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如剛忙活完出來,程家清道:“既然忙完了,那就把婚前協議簽了吧!”


    “呃?”她一臉茫然,盯著他遞過來的白紙黑字,“不是,你是不是搞錯了,沒答應過要結婚啊?”


    “發生關係後,那離結婚也不遠了。”


    梁清如隻覺得心裏好氣又好笑,仰起小臉反駁:“到底是哪國法律規定發生關係就必須結婚的?再說了,跟你發生關係的女人還少嗎?”


    微弱的燈光下,她的臉甚是駭人,程家清嫌棄的皺起眉頭,“先把你的妝卸掉再和我說話。”


    她一臉的驚愕,猛然間想起來自己的樣子有多惡心,拔腿就往外跑。


    剛跑出去幾步,程家清冷冷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你最好別想著跑掉。”


    他現在急需一場婚姻穩固在他爸心裏的地位,雖然想方設法爬上他床的女人都能列成一個長長的名單,但是他有婚姻潔癖,哪怕是自己可以跟一千個女人上床,但是也不會跟那樣的女人結婚,梁清如不一樣。


    之前掉進水裏,梁清如臉上的妝都花了,此時是滿臉都是。


    狼狽鑽進洗手間的梁清如一陣翻找,才想起出門前過急,竟然忘記帶了卸妝水。


    無奈隻好用水龍頭的自來水衝洗,整張臉搓得紅腫了起來,都快要搓掉一層皮,才勉強好了些許,至少能讓人直視。


    將近過去了一刻鍾,程家清才看到梁清如那小小的身板從門外一點點擠進來。


    她在他線條堅毅絕美的俊顏上瞥了一眼,嘴角一抽搐又低下了頭。


    “十五分鍾足夠你想清楚了吧!”


    即便梁清如的臉上已經幹淨得差不多,但程家清的眸光裏依舊是濃得化不開的嫌棄。


    “不好意思,程總,我不能簽。”梁清如揚起那張嬌俏巴掌大小的臉,語氣鏗鏘地反駁:“這不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憑什麽要和結婚綁定在一起,難道說一對男女上了床就必須要結婚嗎?”


    這番話顯然有些震驚到程家清,之前說好的乖巧柔順呢?


    程家清入鬢劍眉一皺,正打算要打斷她的話,不偏不倚的手機響了起來。


    梁清如是個識趣的女人,看到程家清在自己麵上掃了一眼,那示意她閉嘴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立即噤聲。


    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讓他眉頭越皺越緊,麵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接起來時的語氣卻是十分恭敬:“爸?”


    爸?


    一聽到這個字,梁清如心裏就一陣亂跳,想著這簽約什麽婚前協議的事情不會是他爸出的主意吧?


    她屏住呼吸打算聚精會神的聽,程家清那雙冷冷的眸子掃過來,不禁看得她渾身汗毛豎起,訕訕笑著擠出門。


    剛走出門,她隱隱聽見程家清那清冷的嗓音吐出一句:“我知道。”


    她皺眉站在那兒不動,難道他真的答應了他爸爸一定要她簽什麽婚前協議?


    梁清如在門外等得心煩意亂,不到兩分鍾,程家清打開包間門,示意她進去。


    梁清如的身子本來就瘦得可憐,輕輕一蹭就閃過程家清站在門前的修長身軀,進了包房裏。


    “你死了那條心吧!不管你怎麽威脅我,我都不會簽的。”


    聞言,程家清嘴角的弧度一點點加深,緩步走到她麵前,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吐氣:“難道你就不想要程夫人這個別人煞費苦心都得不到的頭銜嗎?”


    他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溫熱氣息噴灑在梁清如白皙的脖頸上,紅暈一路順著臉頰就蔓延到了脖子根。


    她不敢看程家清,低垂下頭,豈料她一低頭就看到了他那鬆開第二顆襯衣扣子裏的風景,扯了扯幹澀的嗓子,說:“我的夢想是能成為一個名動濱海城的律師,而不是什麽莫名其妙的程夫人頭銜。”


    程家清伸出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如果你願意,我馬上能讓你成為整個濱海城,甚至整個國內最賺錢的律師。”


    梁清如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退了好幾步,目光有些無措,警戒地死死瞄著他:“程先生,請你自重。”


    卻聽程家清冷冷的低笑一聲,不僅沒絲毫收斂,反而是湊到她敏感的耳垂處:“女人,隻要你簽字,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他沉沉的呼吸從頭頂籠罩下來,梁清如的心猛地就漏跳了半拍,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驚慌的抬頭,撞進一雙深如黑洞的瞳孔,瞳孔中是她慌恐的狼狽模樣,胸口一陣窒悶,呼吸一下子就亂了。


    “我說過我不簽就是不簽。”


    她連她期待已久的工作生涯都沒享受到,怎麽可能就嫁給一個初次見麵的男人,更重要的是她心有所屬。


    那樣的距離,那樣的姿勢,簡直曖昧到不行,讓梁清如心慌得不行,臉紅得彷如要滴出鮮紅的血來。


    她本想挪動身子,一隻健碩有力的長臂將她嬌小的身子一拉,猛地就貼了上去。


    “你要幹嘛?”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襯衫下燙人的溫度,幾乎要灼傷她。


    程家清不說話,大掌輕輕握住她幾乎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在她耳邊吐出的氣息像是帶著催眠的藥力,每每呼吸一下都讓她感覺神經麻痹。


    她本能的想去推開他的手,被程家清抓住,十指緊扣。


    梁清如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俊顏,她想不到自己不過就是來要個證明,居然上演了真人版的羊入狼口。


    程家清薄涼的唇瓣已經遊移到了她下巴下,嚇得她驚叫出聲:“程家清,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對黑夜的適應能力很強,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將她臉上的驚慌和害怕看得一清二楚。


    她憤怒了,但是她並沒有求饒,也沒有妥協,那麽遊戲還得繼續進行。


    深邃得不見底的黑眸,從她滾燙的臉頰掃過,而後,一路往下,落在她的嘴唇上。


    梁清如知道他的心思,腦子猛地炸開,急得眼淚都要嘩啦啦的流出來,“不要……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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