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漸漸冷靜下來,她順著牆壁身子往下滑,坐在椅子上。


    她這一來在醫院呆了半天,手機關機,陸氏那邊完全聯係不上她。


    等她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去時,發現小區門口停著一輛邁巴赫,車牌號碼她都能倒背如流,是陸少臣的,他來了。


    宋相思當做沒看到,繞開走,陸少臣從車上下來,叫住她:“你不打算救陳立森了嗎?”


    她真想哭,大哭一場,然後再去死,她不是萬能的救世主,救了一個再來一個。


    “不要用這種事情來威脅我。”


    宋相思的一雙眼睛紅彤彤的掛在臉上,她要是不吸鼻子,估計他都不知道她哭了。


    陸少臣轉過身,俯視著她:“我這不是在威脅你,救人是你自己求我的,我陸少臣是商人,不做虧本買賣,我幫你救人,你得搞定李德海,可是你今天一天沒接電話,幾個意思?”


    “陸少臣,你不救就不救,能不能放過我?”


    如果不是礙著身份,她現在真的會拿刀捅死人,絕不是開玩笑。


    這個時候,正是人家出門散步遛狗的高峰段,好些人經過倆人時,看到互相那拔劍弩張的樣子,都不禁多看幾眼。


    宋相思說完話,要準備走,陸少臣反手將她拽回來:“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你為什麽要往死裏整宋青青,她現在都已經那樣了,你還不肯放過她。”她甩開他的手,紅腫的眼睛瞪著對方:“陸少臣,如果說當初因為聯姻的事情讓你覺得心裏過不去了,你之前對她做的那些她已經足夠還你了吧!現在你為什麽還要去傷害她?你還有沒有人性?”


    陸少臣用舌頭狠狠頂了內側臉,然後靠近她幾步,用手掌仔細摩挲著她的臉蛋,摸著摸著竟然是一手的濕潤,全是淚水。


    “你為你的親人流淚,為了周若揚流淚,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也流淚,什麽時候想想我?”


    宋相思拽著他的手往下拉,試圖不讓他觸碰自己的臉,可是對方的力氣是她所無法撼動的。


    最後,還是他自己選擇了放開人,看著她轉身憤憤跑進電梯的身影,他幾步追上去:“我從來沒去招惹過宋青青。”


    宋相思真想繼續跟他理論,直到把宋青青受的那些傷害全部還回來,可惜她發現自己雙腿雙手都在顫抖,根本沒有力氣。


    宋相思在找陸少臣,滿公司的人都知道,可唯獨沒有一人出來告訴她關於陸少臣的行蹤。


    她無計可施,客戶還在等著,會客的人卻不見了,總不能讓她把地球翻一遍找,她可沒那個能力。


    “宋助理,你們陸總什麽時候到,李總晚上九點還得趕去別的城市。”


    李總是這次跟陸氏合作的大客戶,陸少臣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不見,明擺著是在故意刁難她的。


    宋相思隻能好言好語,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你讓李總再等等,我馬上去叫陸總。”


    對方的助理也是個機靈鬼,立馬反應過來:“我們這都等了快兩個多小時了,人影子都沒見著,是不是你們陸總根本就不在,你撒謊想搞拖延時間?”


    “怎麽可能,陸總現在就在會議室開會呢!是個緊急會議,關於陸氏的,不好透漏太多。”


    “那好吧!我們最後再給你們半小時的時間,李總說了,如果半小時還見不到你們陸總的話,那這次合作就不用再進行了。”那男助理看了看她,見她臉色毫無變化,將信將疑的走開。


    紀家。


    紀晴跟紀盛中都在,除了紀母在醫院養病不能來以外,紀家的大部分人都到齊了。


    今天是紀深回國的日子,全家上下都在等他一個人,可人姍姍來遲。


    進門的時候,他手上還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裏麵裝著什麽,大家都不清楚。


    “你還知道回來,全家上下等你等了兩個多小時,到現在還沒一個人吃過飯。”


    紀盛中是一家之主,他對紀深的遲到耿耿於懷,非要說出來心裏才暢快。


    “這是我擬的合同,你們看看,要是沒什麽意見就把字簽一下。”


    紀晴伸手去拿,打開簡單翻閱了兩張後,臉色登時沒太好,她拿著文件袋抖了抖手:“紀深,你這是要跟紀家斷絕關係還是怎麽樣?就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整個家族?”


    “姑姑,你錯了,我不是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你們,而是我現在不需要這些附加的累贅,我要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家裏最長的就是紀老太太,八十多的高齡了,坐在最中間,一直沒說話的她終於拖著年邁的嗓音開了口 :“既然孩子想自己出去闖蕩,那就給他個機會,紀深現在都快三十的人了,總不能養著他一輩子。”


    “媽,你從小就是慣著他,現在你看他怎麽……”


    紀晴的話還沒說完,紀老太太厲聲反應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做人不一定要生意多成功才叫好,有空的時候多陪陪家人,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就不錯了。”


    紀盛中咬牙吐出:“讓他走吧!”


    其實天底下哪有不愛自己兒子,不擔心自己子女的父親,隻是他不擅於表達,所以把嚴厲苛刻的那一麵表現了出來,而他的愛卻藏得很深很深。


    紀深剛從紀家出來,被門口的褚管姿攔住,向來金貴的她,連臉皮都不要了,死死拽著人不肯放。


    “紀深,你現在不能去找她,她都跟別人好了,你去找她幹什麽?”


    紀深經曆了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她總算把自己那顆心髒養好了,醫生說他的病情好得驚人,簡直就是多年來都難發生的奇跡。


    而事實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宋相思,是他對她的思念讓他有了重生的動力。


    當時自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南城,甚至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也不知道她後來有沒有滿世界的在找他。


    可這一切都被褚管姿那一句她跟別人好了,徹底打得稀爛,他狠狠咽下去喉嚨口的唾沫,拽著麵前女孩子弱不禁風的肩膀。


    “她跟誰好了?”


    褚管姿被他的樣子嚇到,雙眼充血像頭發怒的獅子,更重要的是他的手指欲要掐進她肩膀的肉裏去,她扭著肩膀讓他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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