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索性周若初的傷勢沒有大礙,隻是失血過多,補了血又掛了一天的營養液,醫生宣布第二天就能出院了。


    病房內,田蜜蜜端著涼好的粥遞給周若初,“啊初你放心,那個壞人宮煜則已經讓人全力在搜捕了,絕對不會讓她逍遙法外的。”


    周若初點點頭,其實心裏比誰都清楚,莫奇是慣犯,手段狠辣又謹慎,如果能那麽容易被抓住,也不會因為做了那麽多壞事之後這麽多年都安然無事。


    她恨的是,這個男人太心思縝密,包裹的滴水不漏,沒有機會讓她看清楚他的麵貌,否則還能助警察一臂之力盡快抓住他。


    勺了兩口粥,周若初沒什麽胃口就放下了勺子,擦嘴的空當她隨口問道,“公司的情況怎麽樣?”


    田蜜蜜嘴快,想都沒想就問,“你說的是唐風集團還是龍煜集團?”


    周若初放下紙巾,表情微微一愣,看著田蜜蜜一臉說錯話心虛的模樣,她眯起清眸,“唐風集團出事了?”


    “沒呢,你別多想,能有什麽事,好著呢。”


    “那你緊張什麽?”三連肯定就是否定,周若初二話不說要拔針下床,田蜜蜜見狀,嚇的眼珠子都瞪圓了,趕緊拉住她,“你瘋了,失血了這麽多不能下床,會出事的。”


    周若初坐在床沿上,緩過那一陣陣眼前發黑的眩暈,“蜜蜜,你跟我說實話,你知道的,我想知道的一定會知道。”


    田蜜蜜懊惱不已地拍了一把自己的嘴巴,拿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電視屏幕上彈出最新的新聞報道,說的正是唐政的事。


    唐政因為爆出大柱和李老命案的事在記者會上被記者逼問到心髒病突發昏厥,送醫途中呼吸急促,已經休克,現在情況緊急生死未卜,唐風集團恐迎來曆史性大洗牌。


    周若初盯著電視屏幕,已經進入廣告時間,她卻久久沒緩過神來,整個人像被下了降頭,一動不動。


    田蜜蜜拿起遙控趕緊關掉電視,她就知道會這樣,拖著椅子坐到周若初身邊來,田蜜蜜拉著她的手一臉擔心,“啊初,不會有事的,宮煜則已經找人在時刻跟進了,他會幫你的,你……你爸他不會有事的。”


    周若初很冷靜,事實上,冷靜的太過分。


    好像潛意識裏她早就有了預感,唐風集團會出事,唐政會出事。


    “去幫我辦出院手續。”


    “可醫生交代你今天還不能出院,你身體剛好點,不能……”


    周若初抬眸看她,不容置疑地打斷,“去!”


    ……


    xx精神病院。


    唐懿寧曲著腿靠坐在床上,看著電視新聞裏放著唐政出事的消息,臉色漠然。


    病房門被推開,年輕的護士側身對著身後的男人誠惶誠恐地討好,“宮少爺,就是這間病房,您慢慢聊,有事隨時叫我。”


    唐懿寧的視線木然地移到門口,看著護士離去後,從她身後走出的熟悉身影。


    還是慣常的人模狗樣,就連掛在嘴角溫文爾雅的笑都沒有半分改變。


    她沒有動作,就像看著空氣般,很自然地移回了視線。


    宮承哲走進來,反手細心地關上門,對於唐懿寧的態度他並沒有惱怒,拉過房內唯一一條凳子閑適落座,撣了撣身上莫須有的灰塵,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葉盼兒不是唐之清,你知道?”


    一針見血的話,讓唐懿寧無視漠然的神色總算起了波瀾,她很慢很慢的抬起頭,關在這裏太久了,度日如年的痛苦日子過多了,她都忘了上一次這麽痛快開心的時刻是什麽時候了。


    “知道,比你想象的知道的還要早。”唐懿寧回的暢快無比,她甚至看見了這句話落音之後,宮承哲眼中一閃而過的濃重陰霾。


    他越不痛快,她越痛快。


    她哈哈大笑,“怎麽樣?費盡心思先是勾搭我這個養女,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勾搭唐家正牌大小姐,沒想到吧,到頭來,還是個贗品,還是個爛泥溝裏撈出來上不得台麵的贗品。”


    她伸了伸腿,換了個舒適的坐姿,心情愉悅極了,“我真是同情你,動了大半輩子的歪腦子,想方設法要把宮煜則壓下去,結果呢,一事無成,做的全是無用功。”


    宮承哲的臉色一寸寸陰暗下去,但他沒有動作,隻一瞬不離地凝著她暢快大笑的嘴臉,好像頭伺機而動的獸,等著機會把敵人一擊斃命。


    “我原本還想著,等到你以為大事將成,再把這件事告訴你,既然你提前知道了,我隻能恭喜你,上了一個沒用的假貨,順帶再送給你一個好消息,你忙著討好葉盼兒這個贗品去對付的周若初才是真正的唐之清,兜轉了一大圈你連選女人的眼光都不如宮煜則,這一輩子都注定低宮煜則一頭,你這種心狠手辣沒有心的魔鬼,配成功嗎?老天是公平的,哈哈哈哈……”


    黑氣森然的男人豁地站起身,粗糲的大掌筆直而來,一把鉗住了唐懿寧的脖子,還在仰頭大笑的唐懿寧被生生扼住了笑聲,一口氣卡在喉嚨差點被哽死。


    她仰著脖子,沒有掙紮,明明臉色漲到青紫,但看著他的眼底卻噙著嘲諷鄙夷的笑。


    喪家之犬的惱羞成怒,多精彩,死也值了。


    她開不了口,呼吸一聲聲短促下來,聲嘶力竭地用嘴巴擠出口型,分明是‘喪家之犬’。


    唐懿寧至死還在笑著的神情矛盾著她即將被扼死的猙獰模樣,掩映進他獸性腥紅的眼底。


    戾氣滿布的眸溢出森森黑氣,如同厲鬼纏身,宮承哲死死凝著她,手上的力道一分分加重,耳邊似有一道鬼魅的聲音在催魂奪命。


    她‘呃呃呃’了兩聲之後,聲響漸漸微弱下來。


    就在唐懿寧神誌潰散,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突兀地鬆了開,宮承哲杵在床前,半垂著眼睫整理著袖扣,那冷靜的模樣和前一刻發狂的魔鬼判若兩人。


    新鮮空氣湧入,唐懿寧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因為失氧太久,胸口刺痛無比,她抬頭看著宮承哲,喘息著斷斷續續笑了,“宮承哲,承認吧,你跟我一樣,永遠都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備胎。”


    宮承哲沒有看她,隻是咧在嘴角的弧度越發冷戾,“這口氣,先給你留著,好好看著,我是怎麽成功的,又是怎麽把宮煜則踩在腳下的!我說葉盼兒是唐之清,她就是唐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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