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如驚慌失措抿著小嘴,雙手摳住房門的姿勢甚是滑稽。


    看在艾裴眼裏倒是別有一番滋味,眼下她就在自己身邊,想逃估計也逃不走,艾裴也不打算再瞞著她。


    “這頓飯可能要吃上三天,所以你必須和我一起住在酒店裏。”


    話音剛落,梁清如緊蹙秀眉反駁:“不行。”


    一想到孤男寡女的同住一間酒店,還是他這種情玉旺盛的男人,分分鍾都會將她生吞活剝了。


    “那你想怎麽樣?”


    梁清如始終沒轉過彎來,到底是什麽飯局,要必須吃上三天。


    “你到底要我去幹嘛?為什麽吃個飯必須得吃三天?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咽了咽口水,盯著他,生怕他的步子再往前靠近一步。


    瞧她那樣子,他若是不說清楚,估計她是不可能順利的跟著他走了。


    艾裴胸口有些煩躁的“嘖”了一聲,“今天是艾夫人的壽辰,我需要你假扮我的女朋友參加壽宴”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限了,如果她還是不答應,他絕對不介意讓人將她打包好送到他的車上去。


    “我要是不答應呢?”梁清如在試探著他的口風。


    “現在你有權利不答應嗎?”艾裴勾唇挑眉,“你替人家相親的事情我要是說到你好姐妹家去,估計人家可就……”


    梁清如是知道她朋友父親脾性的,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會直接鬧得雞飛狗跳。


    她心底暗暗說了句:“什麽好姐妹,我這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這個人情你可得給我好好記著,以後連本帶利的還。”


    “好,我答應你。”梁清如咬咬牙。


    不就是假扮人家女朋友去見見家長嘛!這還難不倒她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梁清如。


    跟著艾裴上了車,係好安全帶,她突然蹦出一句話:“那我可以不住酒店嗎?”


    至從和他相親之後,她對酒店已經深深埋下了抹不掉的陰影,一聽到住酒店她就發寒。


    “你的意思是想直接住到我家裏?”他眯著眼好笑的打量她。


    怕他誤解意思,她連忙辯解:“艾家那麽大,不會連一個客人住的地方都沒有吧?”


    原來這丫頭片子是在防他,知道艾家客人多,自己絕對不敢對她做什麽。


    可是,她想錯了,如果他真的要她,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艾裴有些可氣又可笑的輕笑一聲,“你想住進艾家可以,但是你得用你朋友這個身份好好的配合我把戲演好。”


    梁清如點了點頭,在心裏一個勁的鼓勵自己,隻是演戲而已。


    忽地又想到什麽,回頭問:“那得要演到什麽尺度?”如果是讓親,讓摸的,她可受不了。


    艾裴有些不悅的回頭瞥她一眼,“這個我也說不準,得看情況來。”


    聽言,她的嗓子眼都提起了,車已經開出去,反悔也已經來不及。


    隨後,他補充一句:“如果你配合得好,價錢我出雙倍。”


    剛想要出口反駁,轉念一想,既然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她也不是仇富的人,何樂而不為。


    回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穿著打扮,她一時愣住,僵硬著嗓門開口詢問:“反正現在時間還夠,我能不能先去商場挑一套衣服?”


    艾裴沒理會她,現在倒是意識到自己穿成這樣不行了,早幹嘛去了?


    見他沒打算回應她的話,梁清如有些尷尬又有些不屑的將頭扭開,盯著車窗外就開始打盹。


    醒來時,她已經被人架在四麵都是明晃得刺眼的玻璃鏡前。


    化妝師見她扭動著小腦袋,不悅的皺動了一下眉頭。


    “王小姐,您能不能不要再動。”化妝師話雖客氣,但語氣卻極為不善。


    她可不管那麽多,赤著腳丫子從椅子上蹦下來。


    “你們這是在幹嘛?”


    此刻,她不是應該和艾裴去往艾家嗎?


    見她的身子往門口溜,化妝師朝身邊的兩名助手使了個眼色。


    梁清如的左右手頓時被人拽住,將她硬拉到了椅子上坐好。


    “王小姐,我們是艾少請來給你梳妝打扮的。”


    在她要開口詢問時,化妝師臉色不耐的不問自答。


    既然是艾裴安排的,她也就放心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麗莎,去把艾少準備的晚禮服拿過來。”


    被喚為麗莎的助理提步,化妝師叫住她,語氣鄭重其事的提示:“千萬別弄壞了哪裏,這件禮服僅此一件,你我都賠不起。”


    什麽?


    她沒聽錯吧?


    梁清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間僅此一件的禮服居然要穿到她的身上。


    本該是感到萬分幸福的,心裏卻沒有一絲幸福感,全是壓力。


    助理小心翼翼的拿來禮服,在化妝師的領帶下,幫梁清如巧妙的穿戴好。


    白色真絲禮服,貼身剪裁,盡顯幽雅高貴氣質,腰部稍寬的束起,其下擺又自然張開,領口開得稍低,巧妙的僅用一圈白色的鏤空小花壓著,此時白皙的香肩若隱若現。


    黑色臨時燙卷長發係上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整齊的束在腦後,與勝似白雪的禮服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最後配上一條銀絲項鏈和耳環,鏡中的人倒也算肌膚如雪,明眸皓齒。


    化妝師看著她空空的纖細手腕,沉思琢磨著,又拿出一個細環銀圈,比對一下才套進梁清如的手。


    效果顯然出來了,她滿意的瞧了瞧被自己妝扮得煥然一新的梁清如,打了個響指。


    “真是完美的一件作品。”


    雖然鏡子裏的人確實幾分美豔,但梁清如總感覺那件禮服隨時隨地都有從她身上滑落的可能。


    她有些別扭的拉了拉禮服胸口,皺巴著一張精致的小臉,“艾先生他現在在哪,我要見他。”


    化妝師仍然沉浸在自己巧手的成就感中,之前對梁清如的偏見也瞬間消失,客氣地朝她一笑,“你等等,我給他打個電話。”


    打完電話,她朝梁清如意味深長的一笑,功成身退,推門離開。


    化妝室的門剛被關上沒過十秒,再次被人用力推開,一道黑影沉沉壓來。


    梁清如已經通過麵前的全身鏡看清了男人的臉,見他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的身子,雖然知道他的目光在意的是那件禮服,臉還是不由得紅成了西紅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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