪下來了,哭訴道:“王書記,你饒了我爸吧,他也是一時情急才動手的。”


    王大明皺眉,道:“你想親自見我,就是為了這破事兒?”


    他有些生氣,轉身就要走。


    李曉言連忙道:“不是,王書記,我有個請求,你答應我,我就跟您說實話。”


    王大明扭頭瞪著李曉言,冷笑道:“我告訴你,現在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李天殺了程巧眉,王大明心中怒火滔天,連帶著看李曉言,也好似見了李天,竟是想一巴掌扇死對方,方才能消解心頭火氣。


    李曉言瞪大了眼睛,愣愣的不動。


    王大明舒緩了口氣,說了句:“你包庇李天,如果說實話呢,我就不追究這事兒了,你年紀輕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你父親是回不了頭了,就算你不說,他也早晚會落網,不過是多受些罪。”


    李曉言沉默了半晌,幽幽地歎了口氣:“您說的是對的。”


    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李曉言訴說了隻有李天知道的消息。


    李東與李天的感情很深,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因為李東的父母早死,他是被李天的父母照顧大的,有什麽好吃好喝的,都是留給了李東,而李天隻能幹瞪眼了。


    後來,李東考了警校,出來當警察,因為得罪了黑勢力分子,家裏遭了殃,李東的父母得了無妄之災,早早離世,留下了兒子李天。


    李東心中愧疚,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表弟李天,後來李天為了報仇,參加了黑勢力,失手打死了對方的老大,奈何那老大有來頭,背後的人使勁兒的想要弄死李天,如果沒有大勢力的幫助,李天是必死無疑了,肯定要被判死刑的。


    李天的表哥李東多方走動,副郡長姚振華聽了消息,竟是跟李東商量了一件事兒。


    姚振華說道:“我知道你跟姚雪的那點事兒,隻要你聽我的,你表弟李天就能相安無事的放出來。”


    李東心一橫,覺得這姚振華也就是想讓自個跟著他而已,所以就答應下來了。


    法庭上,李天就判了個自衛殺人,無罪釋放了。


    李東跟姚雪有舊情,歸究其原因,是他的上司程達陽·痿,不能人道,而精力旺盛,年紀輕輕的姚雪自然不甘心守活寡,因為程達與李東的關係很鐵,平常都會到家裏吃飯,一來二去,兩人就眉來眼去的,加上姚雪有意勾搭,兩人就好上了。


    姚雪姿色不俗,李東哪裏體驗過如此刺激的情感,他也是個愣頭青,被姚雪耍得團團轉,心裏頭想娶姚雪,可是因程達於他有恩,他不敢做這事兒。


    姚雪就唆使李東的表弟李天,讓他幫上一把,給程達的車子弄了點問題,後來車子掉進了山崖,程達摔得粉身碎骨。


    姚雪看著程巧眉這個小丫頭片子太礙事兒,就找個借口把人給趕走了。


    李曉言把前塵往事,緩緩說來,一段恩怨糾葛的感情曲折無比,人物命運多舛,讓咱們王書記也是一番感歎。


    “劉家滅門血案,現高陽郡郡委書記姚振華,現工商署署長廖英都有參與,而我父親也是其中之一。


    我父親下定決心把程達搞死,也是因為程達從劉慶炎嘴裏得知了血案的真相,那個小子看到了其中一名罪犯的真容,就是姚振華。


    隻要有一個人露出馬腳,所有人都得死,後來那個劉慶炎在車禍失事後就不見蹤影,我父親他想找也沒有辦法。”


    王大明聽了這些,問道:“姚振華為什麽要殺劉焦寒一家五口?”


    李曉言搖了搖頭,說了句:“我父親也不知道,姚振華閉口不言,就連我大伯也一樣。”


    審訊完畢後,王大明和林峰出了審訊室。


    “李東是個悲慘的人呀,夾在其中,被玩弄著,到最後想要自首,卻還是回不了頭,被自個最親近的表弟殺了。”林峰歎氣道。


    王大明有不同看法:“李東好幾次都有機會擺脫這個陰謀的漩渦,可惜,他都放棄了,是他自個選擇了這條路,落得這個下場,又能怪得了誰,隻能怪他自己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碰上一個做盡壞事兒的表弟。”


    市刑警隊的人組織人員,一起朝著郡委大樓,和郡工商署殺過去,務必要及時抓住這兩名嫌疑人,因為沒有證據,憑著李曉言的口供,隻能邀請這兩位領導回來協助調查了。


    可到了郡委和郡工商署,這兩位領導竟是都不見蹤影,得到的消息是,都出門去了,還沒回來。


    “跑了?”


    王大明跟林峰互視一眼。


    某一棟廢棄的房屋內,老舊的房子散發著古怪的腐朽味道,這是個地下室。


    有兩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嘴裏貼著藍色膠布,神色驚恐,眼睛大睜著,掙紮著想要呐喊呼救,在他們眼前,有一個死神緩緩的踏著步伐,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帶給他們無盡的恐慌。


    劈啪,地下室的燈光陡然亮起,露出了這個站在樓梯口的男人。


    黃燕青。


    他冷淡的瞥了一眼那被綁住的兩人,毫不在意的走過去。


    “滋味不好受吧,想當年,我父母就是被你們用這種方式綁著的。”黃燕青嘿嘿一笑。


    忽然,他的笑猙獰的可怕:“我也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在我麵前苟延殘喘,受盡屈辱。”


    姚振華嗚嗚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而劉家廢棄的宅邸外麵,姚雪開著一輛車子到達了,她接到了父親的手機短信,讓她到這來,商議事情,可她剛下車,就被人從後麵捂上了濕白布。


    等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個手腳都被綁著,而父親和廖英也在身旁。


    “也讓我享受這一刻吧。”黃燕青嘿嘿笑道,逐步接近姚雪,撩開了對方的衣物。


    外麵。


    警方大力搜捕姚振華和廖英,姚雪,最後這三人一絲蹤跡都沒有,似乎是忽然人間蒸發似的。


    可三天三夜後,有一封網絡郵件定時發到了公安署的官方郵箱裏。


    陌生的電子音。


    “我等了這麽多年,才知道了真相,報了我劉家五口被滅門的仇,嘿,不管如何,我要謝謝你,王大明,要不是你來了這高陽郡,我可能還要等上幾年才能得知這一切,幫我劉家五口人瞑目。”


    一段音頻。


    而劉家宅邸的客廳裏,有兩道身影正在糾纏著。


    黃燕青和李天。


    “沒想到,你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劉慶炎。”李天冷笑道。


    黃燕青眼裏透出仇恨,說道:“當初的事兒你也有份。”


    “老子先宰了你。”李天怡然不懼,大步上前,跟黃燕青纏鬥在一塊兒。


    黃燕青一個不慎,被李天打中了腦門,暈頭轉向的,肚子挨了十幾下的重踢,嘴角沁出了鮮血。


    “跟我鬥,你還嫩著點。”李天蹲下來,得意道。


    哢嚓一聲,李天傻了,自個的右手跟黃燕青的左手靠在了一塊兒,鑰匙讓黃燕青給吞了。


    “我已經通知了警察,嘿嘿,今天,誰都跑不了。”黃燕青虛弱的慘笑著。


    遠處傳來了淒厲的警笛聲,而李天慌不擇路的拖著黃燕青的*,朝著牆角挪過去,然後瘋狂的用黃燕青的手臂撞擊著牆角,企圖割裂對方的手腕。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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